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所以朱小姐跑這來說這一番話,是為了告訴我你給我男朋友下藥了?” “沒錯?!?/br> 朱迪點頭。 林暖仔細(xì)觀察著江溪,這人聽到了自己男朋友被下藥,卻始終不動聲色,甚至還能有條不紊地沖水洗手烘干,一番動作做完,才問:“讓我猜猜,下的是催情藥?” “也沒錯?!?/br> 作為局外人的林暖這下是徹底糊涂了。 她既看不懂朱迪的打算,也看不明白江溪。這人初次見面給她的印象不過是個漂亮安靜的女孩,現(xiàn)在看來,也不盡如此——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林暖決定袖手旁觀。 “朱小姐下藥,難道不是為了得到我的男朋友?既然如此,為什么又多此一舉地跑來告訴我?” 朱迪答非所問,解釋起所謂的催情藥來:“我給下的是現(xiàn)在市面上最烈的一種催情藥,有個別名,‘柳下倒’,三秒見效。讓我們來算算,從ms.江出門那一刻算起,已經(jīng)過了五分鐘,ms.江不妨猜一猜,一會要去哪張床上找?” 江溪拒絕回答這個弱智問題。 繃著臉就要推開朱迪出門,誰料她跟個門神一樣,一動不動:“聽說ms.江很傲?” “天性傲慢的人,總是獨占欲很強,萬一真的做了,ms.江恐怕就不會再跟他在一塊;可我與ms.江相反,我能忍受的一切不忠行為?!?/br> “朱小姐說的考驗,就是這個?” 江溪抬頭問道,黑漆漆的瞳仁在衛(wèi)生間幽幽的黃光下非但不見暖意,反而像是淬了冰。 朱迪被她一看,竟生生打了個寒顫,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不驚反笑:“果然,看中的女人不可能普通?!?/br> “其實,如果沒堅持住,我也會有點小遺憾?!彼龂@了口氣,“所以我是既盼著堅持住,又盼著他不堅持住,你明白嗎?” “我明白,”江溪點頭,“你需要吃藥?!?/br> “讓開。” 朱迪不肯讓,她非但不讓,還一腳將衛(wèi)生間的門踢上了,直挺挺地堵住門口。 “誰也別出去,再等五分鐘,外面我都打點好了,沒人會過來找。如果真的堅持住了,我judia就此放棄,還送你一份大禮。如果找了別人……” 江溪:……有病。 朱迪的腦回溝,大概是用屎糊的。 “第一,韓琛不是物品,就算我不要,朱小姐也未必要得起;就算您要得起,韓琛也未必看得上。第二,在我看來,朱小姐所謂的愛,不過是不甘心。” “ms.江莫非想給我灌雞湯?什么……‘愛是奉獻而不是獨占,愛是黑夜里的陽光,愛是絕望中的希望’?只可惜,小時候我daddy給我灌的太多,我現(xiàn)在不信了。我只知道,人這一輩子要活得舒心,就得順意。現(xiàn)在是我的‘意’,那我就得要?!?/br> 江溪無意教育別人,對錯個人自有標(biāo)準(zhǔn),誰也別想給別人當(dāng)媽。 “還有四分鐘?!?/br> 朱迪看了下腕表,笑嘻嘻道。 形勢比人強,即使江溪再不愿意,也呆了足足五分鐘。這五分鐘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jì),等出門時,竟然有點恍惚。 穿過長長的走廊,到達棋盤室門口時,江溪遲疑了一瞬。 “怎么,不敢進?” 林暖在旁小心地覷了這女孩一眼,她比她們都年輕,鮮嫩得如同枝頭初綻的帶露百合,可這時她竟然一點都看不出江溪在想什么。 那個“柳下倒”,林暖其實是聽過的。 比起很多叔伯兄弟用的助興玩意兒,柳下倒要霸道毒辣得多,男人的褲腰帶本來就松,被下了這個藥……那簡直是分分鐘就失守的節(jié)奏。 林暖并不抱希望。 江溪沒搭理朱迪的挑釁,腳步頓了頓,抬腳就進了門。 棋盤室內(nèi)一切如常,甜甜、小天他們熱熱鬧鬧打牌,尿遁的阿城坐回了他原本的位置,只除了……少了一個韓琛。 江溪的臉rou眼可見地白了下來。 她本來就白,這一白,整個人跟紙一樣,飄忽著要倒下來。 朱迪笑了一聲,聽不出是得意,還是其他,反常地沒發(fā)話,等著江溪先問。林暖也沒敢吭聲。 “嫂子,您來了???” 李甜甜揚了揚手,招呼侍應(yīng)生給江溪端來飲料。 “你韓哥呢?” 江溪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很穩(wěn),朱迪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男人之間的友誼很奇怪,他們會很默契地互相幫忙隱瞞,好讓兄弟繼續(xù)維持屋外彩旗飄飄、屋內(nèi)紅旗不倒的人設(shè)。 “韓哥?” 李甜甜繃著臉,做作的疑惑讓他表情有點扭曲。 “韓哥找你去了啊,你沒碰見?” “沒碰見?!?/br> 江溪臉越發(fā)白,即使她私心里相信韓琛不會,在這一刻,也難免會慌。 “那應(yīng)該是錯過了,在這等一會,估計找不著會回來的?!崩钐鹛鹨笄诘貙⒊戎f到江溪手上,“韓哥可吩咐了,嫂子您不能喝酒?!?/br> “嗤——”朱迪笑了一聲,“果然是好兄弟。” 李甜甜沒搭理她。 “你笑什么呢?” 阿城一根筋地犟著脖子問。朱迪才不買賬,“我笑你們,明明是去找了別的女人 ,你們偏還幫人瞞著ms.江?!?/br> “——誰說我找別的女人?” 說曹cao,曹cao就到。 剛才還被諸多揣測的韓琛趿拉著拖鞋懶洋洋地進來,神情自若:“朱小姐,凡事可是要講求證據(jù)的?!?/br> 韓琛的臉沒有一點異常,太正常了。 朱迪心里隱隱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在那個侍應(yīng)生進門時,這種預(yù)感更強烈了。 李甜甜丟下手中的牌:“莊家通吃!給錢!給錢!”阿城、楚天、六七三人紛紛從煙盒下掏出一沓錢遞給洋洋得意的莊家。 韓琛在江溪身邊坐了下來,他隨手?jǐn)堉搜?,兩人都穿了浴袍,這么肩并肩坐著,就像一對老夫老妻。 只是這老妻余悸猶存,老夫卻是一副莫測高深樣。 李甜甜一邊點錢,一邊頭也不抬地吩咐:“琪琪請朱小姐來做客,我們?nèi)f分歡迎,可朱小姐,咱做客總得有做客的規(guī)矩,您這么喧賓奪主,手伸這么長……恐怕不大好吧?” “看來我這打算是泡湯了?!?/br> 朱迪自嘲一笑,看著鵪鶉似的侍應(yīng)生,“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錯?!崩钐鹛瘘c點頭,他臉清秀,平時戴著副眼鏡一副斯斯文文好說話之樣,現(xiàn)在才露出富家公子的一絲桀驁來。 “可你忘了一點,你有錢,我也有錢,在座的沒一個窮人。小紅,你說是不是?” 江溪這才看清這個侍應(yīng)生的臉。 “朱小姐,對不起,我、我實在是不敢……”叫小紅的侍應(yīng)生悶著頭,“您讓我做的事兒,我告訴了李先生……” 朱迪氣悶。 她低估了李天對自家別墅的掌控力度。 “愿賭服輸,”朱迪嘆了口氣,不一會露出個笑臉,“我之前與ms.江打賭,只要能撐十分鐘,我就自愿退出角逐,同時送給你們二人一份大禮?!?/br> 江溪眨了眨眼,這女人現(xiàn)在還想給自己挖坑。 這話往外一放,聽在不知情人耳里,就跟雇人去撩sao自己男朋友、考驗其忠誠度一樣的……無恥和無聊。 “朱小姐,我家溪溪呢,嘴笨,不如你巧言善辯會說話。還有,也別在我面前提深情,前天您床上雙飛的兩個小鮮rou正好在前邊泳池玩,一個叫mike,一個叫什么來著,laurance?朱小姐需不需要舊夢重溫?” “你調(diào)查我?” 朱迪聳了聳肩,很無所謂道,“要是樂意跟我在一塊,我可以跟這些人都斷了。他們這些人,還不及你一根小指頭。” 江溪:……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她是真的很難理解朱迪到底是怎么長成這樣一副性子的。 韓琛卻能明白,像他們這樣家庭長大的,在物質(zhì)極其富有的同時,還會滋生各種各樣的……毛病。不過朱迪確實是腦后有反骨,外皮還是華人,骨子里卻非常的歐化了。 他沒接朱迪的話頭,補充道: “另外,這事我已經(jīng)告知朱總,想必您父親已經(jīng)在趕來路上?!?/br> “最后不奉陪了。” 韓琛利落三連擊,朱迪在聽到她父親要來,笑臉都快端不住了。 韓琛哪管她,只朝室內(nèi)頷了頷首,拉著江溪直接從座位起來,也沒去更衣室換回原來的衣服,在李甜甜的安排下去了別墅主樓三樓,那有個頂層花園,一整層都讓給他們兩人住。 “我們不回去住了?” 江溪看著猴急的男人,脖子被新冒的胡渣扎得一陣癢,系在腰間的繩被解開,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落在地上。她被騰空抱起,江溪雙腿夾著他腰: “你怎么了?” “被你這身鬧的?!?/br> 韓琛把腦袋埋在她胸口不肯挪地方,“下次可不許在外人面前這么穿?!?/br> 江溪這一身泳衣其實不算暴露,可她膚白腿長,腰細(xì)胸挺,聚攏的全杯硬是擠出了一條深深的事業(yè)線,讓人恨不得溺死在這里邊。 “不是遮起來了么?” “那幾個臭小子眼神都變了?!?/br> 韓琛還是不爽。 江溪也不爽,推了推他,沒推動,反倒是薄弱處被人叼住,韓琛就小狗撒尿的姿勢抱著她往床邊挪。 “那你呢?朱小姐費盡心機都想得到你,招花引蝶的本事不比我差吧?” “今天過后,就清凈了?!?/br> 韓琛也頭大,從李天發(fā)現(xiàn)下藥開始,他就想好這回一定得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人,省得總跑他跟溪溪之間制造矛盾。 “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