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和深深吐出一口煙霧：“抽支煙壓壓驚?！?/br>
    秦書：“...”她不滿地質問：“有那么大驚小怪？我哪里差了？”

    方慕和平靜不少：“跟你沒關系，就是韓沛那種冷血動物一下子要食人間煙火，有點不習慣?！?/br>
    又問她：“你怎么想的？”

    秦書在露臺上也冷，把睡袍用力裹緊，不忘回方慕和：“現在什么都沒想，等我明天頭腦理智了再說?！?/br>
    冷風吹著，方慕和的酒氣散的差不多。

    感情的事，他作為局外人，不好多說什么，況且韓沛那樣的，沒幾個女人會拒絕。

    他擔心的是：“你確定你能駕馭得了韓沛那樣城府深不見底的男人？”

    又提醒她：“韓沛跟我一樣，沒那么多時間去談情說愛，也沒心思哄女人，至于你這個年紀想要的浪漫，他更給不了?！?/br>
    給秦書幾十秒消化的時間，方慕和又繼續(xù)道：“最主要的是，你跟韓沛之間，還牽扯到兩家的商業(yè)合作跟長輩的交情，你都二十三歲了，也不小了，真要跟韓沛在一起后，哪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分手就分手？這些你都要想好了，如果你明天冷靜下來，經過深思熟慮后你還是想跟他試試。”

    頓了下，他說：“那我支持你?！?/br>
    秦書連著五六天沒睡好，腦仁都發(fā)疼，她用力按著頭上的xue位，方慕和說的這些確實要考慮清楚了。

    方慕和沒催著她說話，她現在需要冷靜。

    過了一陣子，秦書喊他：“方媽？”

    “嗯？”方慕和把煙頭摁在煙灰缸里。

    秦書猶豫了下才問：“初戀到底是怎么定義的？”

    單向暗戀算是初戀嗎？還是非要接吻擁抱？

    方慕和手上的動作一滯，臉上的神情有瞬間的凝結，連聲音都莫名的沙啞了幾分，“怎么忽然問這個？”

    秦書：“沒什么，瞎問的?！?/br>
    方慕和沒心思說這個，催她：“不早了，睡吧?！?/br>
    秦書掛了電話才發(fā)現有條未讀信息，是韓沛發(fā)來的，簡單的一句：【我到了，早點睡?！?/br>
    連晚安都沒有，也許不習慣？

    她回了句：【嗯，晚安?！?/br>
    沒想到韓沛的電話隨即打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時差還沒倒過來？”

    這一陣子風又大了，秦書背過陽臺，攏了攏大衣：“嗯，不過比之前好多了。”

    “既然沒倒過來那就別倒了?！表n沛的聲音傳來。

    “......”

    她又斷斷續(xù)續(xù)聽到一些：“反正過段時間就回學校了，不然到時候還得再倒?！敝虚g他還說了不少，她都沒太聽清。

    “你在電梯里？”秦書問道。

    “你剛才說什么？”這回他的聲音清晰又低沉。

    秦書沒答反問：“你到家了？”

    韓沛‘嗯’了聲，開門進去，之前回來換衣服丟了一份文件在家，他今晚要去爺爺那里住，文件明天要用，他又返回來一趟。

    文件就在客廳，他拿上后沒有逗留，直接關門離開。

    這次沒坐電梯，走了樓梯下去。

    秦書聽到他兩次開關門的聲音，多問了句：“還要去公司嗎？”

    “去爺爺家，這邊偶爾住。”樓梯太過安靜，他的聲音有淺淺的回音。

    一直聽到他走路的聲音，通話質量也正常，秦書想到了他可能走的樓梯，不過這個想法被她自己給否定了。

    他可是住在19樓，誰吃飽了撐的有電梯不坐走樓梯？

    “怎么不說話？”韓沛低聲問。

    秦書實話實說：“在聽你是不是走樓梯?！?/br>
    韓沛：“嗯。”他說話向來直接：“你不是睡不著？陪你聊聊天。”

    專程走樓梯就是為了陪她聊天，聊完不是更睡不著了？

    電話里格外安靜，靜到仿佛能聽到他走路時微微急促的呼吸。

    “琪琪？”韓沛沒聽到動靜，喊她一聲。

    這一聲帶著點寵溺的琪琪，簡直就是毒.藥。

    秦書給自己潑潑冷水，理智冷靜了那么多年，到了韓沛跟前徹底破功。

    韓沛到了樓下，電話才結束。

    他沒急著開車，倚著車門抽了支煙。

    煙霧才吐出口，就被不知道哪個方向刮來的冷風瞬間吹散，有些還吹到了自己臉上。

    幾分鐘后，韓沛把煙頭扔進垃圾桶，給秦書發(fā)了條信息：【早點睡，晚安?！?/br>
    驅車離開。

    到了爺爺家，今晚韓涔也在家。

    正在樓下看電視，某檔綜藝節(jié)目的回放。

    “哥?！表n涔聽到動靜，頭都沒回的打了聲招呼。

    “你都看幾遍了？”韓沛擰開蘇打水喝了幾口。

    韓涔：“我只是眼睛在看，心不在這兒，在方慕和那里?！?/br>
    韓沛盯著韓涔看了片刻，他不止一次勸過她，她跟方慕和不合適，就她那情商和智商...跟方慕和過不到一起去。

    本來還想再說她兩句，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她現在這樣子，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催她：“不早了，趕緊睡?！?/br>
    “我都睡了一覺了，你上樓吧，不用管我?！表n涔不耐煩的揮揮手。

    韓沛拿著文件上樓，走到樓梯轉臺處駐足，盯著樓下韓涔的腳上看了數秒，主動問道：“你那襪子隨便在哪都能買到？”

    韓涔漫不經心道：“當然不是啦，這襪子可貴了。”

    韓沛難得這么有耐心：“在哪買的？”

    韓涔以為自己聽錯了，趕緊調小電視聲音：“你要給我買？”

    韓沛：“...哪來那么多廢話，告訴我在哪買的就行了?！?/br>
    韓涔眼睛微瞇，若有所思的望著他：“說，你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了？”前幾天還說她穿衣服不正常，對她襪子外穿嫌棄的不行，今天態(tài)度竟一百八十個大轉彎。

    反常必有妖。

    韓沛耐著性子：“再問你一遍，在哪買的？”

    韓涔尋思著，興許他良心發(fā)現？便說了幾個品牌名稱給他，還是感覺不可思議：“誒，哥，你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韓沛答非所謂：“方慕和跟我一樣，都不喜歡問‘為什么’和話多的女人?！?/br>
    韓涔：“...”

    韓沛轉身上樓，邊在手機備忘錄里記下那幾個品牌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300個紅包，前80,220隨機~

    ☆、第九章

    翌日。

    顏彥打來電話時，秦書還在睡夢里，昨晚被韓沛那番話給徹底攪亂了，好不容易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著。

    結果顏彥給她來電話了。

    她瞇著眼，問顏彥是不是回北京了。

    顏彥：“沒，還在上海。”她在上海一家企業(yè)做盡調，估計元旦前回不去了，就是一大早公司微信群里炸開了鍋。

    秦書：“什么事？”

    顏彥怒其不爭：“還不是跟你有關！”

    秦書：“我？”

    顏彥：“嗯，韓沛有女朋友了。”

    秦書倏地睜開眼，“什么意思？”

    顏彥把早上公司微信群里發(fā)生的事詳細說了遍，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昨天夜里的事，只是她睡得早，沒看到。

    她有個同事一直花癡韓沛，經常去跑步偶遇韓沛，昨晚那花癡同事又去跑步了，結果看到韓沛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韓沛還把自己衣服系在那女的腰間，動作那叫一個溫柔體貼。

    跑步時，韓沛每次經過那個女人身邊都會跟她說幾句，還問冷不冷。

    同事回去后心稀碎，說失戀了，連早飯都沒吃好。

    顏彥嘆口氣：“你說你...我都不知道要說你什么好了，你要是早幾天就去那邊跑步，韓沛說不定就是你的了?！?/br>
    秦書：“...那個女的是我?！?/br>
    顏彥正吃早飯，差點被噎著，杏眸圓凳：“你說什么？！”

    秦書：“昨晚跟韓沛散步的人是我，他又把我送到樓下，對了，我已經去過他家，還跟韓爺爺下了一下午的棋?！?/br>
    顏彥：“......”

    驚喜來的太突然，索性連飯也不吃了，她抽張紙擦擦嘴，“你跟我好好說道說道，等我下，我先給手機充上電，還有三格電，我怕不夠講的?！?/br>
    秦書：“...”

    知道韓沛昨晚帶女朋友去跑步的還有秋藍，一早在洗手間聽到的。

    當時公司那些小丫頭在聊八卦，以往她從來不關注她們說什么，可今天她們對話里有韓沛兩個字，她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