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秀爺渡劫失敗后[星際]、她太甜、侯門衣香、庶人、他笑起來很撩人、我嫁入了頂級豪門、重回八零:媳婦你好甜
[清涼一夏] . 一個美好暑假的上午… 書庭在寫暑假作業(yè),一美在客廳看電視。 今天周末,叔叔嬸嬸不上班,叔叔出門見朋友,嬸嬸則在廚房準(zhǔn)備午飯。 敲門聲“咚—咚—咚—”響了起來。 嬸嬸剛殺了一條魚,剖了腹,把手伸進(jìn)去,把五臟六腑一把拽了出來,滿手是血,便說:“一美啊,去開門。” 一美跑去開門,見到門外的人,順口叫了一聲:“姥爺?” 姥爺是書庭的姥爺,嬸嬸的爸爸,一美那些年在嬸嬸家,都是跟書庭一起叫姥爺,叫慣了。 且姥爺待一美一向很好,見到姥爺,一美也高興。 姥爺先是一驚,而后露出欣慰的笑:“哎!一美!” 一美這才發(fā)覺,自己又自來熟了… 聽到一美喊“姥爺”,嬸嬸在廚房也是一驚,而后無奈地笑了,對爸爸說:“我們一美活潑!大大方方的,真好。一美啊,以后跟你姐一起叫姥爺就行,你叫得對!” 大大方方… 活了這么多年,一美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自己大大方方。 在以前,她見到客人,從來都是別別扭扭、畏畏縮縮,一副沒見過世面,上不得臺面的小氣勁兒… 聽是姥爺來了,書庭“噠—噠—噠—”從臥室跑出來,一把擁進(jìn)姥爺懷里,撒嬌說:“姥爺!” 姥爺摸摸書庭的頭:“哎!我的乖孫砸!干什么呢?” “寫暑假作業(yè)呢!” “還有一周要開學(xué)了,才寫暑假作業(yè)呢?一看就是一個假期光知道玩兒了!”說著,敲了敲書庭的頭。 書庭抱著姥爺不放:“假期本來就是要玩的嘛!” 嬸嬸一邊洗魚,一邊看著書庭:“大寶啊,讓你姥爺進(jìn)屋?!?/br> 書庭這才放開了姥爺。 姥爺走進(jìn)來,在沙發(fā)上坐下:“聽說一美來了,我過來看看?!闭f著,看向一美,“一美啊,傷好點了沒?” 一美“大大方方”回答:“石膏已經(jīng)拆了,已經(jīng)沒事了。” “沒事就好?!?/br> 其實,對于一美即將在鳳儀家長住一事,姥爺是很高興的。 在當(dāng)年,哪一家不是兒女成行,只有姥爺自己,由于姥姥走得早,又沒有續(xù)弦,只有鳳儀一個女兒。 老爺深知獨生子女的孤獨,一直盼著女兒能多生幾個,只是如今實行計劃生育,女兒女婿又都在國企,生二胎無異于自砸飯碗。 書庭一個孩子孤獨,且獨生子女任性、自私… 好在如今有了一美,與書庭也是血親血親的姐妹,兩人住在一起,相信書庭會更懂得分享,懂得禮讓。 姥爺說:“以后一美跟書庭,可就是親姐妹了!” 嬸嬸應(yīng)道:“那是!對了爸,今天中午做魚,吃了再走吧?!?/br> “行!”姥爺說著,循序漸進(jìn)表明了來意,“那個…鳳儀啊,那時候給一美起名,不是要跟書庭用一個“庭”字么?后來怎么叫一美了?” 嬸嬸說:“她mama嫌‘庭’字男孩子氣,她mama希望她學(xué)習(xí)第一,長得最美!最后就叫一美了。也行,挺好的?!?/br> 一美聽了,忍不住輕輕一笑。 原來她的名字,竟還有這樣一番深意,她一直以為只是家里隨便起的。 只是笑完,臉上又流露一絲掩藏不住的落寞—— 學(xué)習(xí)第一、長得最美… mama對她的兩個期望,她真是一個都沒能滿足… 姥爺說:“書庭這名兒,是我給取的。書庭就一美一個姊妹,兩人一起用庭字多好?!?/br> 嬸嬸在廚房應(yīng)道:“是挺好,不過一美m(xù)ama不喜歡,那就算了?!?/br> 姥爺便問一美:“一美啊,你現(xiàn)在還小,改名還來得及,想不想…” 聽到這里,嬸嬸怕一美有抵觸心理,立刻打斷道:“爸!你說什么呢!一美m(xù)ama剛走,你就要人改名。” “不是!”老爺子拍了一下自己瘦骨嶙峋的腿,“這樣一來,是表現(xiàn)了我們要拿一美當(dāng)親閨女疼的決心??!一美現(xiàn)在是咱們家老二,書庭一美那是親姐妹!一美m(xù)ama知道了,不會不高興的?!?/br> 嬸嬸還是覺得不好,看了一眼一美的臉色。 姥爺也看向一美:“一美,你自己怎么想?要是想改呢,咱就改,要是不想改,咱也不勉強,叫一美也挺好,全聽你的好不好?” 一美有些猶豫。 姥爺又說:“一美啊,你和書庭一對兒親姐妹,兩人又生得這么漂亮,要是都叫鄭什么庭,鄭什么庭,鄭家一對姐妹花兒,多好聽!” 一美也在考慮。 這么多年了,她和叔叔嬸嬸、jiejie、姥爺早已是一家人了,和書庭甚至比親姐妹還要親… 并且重生回來,她太急切地想要改變一些什么,她要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與上一世越不同越好。 想著,一美頓時做了一個決定:“改吧!” 兩個閨女都叫鄭什么庭,鄭什么庭,是好聽,但嬸嬸還是說:“一美啊,你不用勉強,不想改就不改,不一定非要跟你姐用一個字?!?/br> 一美肯定地說:“我想改!” 姥爺高興起來,從褲子口袋拿出一副老花鏡和一張紙,戴上眼鏡,張開紙說:“你看看,我都已經(jīng)起好了。” 嬸嬸忍俊不禁:“爸,您是一天到晚竟愛搞事兒?!?/br> 姥爺遠(yuǎn)視,一手把著眼鏡,一手遠(yuǎn)遠(yuǎn)拿著紙張:“你看看,這禮庭就不錯,鄭書庭、鄭禮庭,書、禮,知書達(dá)理!” 嬸嬸停住了洗魚的手,靜靜發(fā)呆,想了一會兒:“禮庭,禮庭…也行,還有別的沒有?” 姥爺說:“還有詩庭。鄭書庭、鄭詩庭,詩書二字,剛好又是一對。” 書庭興奮起來:“詩庭不錯!要不就叫詩庭吧!比禮庭好聽。”說著,看向一美,“你覺得呢?” 一美說:“我也覺得?!?/br> 嬸嬸也說:“詩庭是好聽!鄭書庭、鄭詩庭…鄭書庭、鄭詩庭…真挺好!不過爸,您先別急,等晚上她老叔回來,再跟他商量商量。他那個倔脾氣,要是他不讓改,全白搭?!?/br> 當(dāng)天晚上叔叔一回來,嬸嬸便開口此事。 叔叔問一美是不是真想改名,不必為了迎合人而改名,百般確認(rèn)一美是真想改之后,在禮庭與詩庭之間,也毫不猶豫地選了詩庭。 于是,“詩庭”全票通過。 第二天一早,嬸嬸便帶一美到民政局改了名。 鄭詩庭,鄭詩庭,以后,她就是鄭詩庭了。 全新的環(huán)境,全新的名字。 她一定要努力過上一個全新的生活,一點一點掙脫既往命運的軌跡,走上全然不同的人生。 … 暑假里,書庭、詩庭姐妹二人,每天在家里吃吃喝喝看電視,相處得十分愉悅。 嬸嬸家伙食一向不錯,且冰箱里常年放著水果、酸奶,還有不間斷供應(yīng)的可樂、雪糕、薯片、餅干。 嬸嬸對于姐妹二人的要求,一向有求必應(yīng)—— 愛吃rou的多吃rou,想吃零食吃零食。 不像二姨對姍姍—— rou不能多吃、要多吃青菜。 這個不干凈,那個沒營養(yǎng)。 這個不讓吃,那個不讓喝。 二姨總一而再再而三,試圖給嬸嬸洗腦,說:“孩子不能慣!怎么能有求必應(yīng)的呢?再說了,不讓她們吃,還不都是為了她們好?” 嬸嬸只是說:“小孩兒嘛,不都是這么長大的。” “那些東西不健康!她倆青春期,吃那些東西發(fā)胖了、長痘了,多丑?。炕ㄥX買一堆垃圾吃!何必呢?而且書庭一個還好,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鄭一美,要什么給什么,你供得起?” “沒事兒的,適當(dāng)吃點兒,不發(fā)胖,別的小孩兒都吃,我不讓她們吃,她們不饞啊。而且也沒幾個錢兒,她們吃了喝了高興就行?!?/br> 二姨白了她一眼,小聲道:“鳳儀啊,你可真是心大。要是我,我要么把她趕走,要么離婚!她這么小,又是吃、又是住、又是學(xué)費的,要把她養(yǎng)大,估計一套房的錢搭進(jìn)去了!對了,她爸媽死了,有保險金沒有?” “有?!?/br> “這還差不多,多少錢?她老家房子呢?” “也在呢,保險金已經(jīng)存上了,房子留著呢,我們打算到一美大學(xué)畢業(yè)了,再一并交給她?!?/br> “給她?”二姨瞪大了眼,斜視嬸嬸,“就那點兒錢,還不夠她花的呢,你們還要還給她?” 嬸嬸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一來,她知道和二姨指定聊不到一塊兒去,二來,也確實怕一美聽到。一美從小便是一個內(nèi)向、敏感的孩子,如今又遭遇了這些事… 這些天,叔叔嬸嬸一直在小心翼翼照顧一美的情緒,多些關(guān)心、多些鼓勵,對敏感話題絕口不提,結(jié)果二姨這么直白就提出來了。 見嬸嬸不說話,二姨又說:“鳳儀啊,你是傻啊,還是有錢沒地兒花啊,還是拿自己當(dāng)菩薩了?!?/br> 嬸嬸只是笑笑,不說話。 … 暑假一晃而過。 開學(xué)前一天,嬸嬸給了她們一人五十塊錢,叫她們?nèi)ベI學(xué)習(xí)用品。兩人蹲在家門口系鞋帶,系完鞋帶,拿上錢,便興高采烈地出門了。 兩人一起搭公交,來到林城最大的文具店。 話說八年前,物價水平真是低,中性筆一塊錢一支,大筆記一塊五一本,塑料書皮一塊錢一個,紙質(zhì)書皮一塊錢一張,筆袋才七八塊。 書庭問:“對了一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