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陳國柱大驚失色:“胡說,小華,你別騙我了,這么多年,你都沒有再婚,現(xiàn)在怎么會……” 他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靳華滿面笑容的繞過他,迎著一個身穿深藍色警服的男子走了過去,親熱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溫聲道:“今天怎么下班這么晚啊。” 三春把話帶到了,但靳華一直在猶豫,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田永華也不急,但每天下班都來東華量販報道,幫靳華關閉量販的大門,把她送回家再離開,風雨無阻。 靳華對他也一直不冷不熱的,今天這么一反常態(tài),一來就親熱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把田永華都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了臉色發(fā)黑的陳國柱。 他們兩人的臉色各異,但靳華卻還是滿臉笑容,把田永華拉過去,對著陳國柱微微笑道:“田永華,你也見過的,我們已經決定了,這個元旦就結婚?!?/br> 陳國柱聞言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直咳的臉色發(fā)紅,才漸漸停歇,吃驚的看著兩人道:“小華,你別騙我了,你和田法警多年前就認識,要是有那意思早就結婚了,怎么會拖到今日,你肯定是拿他當擋箭牌,來騙我的,我……” 陳國柱還沒有說完,靳華忽然拽住田永華的手臂,把他的頭拉歪到自己身側,抬頭在他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陳國柱呆了,田永華也呆了,他腦子里嗡嗡作響,不知道陳國柱是什么時候走的,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就那樣癡癡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量販里工作的幾個小姑娘,在他身邊嬉笑,才驚醒了他:“幸福來的太突然,田法警這是高興傻了,哈哈……” 田永華老臉一紅,靳華卻已經走回總臺算賬去了,聞言抬頭斥道:“一邊去……” 幾個小姑娘一哄而散,笑著離開,嘴卻不閑著:“是,我們去工作了,就不打擾老板和老板娘了?!?/br> 等她們走開,田永華才鼓起勇氣走到總臺前問道:“靳華,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我們元旦就……就結婚?!?/br> 靳華抬頭白了他一眼:“你現(xiàn)在想要反悔也來得及?!?/br> 田永華大喜過望,連連搖頭道:“不后悔,堅決不后悔?!?/br> 靳華失笑:“那老板娘,去把這塊地拖了,看著就鬧心?!?/br> 田永華喜笑顏開,也不管靳華的調笑,老板娘就老板娘吧,只要能把老婆娶到手,一個稱呼算什么。田永華顛顛的就跑去拿了拖把,把剛才陳國柱站的地方,仔仔細細的拖了幾遍才罷休。 最終靳華答應了田永華,兩人認識多年,也一大把年紀了,都很爽快的定了下來,元旦結婚。靳華終于要出嫁了,靳家張燈結彩的,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靳山更是笑的和不攏嘴。院里院外滿地都是紅色的紙屑,炮竹劈哩叭啦的聲音震天響,滿莊子都能聽見。 老靳家人緣好,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熱鬧非凡,靳華穿是棗紅色的呢子大衣,下面穿著筆挺的黑色褲子,腳上穿著皮鞋,打扮的很是精神,蘇悅還在給她化妝。 靳華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年紀了,還化什么妝啊,不用……” 三春把她的手按了下去,笑瞇瞇的道:“小姑今天是新娘子,必須化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我小姑父驚喜一把?!?/br> 靳華失笑:“認識多少年了,有什么好驚喜的?!?/br> 蘇悅卻還是很認真的給她化妝,一邊笑道:“小姑貌美如花,就是不愛捯飭,要不不比我們這些小姑娘差?!睅兹苏谡f笑,三春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拉了拉蘇悅,示意她出去。蘇悅有些意外,三春剛剛還說要好好給靳華化妝的,怎么轉眼就改變注意了。 蘇悅不解的回頭,就看見房間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年輕男子,文質彬彬的,看起來好像是個學生。蘇悅不認識,還在納悶,三春卻已經拉住了她的手,兩人一起出去了。 靳華也有些奇怪,這兩個人剛才還口口聲聲非要給自己化妝,怎么現(xiàn)在卻一句話不說的走了。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還以為是三春去而復返,正想要回頭說笑幾句,卻看見走進來的人不是三春,而是自己的兒子陳東。 陳東緩緩地走進,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媽” 靳華板著臉道:“你別叫我,我不是你媽?!?/br> “媽,你別生氣了,他答應以后絕不會再來打擾你,他已經死心了,不會再算計您了?!?/br> 靳華轉首道:“你既然知道他想要算計我,為什么還要一再的和他們來往。” 陳東在她身邊坐下,沉聲道:“媽,小時候,我很羨慕別的孩子有父親疼愛,看著他們坐在自己父親的肩頭開心的樣子,我都特別的羨慕,羨慕別人有完整的家庭。我知道父親對不起您,本來我還希望他能夠痛改前非,彌補自己的過失,我們一家能夠重新團圓,可是他太自私了,太讓人失望了。 現(xiàn)在我也想明白了,即使沒有父親,我也比別的孩子過的幸福。mama為了我,一直沒有再婚,就是怕繼父會對我不好,蹉跎了這么多年的青春歲月。媽,對不起,父親欠您的我來還,今生今世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 靳華聞言忍不住眼眶發(fā)熱,陳東卻搶先用紙巾沾去了她眼角的淚,笑呵呵的道:“媽,今天你可是新娘子,不能哭,小心哭花了妝就不好看了?!?/br> 靳華一把抱住他,狠狠的拍打著他的后背,陳東也回抱住了她,含笑道:“媽,你一定要幸福,田叔叔是好人,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 外面,三春正向外走,蔣勤魂不守舍的進院子,險些和三春撞在一起,還是蘇悅眼疾手快,慌忙扶住了三春。 三春現(xiàn)在大腹便便,看到自己險些撞著她,蔣勤才回過神,嚇的出了一頭的冷汗,連忙拉住三春,左右的查看:“你沒事吧,沒撞著你吧?!?/br> 三春微笑著搖頭:“沒事,媽,你在想什么吶,想的這么入神?!?/br> 第118章 蔣勤沉思著說道:“我剛才在外面的人群里,看到一個背影閃了一下,我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想不起來是誰,你說,我是不是要變成老年癡呆了。” 三春失笑:“媽,你別疑神疑鬼的,你見過那么多人,那能都記住啊?!?/br> 家里要辦喜事,前來祝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也許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蔣勤也不再想,只是和蘇悅一起,把三春扶到一邊去歇著。 田永華是法院的公職人員,婚事不能大cao大辦,只是來了三輛汽車,就把新娘子接走了。送走了新娘子,家里的氣氛就松散了些,三春就靠在靳華的床上閉目養(yǎng)神。 大春卻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把將她搖醒,見大春臉色發(fā)白,緊張兮兮的樣子,三春不由問道:“大姐,你怎么了?!?/br> 大春緊張的抓住她的手臂:“三春,你有沒有見到虎子啊?!贝蟠荷铝艘粋€男孩,剛剛一歲多,因為他長的虎頭虎腦,白白胖胖的,一家子都很是喜歡,就給他取了小名叫虎子。 這會見大春這樣緊張的詢問虎子,三春也緊張起來:“我沒見啊,咱小姑走了,我覺得累就回來歇著了,咱媽吶,看是不是她帶著吶,還有娟子。” 大春淚都下來了:“沒有,剛剛已經問過了,咱媽和娟子都沒見?!?/br> 三春艱難地下了床,皺眉道:“那你婆婆還有小姑子吶?” 大春哭的淚水漣漣,哽咽著道:“問過了,她們都沒見,剛才來接親的時候太亂,就沒人注意到。三春,你最聰明,趕緊給想想辦法,要是找不到孩子,我也不活了?!?/br> 三春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大姐,你先別慌,看是不是那個鄰居抱去了,我們趕緊去找找?!?/br> 三春走出院子,只見靳山和自己的父母都在驚慌失措的尋找,這可是靳家第一個曾外孫。何況因為靳家辦喜事,劉勇的家里人也都來了,要是這會孩子在自家丟了,可怎么給親家交代。靳家一家人都慌了,四處的尋找,可是問遍了所有的人,都說沒見著孩子。一家人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大春早已哭的聲竭力嘶,昏了過去。正慌亂間,蔣勤忽然抓緊了三春的手叫道:“三春,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剛剛看到的那個人是誰了?” 三春也急的不行,聞言隨口道:“媽,管他是誰吶,現(xiàn)在趕緊找虎子要緊?!?/br> 蔣勤嚇的臉色都白了:“不,他……他……” 蔣勤嚇的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靳安也有些著急:“你別想那有的沒的了,趕緊想想,剛才是誰抱著孩子的。” 蔣勤松開三春,又去抓靳安:“是……是丁奎,我剛才看見那人是丁奎?!?/br> 靳安聞言也緊張的皺眉道:“丁奎,就是當年拐賣二喜的那個丁奎。” 蔣勤不住地點頭:“就是他,咱們把他送進了監(jiān)獄,會不會是他懷恨在心,所以又來禍害咱們家的孩子啊?!?/br> 蔣勤和靳安慌忙過去,把丁奎的特征說了一遍,問眾人誰見過,大家集思廣益,不一會還真問出來了:“你說這個人,我好似見過一眼,他……他和靳剛走在一起。我討厭剛子,和他在一起準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懶的搭理他們,后來沒注意,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聽到靳剛和丁奎在一起,蔣勤渾身都是冰冷的,靳剛是因為靳華入獄十三年,丁奎是因為二喜入獄的,也許他們在獄中認識,所以心有不忿,一起來報仇,抱走了虎子。 想想二喜當年被拐賣后的悲慘遭遇,蔣勤就不寒而栗,二喜吃再多的苦,好歹是救回來了,虎子那么小,要是丟失了恐怕就再也找不回來了。蔣勤就跌跌撞撞的跑去靳民家詢問,現(xiàn)在靳民也不護犢子了,聽見蔣勤說他和以前的獄友勾結,拐走了孩子,也是痛恨的咬牙切齒,只是靳剛吃完早飯就出去看熱鬧,一直沒有回來,他們一家也沒見到人影。 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蔣勤如墜冰窟,腿一軟就要栽倒,靳安連忙扶住了她。好在家里辦喜事人多,便央求了大伙出去找,靳民也拉著靳平幫忙尋找。 丁奎大家不認識,但靳剛卻是燒成灰,大家都認識的,便紛紛出去尋找,可是村子里哪里還有他們的人影。 五福一邊報警,一邊給秦風打電話,秦風在福海酒店,幫忙舉行婚禮,陳海都在,聽說虎子被拐人抱走了,都出去找車,或者摩托,到路上去圍追堵截。 現(xiàn)在交通發(fā)達了,光大槐鄉(xiāng)到縣城就有好幾條路,大家就兵分幾路去找,路上只要看見孩子,都上前去看。有車經過,也是攔住好言好語的和人解釋,聽說是孩子丟了,大家也都很是同情,讓他們查看。 秦風和董珊珊在一起,他們開了車在路邊停靠,攔住了一輛夏利轎車,董珊珊正給人解釋,秦風就四處的查看。正查看的時候,過來了一輛金杯面包車,開的很快,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秦風慌忙追著車,沖司機叫喊要求停車,那車卻開的更快。秦風的臉色頓時變了,轉身就跑回來,匆匆上車,董珊珊也看出不對,也不再糾纏那輛夏利了,和秦風一起上車,去追前面的金杯。 秦風的車是捷達,性能優(yōu)異,比金杯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雖然很快就追上了。但金杯不肯停車,秦風也怕撞車再傷著人,就加快速度超了過去。超出幾百米,就停在了路中間,攔住了去路。 見實在過不去了,那金杯才停下,司機探出頭怒罵道:“你們干什么啊,這路是你們家開的,趕緊讓開?!?/br> 秦風讓董珊珊坐到駕駛室,cao控住車,他自己獨自走了下來,一邊微笑道:“大叔別急啊,我們家孩子不見了,所以出來尋找,請大叔幫個忙,讓我看看你們的車?!?/br> 那人不耐煩的道:“你家孩子丟了,管我們什么事啊,我們還有急事,趕緊讓開。” 秦風依然堵在道路中間,越走越近:“都是為人父母的,請大叔幫個忙,打開車門讓我看一眼,只要沒有我要找的人,我立即讓開?!?/br> 那人見秦風如此固執(zhí),氣的咬牙,加足了馬力就沖了上來,秦風只得閃身讓開,眼見金杯就要撞開捷達車逃逸。 董珊珊咬牙,掛檔,腳踩油門,也直沖了上來。兩輛車相對沖出,誰都不肯相讓,那司機見對方駕駛員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根本不屑一顧,車徑直沖了過來。 但董珊珊的性格卻比秦風都強悍,真的迎直就要撞上去,見她這樣一副不要命的駕駛,金杯司機到先慫了,慌忙扭轉方向盤避開,被捷達逼到了路邊,再也不能動了。 那司機下車打開駕駛室的門就跳了下來,同時后面的門也拉開了,跳出一個年輕的光頭男子,匪里匪氣的,一看就像是剛從監(jiān)獄出來不久的愣頭青。 他們一起向秦風走來,眼露兇光,右手都藏在背后,走路的姿勢也是蓄勢待發(fā)。秦風好歹是警校畢業(yè)的,這樣充滿攻擊性的動作,他自然也看出來了,卻絲毫也不避讓的迎了上來。 兩人的功夫雖然沒有秦風好,但他們這些亡命之徒卻是毫無顧忌,手中拿出的匕首,專往人的要害刺。 若是徒手,兩人絕不是秦風的對手,但他們現(xiàn)在拿著匕首亂刺,就有些不好對付。兩人一起撲來,秦風攥住了光頭男子拿匕首的手,抬腿把那兇狠的司機一腳踢倒,那人重重地撞在車頭上不動了。金杯車都被撞的震動了一下,里面?zhèn)鱽硪宦曮@呼,顯然里面還有人,秦風更加著急,想要盡快解決光頭,就用力去奪他手中的匕首。 秦風緊緊握住光頭男的手,他的手被捏的發(fā)白,雙手漸漸無力,匕首哐當一聲落地。見匕首離手,秦風松手就想要去攻擊他,躺在地上的司機,此時卻忽然撲過來抱住了秦風的腿,鋒利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大腿,鮮血涌出。 即便腿受傷,秦風也沒有松手,而是又飛起一腳把他踢開,揮手一個肘擊就把光頭男打的暈了過去。那司機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秦風卻已經到了跟前,掄起拳頭就要打他。 董珊珊看見秦風受傷,卻忍不住跑下了車,脫下高跟皮鞋就向那人頭上砸去。頭上的皮膚比較薄,那人被打的頭破血流,昏迷了過去,董珊珊還不肯停手,還是不住地砸。 秦風只得攔住了她:“好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br> 董珊珊這才停住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秦風卻已經艱難地站起,走到了車邊。 車里面還有一個中年男子,他的懷里還抱一個著孩子,他似乎想要下車逃跑,只是腿瘸了,行動不便,還沒來得及跳下車,秦風已經堵住了他:“靳剛,把孩子交出來?!彼m不認識靳剛,卻確定他懷中抱著的就是虎子,而且他的腿是瘸的,肯定是靳剛無疑了。 靳剛沒想到這么快,他們就追上來了,而且秦風的褲子已經被血染紅,看起來很是恐怖,靳剛嚇的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可以把孩子給你,但是你要放……放了我?!?/br> 第119章 董珊珊想要反駁,秦風卻搶先道:“好,只要你把孩子留下就可以走了?!?/br> 靳剛讓他們退后,把孩子放在了車座上,自己慌慌張張的跳下車,一瘸一拐,單腿蹦著就跑了。 董珊珊見拐賣孩子的壞人跑了,還想要去追,秦風卻開口道:“他是個瘸子,腿腳不便跑不掉的,不用去追了,何況就算追上,我們現(xiàn)在也……啊……”話還沒有說完,秦風已支持不住的靠著車廂滑座在地,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絲毫的血色。 董珊珊也嚇的面無人色,慌忙收回想要去追靳剛的腳步,在他面前蹲下道:“秦風,你怎么樣了?” 秦風疼的皺緊了眉頭,單手緊緊捂著腿上的傷口道:“你先看看孩子怎么樣?” 董珊珊爬上金杯車查看了一下道:“沒事,睡著了,應該是給喝了什么安眠一類的藥物,藥效一過就會醒了?!彼f著跳下了車道:“還是先看看你的傷吧?!?/br> 她輕輕拿開秦風的手,傷口并不大,只是好像傷著大動脈,血流的很快,秦風的一條褲腿已經被血染紅,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秦風的臉色青白,嘴唇也開始發(fā)白,連聲音都顫抖不已:“你……你去找一些繩子,把我的腿綁起來止血,然后再搜搜他們身上有沒有香煙,快去?!?/br> 警校中不僅強化訓練擒拿格斗術,也會教一下急救和處理緊急傷口的知識,秦風指揮著董珊珊給自己處理傷口。 沒有繩子,董珊珊就把自己的裙子下擺撕了下來,撕成一縷一縷的連接起來,把他受傷的腿緊緊綁住,阻止鮮血噴涌。 董珊珊性格豪放,也毫不避諱的去搜身,從兩個昏迷的人身上搜到兩包香煙,把煙絲抽出來,全部按在秦風的傷口上,總算是止住了血。 等一切做完,董珊珊也弄的雙手都是血,癱坐在地上,直喘粗氣。她雖然性格灑脫,但從沒有見過這樣生死搏殺的場面,秦風大動脈受傷,如果處理不當,他肯定會失血過多丟了性命。 暫時沒有危險,董珊珊才敢長長的松了口氣,秦風艱難地摸出手機,給陳海打電話。告訴他已經成功的解救了孩子,但自己受傷了,并報了位置,讓他趕緊去聯(lián)系警察過來處理,一邊還撥打了119呼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