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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網(wǎng)游小說 - 我和國服韓信的日常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抱歉打擾你睡覺了?!蹦袢缓芙辜?,“但是你能不能來帶悠悠去趟醫(yī)院?她痛經(jīng)太厲害了,我抱不動她?!?/br>
    第34章 chapter 32

    沒有什么是一針止痛針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不行,那就兩針。所以專業(yè)痛經(jīng)三十年的顧悠悠上午還痛得全身抽搐, 下午已經(jīng)生龍活虎地在寢室搶運動會的項目報名了。

    a大有個奇葩的規(guī)定,除開體育考試之外, 每位學生每個學期必須有十個小時的課外鍛煉證明才能在體育課程上獲得通過。有證明的課外運動時間包括但不限于運動會和各類比賽,有時候體育組也會組織一些體驗活動。

    這學期已經(jīng)過半,403寢室四個人的時數(shù)表格上居然還是清一色的空白。好不容易碰到個運動會,自然要擠破頭去搶簡單輕松的項目,但學校也不是吃素的,運動會報名后的項目分配是近乎隨機。也就是說,你只能保證你會參加運動會, 但不到截止日期你是不知道自己參加的項目的。

    顧悠悠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才下定決心點擊了確認報名鍵,然而當她看到屏幕上出現(xiàn)的碩大無比的“女子三千米”時,默默地合上了電腦, 彷徨地看向遙遠的天邊。

    搶到實心球的莫婉然心花怒放,忍不住打趣一臉迷茫的室友道:“ 哎呀你不知道早上宗介抱著你那個心疼得喲!恨不得把你揉到身體去似的!嘖嘖嘖!”。在接到電話之后,宗介馬不停蹄從校外租的房子趕了過來, 當真是任勞任怨把顧悠悠一路公主抱到了醫(yī)院。不過顧悠悠那個面如土色還披頭散發(fā)的樣子當真可怕,她走到醫(yī)院門口毫無征兆地吐了,然后只有出氣沒有近氣,三秒之后眼前一黑直接休克。醫(yī)生說, 這是人對劇烈疼痛的正常反應。

    她打完止痛針蜷縮在白花花的病床上, 沒有一點兒力氣。宗介就坐在她旁邊, 負責所有的端茶倒水,就差跟著就進廁所隔間了。他一臉的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只能可憐巴巴趴在床邊,跟個小奶狗似的地跟她講:“我要是能幫你痛就好了……”

    后來莫婉然收到了一條短信,宗介和霍夜辰問她能不能簡略地描述痛經(jīng)的感受。于是在陽光明媚的學校cao場,正在跑步鍛煉的兩名男子停下了腳步,盯著手機上的“閹割了解一下?!?,呆若木雞。

    顧悠悠看莫婉然曖昧無比的神情,實在是無言以對,就把她推離桌子:“我拒絕和你說話,打擾了,下午還有課,再見。”這自然是搪塞她的借口,真正的開溜另有他因。

    之前宗介因為kpl聯(lián)賽一連缺席了許多課,此番清閑下來就要加倍付出努力來彌補落下的課程。身為女朋友又上課從不缺席的顧悠悠就責無旁貸地當起了輔導老師,把自己學過的傾囊相授。她的筆記做得十分詳盡,從小學開始被各路人馬爭相傳送翻閱,高三畢業(yè)后的錯題和知識點賣了一千塊,成為了人生的第一筆收入。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圖書館的自習區(qū),也就是上次顧悠悠因為壓力太大而痛哭流涕的地方,如今青苔悄悄爬上了窗框,過了考試季,那里只有三三兩兩的流動人口,竟然平添幾分蕭瑟。

    兩人找了個順眼的位置坐下,宗介把那本由心血凝結而成的筆記攤在桌上,一絲不茍地閱讀起來,時不時還會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心得體會;而顧悠悠呢?在閱讀資料區(qū)搜羅了一大堆參考書籍,坐在旁邊收集期末研究課題的素材。從背后看去,皆是挺直而目不斜視的身影,一高一矮顯得十分和諧。

    和男朋友一起自習,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明明靠的那么近,衣袖冷不防摩擦在一起,產生細微的電流,從身體的每個細胞里貫穿而過,帶來難以言喻的觸感。仿佛兩塊異性的磁鐵碰在一起,無法避免產生磁場,可是這種吸引并不會讓你產生什么邪念,只是純粹地看白熾燈光芒投射下來,恰到好處地給他涂上陰影,整個五官就更加立體起來。他的呼吸穩(wěn)而富有富有韻律,讓顧悠悠不敢輕舉妄動,怕微小的動作,也會攪亂此刻的靜謐。

    時間走得很慢,若有若無的洗衣粉味在空氣中流淌,她忽然沒辦法靜心讀書,忍不住裝作看書的樣子用余光去掃他的模樣。

    宗介不愧是直男中的直男,溫香軟玉就在觸手可及之處,他還能穩(wěn)如泰山地挺直脊背坐得端正,右手謄抄筆記費力了,就輕松地換到左手繼續(xù)寫,如出一轍的字體還是俊秀飄逸,鋒棱到處力透紙背,看得旁邊的顧悠悠目瞪口呆。

    誰讓她的字總是像九歲小學生一樣毫無棱角,還圓乎乎的很可愛。

    三番五次的小sao動也沒能引起宗介一絲一毫的注意,他全神貫注在知識的殿堂,連顧悠悠調皮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也渾然不覺。其實也不是渾然不覺,宗介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有笑,然后蹙眉道:“別鬧?!?/br>
    “哦?!鳖櫽朴评硖潱匦履闷鹨槐举Y料翻開,下定決心要高效地進行閱讀,可是旁邊的家伙停下來喝了口水,脖頸的曲線就這么毫無保留地在她眼前徐徐展開,喉結隨著動作上下滾動,某人的鼻腔里頓時一片溫熱。

    青春最美好的時光,就是感覺到了春心萌動的你,然后他悄咪咪伸出大手來鉗制住你四處亂晃的小手,密不透風地包裹在里面。但是這個場景顯然不適用于宗介。

    畢竟是年級排名上當狀元的人,定力也非比尋常。

    他本人喝水完事兒,翻了頁筆記,幽深的瞳孔聚焦,甚至不產生任何移動。顧小朋友剛剛下定的決心立刻潰不成軍,煎熬著沒搞小動作,久而久之心中的瘙癢無法克制,宗介還是沒有往這邊施舍一眼。

    她索性站起身來,去夠桌子另一面最邊緣的《淺談中國文化與發(fā)展》,試圖再次用材料的轉變來讓自己平心靜氣。可是自習的桌子寬度超出了她的手臂半徑,整個上半身都快帖子桌子上了,那棕黃色的羊皮紙封面始終差那么五厘米,可謂是求而不得。

    就在這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起了那本資料,指甲的形狀圓潤美好,而整只手色澤偏白,很對人胃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拿著資料,結結實實打了下她的腦袋。顧悠悠吃痛地抬起頭,正對上宗介黑漆漆的眼珠子,那雙眸子就這么定定地撅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顧悠悠小聲咕噥:“剛剛不是在遁入空門好好學習嗎,怎么這下有動靜了?!?nbsp;說著她伸手去接資料,又被毫不客氣地敲了下腦袋。

    這回宗介是在笑了,把蒼白的燈光染得有些暖,他微微瞇眼:“誰告訴你我沒在盯著你了,你一舉一動我都知道的好吧。得了,我們還是出去玩吧,再坐一會兒你怕是要憋壞了?!彼f一不二,已經(jīng)在收拾文具了。

    “那你缺的課怎么辦?”顧悠悠認錯,“我保證不打擾你了……”

    宗介把她原計劃要看的資料也一并抱在懷里,然后起身把凳子推回去,輕輕戳了下她的后背:“這不是你能保證的,回去我再看筆記,去不去花鳥市場看小動物?晚上和阿夜他們一起吃飯。”

    太陽公公正好把臉移過來對準窗戶,日光傾城之下她的鬢發(fā)都染上了粲然的金黃。這下顧悠悠跳得老高,臉上是大寫的“興奮”,作為一個狂熱的小動物愛好者,最喜歡的地方是動物園,無奈車程太遠,所以退而求其次,成為了學校南面不遠處的花鳥市場的???。

    你別說,她對小動物的愛好,一般男生還真招架不住。

    上回來加他微信的劉學長吧,其實也有前緣。當他對顧悠悠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時,就有人約著一起吃了頓飯。那時候顧悠悠還不知道宗介為何物就抱著混吃混喝的想法參加了聚會,眾人本來在聊寵物狗的問題,劉學長當即表示自己對狗毛過敏,家里絕對不會養(yǎng)任何毛絨絨的小可愛。

    顧悠悠一聽,熱心腸地建議:“其實也有很多可愛的小動物不是毛絨絨的啊,你可以養(yǎng)他們,也算是作伴,不然屋子里沒什么生氣。”

    劉學長欣喜若狂,心儀的小學妹主動和自己搭話了呀,趕緊順水推舟問:“你有什么推薦的嗎?”一旦答話出來,下一步當然就是約個時間一起去花鳥市場走走停停增進感情了。

    在座的所有推波助瀾的學長學姐們都捏了一把汗,覺得這對怕是能成。

    沒想到顧學妹笑靨如花,把嘴里的肥牛咀嚼完畢吞下去后跟他推薦:“澳大利亞黑王蛇怎么樣?沒脖子的樣子真的好萌,而且無毒脾氣好,養(yǎng)起來也不需要特別照顧?!?/br>
    她就像開了話匣子一樣喋喋不休:“或者玉米蛇也行,顏色挺好的但是太常見了,反正都要花錢不如直接王蛇……”說話間還萬分向往的模樣,眼睛里都是星星閃爍。

    “她最喜歡的其實是蜘蛛……”莫婉然補刀,“估計是考慮毛絨絨的問題就沒給你推薦了,不然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全……”

    所以飯前劉學長的表情是“哎呀我看見了萌妹.gif”飯后的表情就變成了“媽呀她是個怪物.jpg”后面能持之以恒地追求她也是很不容易。

    不過宗介不一樣,他不喜歡冷冰冰滑膩膩的蛇,但并非不能接受,至于蜘蛛,將將就就吧。不過如果這些精神矍鑠的小動物名字之前,都加上一個“顧悠悠的”或者“顧悠悠喜歡的”,他覺得愛屋及烏也是可以的。

    從學校的圖書館出發(fā)到花鳥市場只需要坐三站公交車,不過花鳥市場向來是孩子們的聚集地,旁邊還有大媽們的心頭大愛菜市場,因此一天到晚都絡繹不絕。

    在追逐狂打的孩童和慢吞吞的老嫗之間,有一對年輕人。他們穿著平常,沒有引人注目之處,但卻又一種無法言喻的歡樂氣氛,從中暈開來,感染到路過的人。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陽光鍍在她身上散發(fā)出陣陣溫暖,一直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么,而后面少年步伐則偏穩(wěn),他眉目含笑,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則牽著少女,每次她和他邊說話邊倒著往前走的時候,就能適當把控她的方向防止被路人撞到。

    牽手一種不可切斷的紐帶,把兩個萍水相逢的人連接成一個整體。

    宗介就很喜歡看顧悠悠笑的樣子,她的酒窩淺淺的,但很甜,咧嘴露出大白牙,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

    “其實巴西所羅門捕鳥蛛還是不養(yǎng)比較好。”顧悠悠搖搖頭道。

    牽著她的導盲犬把她往右邊領一點,避開后面逆流而上的胖大叔,他順著她的視線往爬蟲盒子里望去,一只黑白相間的長腿蜘蛛正在椰土里補眠,長得實在很像奧利奧,胖乎乎的肚子讓人很想捏一捏。

    “嗯,很毒嗎?”

    顧悠悠再次搖頭:“也不是啦。所羅門是現(xiàn)在常見的飼養(yǎng)蛛里脾氣最好斗進攻性最強的,而且喜歡踢毛,人容易過敏。好煩哦宿舍不讓養(yǎng)小動物,要不然就可以養(yǎng)泰國鈷藍蛛了,超級漂亮?!?/br>
    “沒有你漂亮?!弊诮榻釉挘澳阋钦娴南腽B(yǎng)可以養(yǎng)在我那里?!彼趯W校旁邊租房子住,對寵物等方面就沒有限制了。

    “算啦阿夜會被嚇死的吧。”顧悠悠記得莫婉然說過阿夜膽子很小,別說蜘蛛了,他在大街上看見一只精瘦的吉娃娃都專門繞道走。接著她又給宗介科普了許多爬行動物的必備知識,讓宗介吃完飯的時候情不自禁對著阿夜兩口子夸贊道:“我女朋友真是善解人意又學識淵博。”

    “嗯對,我女朋友也……”霍夜辰聽到這話時,一口米飯生生梗在喉嚨處,死活咽不下去,但他還是很有尊嚴地繼續(xù)說道,“不,我女朋友比較文武雙全,尤其是打我的時候,活脫脫超人附體”

    就沖這句話,顧悠悠覺得以后去醫(yī)院打止痛針大概會時常碰見霍夜辰,不是粉碎性骨折就是腦震蕩的霍夜辰。

    好在莫婉然沒和他計較,揚起拳頭恫嚇了一下,就轉移話題提議說暑假如果有空,他們可以約著出去旅游,畢竟追了這么久的韓劇,她真的很想去韓國玩,但是總不能讓爸媽一起去韓國追星吧,就只好把矛頭轉向了男朋友這邊。

    “啊,我小學五年級就去過韓國了。”顧悠悠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獨自咯咯咯地笑起來,“當時我們冬令營去玩了五天,我都還記得最后一頓飯吃石鍋拌飯的時候,有個小男生累了想趴會兒,不知道怎么的可能看錯了,不小心把下巴放在了石鍋上,結果你們知道的哈哈哈……”

    結果就是石鍋拌飯成了那個男孩子一身的陰影,當時那位同學抬起頭來,下巴上一道紅印子堪比烈焰紅唇,閉上嘴都老有人看錯以為他嘴長在下巴上,一句話總結:鮮香肥美的燒人唇。

    “哈哈哈那他很慘了?!蹦袢慌浜系眯α耍X得這孩子也忒可憐,怕是吃東西沒充錢被系統(tǒng)制裁了吧,旁邊本來在忙著往嘴里塞食物的阿夜也發(fā)出了渾厚的笑聲。三個人在喧鬧的食堂有說有笑,唯有宗介卻置身事外似的,難的板著一張臉,似乎人生不太如意。

    也不是寒冬肅殺的那種撲克臉,就只是有點兒頽的不開心。

    顧悠悠以為是他有什么煩心事了,忍痛割愛把一塊紅燒排骨夾到他碗里,準備摸摸頭安慰一下,輕柔地問道:“怎么了?我以為你會覺得挺好笑的,你是不高興我這么多年還記得別的男生的光榮事跡嗎?那我下次不記這種事情了?!?/br>
    “不是。”宗介條件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強烈的灼燒感就在昨日。他很無奈地吸了吸鼻子,扒拉著碗里那塊紅燒排骨道:“那個被燙的就是我,你讓我怎么笑……”

    第35章 chapter 33

    不說不知道, 一說嚇一跳。宗介和顧悠悠其實從小學開始就同校不同班,高中的時候更是就在隔壁, 出門上個廁所都可以撞個滿懷的隔壁。然而顧悠悠這宅女,課間不是在拼了老命地趕作業(yè)就是在閉目養(yǎng)神, 只有特定的某個下課才會去洗手間,當真是叫做“無緣對面不相逢”。

    “所以你們這么多年居然連個照面都沒打過?”莫婉然大吃一驚,顧悠悠沉痛地點頭,她真的想給自己兩巴掌,以前怎么就不多出去走走,說不定就提早邂逅了個絕世大帥逼,然而這么好的機會, 就與自己活生生擦肩而過。

    宗介卻搖了搖頭道:“打過吧, 只是你不記得?!彪m然她一口咬定假命題,他可是記得清楚得很吶。同樣是在人聲鼎沸食堂吃飯,他和同學有說有笑坐得好好地, 迫于找不到位置的無奈,兩位女同學坐到了他旁邊。右手拐子旁邊那個,扎著活力四射的馬尾辮, 笑得很開心,顧悠悠是也。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過后,兩位女生爆發(fā)出山洪似的狂笑,她更是笑得整個人都癱軟下去, 腦袋朝下趴在自己腿上, 雙肩劇烈地顫抖著。

    愿意或許是左手拍桌子作為身體的支撐, 并沒有看桌面的顧悠悠左手在空中胡亂地尋找著桌子,感應到物體的靠近便毫不遲疑地下手了。結果,她的降龍十八掌正好拍在宗介手肘處,他冷不防拐子一彎,手里的勺子順著力道就往右邊劃過——一塊肥瘦兼搭的rou不偏不倚被倒扣在了顧悠悠飯盒里。

    “現(xiàn)在的女生都這么饑渴的嗎,為了吃rou真是不擇手段?!?/br>
    所以在今后的歲月中,宗介都對人格外提防,畢竟他早在十六歲時就初嘗了何謂人心險惡。

    可能是高中時發(fā)型與現(xiàn)在不同,整日穿著校服上躥下跳也不怎么打理形象,本就印象不深,到了大學從頭型到衣著發(fā)生了三百六十度乾坤大挪移式的轉變,才讓顧悠悠產生了“我們絕對是素未謀面”的錯覺。

    在宗介猶豫著要不要把她的丑事公之于眾時,莫婉然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她一目十行看完新消息后敲了敲桌子,霍夜辰立馬豎起耳朵準備接受教導。

    “宗介你們……”她吞吞吐吐地說,“有養(yǎng)狗的打算嗎?”

    剛才同系的學姐發(fā)來消息說,在學校的幽僻小徑上撿到一只小野狗,估摸著才兩三個月,見到學姐就細聲細氣地叫起來,據(jù)說瘦得肋骨都出來了,但脖子上還套著去虱子的項圈,九成是被遺棄了。宿舍里明令禁止養(yǎng)寵物,于是只好向住在校外的宗霍二人組求救。

    但養(yǎng)狗是十幾年的大事兒,不能一蹴而就,眾人決定先去看看狗,帶它去洗個澡然后確認一下疫苗接種情況等等,再做下一步打算。

    說實話,第一面顧悠悠就被這小狗萌得不要不要的,畢竟是奶狗,胎毛亂蓬蓬地但是柔軟,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樣子。論品種應該是中華田園犬無誤,腿就比柯基長那么一丁點兒,瘦骨嶙峋。它仿佛是第一次見到餅干,愛不釋手地反復吮吸,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吃掉。

    可是小家伙脾氣不小,對顧悠悠尤其看不順眼,只要她一接近,就齜牙咧嘴地發(fā)出嘶嘶聲,顯然不知道餅干的付款人就是這個甜甜得笑著的小jiejie。但凡她稍微有點兒輕舉妄動,小狗就會狂吠不止。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狗尤其親近宗介。都不需要他招招手,自動跑過去又是蹭又是舔得討好,恨不得鉆到他懷里去,連去寵物店的路上都只讓宗介抱。

    “這該不是你丟的狗吧?”顧悠悠對跟男朋友一起走路還必須保持距離的顯示狀態(tài)很不爽,沒好氣地懷疑道。哇,為什么一只狗都要和自己搶男人啊,什么世道?

    宗介放慢步伐等她走到水平線上,騰出手把她往身邊攬了攬,又揉了揉她亂七八糟的頭頂:“不氣不氣,這才是我丟的?!毕乱幻氩桓适救醯男〖一锞陀衷谛沟桌锏乜窈饋y叫了。

    不過顧悠悠是個大度的人,加上她又十分喜歡小動物,沒把小狗對她的冷落往心里去,反而是自掏腰包買了許多營養(yǎng)補品和玩具,和朋友們把小狗的生活用品買齊了。

    獸醫(yī)說,這只小狗的除營養(yǎng)不良外并沒有其他健康問題,三次疫苗也是接種過的不會有狂犬病等的潛在威脅,可以放心飼養(yǎng),并且再三囑咐他們被丟棄過一次的狗狗內心脆弱敏感,需要加倍呵護才能茁壯成長。

    “其實也可以寄養(yǎng)在寵物店吧?”霍夜辰提議,他怕狗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居然是個巴掌大的狗頭,那該是何等恐怖的事情哪。

    于是希冀地看向宗介道:“在找到合適的主人之前,我們定期來看它就好了。”

    宗介白了他一眼:“有沒點兒愛心?它一個人在陰冷潮濕的籠子里度日如年,你忍心嗎?先養(yǎng)我們那兒吧。”這么說來,就是一錘定音,再無商討余地了。

    霍夜辰一時半會兒受不了這刺激,暗自盤算要在房門口貼個“狗與宗介禁止入內”的標語,沒想到莫婉然把他拉到一邊,大大咧咧賞了他四個大字:“榆木腦袋!”

    “宗介堅持要把狗養(yǎng)在你們那兒,這樣悠悠就會經(jīng)常去看狗了呀!”莫婉然說這話時兩眼放光,和電視機里那些屁顛屁顛的狗仔隊一個表情。

    小狗洗了個澡又順了毛,眼角邊的分泌物也清理干凈,假設它是個物品,大抵能用“煥然一新”來形容。反正它也對宗介黏糊得不得了,帶回去養(yǎng)的事兒就算板上釘釘了。

    但是總不能一直叫汪汪吧,得起個名字呀。

    宗介文采爆棚,脫口而出:“二七。”

    “二七?”不解的還是霍夜辰,他提著一大袋狗零食和狗糧,覺得腦子有點兒跟不上節(jié)奏,“都叫二七了,還不如干脆叫三八……”

    莫婉然氣得七竅生煙,這人怕不是打游戲把腦子里的神經(jīng)元都快消滅絕種了:“三你個大頭鬼的八!悠悠生日是四月二十七日。我真的想把你頭顱打開看一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漿糊?!?/br>
    多年的生物知識終于派上了用場,霍夜辰回憶著生物必修書的圖,把圖片下面的黑色小字部分一字不差地開始背誦:“是額葉,頂葉,枕葉,腦島……”

    “我可能要去研究一下類人猿的語言再和你說話,”莫婉然悲憤地嘆氣,頭一回意識到自己在中文系的排名是徒有虛名,“是在下輸了?!?/br>
    把事情辦理妥帖,從寵物醫(yī)院出來,外面已經(jīng)星空朗朗,獵戶座在縹緲的另一頭閃耀著獨特的光輝。今日的空氣質量分外好,連北斗七星都看得清清楚楚。

    夜深人靜,顧悠悠和莫婉然早早回寢室歇下,她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就等王者app更新完畢去打排位賽了。而校外整潔的小公寓里,兩位愁眉苦臉的大男人,正在焦頭爛額。

    從進屋大概熟悉了下房間格局之后,這小祖宗就沒消停過,先是打翻了所有垃圾桶以示威嚴,然后陰魂不散地把卷紙一路從廁所拖到了門口,當作路牌。五分鐘之后,把茶幾上用來付外賣前的五十元紙鈔撕個粉碎。

    比阿拉斯加還撕家。

    不僅如此,它無論如何就是不讓宗介上床睡覺。一旦他沾到床,二七就瘋了一樣跳上來扯他的袖子,最初他以為是有什么事情,就下床隨著二七的腳步走,然后二七就會在沙發(fā)底下坐好,呆呆得看著宗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