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秦書又忙起來，韓沛跟幾個熟人聊天，兩人沒找到再見面的機會。

    很快工作結(jié)束，她跟賀競南一起回公司。

    今天的推介會比較圓滿，賀競南夸了她幾句。

    “謝謝賀總?！鼻貢琅f是客氣又疏離的語氣，然后開始低頭發(fā)信息。

    賀競南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最終還是問了：“有男朋友了？”

    秦書正給韓沛發(fā)信息：【帥哥~】

    聞聲抬眸，有那么幾秒的遲鈍，她點點頭：“嗯?！?/br>
    本想說男朋友是韓沛，可韓沛現(xiàn)在跟賀競南有合作，而種種跡象好像表明，賀競南貌似對她也不是沒有一點感情，只不過那點感情不足以撼動他的理智。

    男人大概也會有占有欲的吧？

    就像那天何飛邊剪花枝邊跟她聊天，賀競南表情明顯跟平時不一樣。

    當時她不愿多想，就寬慰了何飛幾句。

    直到發(fā)現(xiàn)那個電梯密碼，她印證了當初的猜測。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一樣，就算食之無味，也還是覺得棄之可惜？

    萬一的萬一，她說了男朋友是韓沛，影響到他們的合作怎么辦？

    等項目結(jié)束再說吧，不然總感覺這種關(guān)系，既尷尬又奇怪。

    秦書那一瞬間的猶豫，賀競南沒讀懂啥意思，后來也就沒多問。

    到了辦公室，“回來啦?！焙物w正在準備證件，問她有沒有去瑞士的簽證。

    秦書搖頭：“沒有，怎么了？”

    何飛：“ac公司在那邊有工廠，我們要過去盡調(diào)，趙總讓把資料給秘書，一起辦簽證?！?/br>
    秦書打開包，這些東西她經(jīng)常要用，都隨身攜帶。

    拿出一個文件袋，全是她的個人證件。

    文件袋還沒拉開，手機振動，趙曼迪打來電話，讓她過去一趟。

    秦書把手機放一邊，將那個文件袋給何飛：“證件都在里頭，你幫我找一下一起給秘書，趙總找我。”

    何飛看了眼：“你有好幾本舊護照？”

    秦書笑笑，沒吱聲。

    何飛把其他證件拿出來，從舊護照里找能用的新護照，光看封面，這些護照都不舊。

    他翻開一本，看了幾頁邊檢戳上的日期，她這是把英國當家回了？

    基本都是兩周一次，在那邊待個一兩天就回，有時甚至還每周都去。

    另一個同事也隨手翻開一本，問何飛：“秦書男朋友在倫敦？”竟然跑的這么勤快。

    何飛搖頭：“不知道，大概吧，不然誰沒事老往倫敦跑？”他們海納也有分部在倫敦，不過沒有什么項目是需要她這樣跑來跑去。

    “秦書呢？”賀競南過來找她有事，剛才何飛跟同事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何飛抬眸，忙打招呼：“賀總?！比缓蟮溃骸扒貢鴦倓?cè)チ粟w總辦公室?！?/br>
    賀競南頷首，看了眼何飛手上的護照：“秦書的？”

    何飛：“嗯，對?！?/br>
    賀競南拿了一本過來，這本也是舊的，蓋滿了邊檢戳。

    再仔細看上面的日期，他呼吸微滯。

    調(diào)整好情緒，跟何飛說：“一會兒秦書回來，讓她去我辦公室?！?/br>
    何飛：“哦，好的?！?/br>
    賀競南放下護照離開。

    辦公桌前，賀競南還在想著護照，每一頁上的日期都像刻在了腦海里。

    那幾年，她除了偶爾回國，其他都是英美往返。

    每次周五晚上去，周六或是周末回。

    畢業(yè)那會兒，她表白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她說的直白又簡單，他拒絕的亦是，沒給自己留任何余地，那是他人生里最痛苦的一次抉擇。

    也是他最沒風度最不委婉的一次。

    她一直低頭沉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是有緣分的?！彼f了這么一句。

    他回：“這是師生緣分，我跟你的每個同學都有?！?/br>
    她張張嘴，忍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許久，她說：“那我去倫敦偶遇你行不行？絕不刻意，如果我遇到了你，你能不能...”后來她沒說出口。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抱希望他會因為一次偶遇改變現(xiàn)在的決定。

    然后她轉(zhuǎn)身走了，沒再回頭。

    自那之后，她再也沒出現(xiàn)過，也沒再打擾過他。

    直到四年半后，他跟她在她家公司遇到。

    那幾年去倫敦，每次她都是以什么心情去，又以著什么心情而回？

    只是，他徹底錯過了。

    也好，跟年輕的何飛在一起，總比跟他在一起有趣。

    他現(xiàn)在只能這么寬慰自己。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賀競南回神，“請進?！?/br>
    秦書推門進來：“賀總，您找我？”她沒走近，遠遠的站在門邊。

    賀競南點頭：“嗯，這周末跟我一起去上海出差，那邊下周一有個推介會。”然后叮囑了她幾個注意事項。

    秦書：“好的?！庇值溃骸斑€有別的吩咐嗎？”

    賀競南：“其他沒事了。”

    秦書：“那我去忙了?！睅祥T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賀競南一直在看郵件，可半個字都沒看下去，現(xiàn)在一點工作效率都沒有，他關(guān)上電腦離開。

    路過洗手間那邊，何飛正在給花瓶換水，臺子上還有一朵剛買的玫瑰，包裝紙還在，何飛換好水，把玫瑰包裝紙拆了，將花插進花瓶。

    賀競南若有所思幾秒，正要抬步離開，何飛剛好抱著花瓶轉(zhuǎn)身，看到賀競南在門口，他嚇一跳，向后退了半步：“賀總?！贝蚵曊泻?。

    賀競南微微頜首，問了句：“給秦書的？”

    何飛：“...”趕忙解釋：“哦，不是不是，這個花瓶是秦書的，我把剛買的玫瑰放她花瓶養(yǎng)一夜，第二天送女朋友。”

    又加一句：“早上太早花店不開門?！?/br>
    賀競南一愣，原來秦書不是他女朋友。

    也好像明白了下午他問秦書是不是有男朋友，她遲疑了一瞬，最后只有一個‘嗯’字，或許是怕給他帶來困擾，她才說自己有了男朋友。

    他對何飛“嗯”了聲，抬步離開。

    弄得何飛一頭霧水，那個‘嗯’幾個意思？

    琢磨來琢磨去，還是不懂。

    秦書加班到九點，給韓沛發(fā)信息：【還沒結(jié)束？】

    韓沛正在跟嚴沉和秋青談事，原本是要找秋藍約，結(jié)果秋藍拒絕，說她夾在中間不好做，到時候jiejie跟他談條件時，她不知道要幫誰。

    他還是讓嚴沉幫忙約了秋青。

    韓沛看了眼信息，回秦書：【快了，結(jié)束我打你電話?！?/br>
    他們這些人都直接慣了，秋青問：“韓總也對制藥這塊感興趣？”

    韓沛笑：“聽說還挺賺錢。”

    秋青莞爾，“湊合，不過比韓總所涉的行業(yè)還差點。”

    頓了片刻，迂回道：“我們公司資金鏈還行，近期也沒有調(diào)整架構(gòu)的打算。”那意思，不需要任何投資。

    韓沛沒接這個話，轉(zhuǎn)而問：“那秋總對bd有興趣沒？”

    秋青微怔，都沒料到韓沛的思維如此跳躍。

    bd她想了蠻久，跟她們集團某塊業(yè)務(wù)有競爭，她早就想吃下，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次meimei秋藍想了法子，只不過她們集團現(xiàn)在沒那那么多資金投，就找了韓沛一起。

    韓沛占大頭，她們占小股。

    看來韓沛是想拿持有bd的股份跟她換制藥公司的股份。

    他知道別人缺什么，然后拿別人求之不得的，換他自己看中的，別人都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都是明白人，很多話就不用點破，秋青便開門見山：“韓總想要制藥公司多少股份？”

    韓沛抿了口紅酒，“制藥廠我無所謂，我想要你們制藥公司研發(fā)中心的絕對控股權(quán)?！彼齻冄邪l(fā)中心是獨立的。

    秋青盯著他看了數(shù)秒，他的強勢和自信，她算是見識到了。

    她笑了笑：“那就看韓總能拿出bd公司多大的誠意?！彼悄贸钟衎d的全部股份跟她換研發(fā)中心的股份，也不是沒可能。

    加上秋藍持有的股份，以后bd就是她們集團控股。

    韓沛又要了半杯紅酒，跟她碰杯：“期待合作愉快?！?/br>
    秋青笑笑，也舉起酒杯，把杯底的紅酒一飲而盡。

    又聊了一會兒，散場。

    嚴沉收起手機：“妥了？”

    秋青：“你搗鼓什么呢？”

    嚴沉笑：“男人的秘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