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可是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二喜還沒有現(xiàn)身,蔣勤就開始擔心了,因為二喜吃飯的時候總是沖在最前面的。她慌忙進屋,把各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二喜的影子,便走到大門口叫喊:“二喜啊,回來喝湯了,二喜……” 可是蔣勤喊的嗓子都啞了,也沒見二喜回來,她就慌了,跑到正屋去叫人去找。 靳安聞言站起了身,一邊安慰道:“你別擔心,這丫頭可能是跑到那里偷懶睡覺去了,俺去找找,你先領(lǐng)著孩子們吃飯?!?/br> 靳安說著出去尋找,蔣勤心神不安的帶著大春她們吃飯,勞累了幾天,幾個孩子也是筋疲力竭,饑腸轆轆,看她們吃的香甜,蔣勤也不想讓他們擔心,便哄著他們趕緊吃飯。 靳安先去了老院,但一家人都沒看見二喜,她常去的地方也找了,都沒人,靳安還跑到自家地里,看二喜是不是在那個草窩里睡糊涂了,可是漫山遍野的找過來也沒見二喜,靳安這才慌了,通知了所有的人出去尋找。 大春她們聽說二喜找不到了,都扔下飯碗出來尋找,一直找到第二天清晨,都沒找到人。 一家人頂著晨曦回到家中,蔣勤也不做飯,也不管地里還有沒收割完的麥子,一屁股坐在石階上發(fā)呆。忽然又似想起什么,忙沖進了房間,打開柜子,里面的錢和糧票都不見了。 蔣勤的心都涼了,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滿臉死灰的對靳安道:“家里的錢不見了,糧票也沒了?!?/br> 如果只是人不見了,那他們出去尋找就是,可是若家里的錢和糧票都不見了,那只可能是二喜帶著離家出走了。 靳安的臉色也開始發(fā)白,還強撐著道:“會不會是你放錯了地方,再找找。” 蔣勤木然的搖了搖頭:“柜子俺翻了個底朝天,沒有,真的沒有?!?/br> 這下兩人也不在村里找了,一起往大路去,順著大路尋找了半天也沒有。這時公共汽車過來了,蔣勤腦中靈光一閃,二喜懶惰,如果離家出走,恐怕她也不愿意徒步,便攔住了公共汽車。 “同志,你見沒見過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她穿著軍綠色的上衣,下身穿著藍褲子?!?/br> 售票員是一個年輕的婦女,聞言便回答道:“今個沒見著什么小姑娘,不過昨天倒是見過一個,她說要進縣城找自己的姑姑,她還說姑姑姑父都在鋼廠工作。” 蔣勤死灰般的眼睛一亮,緊緊抓住售票員的手,好似溺水瀕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顫聲問道:“那……那個孩子去哪了?” “到了縣城,俺還問過她,要送她去鋼廠,她說自己知道路,便走了?!?/br> 蔣勤和靳安二話不說一起上了公共汽車,催促司機快走,售票員問清楚了情況,不禁唏噓:“俺看著那孩子挺好的,怎么會離家出走吶,大哥大嫂你們別著急,一會到縣城了,趕緊去找找,興許是去她姑家了?!?/br> 第47章 到了縣城, 靳安兩人徑直去了鋼廠,找到靳蓉一問, 根本沒有見到二喜, 蔣勤聞言腿一軟就跌坐了在地上。 靳武一直在縣城學(xué)醫(yī),后來還進了大隊的衛(wèi)生所, 所以靳蓉和他的關(guān)系比較好,跟大哥靳安有幾分疏遠,這個時候卻是什么都顧不得了。 聽說二喜離家出走了,慌忙脫了工作服,便去請假出來陪他們上街去找,三人在大街上轉(zhuǎn)遍了也沒見人, 又找到了靳華。 靳華一聽也是大驚失色, 她整天在大街上買東西,很多人都眼熟面花的, 便四下的去詢問, 直到下午才打聽出了一點眉目。 一個老太太說昨天見到一個女孩子, 自己買了一只燒雞躲在角落里吃, 引得幾個孩子去搶,那女娃娃不肯放手,幾人便打她。老太太正要上前的時候,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出面,把幾個壞孩子哄走了。而且和那女娃娃有說有笑的,就以為是孩子的父親,便走開了。 二喜懶惰吃嘴, 她偷拿了錢和糧票很有可能會去買燒雞吃,縣城只有一家國營店鋪買燒雞,幾人慌忙跑去問。 那師傅還有印象,便開口道:“昨天是有一個女娃娃來買燒雞,她說家里來客人了,所以mama讓她來買燒雞?!?/br> 蔣勤急道:“師傅,她還說別的了嗎,你后來見沒見過她?!?/br> 知道孩子是離家出走,那師傅也是為人父母的,知道他們焦急的心情,便尋思了一會,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她沒說什么,那孩子挺機靈的,回答問題頭頭是道,跟真的似的,俺也就沒注意,后來也沒見過她。” 蔣勤剛剛升起希望的臉又灰敗了下去,那師傅于心不忍的接道:“不過大妹子,那孩子既然喜歡吃,不會單單就買了個燒雞,你再問問別的賣吃食的?!?/br> 一語驚醒夢中人,蔣勤一行道謝后,便四散去詢問附近的店鋪。 “師傅,你見沒見過一個十來歲的女娃娃,她梳著兩條辮子,穿著軍綠色的上衣,深藍色的褲子,腳上穿著自家做的粗布鞋?!?/br> “師傅,你見沒見過……” 靳安靳蓉他們分開,一個個的去問,終于問到了其中一個店員,說是昨天見過一個中年人拉著這樣一個女孩子,還給她買了糖果。 蔣勤和靳安異口同聲的問道:“那他們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店員給他們指了方向,幾人就跑過去找,可是直到天黑了,也沒有找到,也沒有人見過他們兩個人。 靳華租賃的房子很小,她一個人住著勉強,蔣勤她們過去根本沒法住,靳蓉便把他們領(lǐng)回到自家,打了地鋪。 靳蓉膝下一男一女,老大已經(jīng)上初中了,meimei張玲年紀小,還沒上學(xué)。張玲什么都不懂,見家里來了客人,還很高興,老大張旭放學(xué)回來,見到大舅和妗子也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就算打了招呼,便回自己房間做作業(yè)去了。 張建國回來見到家里多了兩個人,很是不高興,進房間質(zhì)問靳蓉,靳蓉讓他小點聲,張建國反而提高了聲音,夫妻兩個吵了一架。等靳蓉再出來,蔣勤二人已經(jīng)不在了,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凳子上。 靳蓉氣的進屋扇了張建國一個耳光,就拿著手電筒走出了家門,二喜不見了,大哥大嫂已經(jīng)夠揪心了,再聽這樣的二話,誰能受得了。靳蓉出去找了半宿,最后在客運站找到了夫妻兩人,他們蜷縮在長凳上,互相依靠著已經(jīng)睡熟了。 看見兄嫂這個樣子,靳蓉的眼淚嘩一下就下來了,她的脾氣強硬,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嫌棄靳安家里窮,又生了幾個女娃子,以后也沒什么前途。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真出了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觀。 奔波了一天,蔣勤他們實在太累了,睡得很熟,靳蓉沒有驚動他們,便回去了。第二天很早就起床,做好了飯,還攤了幾個煎餅,張建國見了撇嘴,但靳蓉狠狠地瞪過來。張建國摸了摸自己微腫的臉,終于忍住沒說什么,默默地上班去了。 靳蓉趕到客運站的時候,夫妻兩人正準備走,靳蓉慌忙攔住,好說歹說的讓他們先吃了飯再去找。 白天夫妻兩個就四處去尋找,餓了就忍著,晚上去靳華那里吃飯,再回到客運站睡覺。客運站原本攆了幾次,但那售票員很是同情他們,就過來說情,知道是孩子丟了,客運站的領(lǐng)導(dǎo)便網(wǎng)開一面,允許他們晚上住在候車室,但早上要離開,不能影響他們正常上班。 蔣勤他們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就這樣找了快半個月,蔣勤已憔悴的不像樣子,靳安健壯挺拔的脊背也有些狙樓了。 找遍了附近所有的人家,都說沒有見過,蔣勤絕望的跌坐在土路上,嚎啕大哭:“二喜,你回來吧,以后媽再也不打你了,你想吃什么,媽砸鍋賣鐵也要給你買,二喜啊,你快回來吧,二喜……” 蔣勤完全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也不管周圍經(jīng)過的人那異樣的眼神,直哭的撕心裂肺,嘴角都裂開了一道裂縫,往外滲血。 靳安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就蹲在她身邊,捂著頭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因為太用力,把頭發(fā)都拽下了許多,他也不管。 蔣勤哭的淚流滿面,橫流的淚水和著臉上的灰塵和血跡,模糊成了一團。她的頭發(fā)也好多天沒洗了,都糾結(jié)在一起,還落滿灰塵,看起來灰蒙蒙的,整個人都憔悴不堪。 靳安心疼的把她扶了起來,因為絕望,因為太累了,蔣勤的腿沒有絲毫的力氣,幾乎連站都粘不穩(wěn)了。靳安攙扶著她,等她好些,二人才互相攙扶著向前走。 經(jīng)過一戶人家的時候,那家的門打開了很小的一道縫隙,里面露出一個女人的半張臉,她看見夫妻兩個,便拼命向兩人招手。 靳安還在猶豫,蔣勤卻推開他走了過去,哪怕是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過。走到門口,那女子才打開門,伸出頭四下看了看,見沒什么人,才把夫妻兩個拽了進去,等靳安他們進了院子,便慌忙又把門關(guān)上了。 蔣勤剛要開口詢問,那女子便慌張的擺手,把兩個人引到屋里,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了門,才開口說道:“大哥大嫂,俺看你們實在可憐,才敢給你們透個信,你們可千萬不能出賣了俺?!?/br> 她的年紀比靳安蔣勤他們大,卻稱呼大哥大嫂,實在是因為這半個月煉獄般的生活,讓兩個人蒼老了很多,衣服也臟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看起來邋遢的很,所以那婦人有所誤會。 蔣勤也不在乎,聞言慌忙問道:“不會,俺們死也不會把你說出去,你是不是見過俺家那丫頭,求你告訴俺吧?!?/br> 那女人壓低了聲音道:“半個月前,俺是在見過一個丫頭,和鄰村的丁奎走在一起。那丫頭想跑,還咬他,可是最后還是被抓了回去,那丁奎怕她亂叫,就把孩子打暈帶走了,后來便再也沒見過?!?/br> 蔣勤激動地抓住了那女人的手道:“那丁奎住在什么地方?” 女人有些嫌棄的掙扎,蔣勤回過神,慌忙松開了手,那女人才開口道:“就在前面的那個村子,你們?nèi)枂柧椭懒??!?/br> 蔣勤和靳安千恩萬謝,出了那家的門,就直接去了鄰村,一路問過去,聽到是打聽丁奎家,附近的村民避之唯恐不及,都是連連擺手,慌忙走開不肯多說。 后來蔣勤忍不住哭訴,說出實情,才有好心的人說了丁奎家的住址,但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說出去。 兩人找到丁奎家的住處,見院門虛掩,便推門走了進去,走進院子,兩人便四下尋找,沒有二喜的影子,只有一個身材肥胖的女子在廚房做飯。 那女人看見他們就皺眉道:“哪來的要飯的,趕緊滾出去?!?/br> 蔣勤上前擋住她的問道:“大嫂,你見沒見過俺家閨女?” 那女人一驚,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什么閨女,誰見過你閨女,快出去?!闭f著就要去推蔣勤。 別人家就算沒有見過,也不會這樣驚慌失措的趕人,靳安頓時肯定就是這家。 蔣勤拉住那女人,靳安趁機就沖進了房間,房間里也沒看見二喜,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喝的醉醺醺的,睡的正香。他的樣子和縣城里那些人描述的很像,靳安確定就是這個男子劫走了二喜,不由分說攥住他的衣領(lǐng),就把他拉了起來。 丁奎愣愣怔怔的被拉到了院中,睡眼惺忪的看著幾人,眼神呆滯,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是一向強橫慣了的村霸,誰敢這樣對待他,便惱怒的就要去打靳安。 靳安卻攥緊他的衣領(lǐng),厲聲喝問道:“二喜吶,你把俺閨女藏到哪里去了,趕緊交出來?!?/br> 丁奎揮舞的拳頭頓時僵硬在半空,醒悟了過來,這怒目圓睜的夫妻兩,肯定就是被自己騙走的那個丫頭的父母。 但丁奎那里肯乖乖承認,一把打開靳安的手臂怒喝道:“誰認識你閨女,找人都找到俺頭上了,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就敢到老子的地盤撒野?!?/br>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公布過更新時間,但有很多新的小天使不知道,再啰嗦一遍, 更新時間,早上九點一章,晚上八點一章,全天共更新六千多字。 俺是勤勞的小蜜蜂哦,請繼續(xù)支持哦。 還有劇透的話看著就沒意思了,反正每天更新的多, 很快就知道了,么么噠 第48章 “我不管你是誰, 把俺閨女交出來?!?/br> 丁奎嗤笑:“你閨女是誰啊,竟然敢栽贓到老子頭上, 奉勸你們趕緊滾, 不然老子的兄弟來了,打死你們兩個瘋子, 你信不信,趕緊給老子滾。” 靳安的動靜不小,而且他們找人的時候,好多人也知道情況,聽見喧囂的聲音,都跑過來看熱鬧。但也不敢站的太近, 都沒有進院, 就遠遠圍在大門口觀看。 丁奎見人越來越多,也不嫌丟人, 還笑呵呵的招呼眾人:“各位鄉(xiāng)親, 你們看都有人欺負到咱們的地頭了, 你們能眼睜睜的看著, 快把這兩個鄉(xiāng)巴佬趕出去,省得有人笑話咱莊上沒人,讓外人跑來欺負?!?/br> 有幾個年輕人被鼓動,摩拳擦掌的想要上前,卻被老人暗中拉住,老人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上前,還壓低了聲音道:“那丁奎喪良心, 把人家閨女拐賣了,你們可不要上前去摻和?!?/br> 眾人明白是怎么會事,不再上去幫忙,反而都后退了幾步,但人群中卻有一個是丁奎的狐朋狗友,他不敢獨自上前,便擠出了人群,轉(zhuǎn)眼就叫了幾個人跑了過來。 他們平時就和丁奎臭味相投,在莊上橫行霸道,為非作歹,整天的賭博喝酒,喝醉了就四處惹是生非,到處打入,在附近臭名遠揚。 他們跑到跟前,眾人慌忙讓開,還有人小聲的勸靳安夫婦:“你們趕緊走吧,這伙可是不要命的?!?/br> 但好不容易找到了拐騙二喜的人,靳安和蔣勤哪里肯放棄,還在逼問丁奎,讓他說出二喜的下落。 眾人明明讓開了很寬的道路,但那幾個人走過來,還是故意的推推搡搡,把眾人推的東倒西歪,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是誰這么不知死活,竟然敢到俺們莊上找事,不想活了是吧?!闭f完還裝腔作勢的擼袖子。 只是夏天大多都穿著短袖,根本沒有袖子,他們裝模作樣的惹得眾人失笑,但看到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笑不出來,都替靳安兩口子擔心。 靳安卻是毫無懼色:“俺不是來找事的,是他拐騙走了俺家閨女,只要交出來,俺就走?!?/br> 丁奎不耐煩的揮手:“趕緊把這個沒事找事的貨給俺打出去?!?/br> 幾人上來就廝打靳安,蔣勤也松開那女人沖了過來,和靳安站在一起。但他們兩個哪里是對手,眼看就要被他們推出院子,蔣勤眼都紅了,擠出了人群。 靳安身材魁梧,丁奎和那幾個二流子主要對付的還是他,蔣勤一個女流之輩,他們就沒放在心上。見蔣勤擠出去,他們都沒看一眼,還是那胖女人,見蔣勤在院中踅摸,上來阻止。 蔣勤此時卻已經(jīng)看清了廚房的位置,一把推開她跑了進去,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就沖了出來,大聲叫喊著就沖入人群。 那些人雖然是村霸,在村子里橫行霸道慣了,卻從來不敢鬧出人命來,現(xiàn)在見蔣勤瘋了一樣,舉著菜刀亂砍,哪里敢硬抗,都慌忙讓開。 蔣勤就直接沖到了丁奎身邊,此時靳安已經(jīng)被打到在地,那幾人退開,丁奎卻還毫無所覺的踢打靳安。蔣勤沖到身邊,他還毫無所覺,有人失聲驚呼:“小心?!?/br> 丁奎轉(zhuǎn)首看見雪亮的菜刀,慌忙閃避,但還是被砍中了手臂,鮮血直流。剛才眾人還以為蔣勤只是虛張聲勢,沒想到她真的敢砍人,嚇的都后退了幾步。 丁奎穿著短袖汗衫,胳膊被砍的血rou模糊,雖然傷口不是很大,但鮮血如注,淋漓而下,順著他的手臂滴落在地面上。他疼的慘叫不止,沒有注意,蔣勤卻已經(jīng)沖到了面前,把菜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厲聲嘶叫:“快點把俺閨女交出來,不然俺就砍死你?!?/br> 沾滿了鮮血的刀架在脖子上,強橫如丁奎也嚇的面無人色,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大嫂,俺真的沒有拐騙你閨女,她在縣城里被人欺負,俺見她可憐就帶了回來,那……那孩子住了幾天就跑走了,真的……” 蔣勤哪里肯信,冷哼道:“既然俺閨女沒了,那俺也不想活了,但是死也要拉你墊背?!闭f著揚刀就要砍。 丁奎嚇的腿都軟了:“別,別,大嫂千萬別,你閨女沒丟,俺……俺能幫你找到,你先把刀拿開。” “俺拿開,你轉(zhuǎn)眼就跑了,俺找誰去,俺閨女在哪里,你趕緊帶俺去找,等找到了她,自然就放了你?!?/br> 蔣勤說著,那菜刀更近了,緊緊地貼在丁奎的脖子上,丁奎能感受到菜刀那冰冷的溫度,哪里還敢耍心眼,忙不迭的說道:“好,俺帶你們?nèi)フ议|女,可是俺……這傷,要是不管,不等找到你閨女,俺就流血流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