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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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卓:“哎老紀(jì),你‘嗯’什么‘嗯’啊……” 劉文韜讓殯儀館的人直接把尸體帶了過去。 當(dāng)天下午,宋不羈練完瑜伽后,來到了殯儀館。 放著王余尸體的房間不大,劉文韜聲稱自己要和妻子說說話,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他帶宋不羈進(jìn)去后,看了一眼王余,又看了眼宋不羈,然后十分主動地出了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宋不羈和王余。 王余安靜地躺著,她被仔細(xì)地處理過了,面部表情安詳了許多。 宋不羈掀開白布,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閉上眼睛,慢慢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王余身上。 好一會兒之后,房間內(nèi)宋不羈消失了,王余的左手動了動。 慢慢地,王余睜開了眼。 第86章 壓力如大山壓頂,沉甸甸地像是被什么人直直往下拽。再接著又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磁鐵吸著,不斷地往反方向拉扯。 宋不羈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堪堪附身到了王余身上。這還沒喘過一口氣,一股排斥力就使勁把他往外推。 附身尸體身上果然和附身在其他東西上不一樣。宋不羈心想,咬緊了牙關(guān),生生克制著恢復(fù)原身的沖動。 他是想讀取王余的記憶的。 至少得讓他找到他想知道的。 一個人活了近四十年,記憶繁復(fù)而龐大,就像一個迷宮似的。宋不羈重新閉上眼,在王余一團(tuán)亂的記憶力穿梭。 “你告訴你,這些都是什么?你是不是還在研究那玩意兒?” “對,我就是在研究!我不可能放棄的!” 一疊像是資料的東西被王余拍到了餐廳桌子上,重重地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劉文韜,我讓你停掉研究,不是開玩笑的?!?/br> “你再怎么說,我都不會放棄。你根本沒意識到它即將帶來的好處——這是奇跡??!人的大腦會得到進(jìn)化!我們會是新一代人類!比其他人都高級!” “別做夢了,你說的這些都是現(xiàn)在不可能實現(xiàn)的。” “你變了王余,你以前不是從來都很支持我的嗎?現(xiàn)在我在研究的東西那么具有跨時代意義,將會是人類進(jìn)化史上的里程碑!你怎么能不支持我呢?你是我妻子?。 ?/br> “正因為我是你妻子,我才要阻止你?!?/br> 王余的聲音比劉文韜的冷靜多了,雖然平和,但是其中的嚴(yán)肅卻裹著刮進(jìn)來的春風(fēng)襲來,連帶著暖風(fēng)都披上了涼意。 “到底是誰告訴你的這狗屁‘m1’有這些作用?男的?看來是男的了。我猜年紀(jì)不會很小吧?別狡辯,生活十年,看你的表情我還是能看出什么的?!?/br> “你以為你了解我?你既然了解我又怎會不支持我?你該知道我為了研究能犧牲一切!” “對,我知道,所以一個月前你向我保證的不會再碰‘m1’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你不信?你跟我演了一個月的戲?” “你告訴我,把‘m1’告訴你的人到底是誰。” “你的目的就是這個?知道了我們都有誰然后去出賣我們?讓我再也無法研究它?” “我是要告訴警察。你們這是違法人體實驗?!?/br> “你……” 王余冷笑一聲。 “難道你想否認(rèn)人體實驗嗎?或者跟我說一段為了研究為了人類的進(jìn)化必須有所犧牲,或者實驗對象都是自愿的屁話嗎?” “劉文韜,清醒一點,你這是違法的,而且實驗并不會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 “你口口聲聲說實驗不行,你很了解嗎你就這么說?!你怎么不說我們可能會得諾貝爾獎?!” “你以為我為什么生不出孩子?” “別扯開話題,今天你不同意我研究我也會繼續(xù)研究的!” “二十五年前我注射了五次‘m1’,它改變了我的身體,使我的身體變得不能受孕。當(dāng)年我們?nèi)z查過不是嗎,醫(yī)生說我這個不孕是后天的。雖然沒有緣由,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是因為‘m1’。” “你說什么……你注射了什么……你的直覺……” 劉文韜似乎受了驚嚇,聲音低弱了不少,聽著王余的話語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是,‘m1’不是號稱能提高直覺的敏銳度、思維的敏捷度,邏輯的縝密度什么的嗎?說實話,注射之后確實帶來了改變。但是,這真的就是好的改變嗎?” 王余平和的聲音下是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 這質(zhì)問響在宋不羈的腦子里,像針刺一眼,刺得他腦袋生疼。 精力一個不集中,記憶的畫面就瞬間凌亂了起來。 像是流星一顆顆劃過,掉落到地上,砸下一個個大坑。 宋不羈覺得這些記憶的畫面,就像火力十足的流星,在他的腦海里砸下了一個個大坑,密集且疼。 他不確定自己能堅持多久,只能繼續(xù)集中了精力,盡可能多地讀取王余的記憶。 “你不懂,你怎么會懂,這會是我最偉大的研究!” “你才不懂!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這是…… 不會又是剛才的記憶吧? 宋不羈不想浪費時間重復(fù)讀取相同的記憶,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記憶中倆人的衣服和剛才記憶中的不同。 這是不同的記憶。 “我在研究的東西,我怎么會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那你說,你在研究什么?” “跟你說了也不懂——哎,你哭什么呀?你干嘛哭???” “你以前都不會瞞我什么的,現(xiàn)在為了個研究要同我吵架嗎?” 劉文韜大約是第一次見到王余哭,十分地不知所措,他站在王余面前,有些焦急,又有些茫然,伸出的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明明是你先同我吵的……這個研究真的很棒,你想知道,我告訴你……我在研究的這個東西叫‘m1’……” 劉文韜口沫橫飛地說了好半天,聽得宋不羈腦袋突突地疼。 然而王余沉默地聽他說完,卻問了個和“m1”無關(guān)的問題。 “我問你一個問題,這么多年你一直在弄你的研究,除了剛結(jié)婚那會兒,這幾年我們有一起出去旅行過嗎?” 劉文韜一愣,似乎沒想到王余會問這個問題。 “沒有。你還記得你結(jié)婚的時候答應(yīng)過我,每年都會帶我出去玩一趟嗎?”王余擦了擦眼淚,說,“我現(xiàn)在能要求你履行你的承諾嗎?” “能……” “那下個月,下個月我們一起請年假,出去走走。你停掉你的研究,不碰了好不好?” “這個研究真的……”劉文韜還想說什么,卻看到了王余前所未有的堅定眼神。 最終,劉文韜妥協(xié)了。 看到這里,宋不羈很奇怪,劉文韜這樣一個為了研究不管不顧的狂熱分子,怎么會因為王余這短短兩句話而同意停掉對“m1”的研究呢? 記憶快速地往回倒,宋不羈看到了工作時的王余,看到了在家做飯時的王余,也看到了一個人逛超市的王余。 王余的記憶里,除了上班時的同事,平時好像很少和朋友出來聚聚,也不見她休息時和什么人有特別多的往來。 宋不羈有種感覺,王余就像一個局外人,不緊不慢地走在城市里,漠然地看著城市里的人事變化,不主動,不投入,不參與。 ——很像以前的他。 劉文韜幾乎每天早出晚歸,連周末休息時間也不放過。王余大多是一個人在家,做家務(wù)、看書、看電視……日復(fù)一日,平靜得很。 然而這些都是走馬觀花一般在宋不羈眼前閃過,他匆匆瞟了一眼,就立刻快進(jìn)快進(jìn)再快進(jìn)。 他要快點找到王余十二歲時的記憶。 頭已經(jīng)越來越疼,排斥力也越來越強(qiáng)烈,隨時都可能恢復(fù)原身。 “王余啊,別這么辛苦,你昨天都在課上睡著了?!币粋€中年男人拍了拍年輕時候的王余,勸道。 王余放下手里的書,說:“不要緊的,李校長?!?/br> 原來這男人正是如今朝花夕拾教育培訓(xùn)機(jī)構(gòu)的李校長,也是當(dāng)年王余就讀的夜校校長。 “你白天打的這份工不是足夠養(yǎng)活你了嗎?大早上的就多睡點,別去送牛奶了啊。”李校長繼續(xù)勸著。 當(dāng)年的王余瘦巴巴的,雖然已經(jīng)十八、九歲了,但是真沒幾兩rou,看著比同齡人要小得多。 “我得多賺點錢。”王余不知想起了什么,略低下了頭,“萬一我弟弟回來……” 李校長:“你還有弟弟?” 王余:“嗯,早幾年走散了。等他回來我還得養(yǎng)他嘛,所以得多存點錢?!?/br> 宋不羈情緒波動激烈,畫面又凌亂了起來。一股大力襲來,不容分說地直直把他往外扯。 宋不羈痛呼出聲,咬緊牙關(guān)拼命抵抗。 最終,記憶跳到了王余小時候。 這是…… 宋不羈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入目處是一望無際的濕漉漉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