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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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美問:“弟弟呢?” “在家,他奶奶看著呢??纪炅?,暑假來我家住幾天?陪我逛逛街、看看店啥的。對了,你考得怎么樣?” “考得挺好的?!?/br> “那就好。你小姑夫說了,說你學(xué)習(xí)這么好,考完了,可得給你包一個大大的紅包。你小姑夫手大,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br>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br> 說著,一美嘻嘻笑。 熬過了起早貪黑,默默耕耘的高三,接下來,便坐等收獲了。 正說著,小姑見不遠(yuǎn)處,服務(wù)員拿了三個空啤酒箱子,正把冰箱里的冰鎮(zhèn)啤酒一個一個裝進(jìn)去,要給客人送,便問道:“小云,那三箱啤酒記賬了沒有?” 小云說:“還沒,我正要說呢。” 小姑便說:“我說多少遍了,不管多忙,也得先記了賬才能送過去,要不然一會兒忘了怎么辦,三箱啤酒不就白送出去了。今天人多,更得把賬記清楚了?!闭f著,在收銀機(jī)上記下三箱啤酒。 小姑還是一如既往地精明。 一美回到座位時,桌上鍋底已經(jīng)煮沸了,菜也上了幾道,大家便紛紛把菜下了下去。rou片很快熟透,大家便撈上來吃——人多rou少,于是一雙雙筷子成了一件件武器,大家在大鍋里明爭暗斗,分毫不讓,卻又搶得不亦樂乎。 也就在彼此——這幫從初一一直走到了現(xiàn)在的小伙伴們面前,大家才會露出這樣幼稚的一面。 等上了大學(xué),可就要裝成一個成熟穩(wěn)重、不動聲色的大人了。 好在很快,菜品一道接一道地上來了。 rou多了,大家才不搶了。 吃飽了,老師、家長那面開始喝了起來。 先挨個兒敬班主任。 照理,高三畢業(yè)了,怎么著也該把班主任灌趴下的,只是看班主任實在柔弱,才喝一杯臉便紅到了耳根,脖子也整個紅透了,便放過了班主任,轉(zhuǎn)向了數(shù)學(xué)老師,在場唯一一位的男老師。 數(shù)學(xué)老師酒量也不大行。 只是家長們說,如果數(shù)學(xué)老師不喝,便去灌班主任。 數(shù)學(xué)老師倒挺紳士,為了班主任,自己硬生生扛下了。 家長一個接一個地來,老師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到最后,跑進(jìn)衛(wèi)生間大吐了了一場,家長這才暫時放過了老師——現(xiàn)在才晚上八點,一會兒去ktv還得接著喝呢。不急,讓老師先休息休息。 見家長們喝,同學(xué)們也紛紛喝上了。 家長那邊灌班主任、數(shù)學(xué)老師。 同學(xué)們這邊,則灌起了班長、副班長。 每人敬了班長一杯,把班長喝趴下了,便來敬一美。一美本不愛喝酒,喝了三杯,便喝到了嗓子眼上,實在喝不下去了,杯子拿在手上,感覺再喝一口,簡直能像噴泉一口吐在這鍋里。 同學(xué)們則在一旁起哄:“副班長!副班長!副班長!副班長!” 一美面露為難:“我真喝不下去了?!?/br> 求放過。 同學(xué)們耍無賴,非要一美喝了不可。 正在這時,從隔壁桌上傳來一句:“我替她喝!” 一美看過去,竟是林宇軒? 林宇軒一手拿杯,一手拿了一瓶啤酒走過來,對喝得五迷三道的李哲元說了一句:“去,上那邊兒去?!闭f著,指了指自己剛剛的座位。 李哲元如獲大赦,說了句:“我真喝不下了?!北闳チ肆钟钴幍奈恢米拢亲郎喜辉趺春染?。 待林宇軒坐下,一美拍了拍他的肩。 “姐沒白疼你?!?/br> 同學(xué)們便起哄:“替酒可以,但得翻倍?!?/br> 林宇軒早已習(xí)慣了這一套,說:“翻倍就翻倍?!?/br> 周楚兒便來了一句:“翻三倍!” 林宇軒便給瞪了回去:“一邊兒呆著去!” 那天晚上,同學(xué)們挨個敬一美,而每敬一美一杯,林宇軒便替一美喝兩杯。喝吐了是正常,畢竟胃里容量就那么大,吐完了,回來接著喝,愣是把所有酒都給一美擋下了。到了最后,一美實在看不下去,便自己又喝了幾杯,總算是扛下了同學(xué)們的敬酒。 在火鍋店,大家一直從下午六點喝到了十一點。 醉的醉,倒的倒。 中間,陸陸續(xù)續(xù)有老師、家長回去了,吃完了飯,又有一撥人回去了,最后剩二十多個人,大家一起去了ktv。 老師、家長一個包間,同學(xué)們一個包間。 一美有些醉了,林宇軒更是吐了三次。 一美勉強(qiáng)打起精神,看了看包間,見只剩一些平常玩得好的同學(xué):林琳、周楚兒、李哲元、林宇軒… 大家便在tkv繼續(xù)嗨了起來。 喝醉。高歌。狂歡。 喝醉了,還有幾個同學(xué)抱在一起大聲痛哭。 林琳一美倒是淡定。 一美醉醺醺的,勉強(qiáng)保持住自己,不讓自己失態(tài)。 林琳則一口酒沒喝,清醒得很。 一美想——反正林琳考北大,她自己也要去北京,楚兒、林宇軒這幫人也要往北京報,大家到了北京再聚便是了。 第二次高考了,不再有第一次時“再見青春”的悵然。 如果還有那么一件事是觸動人心的—— 那便是,她真的做到了。 從一個三本生,到一個名校生。 那天在ktv一美又喝了些,于是徹底醉倒。 意識時有時無。 后來回想起來,一美只記得自己癱在沙發(fā)上,腦子不清不楚、混混沌沌,卻一直在說話。明明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卻一直和旁邊的人說話。 問楚兒打算報哪里。 問林宇軒,他和曹子薇怎么樣了。 林宇軒說,他們分手了,曹子薇會出國。 最后散場,叔叔嬸嬸來找一美時,一美已爛醉如泥倒在了沙發(fā)上。 嬸嬸說:“喲,怎么喝成這樣了?” “畢業(yè)了嘛?!闭f著,叔叔走過去把一美拉起來。 喝醉了的一美,像一塊又重又不聽話的橡皮泥,叔叔要扶一美,一美則用力拉扯,不讓叔叔扶。 叔叔便把一美背了起來。 嬸嬸連忙下了樓,叫了輛車。 叔叔則把一美背下來,放進(jìn)了車?yán)?,三人回了家?/br> 出租車上,一美徹底睡死過去,而再次睜開眼時,一美見四周一片漆黑,借著月光勉強(qiáng)打量,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家。 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是凌晨三點。 一美放下手機(jī),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點,鬧鐘響起。 一美爬起來,勉強(qiáng)睜開了眼睛,摁掉了鬧鐘,又把接下來每隔三分鐘一次的幾個鬧鐘全部刪除掉。而刪除了鬧鐘,一美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自己以后,便再也不必早上六點被鬧鐘叫醒了。 取消了鬧鐘,一美卻又來了精神。 閉上眼睛想睡個回籠覺,終是沒睡著,便起來上了個廁所——昨天喝了酒,胃里有些難受,又自己沖了一杯蜂蜜水喝下,喝完,回去躺下刷起了綜藝。 這下,她可以把高三一年忍住沒看的綜藝全看個遍了。 只是看了十分鐘,便又睡死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下午一點。 一美走出房間,見叔叔嬸嬸已經(jīng)醒了,叔叔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嬸嬸在廚房忙雜務(wù),姥爺像是下樓曬太陽、圍觀象棋去了。 一美叫了句:“嬸兒。”走進(jìn)了廚房。 “醒啦?!闭f著,嬸嬸盛了一碗飯,又給一美拿了筷子,中午簡單炒了幾個菜,叫一美就飯吃下,一邊看著一美吃一邊問,“考完了,打算這個暑假怎么過?” 一美說:“怎么過都行?!?/br> 嬸嬸便說:“跟你姐,你倆出國玩兒去吧?!?/br> “哪里???” “你姐說想去韓國,看你想去哪兒,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聽你姐的。什么日本啊,泰國啊,都行?!?/br> 一美便說:“韓國挺好的?!?/br> “那就去。” 一美問:“我跟jiejie我們倆去???” 她是說,嬸嬸不去嗎? 嬸嬸說:“你倆去吧。” 這段時間,又是姥爺生病,又是陪一美高考,嬸嬸請假太頻繁,加上今年九月,也不知一美要報到哪里去,到時候還得送一美過去。單位再人性化,這么個請假法人家也不能樂意,這次就不去了。 嬸嬸說:“等成績下來了,填完了志愿,你姐也放假回來了,你倆就玩兒去吧。我就不去了,姥爺也在家,我走了,沒人照顧你姥爺?!?/br> “哦?!?/br> 其實一美腦子里倒是閃過一句“有叔叔啊”,但一回想到那段嬸嬸不在的日子,這句話,便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下午,嬸嬸一美都沒什么事,吃了飯,兩人便拿上了護(hù)照、證件,溜達(dá)溜達(dá)去了旅行社辦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