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將軍影后的圈粉日常、人海中的你(我的女孩我來寵)、重生之寵你如命、冰箱里的男朋友、小爺我裙子賊多、我腦內(nèi)的哲學(xué)選項、商門嬌、結(jié)了個假婚、逆天神妃至上、重生六零甜丫頭
江瑩先前一直忙著招待花廳里的小姐們,此刻卻特意分出份兒空閑來與馮蕓說話,笑的很是開心,一旁的小娘子們都很奇怪,這是特意給馮蕓臉面了。 謝婉寧也有些好奇,看這樣子馮蕓是搭上江瑩了,江瑩一貫性子木訥,此番…… 謝婉寧瞧見陸雅怡和謝婉容被圍在中央,畢竟在女學(xué)里的成績很好,很是受歡迎,只不過謝婉柔怎么和陸樂怡湊在一起了,她隱約覺得沒什么好事兒。 幾個穿著統(tǒng)一的青藍(lán)色比甲的小丫鬟在花廳里穿梭來往,小姐們有的在談?wù)摼┏抢飼r興的脂粉,有的說起流行的發(fā)釵式樣,很是吵嚷,謝婉寧覺得有些胸悶,回過頭對程昭和衛(wèi)曼冬說:“我出去透透氣?!?/br> 一出花廳,謝婉寧就聽見了外院兒熱鬧的唱戲聲,“宮門上紅燈高掛起,”咿咿呀呀的,她就笑了下,看樣子是點了打金枝。 承恩伯府修的大氣古樸,沿路的花草放了燈,很是好看,謝婉寧覺得心胸開闊,她沒想往遠(yuǎn)走,故而沒帶丫鬟。 謝婉寧沿著青石甬道往前走,人就漸漸少了些,偶爾路過的幾個丫鬟都低了頭向她行禮,她點頭回應(yīng)。 走了一會兒也透了氣兒,謝婉寧剛要回花廳,忽然就看見了一只螢火蟲,發(fā)出瑩瑩的光,撲閃撲閃地往前飛,煞是好看。 府里頭怎么會有螢火蟲,謝婉寧很好奇。 她跟著亮光往前走,不知不覺地走遠(yuǎn)了,剛要追上的時候那螢火蟲一飛身就進了假山看不見了。 謝婉寧現(xiàn)下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走到哪里來了,除了面前壘起的假山,旁邊的花草樹木都沒有掛燈,顯得很是清冷,就是那戲曲聲也聽不見了。 謝婉寧倒也沒想那么多,她看了看眼前蜿蜒高大的假山,然后就沿著假山邊兒往前走,剛走到頭轉(zhuǎn)過身往前走,卻撞在了什么堅硬的東西上。 這一下撞得厲害,鼻子痛得很,謝婉寧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不妨就發(fā)出了嚶嚀一聲,她睜開眼睛,前面是一方寬闊的后背,背脊挺直,穿著玄色的衣袍,這是個男人…… 謝婉寧剛要往回跑,前面的男人卻忽然轉(zhuǎn)過身來一下子就緊緊地攬住了她,她的整張臉完全掩在那人的胸膛里,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 那人用手緊緊按著她的腦袋,另一只手?jǐn)堖^她的腰,她整個人幾乎罩在那人身里,陌生的男人,謝婉寧從脊柱里升起一股涼意,她剛要掙扎,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是誰,”聽著就有種麻木嗜血的感覺。 攬住謝婉寧的人淡淡開口:“一個普通女眷罷了,”聲音低沉,不卑不亢,帶著熟悉感,不是陸起淮是誰,謝婉寧很驚訝,陸起淮怎么會在這里…… 那人冷笑,他看到陸起淮緊緊摟住那女子,一點兒都沒露出來,這是不想讓他看到了:“陸大人認(rèn)識這女子。” 謝婉寧整個人埋在陸起淮的懷里,陸起淮的袖袍很寬,將她整個人掩住,她的臉緊緊貼在陸起淮的胸膛上,正好聽見陸起淮的心跳,她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陸起淮的手按得更加用力,似乎要將謝婉寧嵌在懷里一樣,低低笑了一聲,像是沒有聽到那人話里的意思:“她什么都沒看到,也什么都沒聽到,你放心。” 那人哈哈笑了一聲:“想不到陸大人竟也有這樣一面,到底是難過美人關(guān)啊?!?/br> 謝婉寧自然也聽到了陸起淮的話,雖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也能猜到聲音冷漠的人有著一定的危險,陸起淮也忌憚那人,但他還是那樣說了,他這是在保護她…… 她看不見外面,卻清晰地聽到了陸起淮的話,她感覺他的心跳似乎快了些,陸起淮的袖袍寬大,正好掩在她的臉上,她又聞見了那股淡淡的香味,怎么那么像…… 那人終于放心了:“陸大人,那咱們按照原計劃行事,合作愉快,”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待腳步聲逐漸走遠(yuǎn),將要聽不見的時候,陸起淮才放開了手,謝婉寧的臉終于露了出來,她咳了幾聲,終于喘過氣來。 剛才在陸起淮懷里的時候,她幾乎喘不上氣,這下子聞見空氣自然就咳了起來,一張臉紅撲撲的,鼻子也撞得很紅,眼眶里滿是淚花,眼角還掛了一滴淚,實在是一副可憐樣兒。 謝婉寧抬頭看陸起淮,兩個人的眼神不妨就對上了,她想起剛剛在陸起淮懷里的溫暖,不由得就低了頭。 陸起淮就看見了謝婉寧的頭頂兒,然后低笑出聲:“剛剛的事你不必在意,只不過下次可別再這么魯莽了,你膽子怎么這么大,”他想起之前寺廟里的謝婉寧,怎么一點兒也不害怕呢。 謝婉寧還是沒抬起頭,陸起淮就有些懷疑,然后如蚊子般的聲音響起:“陸先生,你的手……” 先前陸起淮為了將她完全掩住,就用手?jǐn)埩怂难?,夏日衣裳輕薄,她甚至能感受到陸起淮的握著她腰肢的手溫暖干燥。 陸起淮忽然想起了他的手還搭在謝婉寧的腰上,馬上拿了下來,他想起之前手里的觸感,女孩兒的腰肢纖細(xì),仿佛一用力就會折了一樣,又嬌又軟,耳朵微微發(fā)紅,他心中微亂,繼而掩唇輕咳,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謝婉寧也是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腰上,此刻也裝作不在意一樣,問:“陸先生是受邀來宴席的嗎,”話剛說完她的臉就紅了起來,這不是廢話嗎…… 陸起淮就看見她抬著臉,一雙眼含淚,朦朦朧朧的模樣,偏還臉頰紅軟,又瞧見她紅紅的鼻子,精致小巧,看著就想摸上去,然后他真的這么做了。 謝婉寧瞪大了眼睛:“……” 第25章 賞花宴 陸起淮的個子很高,他低下頭,正看見謝婉寧玲瓏的眉眼,如六月江南的煙雨朦朧,手上傳來的觸感細(xì)膩溫潤,他的手正碰在她的鼻梁上,月光清亮,在她的鼻梁下投出一道陰影。 謝婉寧很驚訝,她眨了眨眼睛,確實是沒看錯,陸起淮的手指白皙挺直,骨節(jié)分明。 陸起淮看了看她瞪大的眼睛,形狀完美,眼尾微挑,隱隱生出一股清媚的感覺,他的心跳好像快了些……他閉了閉眼。 他把手拿了下來,負(fù)在身后:“鼻子還疼嗎?!?/br> 謝婉寧還很驚愕,愣了一會兒才答道:“唔,不大疼了,”原來是這樣,她有些尷尬,是不是鼻子撞得太紅了。 陸起淮側(cè)過頭:“女眷不是應(yīng)當(dāng)在后院兒嗎,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他難免又想起了剛剛的場景,還好他反應(yīng)的快,沒叫劉岱看見,否則那就麻煩了。 謝婉寧現(xiàn)在回想也知道了剛剛的危險,能讓陸起淮都這么忌憚的人,必然是極厲害的,更何況,她怎么能在承恩伯府里亂走呢,她想想就出了一身冷汗。 陸起淮看了看謝婉寧茫然的眼神,覺得有些無奈:“以后可再不許這樣了,我送你回去。” 謝婉寧緩緩?fù)鲁鲆豢跉?,然后跟在陸起淮的身后回花廳,很快就走到了,再往前面就能聽見隱隱的唱戲聲了,陸起淮就停了下來。 謝婉寧看陸起淮負(fù)著手沒說話,像是有什么話想說的的樣子,她想了想說:“陸先生放心,剛剛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這樣的事必定是機密,她想起之前她還撞見過陸起淮在京郊追韃靼…… 陸起淮好像不像傳聞里的那樣,否則她哪能好好地站在這兒,更何況,他還三番五次地救了她。 陸起淮失笑,她這是在胡思亂想什么:“快些回去吧?!?/br> 謝婉寧彎腰行了個禮,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月光皎皎,謝婉寧走的遠(yuǎn)了,他隱隱約約看見她微動的裙角,陸起淮負(fù)在身后的手微動,仿佛還殘留著剛剛的溫潤細(xì)膩。 謝婉寧回了花廳,坐回原來的位子上,程昭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拉過她問:“你怎么才回來,都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了,外頭有什么好東西,這樣勾了你的魂兒?!?/br> 謝婉寧噗嗤一聲笑出來:“只不過是胸口悶了些,在外頭多待了會兒?!?/br> 又說了一會兒子話,江瑩就領(lǐng)著一眾小娘子去了戲臺,里面人頭攢動,女客們?nèi)A衣美服,正是珠光寶氣。 一行小娘子們分別尋了座位坐下,正好戲也停了,江瑩走到江老夫人面前:“祖母,孫女祝您日月昌明,松鶴長春,”聲音雖有些低,到底還是順下來了。 江老夫人很欣慰,她這個最小的孫女,性子實在木訥了些,不會說話,遠(yuǎn)遠(yuǎn)不如她幾個jiejie聰明,她看了看江瑩因著當(dāng)眾賀壽而通紅的臉:“你這丫頭不是說給祖母準(zhǔn)備了生辰禮物嗎,還不給祖母瞧瞧?!?/br> 江瑩的聲音就變小了些:“是,祖母,”緊接著就有丫鬟抱來了琴。 底下的夫人心思各異,看樣子江老夫人這是打算憑著這場壽宴來給江瑩尋摸人家了,這場宴會幾乎全京城的貴婦人都來了,正好叫她們好好瞧瞧江瑩,指不定事兒就成了。 江老夫人確實有這個打算,江瑩已經(jīng)十六歲了,是該說親的年紀(jì)了,雖說性子內(nèi)向了些,到底是世家貴女,身份門楣在這兒擺著呢,也趁機相看相看,也因此給江瑩這個表現(xiàn)的機會。 這之后江瑩彈了琴,在眾人面前露了臉兒,馮蕓也同幾個貴女說上了話。 一場壽宴,終于結(jié)束,謝婉寧同杜氏尋到了謝府的馬車,杜氏身子乏累就先上了馬車,她則在馬車外頭等著謝婉容和謝婉柔。 顧紹卻先出來了,他走到謝婉寧跟前,叫了聲“二表妹。” 謝婉寧看他神色清明,身上卻帶了些酒味:“邵表哥喝酒了?!?/br> 顧紹抿唇笑:“怎么能不喝酒呢?!?/br> 謝婉寧想也是,他肩負(fù)著整個山東顧氏,如今又初來乍到京城,必然壓力很大,她剛要說話,顧紹卻開口說:“二表妹,你看,螢火蟲?!?/br> 謝婉寧回頭,從她身后飛過來幾只螢火蟲,一會兒就飛到了顧紹臉旁,他卻忽然低下頭,湊近看謝婉寧,她幾乎能聞見他的呼吸,月光清亮,顧紹的眼角微彎,五官俊秀,像能勾人魂兒的妖孽,她的呼吸滯了滯。 他低低笑了一聲:“你的鼻子怎么這么紅,”然后退后了幾步。 謝婉寧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是喝醉了。 陸府,書房里,馬和很不滿:“大人,劉岱實在猖狂,您何必非他不可,”他想起劉岱那副樣子就生氣。 陸起淮看他一眼:“劉岱此人重要得很,我們要等?!?/br> 陸起淮思索著劉岱的這番動作,靠在椅子上,劉岱現(xiàn)下權(quán)勢愈發(fā)的大,口氣也大了起來,可他也別忘了是誰捧他上去的。 他不由得閉了閉眼,朝事、在陸修文手下做事、還有……他很疲倦了。 謝府,苑香居內(nèi),謝婉寧正靠在浴桶里,浴桶描了黑漆,水溫正好,她緩緩舒了口氣。 山梔挑了繡玉蘭花的簾子,紅漆托盤上盛了澡豆,放在浴桶旁邊的海棠紋小幾上,又舀了幾瓢熱水:“姑娘,水溫合適嗎?!?/br> 謝婉寧點了點頭,頭頂?shù)姆叫位粢换我换蔚?,浴桶里的水都像是生了波瀾,她用手撩了撩水,她驀地想起清亮月光下的陸起淮,她實在是太魯莽了,竟然在承恩伯府里亂走,還好今天遇見的是陸起淮,若是別人…… 她咬了咬唇,陸起淮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之前總以為他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是清冷的,可現(xiàn)在……他三番兩次的幫她,不像傳聞里的那樣冷酷,難道是因為做了他的學(xué)生嗎。 不管怎樣,如今是再好不過了,謝婉寧轉(zhuǎn)頭:“山梔,你再添些水來,”山梔點頭應(yīng)是,她想起剛剛的姑娘,燈色朦朧,謝婉寧的鎖骨清晰,幾滴水珠緩緩滾落,肌膚瑩白如玉…… 又過了些日子,早菊盛開,謝婉寧就接到了慶云縣主的請?zhí)昧顺涡募?,很是精美,邀了她去賞花。 京城里時常有賞花會,此番估摸著是輪到了慶云縣主,必然也邀請了謝婉容和謝婉柔,因此謝婉寧收拾好以后就同她們一起坐馬車去了溫郡王府。 溫郡王府坐落在京城東面,那里多是勛貴世家,謝府的馬車不久就到了,停在垂花門前,一下車就有候著的丫頭來接。 謝婉寧一行人順著甬道走,甬道左邊是漏窗,砌成了如意形和海棠形,可以看見花園里的花草木石,里面還有花架子,繞路有水流過,謝婉寧看見幾個小娘子正坐在憑欄上說笑。 慶云縣主看見她們進來了馬上就迎了過來,臉上笑容很盛:“你們可算是來了,就等著你們了?!?/br> 慶云縣書是溫郡王的女兒,家世很好,她今日穿了桃紅色的事事如意的襟子,戴了幾朵珠花,一雙眼笑意融融。 謝婉容笑:“縣主說的對,是我們來的遲了些,該罰?!?/br> 慶云縣主的眼睛彎了彎:“你這張巧嘴啊,真是會說話,”倆人笑著說。 好容易說完了話,程昭馬上就向謝婉寧招了手,示意她過來。 謝婉寧一邊往程昭那里走,一邊打量花園里的花,靠水那邊放了一溜花盆,多是早菊,有紅色、黃色、白色和粉紅色等許多顏色,湊在一起很是好看,旁邊還立了美人蕉和建蘭等,樣式很多。 程昭拽起謝婉寧,坐在石凳上,眼睛向左瞥:“婉寧,你可是來了,我在這兒都等了好一會兒了,”說著指了指掐絲琺瑯花鳥果碟里的蜜餞,里面已經(jīng)空了一小半。 謝婉寧失笑,怎么程昭如此愛吃還不胖,她可不行,若是吃多了可容易長胖。 說著話程昭又拿起一顆蜜餞:“誒,你說陸雅怡今兒怎么打扮這么漂亮,”聲音含混不清的。 謝婉寧下意識就往陸雅怡那兒看,她梳了高髻,戴了金累絲紅寶石步搖,穿了件煙羅紫凌云花紋的襟子,配著煙霞色的曳地望仙裙,臉上敷了粉,明艷照人,實在是打扮的隆重。 程昭又說:“奇怪,難道是想將參加賞花宴的小娘子們都比下去嗎?!?/br> 謝婉寧笑:“你就吃你的蜜餞好了?!?/br> 謝婉寧也撿了一顆蜜餞吃,卻忽然聽到幾聲嬌笑,像是在閑聊的樣子:“新來的陸夫子確實生的好看,聽說官職也不低,只不過怎么二十三歲還沒成親,”帶著些疑問。 另一個聲音響起,低低的:“我聽說他身子那方面有隱疾,”到了末尾就調(diào)高了音兒,有些八卦的樣子。 這廂謝婉寧的喉頭一緊,噎出了淚花…… 第26章 前世丈夫 謝婉寧這口蜜餞吃的不是時候,噎的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