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江溪指了指里面兩個調音師:“幫我將那紅色開關摁停兩秒,再開?!?/br> 李槐先再傻白甜,也是跟著節(jié)目組走過一段流程的,他很清楚江溪所指的紅色開關,對應著背景樂。 “聽我的?!苯嵵囟J真地看著他:“相信我?!?/br> 李槐先從江溪眼里感應到什么,似乎一下子打了雞血,趁著調音師對自己不防備,豁出去地沖上前,瞅準了迅速摁下去—— “啪嗒”。 唱到一半的歌,突然停了。 樂樂不快樂擺到一半的動作也停了。 “話筒壞了?” “還是調音壞了?” 觀眾傻了兩秒,正要抗議,就在這時,舞臺上歌聲又響了起來。 可陸樂樂沒反應過來。 動作和口型一下子對不上,有了延遲。 “假唱!” “假唱!”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樂樂不快樂是假唱! 難怪風格、歌喉完全不同,臺下一片嘩然。 主辦方也站不住了,一場歌唱比賽出現(xiàn)假唱事故,影響的是所有平臺包括贊助商的公信力,甚至之前所有選手的信譽度,都將受到質疑。 這簡直是播放災難。 楚天臉色鐵青,連同八個直播平臺老總面色也一時間變了起來。 李槐先心臟還在狂跳,男調音師已經跳了起來,“怎,怎么會?” 母帶明明是去了原唱的。 女調音師一下子面如死灰。 就在直播間群眾暴走時,節(jié)目組前所未有地高效,迅速播出了一組錄像,大約是十分鐘,從陸樂樂回后臺時憤而絆倒三千水開始,到誘惑女調音師配合他假唱為止。 原來那女調音師竟然是個“奶粉”。 這下真相大白。 聲音、圖像,清晰得像有人跟拍似的。 陸樂樂人品低劣,欺負同組女生,誘惑奶粉,試圖假唱,真相辯無可辯。 節(jié)目組直接宣布取締樂樂不快樂的參賽資格,簽約平臺老總出面宣布與劣跡主播解除合約,所有平臺表示一律封殺,永不再用。 江溪直接晉級。 節(jié)目組高效而透明地解決了播放事故,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危機公關。 ——而樂樂不快樂身敗名裂,深陷與原平臺的合約官司中,焦頭爛額,奶粉們就剩下小貓兩三只在茍延殘喘。 沒人會喜歡一個劣跡斑斑之人。 豆瓣、知乎、天涯,為他筑起了高樓,樂樂不快樂再翻身不得。 江溪很滿意。 她從一開始,就在期待這個結果。 陸樂樂這人陰險,徒有小聰明,心智卻不穩(wěn),被人連逼幾回,就做下了糊涂事。 其實這回他要是不假唱,等比賽結束,再賣個慘,哭一哭,還是原來直播平臺的一哥,什么損失都沒有。 “小溪,那錄像……聽說是你給節(jié)目組的?” “恩?!?/br> 江溪理了理頭發(fā),“是我?!?/br> “干得好!” 唐胖子拍拍她肩膀,蒲扇似的厚掌拍得江溪肩塌了半邊。 “喂!” “你看姓楚的那眼神沒?”唐胖子訕訕的收回手,“他這下可不敢打你主意了。” 楚天確實被這彪悍的丫頭片子嚇了一跳。 當下就打電話給韓琛,沒想到一早晨沒接通的電話這下居然通了,那邊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怎么了?” “哥,你一早就知道那丫頭的脾氣?” 韓琛還有點迷糊:“什么丫頭?” “哦,她啊,”他回過神來,“小狼崽子?!?/br> “你吃虧了?” 楚天一臉后怕,“倒,倒也沒,就昨晚吧,其實我是接了一個陌生消息才去了休息室?!?/br> 他一開始以為是江溪欲擒故縱,約著他去。 后來看不像,可喝了點酒上頭,精蟲一上腦,干脆想著將錯就錯辦了,大不了回頭彌補……他從前碰到的女人,不都上趕著還怕趕不上嗎? “你不知道,她把那個給她下藥的主播,給整得退行了?!?/br> “是嗎?”韓琛聲音漠然,“該的?!?/br> “下午就是總決賽了?” 楚天點頭,想到對面看不見,又連忙“恩”了一聲。 “那我過來一趟?!?/br> 韓琛“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留下楚天傻愣愣的:韓哥不是說路人? 第38章 得冠 下午兩點。 休息室內, 江溪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fā)椅上由李槐先補妝。 交糖不打是男人, 妝化得快, 自家休息室呆得無聊, 就跟著林雨霏霏過來竄門子。 手包內電話響了。 唐谷幫她遞過來, 江溪瞥了眼就接了起來, 抿緊的唇角幾乎是習慣性地翹起來:“爸。” “溪溪啊, 最近累不累?” “不累?!?/br> “下午的比賽咱盡力了就好, 輸不輸贏不贏的, 都沒關系, ?。俊?/br> 江父蒼老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江溪愣了愣, 她沒跟爸媽說過比賽的事:“爸, 你也在看直播?” “是,是啊?!?/br> 江父咳了聲:“正好周末,我跟你媽在家閑著無聊, 你唐哥就讓工作室也給咱家安了臺電腦,說什么辦公配備,是……不是不太好?等你唐哥爸再跟人把錢算了, 咱不占人便宜?!?/br> 哪里是錢不錢的事? 江溪瞪了眼唐胖子, 想到之前網上那鋪天蓋地的黑, 頭疼地按了按太陽xue,再開口時, 聲音就有點不自然: “爸, 網上那話, 您別往心里去?!?/br> “哎,爸都懂,咱女兒不是那樣的?!?/br> 江父笑得開懷,江母在旁邊也了他一眼,老頭子嘴上說得瀟灑,昨天不還氣了一宿,差點沒跟電腦那頭的人擼袖子打起架。 “他們都說閨女你唱得好,就是那樂樂什么的太壞了,乖女兒,你沒受傷吧?” 江母搶過電話,聽女兒在那邊軟軟地說話,心就跟泡在了酸菜缸里。 “沒,他欺負不了我?!?/br> 江溪無聲笑了笑,“下午比賽完,我就回來,” “哎!好好比!上午那小卷毛肯定比不過咱溪溪!”江父樂呵呵給閨女打氣。 小卷毛還在旁邊一無所知地喝茶嘮嗑,江溪訕訕地笑笑,安慰了江父江母兩句,才掛斷電話。 李槐先掐著點幫江溪補了唇妝。 那邊林雨霏霏耳朵尖聽到了個尾巴,頓時撫掌笑了起來: “容卿卿?小卷毛?哈哈哈……” 交糖不打牙齒差點沒崩了,見江溪一臉抱歉地看著他,這才擼了擼他那頭中二得破出天際的泡面頭:“昨晚上誰硬扯著我這泡面頭不讓人好好睡的?” 江溪呆住了。 唐胖子磕到一半的瓜子險些沒噎著喉嚨,胖手指著兩人一臉猶疑:“你,你們……” 交糖不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透露了什么。 一下子從臉紅到了耳朵尖,跟踩了彈簧似的躥出休息室:“我先、先上臺了?!?/br> 倒是林雨霏霏一派灑脫地聳了聳肩:“也就那么回事?!?/br> 成年男女嘛,看對眼約個炮,多正常的事。 江溪沒想到看似放浪不羈的交糖不打竟然是個純情哥,正自愣著,李槐先卻已經動作利索地幫她將胸前背后的緞帶給拆了: “襯裙脫了。” 腰線別高,沒了襯裙的裙擺溫順地垂落腳面,露出圓潤可愛的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