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這個姿勢很奇妙,起先根本受不了,可是……一旦適應,就好難控制。特別熱,腦子一片混沌,連他說要去拿小盒子,她都不行,不讓,甚至,開始想自己的安全期,可是還沒等她明白,他就強行把她定住,抱著她去找。 很短的時間,可是真的很難忍,有點掃興…… 扭頭,就著藍藍的夜燈,看他,忍不住親一下。嗯,要算一下,算算安全期,其實……不喜歡他戴。只是她還真是不知道安全期是怎么算,明天問問小蕓,她最知道了。 記得好像說,如果經(jīng)期非常規(guī)律就很好算。雖然她總是痛經(jīng),但是她很準的。工作緊張了就是26天,一般情況都是28天,這樣算起來,這個月…… 嗯?? 苗伊忽然一激靈,不對?。?!從樊津現(xiàn)場回來他到桃圃來看她,他走了后她就來了,這調(diào)入凌海都一個多月了,怎么還沒有?? 黑暗中忙打開手機一數(shù),天哪,晚了整整一周了! 第91章 …… “臥槽!你哪能這么蠢啊?!” 電話那頭, 婁曉云的聲音像是要穿透, 揪著她耳朵就罵。 “你第一次啊,第一個男人啊,苗伊伊??!你這么跟人家掏心掏肺的就算了,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了, 真是要氣死我了!你有這么傻么??沒睡過男人就不知道避孕套是什么東西??怎么能讓他最后才戴啊,要一開始就戴的?。∩暇W(wǎng)找度娘問問,好多男人都有早泄問題, 提前就會有小蝌蚪溜出來的??!” 本來就害怕, 被閨蜜這么一罵,苗伊更心慌了,雖然幾乎是確定他沒有那個問題的,可是,事實擺在面前:她經(jīng)期晚了, 一點來的感覺都沒有。而且, 有一點她沒好意思跟閨蜜說,他精力超級旺盛,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們都不只做一次的。兩個套套之間的溫存時間是不是才是最危險的?畢竟,上一次的還在…… 從算出了日期就再也沒法閉上眼睛, 心通通挑,腦子像被突然格式化了,什么都沒有。摟著他胳膊,湊近聽他呼吸, 平常她很快就會隨著他睡的,可今晚,不行了,人傻兮兮地僵著…… 半夜,他翻身將她裹住,胸前熱熏熏的,手腳像個大搖籃,抱著她特別舒服,可還是睡不著。捂著扁扁的肚子,里面……真的會有小寶寶嗎?是……他的寶寶?他要是知道了,會是什么樣子?會高興嗎? 抬頭看他,明明是睡著的,可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知道她仰著臉,居然低頭嘴巴蹭了她一下,可呼吸還是睡眠中的。夢游親么?哈哈,這個家伙! 她又低頭,悄悄想,他應該會很高興,說不定會抱她轉(zhuǎn)圈圈,畢竟小時候他那么喜歡苗苗兒……可是,如果是小小子,應該會很像他,那才好玩兒吧?不知道是不是生下來就很燒包的小樣子…… 想著就要笑,忽然,腦子一激靈,不不不!她怎么能懷孕呢?千萬不能! 她還不到二十四歲,她還有很多事要做,至少,至少得把劉俊家的錢還清。其實,劉俊是個無業(yè)游民,當時爸爸借的是劉俊大哥的錢,總共一百五十萬。出事后,債主多,爸爸決定有錢先還需要的人家,當時因為賣了mama的車,一共就二十萬,先還了馬上要做手術(shù)的一個朋友,結(jié)果,被劉俊帶了一幫人來砸。 苗伊當時不在場,聽曉云說,剛租的公寓整個都被砸爛了,別說電器,連一只瓷碗都沒剩下。 苗伊聽著就渾身哆嗦,完全能想到那場景,最初的時候每天都有人來砸,來打,來罵,她嚇得躲到學校cao場不敢回家。從此,不怕黑,不怕流浪狗,最怕的就是東西摔碎的聲音和男人女人的聲嘶力竭…… 就因為這個,爸爸mama不能再留她在身邊;就因為這個,十四歲她就沒了家…… 她特別懦弱,膽小怕事,每次還錢都希望是還劉俊家。再等幾年,她和mama、爸爸一起,一定能把這筆還清…… 天還沒亮,苗伊就跑到次衛(wèi)給婁曉云打電話,想見閨蜜,想聽她說跟男人睡了以后,月經(jīng)不正常是可能的。可是不巧,曉云外婆生病住院了,周五下班就趕去探望,人不在凌海。 等不了,只好在電話里告訴她,然后就被劈頭蓋臉地罵。不過,罵歸罵,閨蜜最后還是出主意說先去買驗孕棒,而且叮囑不要隨便找個小藥店,最好買進口的clearblue,那個超級敏感也準確。如果真有了,先別急,她周二傍晚就回來,然后過來陪她去醫(yī)院檢查。 一整個周末,人都打蔫兒,蔣航宇來叫他打網(wǎng)球,他想帶她一起去,苗伊不肯,結(jié)果他把蔣航宇打發(fā)走了。反正天冷,她就在床上窩著。以為她病了,他心疼說要不要去醫(yī)院?她就越發(fā)軟,摟著他的腰,不動。于是,叫了披薩,在他懷里看電影。 總在床上待著,想讓他安分是不可能的,苗伊也想分散注意力,想跟他糾纏,弄得筋疲力盡,可以睡去??墒遣恍?,情況不明,不能讓他壓,橫沖直撞的。 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想,其實就算真的有,她也不能要,可是不知為什么,整個人都特別乏,遲鈍的神經(jīng)好像根本就不敢去觸碰那唯一可行的決定,只窩在他懷里,六神無主。 周一一大早,陪他吃了早飯,等他車一開走,苗伊立刻沖去二十四小時藥店買驗孕棒。沒買到clearblue,不過也是正規(guī)牌子,回到家就測。 等待的那幾分鐘,她裹著睡袍,中央控暖呼呼地上著熱風,人還像在外頭雨里淋著,從里到外哆嗦。 時間到了,清晰的,就一條線。 苗伊高興得跳起來,天哪!太好了!立刻打電話給婁曉云,可是這個家伙還沒起來,沒接,于是直接拍了驗孕棒的照片發(fā)給她:看!沒有!我沒懷孕! 周一特別忙,因為培訓到了最后階段,要準備一場現(xiàn)場同傳給領(lǐng)導匯報,并且,她要和簡風一起最后決定錄入同傳組的名單。 中午吃飯的時候匆匆看了眼手機,閨蜜竟然還沒回她,苗伊不滿,都不替她高興么? 晚上下班,回家煮了碗面吃了就開始補易科的活兒。這兩天因為懷孕這么個事,落下的越發(fā)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解除了警報,還是因為這是她最后一次做兼職筆譯,心理上竟然比之前輕松很多,難點雖然還有,可速度明顯快多了。趁他不在熬個通宵,爭取補回進度。 一整夜,咖啡灌了一壺,總算補上來些,不出意外的話按時交稿沒問題。早晨推開窗,看著難得露面的陽光、聽著教堂的鐘聲,心情特別好,打電話吵醒他,讓他聽她背書,視頻里嘟著嘴親了親。 周二是現(xiàn)場匯報,苗伊一直忙在培訓室。許處長也來聽了一場,因為是臨時決定,沒有往領(lǐng)導席去,就坐在了苗伊身邊。 自從被“老公大人”教訓了一頓,苗伊現(xiàn)在懂得了些職場之道,對一手提拔自己的伯樂,這一次沒有公事公辦地問一句答一句,而是主動匯報,中間休息時還和許許湛聊了幾句,當然他們的共同話題是免不了南工的。 下午三點半,匯報圓滿結(jié)束,簡風去做簡報,苗伊一個人回到辦公室。一整天,嗓子很累了,剛喝了口杞棗茶,看到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婁曉云的,笑了,這個家伙,終于理她了。正看著,電話又打過來,苗伊接起來。 “喂,才有空里我啊?” “一直忙來著?!?/br> 聽聲音聽嘈雜像是外面,苗伊忙問,“外婆好點了嗎?” “哦,沒事了,再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笨赡苁抢哿?,婁曉云情緒不高,“伊伊,我在車上了,今晚回來。明天我也跟公司請了假了,咱們?nèi)メt(yī)院?!?/br> “去醫(yī)院??”苗伊驚,“為什么?” “去給你驗血啊,那樣才準?!?/br> “哎呀,不用啊,”苗伊叫了一聲,趕緊捂了嘴巴,“藥店人說那個驗孕棒很準的!” “哼,”婁曉云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你現(xiàn)在來姨媽了??” “沒有啊。” “沒有你就敢確定???驗孕棒顯示慢,說不定是受精時間短,去醫(yī)院確認一下,做做b超,至少排除宮外孕什么的?!?/br> 閨蜜說得很懂的樣子,苗伊本來覺得沒必要,可是又被她嚇到了,真的,她現(xiàn)在還是沒有一點月經(jīng)的感覺,而且,關(guān)于受精時間……她也上網(wǎng)悄悄查了,他們做的頻率這么高,誰知道是哪一次,還真有可能是受精時間短,心又懸了起來。 夜里,翻譯做到十一點就困得撐不住了,進度也沒趕起來。正一個人發(fā)呆要不要去睡覺,他撥了視頻過來,說明天要下現(xiàn)場,可能夜里趕不回來,周四早晨再往回走。她聽了倒松了口起,洗漱就去睡了,想著明天他不在可以多熬一會兒。 幸好培訓已經(jīng)全部結(jié)束,周三苗伊用了自己的病假,一早就和在凌海第六人民醫(yī)院門口見面了。掛了婦產(chǎn)科,去驗血。 苗伊很怕針頭,嘴巴嘶嘶的,婁曉云鄙視了一下,還是摟住她的肩,“應該讓你老公陪你來的。” “別胡說?!?/br> 苗伊一邊摁著藥棉花一邊嗔了一句。這家伙真是的,剛才大夫問“結(jié)婚了嗎?”苗伊還沒來得及張嘴,她就說:“結(jié)了,四個月了?!倍遥瑨焯栃畔紊厦髅鞑灰欢ǚ且⒚鞯?,她卻讓填上:丈夫南嘉樹。 大夫又問,“如果有孕,考慮要嗎?”“要,當然要!”這個答案,苗伊都沒想好就被她當決定說出去了。 幸虧后來大夫讓她閉嘴,苗伊這才自己把情況介紹了一下。不過好像跟閨蜜說的也沒什么大出入,因為,她說不出“不要”。 出來后,苗伊問她這是干嘛?畢竟閨蜜是不大喜歡小孩子的,甚至還很堅決地說三十歲之前她就是懷了也不要。結(jié)果,她只是輕描淡寫說,“你們都結(jié)婚了,懷了就懷了,生唄?!?/br> 苗伊覺得她有點怪,不過兩個人都趕著去上班就沒再說。 晚上跟他視頻,苗伊蔫蔫兒的,他問怎么了?她就說想他了,一句話說得就莫名其妙就掉了一滴淚出來,馬上就變得可憐兮兮的。他笑,在屏幕上點了她的淚一下。就這一下,她差點哭出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覺得委屈,想讓他抱。 如果,她是個正常的女孩,早就會告訴他,撒嬌,不讓他走。而他,一定舍不得她一個人去做檢查扎針…… 后來說到周五晚上e高層的一個酒會,他問禮服買了嗎?這事其實早兩周苗伊就知道了,可那個時候她不敢用他的卡買吃的以外的東西,用自己的錢有舍不得,就一直拖著?,F(xiàn)在倒是敢了,有卡、有支票,可哪還有心思再買什么禮服。就說去湖心島的那件米色小禮服就很好,才只穿了一次呢??赡芨糁曨l吧,他想她,就允許她說什么是什么了。 周四,苗伊先去上班,大概到十點多的時候,才去拿報告。到了六醫(yī)院,婁曉云也已經(jīng)來了,兩個人見面也沒說什么,直奔化驗室,莫名地,苗伊覺得好像閨蜜比她還緊張。 拿到報告單,看著上面兩位數(shù)的hcg值,苗伊大大地松了口氣:沒懷孕! 可是旁邊這位看著化驗單卻皺,苗伊覺得有點好笑,剛知道她可能意外懷孕,閨蜜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罵她,罵好狠,現(xiàn)在怎么沒懷了,她還不高興了? “我是覺得,你們條件這么好,南叔叔也那么大歲數(shù)了,肯定也急著當?shù)??!?/br> “別老說他歲數(shù)大,才不過三十歲出頭,而且,他也沒說急這個?!泵缫琳f,“我也不要。以后真的要千萬當心了,不然給我媽知道就糟了。” “伊伊,其實你爸媽現(xiàn)在最希望的就是你有個家,知道有南叔叔這么疼你的老公,他們肯定高興死了?!?/br> “我跟我媽說好了的,二十五歲以后才談男朋友,再過兩年結(jié)婚,到時候怎么也能把劉家的錢還完了?!焙么醢汛蛟覔尩牡仄Υ虬l(fā)掉,家里的日子不會那么難過。 “要是還不完呢?” “怎么會?”苗伊輕輕搖搖頭,“現(xiàn)在欠他家的本金還剩一百萬,我一年能出十二萬,爸爸除去打官司的錢,加上mama的,能有十五萬,就算算上利息和平常還別人的,有個六七年也就還完了?!?/br> “六七年?”婁曉云苦笑了一下。 想說我跟他是一直在一起的,可是拿著手里的驗孕單,苗伊蹙了下眉,“孩子的事……我會跟他商量的,他也從來沒提過,我想……他不介意晚幾年吧。” “那要是,你一直都還不完劉家呢?” “你又來了?!泵缫劣行o奈,“曉云我不想老爭這個話題,我說能,你說不能,沒什么意思?!?/br> “我也不想老說這個話題?!?/br> 看著落地玻璃窗外灰蒙蒙的雨天,婁曉云長長吁了口氣,“但是,伊伊,這一次,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還不完了?!?/br> 從小學一年級就在一起,從來沒見過閨蜜這么老氣橫秋,連平常嘰嘰喳喳的聲音都像打了霜,又僵又沉。苗伊看著看著,心里咯噔一下!“曉云!!你這次回去有沒有去看我爸??” “去了。” 兩個字,就像不停從眼前走過的白大褂一樣,在冰冷的醫(yī)院大廳里,很快就消失…… “苗叔叔病了。肝病,十月國慶節(jié)的時候昏迷送到醫(yī)院的。奚阿姨已經(jīng)搬回來照顧他了。伊伊,你爸爸,他再也不能勞累,更不可能有力氣還債了?!?/br> “奚阿姨不讓我告訴你,只是讓我勸你找男朋友,還讓我?guī)湍阏?。可我爸說,得告訴伊伊,不告訴她,這孩子就一條道走到黑了,總以為前頭有亮,現(xiàn)在告訴她,前頭沒亮,別再走下去了。” “其實,大人們還是不夠了解你,不知道你有多一根筋。回來的路上,我多希望你是真的懷孕了,你一定不會舍得打掉,這樣,你就可以南叔叔一起,好好地過你們的日子?!?/br> “伊伊,以前你總是說這輩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跟你爸媽一家人再在一起?,F(xiàn)在,你有老公了,應該也能明白,那個愿望太小女孩了。你爸媽復婚了,他們現(xiàn)在兩個人在一起,不管甘苦,都在一起。他們最希望的就是你身邊也有這么一個人,能守著你?!銊e辜負他們,跟南叔叔結(jié)婚吧?!?/br> …… 傘忘在了單位,從公車站跑進大廈,短短的路程,就濕淋淋的。 回到辦公室正是午餐時間,簡風不在,苗伊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拿著毛巾,頭發(fā)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目光看著電腦桌面上打開的郵箱,有一封來自翻譯社的群發(fā)郵件,主題是本年度福利購房初審名單。 盯了一會兒,輕輕點鼠標。 并不長的名單,從頭看到尾,最后一個名字:錢笑笑。 腦子僵在冷雨里,半天反應不過來…… 突然,她騰地站了起來,拿起手機就撥了過去,“喂,組長嗎?為什么,為什么分房有笑笑卻沒有我??” 第92章 周五。 從威斯汀酒店出來, 還不到九點。今天是e高層酒會, 季度性的聚會,每次都是某個度假村或酒店,不限華東地區(qū),帶家屬, 一起聚餐、游玩,一是加強團隊之間的凝聚力,二也是福利獎勵, 因為這幫人都是兩位總裁精心挑選又一起同甘共苦的, 私交都很好,基本是外界死活挖不走、鐵打的營盤鐵打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