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你給老子去死!” “老子要殺了馬曉燕和金定宇!” “啊——” 喊叫聲逐漸遠去,紀律理了理有些微亂的襯衫,看了馬曉燕一眼,就要關門出去。 “紀隊長,”馬曉燕突然開口,“你們查趙碧春了嗎?” 紀律淡淡地回了一句:“查了?!?/br> 馬曉燕:“但是查不出什么特別的對不對?” 紀律:“你想說什么?” 馬曉燕:“我猜梁國棟離開時是帶著趙碧春的,他沒殺她,對吧?” 紀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馬曉燕就繼續(xù)說下去:“梁國棟不會帶著無用之人,趙碧春對梁國棟來說挺重要。” 紀律還是沒說話。 馬曉燕低頭一笑:“紀隊長真是沉得住氣,你就不好奇,趙碧春對梁國棟來說有什么特別的嗎?” 紀律:“你說完了?” 馬曉燕:“其實我之前告訴你們趙碧春在看一個心理醫(yī)生,不是讓你們去查趙碧春有什么病,而是讓你們查趙碧春這個人?!?/br> 趙碧春作為梁國棟的妻子,在梁國棟離開之后,她也不見了。紀律他們自然是早就查過她了。但趙碧春明顯是個普通人。 她小時候父母便離了婚,她最初是判給了她父親,因為她父親有工作有收入,而她母親沒有。但是后來,她父親因為工作太忙,照顧不了她,于是親自把她送到了她母親那。從此以后,她就跟母親一起生活,直到結婚。 資料上顯示,她父親當年在一家皮革廠工作,但是二十五年前那家皮革廠發(fā)生火災,她父親被燒死了。而她母親在離婚后也找了份工做著,收入微薄,母女倆剛開始那會兒過得挺清苦。她母親是在三年前過世的。紀律記得那會兒梁國棟請了一天假,去參加了葬禮。 馬曉燕:“你們查過了對吧?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紀隊長,你該好好查查趙碧春的父親?!?/br> 紀律:“你知道什么?” 馬曉燕:“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如果告訴你們,減刑的機會……” 然而不等馬曉燕說完,紀律就說:“如果趙碧春的父親有問題,那很有可能我們目前查到的關于趙碧春父親的資料是作了假的。這個假大概是梁國棟做的——你以為憑梁國棟的手段,能輕易讓別人知道他想隱瞞的秘密?” 梁國棟連自己的身份都可以偷梁換柱,又何況是區(qū)區(qū)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馬曉燕表情未變,語氣倒是頗贊賞:“紀隊長聰明,但是就我知道的這一點,也夠你們少走一點彎路了。” 紀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別忘了你偷偷生下來的孩子。梁國棟顯然想殺掉十三年前撞了他老婆的四戶家庭所有人,你以為你還活著的兒子逃得過?” 馬曉燕臉色一僵,說:“不可能,梁國棟不可能知道!” 紀律懶得再跟她廢話,準備直接走。 從昨天下午雷鈞和他的三個同事被砸暈倒在案發(fā)的商場旁邊時,紀律就盯上了他們,再到今天上午雷鈞和他的搭檔送楊希過來,紀律更是讓人密切關注他們倆——第五人不是雷鈞就是他的搭檔。 事實證明紀律的猜測對了,雷鈞就是那第五人。 他襲擊了警察,放了盧浩才,又匆匆離開。 市局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在雷鈞采取行動的時候被入侵,不過幸好紀律存了心眼,在雷鈞和他的搭檔進市局后就派了人盯著他們,由此確定了目標。 從昨天下午崔成想對楊希動手,到今天上午盧浩才要對馬曉燕和金定宇下手,間隔不過一晚上時間,太近了,何況還徹底暴露了一個雷鈞,完全不像梁國棟的謹慎作風。 紀律估計,崔成的死給了梁國棟一個刺激。 梁國棟本就夠瘋了,這會兒若是受了刺激,那他決定行動的時間就更不可預測了。 所以眼下得抓緊一切時間。 馬曉燕見紀律真不想聽她說,腦海中又接著浮現出她那在國外的兒子,心下一急,說:“趙碧春的父親不姓趙,姓章,立早章!” 紀律已經關了門出去了。 馬曉燕頓時松了筋骨一般,頹然地靠到了椅子上,低頭喃喃:“菩薩保佑我兒子不要有事……菩薩保佑我兒子不要有事……” 第138章 出了房門后,紀律看到了靠在墻上的夏霽。 他們鎖定雷鈞后,便一人守在馬曉燕那,一人守在金定宇那,等著盧浩才行動。 這會兒盧浩才重新被逮了回去,夏霽松了口氣,說:“小王沒事,就是暈了,醒來就好?!?/br> 小王就是被雷鈞劈暈的那位。 紀律點了下頭,說:“馬曉燕說趙碧春的父親不姓趙,姓章,立早章?!?/br> “章?”夏霽皺眉道,“梁國棟離開之后藏身的地方就在章家村?!?/br> 只可惜他們晚了一步,人去樓空。 “嗯?!奔o律說,“但是資料上顯示,趙碧春的父親叫趙澤,母親叫趙芳華。如果她父親就是普通的章家村村民,有必要連姓都被改掉嗎?” “這點確實很奇怪?!毕撵V說,“那會不會其實是叫章澤?” “不管是不是,”紀律說,“趙碧春的父親可能是個關鍵?!?/br> “嗯?!毕撵V說,“我這就去章家村查?!?/br> “等等,”紀律說,“你早上才睡了倆小時,再去休息會兒,章家村我去?!?/br> 梁國棟一行人躲在章家村,而趙碧春的父親如果真姓章……是巧合的話也太巧了。 紀律決定親自去章家村,也是存了一部分私心。 宋不羈。 雖然不確定雷鈞最終的目的地在哪,但紀律猜測,他們還是在青山區(qū)。 紀律打開平板看了一下上面的定位信號——鎖定雷鈞后,在雷鈞離開之前,紀律讓人在雷鈞的警車上放了一個追蹤器。 這會兒,平板上顯示,雷鈞正在往青山區(qū)方向開。 宋不羈也在雷鈞的車上。 紀律確定了方向和路線,便驅車前去了。 平板上追蹤器的信號一閃一閃的,但在一個半小時后,突然在一個地方停住了。不過只停留了一會兒,車子又繼續(xù)往前開。 又過了一個小時,信號再次停住了。而這次,信號完全不動了,就停在了這。 紀律拿過平板看了下這個位置——龍山。 他換車了。紀律心想,那宋不羈呢? 紀律是知道宋不羈附身在一只蚊子身上的。如果被雷鈞看到,一巴掌拍死了怎么辦? 紀律這會兒才意識到,宋不羈從來沒有說過,如果附身對象死亡他會怎么樣。 他自詡思維縝密,別人想得到的他都想得到,別人想不到的他也想得到。但他在宋不羈附身的時候,竟然沒想過附身對象可能會死亡這個問題。 油門越踩越重,紀律用最快的速度往青山區(qū)開去。 他不信神佛,這會兒卻在心里祈禱,宋不羈千萬別出事。 “盧浩才又失敗了?” 梁國棟一臉戾氣,陰沉沉地盯著電腦屏幕,仿佛要把屏幕盯出個洞來。 電腦屏幕上出現的,赫然是市局內部的實時監(jiān)控。 此時出現在屏幕上的,是盧浩才被警察們銬住的畫面。 緊接著,畫面一閃,屏幕暗了。 “被發(fā)現了,他們阻斷了我們的入侵?!焙涡氹p手在鍵盤上快速地按著鍵,半晌后說,“沒用,入侵不進去了?!?/br> “沒關系?!闭f這話的是趙碧春,她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市局防火墻厲害,你能入侵個十分鐘,已經很厲害了?!?/br> 何小寶不習慣地說道:“謝謝您的夸獎。” “都是飯桶嗎?崔成死了,盧浩才也沒用了,該死的人卻還沒死!”梁國棟怒氣沖沖,額頭青筋暴起,右手成拳倏地砸向了桌面。 他仿佛察覺不到疼似的,惡狠狠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心狠了?!?/br> 何小貝心里一跳,小心翼翼地問:“老板,您打算怎么做?” “炸!全炸了!”梁國棟雙眼一瞇,陰狠一笑,“什么市局,什么紀律,什么警察,全都炸了!” 何小貝和何小寶對視一眼——如果是爆炸,那就是他們倆的事了。 “炸是要炸。”趙碧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梁國棟身邊,把保養(yǎng)得甚好的雙手按到梁國棟的手背上,柔柔地說道,“但不是現在,國棟。” 趙碧春的話仿佛有魔力,一瞬間緩和了梁國棟的戾氣。 但緩和也只是一點點,梁國棟看向趙碧春的眼神也就比看向何小貝何小寶他們的溫柔了那么些許。不過他沒有甩開趙碧春的手,也沒有對她惡語相待,只冷哼了一聲,說:“不用你提醒,按計劃行事?!?/br> 趙碧春微笑:“沒錯,等解決了其他人,處理了十三年前就該處理的這事,到時候你想炸哪就炸哪。” 梁國棟又冷哼一聲,看向何小貝和何小寶,說:“聽到沒有,按計劃行事,等雷鈞回來,讓他來找我。” “是,老板?!焙涡∝惡秃涡氁煌瑧溃土说皖^。 趙碧春敢反駁老板的觀點,反對他的想法,但他們不敢。 雷鈞這會兒已經快開回來了。 他在龍山換了車后,又在青山區(qū)繞了繞,這才最后駛向了現在他們的據點。 其實這據點就在龍山附近。 這是距離龍山最近的一個小區(qū),小區(qū)不大不小,房價卻不低。由于這小區(qū)周圍還沒發(fā)展起來,不管是交通還是購物,都不太便利,是以目前居住在這的人很少。 雷鈞停好車后,左右看了一眼,直接上了電梯。 既然選擇住在這,那這小區(qū)的監(jiān)控肯定是被他們把控住了的。而住在這的人,著實少得很,在崔成死之前,就被他催眠了一通,不會出賣他們。 崔成死了,怪可惜的。雷鈞漫不經心地想著,催眠那么好用的能力……要不等這些事情后自己也去學學? 雷鈞認真地考慮起了這個可能性,越想越覺得可行,十分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