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 “宋不羈”:“……” 好漢不吃眼前虧,好狗不跟別人斗。 哈士奇快速轉了個身,往診所內其他地方走去。 狗的夜視能力很好,“宋不羈”很快就找到了高彬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關著,不過這可難不倒哈士奇。畢竟他現(xiàn)在是一只連電閘都能拉下來的厲害狗。 哈士奇健碩的身體立即跳了起來,前爪抓住門把,往下一按,門開了。 “哈哈,天助我也,門沒鎖!” 哈士奇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高彬的辦公室里?!斑郛敗币宦?,門在身后關上,隔絕了外面吵鬧的叫喊聲。 高彬的辦公室與他的臥室一樣整齊、干凈。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一個書架,“宋不羈”一眼看去,辦公桌和書架上的東西,都擺放得十分規(guī)整。 房間里的東西一目了然,哪里能藏東西,哪里不能藏東西,十分清楚。 “宋不羈”先走到辦公桌后,朝里望了望,桌子底下沒有東西。 那就只?!?/br> “宋不羈”把他現(xiàn)在囧囧有神的狗眼看向了身后的書柜。 書柜是上下兩式的。上面是玻璃門,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擺了哪些書。下面是木門,不打開就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打開吧?!薄八尾涣b”自言自語道,“打開就知道了?!?/br> 再次給自己加強決心后,哈士奇伸出一只前爪,放在了木門的門把上。然而這個門把不是什么按下就行的門把,而是要靠手抓住,然后拉出打開的。 哈士奇艱難地用爪子試了幾次,都拉不出。 “……那怎么辦?” “宋不羈”在門前轉悠了幾圈,突然恍然大悟——臥槽,狗一般都是用——嘴啊! 于是,想明白了的“宋不羈”狗腦袋一伸,一歪,張開大嘴,一把咬住了門把,用力往外一拉——柜門打開了! 這個柜子里同樣放著書,只不過這里的書比上面玻璃門里的書要來得大,每本至少有a4紙那么大。不過即使這么大的書,放在這個柜子里,也顯得有些小了。木門里的柜子,不知為什么,中間沒有做隔板——如果是宋不羈自己的柜子,肯定是要木工師傅在中間做個隔板把它分成上下兩層才行,這樣東西也能放得更多。 而沒有做隔板的話……足夠放下一個箱子了。 “宋不羈”走到另一個柜門前,打開。 映入眼前的赫然是一個黑色的行李箱!而行李箱的旁邊,還有一個挺大的木頭盒子。盒子是豎起來的,豎起來的這高度,與這個柜子的高度差不多。 血腥味從行李箱的拉鏈縫隙中飄出,哈士奇聞到了,打了個噴嚏。 哈士奇咬咬牙,咬住行李箱旁邊的提手,然后把箱子從柜子里拖了出來。 宋不羈認識這個箱子,這是高彬剛搬過來時用的一個行李箱。因為這個箱子是24寸的,平時用用有點大,于是后來,高彬又買了個20寸的銀色行李箱。之后,這個24寸的黑色行李箱似乎是被高彬塞進了衣柜下層。 哈士奇咬著拉鏈頭的嘴有點不穩(wěn),呼吸突然急促了些。拉鏈才拉開一點點,他就聞到了更為濃郁的血腥味。 ——真的,里面真的有什么。 哈士奇的臉上陡然出現(xiàn)了一種奇特的嚴肅表情,與他的樣子十分不搭?!八尾涣b”閉了閉眼,再睜開,“呲啦”一聲,把拉鏈拉得更開了。 拉鏈被完全拉開,行李箱被打開了。 “宋不羈”望進箱子里,只一瞬便屏住了呼吸。 一把染了血的菜刀,一件深灰色的高領毛衣,還有菜刀底下疊得四四方方的一塊布……布上也有血跡。 “宋不羈”往下扒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最底下還有一塊透明的玩意兒,也是被折疊了。 “這是……雨披?”他突然想起有個下雨天,他好像看到過高彬穿著這種透明雨披去倒垃圾。 而現(xiàn)在,透明不再是全透明,上面有斑斑駁駁的血跡。 哈士奇碩大的身子往后一坐,前爪無力地垂下,雙眼茫然地看著行李箱里這些再明顯不過的罪證。 “怎么辦呢?!彼?,“我要把這些直接交到公安局嗎?” 這一瞬間,他腦子里飛快地閃過這一年以來和高彬相處的點點滴滴。 高彬溫和,對誰都是彬彬有禮,家里的飯都是他燒的,衛(wèi)生很多時候也是他打掃的,連有時候他見自己實在在家宅太久了,也會半哄半講道理地把他從家里拖出去走走,看個電影什么的…… “這都是些什么事啊……”哈士奇眼睛下面的毛濕了一點。 “可是,高彬這樣細密的性子,連殺人分尸的家里都沒留下什么痕跡,為什么要留著這些呢……”宋不羈想不通了。 外面,月亮升到高空,又緩緩落下。 距離黎明,越來越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啦,宋不羈的異能是附身。附身有幾條準則,會在文里慢慢出現(xiàn)噠~ 說點題外話,這篇文最初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的是題目《冰箱里的男朋友》,然后我就想,為什么這個男朋友要待在冰箱里呢——嗯,怕熱。怎樣才能待在冰箱里呢——嗯,附身。 第25章 凌晨五點左右,宋不羈讓哈士奇走回了籠子里,重新把籠子鎖好。然后,他的身體,重新出現(xiàn)在了電閘旁。電閘的旁邊,就是后門。。 ——只要距離被附物的十米范圍內,宋不羈可隨意選擇一個地點恢復身體。 門旁躺著那個裝著一系列罪證的黑色行李箱。 ——剛才還附身在哈士奇身上的時候,宋不羈把行李箱重新關上,并推到了這。 拿起放在行李箱上一同被推過來的白色手套和口罩,宋不羈戴上后,打開了后門。 接著,他提起行李箱,避過后門的攝像頭,走了出去。 二十分鐘后,市公安局。 “紀隊,有人送來一個行李箱,外面貼著一張紙條,指名給您的?!遍T口保安大哥打了個電話給紀律。 行李箱? 腦內敏銳的神經一觸動,紀律立即往外走。 “我過來?!?/br> 天還沒亮,大街上還是一片靜謐,路燈忠實地佇立在自己的崗位,照亮了市公安局門口吵吵嚷嚷的倆人。 “哥們,這箱子你就收了吧,讓我走成吧?”出租車車主被保安攔著,走也走不成,只能發(fā)揮嘴上功夫了。 保安瞥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那黑色的箱子上,還貼著一張紙條,紙條不知什么人寫的,字跡歪歪扭扭,寫著“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紀律收”。 “這箱子來路不明,肯定不能隨便收啊……紀隊馬上就下來了,您等等唄?!北0舱f道,“耽誤不了您幾分鐘的?!?/br> “唉,”車主嘆了口氣,“我不就是接了個單子嘛,我也是看那人給的錢多嘛……” “誰給的錢?” 車主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一跳,“哎喲”了一聲。保安立即轉過身,叫了聲“紀隊”、“夏副隊”。 “誰讓你送來這個箱子的?”紀律又問道。 車主忙說:“您就是紀隊吧?是這樣的——我開了一晚上的車,正準備回家呢,突然看到路邊有人攔車,就過去了。我問他去哪,他說市公安局。我一聽這剛好順路嘛,就讓他上來。結果他把箱子搬到后備箱后,說他不去,讓我把箱子送到這兒就行,還說跟您說好了,您知道的。本來我覺得奇怪,不想接了嘛,但是……嘿嘿,那人給了我三張紅的……” 說罷,車主做了個數(shù)字3的手勢,晃了晃。 “那人長什么樣?哪里的路邊?”紀律問道。 車主撓了撓頭:“雙景路后邊有條小巷知道不,就是那小巷口。不過那人長什么樣……天黑嘛,那兒剛好路燈照不到,我沒看清……哦對了,就是有路燈也不行啊,那人臉上戴著口罩呢!” 紀律皺眉:“男性?一米八左右?” “好像是吧……”車主回想道,“個頭好像是挺高的……” “好像?”紀律眉頭皺得更深。 “警官,大晚上的,我真沒注意這么多啊……”車主沒想到自己送個箱子而已就會被警察盤問,悲從中來,“那人頭發(fā)好像有點長,也可能是女人吧……” 夏霽拍了拍紀律的肩,又對車主問了幾句,然后問了他的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讓他走了。 黑色行李箱被搬回了辦公室。 紀律嗅覺敏銳,尤其當了警察之后,對于某種味道更是熟悉。箱子還沒打開,他就沉著臉說:“有血味?!?/br> 夏霽點了下頭,戴上手套后打開了行李箱。 血腥味飄散出來,箱中的物品一覽無遺。 夏霽抬頭,和紀律對視了一眼。 “立即叫人去檢測吧。”夏霽說,“這怕就是用來切割尸體的工具了?!?/br> 整個行李箱都被送去了化驗檢測,指紋、dna……甚至是紙上的字跡,一絲一毫都沒放過。 “這個箱子……”辦公室內,夏霽問,“你怎么想?” “已經去調那個巷口的監(jiān)控了,等等再說?!奔o律揉了揉眉心。 “即使調出了這個監(jiān)控,恐怕也沒什么用?!毕撵V說,“不說天黑清晰度差的問題,就說那的監(jiān)控有幾個是能用的,有一個就很好了吧——你心里也有懷疑對象吧?” 紀律看向他,冷靜地說:“有?!?/br> “宋先生?”夏霽了然一笑,“從你的表情我就能看出一二了?!?/br> 紀律沒說話,沉著臉不知在想什么。 “不過這個宋先生……”夏霽頭疼似的按了按太陽xue,沒說下去。 宋不羈大概是趁寵物診所沒人偷偷潛進去的。紀律明白夏霽的意思。哪怕是為了尋找命案的證據(jù),這也是違法行為。 外面天還沒亮,市局內的眾人都像陀螺似的忙碌著。 而自從收到這個黑色行李箱,就像突然轉運了似的,一切都開始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短短半小時之內,紀律接到了好幾通電話。 “紀隊,高彬本科學的確實是臨床醫(yī)學,但是同時他輔修了獸醫(yī)學,研究生時學的也是臨床醫(yī)學。他本科和研究生時的同學都說他為人友善,脾氣溫和,他專業(yè)技能學得好,其他同學有什么不懂的問他,他都會耐心講解。但是其中有個同學想起一件事,說他曾經半夜看到高彬出現(xiàn)在解剖室,活生生掐死了一只小白鼠。” “高彬的畢業(yè)實習就在花城醫(yī)院,畢業(yè)后順利進入。當年和他一起工作的醫(yī)生護士都說高彬挺好的,只是有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那段時間,只要是高彬接手的病情重大的患者,十有八九,都是死亡。有個老醫(yī)生說雖然有些患者確實生還可能性不大,但是當時死亡率確實太高。而自從高彬離職后,死亡率就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