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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回校園的休閑日常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哎…”徐佳慧,人送外號(hào)小喇叭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往旁邊空位上一座,“還有什么好問的。我都說了,曹子薇肯定懷孕了!你們還不信!”

    “你怎么知道?”

    “我說過啦!上個(gè)月胡藝月經(jīng)不來,去婦產(chǎn)科看醫(yī)生,結(jié)果撞見曹子薇跟林宇軒了!婦產(chǎn)科哎!而且曹子薇一見到胡藝就躲!還不明顯嗎?她一說我才想起來,之前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曹子薇了,她是撐著腰走路的!”說著,學(xué)曹子薇的樣子,“懷孕腰痛,知道嗎?”

    小喇叭說話,一向口無遮攔——什么性/器、性/行為名詞,她都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口。

    且什么消息,一旦到了她這兒…

    那便是昭告天下了。

    有人說:“萬一曹子薇也是月經(jīng)不來呢?”

    小喇叭認(rèn)真道:“對(duì)啊,她懷孕了,月經(jīng)肯定不來啊!”

    聽到這里,一些人開始發(fā)笑。

    小喇叭又道:“她肯定懷孕了,相信我,準(zhǔn)沒錯(cuò)!”

    于是,一系列不堪入耳的言論開始傳來。

    一些人不信。

    一些人半信半疑,說:“不會(huì)吧,她這么不要臉的嗎?”

    而一些人,已經(jīng)深信不疑,開始罵了起來:“看起來一臉天真爛漫可愛的樣子,把男生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結(jié)果背地里做這種事,真惡心!”

    “婊里婊氣!”

    聽到這里,一美再也聽不下去。

    女性對(duì)女性的咒罵、欺凌,永遠(yuǎn)那么惡毒。

    這里多少帶一些嫉妒意味。

    那些罵得最難聽的,她們多少對(duì)林宇軒有點(diǎn)“意思”,平日常在他周圍轉(zhuǎn)悠,而不被理睬。

    一美走到黑板邊,看了一眼掛在上面的值日表,走上講臺(tái),敲了敲講桌:“今天哪一組值日?小喇叭,周楚兒,馮嬌嬌,你們還不打掃衛(wèi)生嗎?還有十分鐘,值周就要來檢查了。”

    小喇叭說:“今天開學(xué)第一天,沒有值周!”

    “沒有值周也要打掃衛(wèi)生啊!”

    “切。”

    小喇叭翻了個(gè)白眼,走到教室后,去拿掃把。

    周楚兒則說:“你們都散了吧,別在我這兒圍著,也別再議論了,這不關(guān)你們的事兒。”說著,起身,輕輕推開人群,走到教室后拿清掃工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喇叭,周楚兒,兩個(gè)最大信息源走了,沒什么熱鬧可湊,大家便慢慢散了,紛紛回到自己位置。

    第64章

    開學(xué)第一天,林宇軒沒有來上課。

    第一節(jié) 課一下課,小喇叭便跑到五班門口,問她在五班的朋友:“曹子薇今天來了嗎?”

    朋友說:“沒來?!?/br>
    小喇叭便說:“你看吧,她一定有事!”

    兩人不來上課,班主任也不提,說明兩人并不是單純逃課那么簡單,于是無形中,也印證了那些流言蜚語,小喇叭也更加“證據(jù)確鑿”。

    好在大眾忘性大。

    前一兩天,仿佛一下課,全年級(jí)都在議論此事,如一口洶涌沸騰的大鍋,過了三四天,大鍋還剩些許余溫,給大家炒剩飯,而一周后,便慢慢冷卻。在一本本發(fā)下來的練習(xí)冊,與鋪天蓋地的卷子下,大家逐漸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凈,下了課,最常掛在嘴邊的,又回到了男明星、電視劇和校門口的小吃。

    林宇軒回到學(xué)校,是在一個(gè)月后。

    那是上午

    第二節(jié) 的歷史課,他的頭發(fā)長長了一些,沒有打理,于是平添幾分潦倒意味。

    大家疑問的目光,像一道道追光燈,追著他,一直從教室門口,追到了他最后一排的座位——也許并無惡意,因?yàn)橐幻酪踩滩蛔〔蝗タ此?。而他只是一步步走向自己座位,坐下,打開書包,拿出歷史教科書,攤開。

    他只求一切回歸平常,但越是如此,大家的目光,便越是灼熱。

    他像一只落魄的獅子,目光卻依舊桀驁。

    “好了。”老師拿手中一支紅筆,敲了敲講臺(tái)桌面,“下一道題。”說著,簡單分析了下一題的材料,便開始念標(biāo)準(zhǔn)答案,叫大家抄上。

    林宇軒問同桌,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同桌把書合上,把練習(xí)冊封面給他看。

    一個(gè)月不來,新書、新卷子,在他桌上堆成一座歪歪斜斜的小山,他從中找出歷史練習(xí)冊,把其他書全部塞進(jìn)書桌下,問同桌借了一支筆,便開始寫。

    真是稀奇。

    在往常,他的書桌從來只用來睡覺,而不用來寫字。

    …

    午飯時(shí)間,一美面對(duì)一盤精美、豐盛的飯菜,竟也食之無味,開始唉聲嘆氣起來。她發(fā)現(xiàn)兩人相處久了,真是會(huì)越來越像:“哎…”

    過了一會(huì)兒,又:“哎…!”

    那一聲聲濃稠、厚重的嘆息,別人聽了,還以為她怎么樣了呢。

    林琳一臉冷漠:“你怎么了?”

    “林宇軒那個(gè)事唄?!?/br>
    “怎么了?”

    “心疼他倆?!?/br>
    “林宇軒有什么好心疼的?”

    “也對(duì),就是一看他意志消沉的樣子吧…”

    林琳一臉理所當(dāng)然:“再多指責(zé)、鄙視,都是他應(yīng)得的,這都是輕的,過一陣就過去了,他把人家女生害成那樣…”

    林琳正說著,一美見不遠(yuǎn)處,林宇軒打了一盤飯菜,正在環(huán)顧四周找位置,一美怕林宇軒聽到,連忙擠眉弄眼,叫林琳打住,別說了。

    林琳問:“你怎么了?”

    一美十萬火急地小聲道:“林宇軒來了,別說了?!?/br>
    林琳便問:“他在哪兒呢?”

    “后面。”

    林琳回頭望了一眼,卻剛好與林宇軒四目相對(duì),兩人對(duì)視半秒,林琳竟說了一句:“你過來?!?/br>
    林宇軒走來,見林琳和一美旁邊,都各有一個(gè)空位,猶豫片刻,把盤子放到一美旁邊,在一美旁邊、林琳斜對(duì)面坐了下來,開始吃飯。

    林琳問:“曹子薇怎么樣了?”

    語氣像一個(gè)老朋友——一起喝醉過、胡言亂語過的人之間,總有一種微妙的坦誠。其實(shí)這么多年,她從未厭惡過林宇軒,且林宇軒那么多女朋友,她最看好,也最心疼曹子薇——據(jù)她所知,曹子薇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上學(xué)。

    林宇軒沉默了好一會(huì)兒。

    于是這一沉重的話題,漸漸、漸漸地沉入海底,只是在觸底之前,又被林宇軒一把撈上了水面:“在她們家,她媽一天二十四小時(shí)看著她?!?/br>
    “孩子呢?打了嗎?”

    林琳問得十分坦然,一美卻嚇了一跳。

    林宇軒說:“她不想打,她家里知道了,逼著她打?!?/br>
    聽到這里,一美驚掉了下巴。

    曹子薇真懷孕了!

    上一世,這謠言也一直在傳,只是無法確定真假,直到此刻一美才知道,原來曹子薇真的…

    林琳又問:“你們現(xiàn)在還在一起嗎?”

    “分了。”

    “為什么?”

    “她爸讓我們分?!?/br>
    “你自己也想甩了她吧?”

    “嗯?!?/br>
    一美不能理解地問:“為什么!”

    “厭倦了?!?/br>
    “你可真渣?!绷至崭纱嗬涞卣f。

    …

    后來,又有許許多多的傳言。

    比如,曹子薇自殺了——但好在自殺未遂。

    有人說,是在自家浴缸割脈,有人說,是吞了安眠藥,有人說,她爬上她們家頂樓,要跳下來,連警察都驚動(dòng)了,有人說,以上自殺方法她一一試了一遍,只是每一次都沒成功。

    一美聽到有人說:“她也太矯情了吧,還自殺?”

    “就是!還驚動(dòng)警察?!?/br>
    聽到這里,一美氣到爆炸!

    她們懂什么?

    沒有經(jīng)歷過痛苦,便用“矯情”二字一概否認(rèn)他人的痛苦,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便認(rèn)定它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