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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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美睡不著,只是也不玩手機,怕手機亮了影響jiejie休息,而不知是在凌晨的什么時間,在身邊,jiejie又開始流淚,時不時傳來小聲抽鼻子的聲音。 至于那天上午在許翼辰家發(fā)生了什么,書庭一個字都不曾對家人提起,之后,也永遠不會再提起。 mama問她怎么了? 她只是說:“吵架了,分手了?!?/br> mama問:“怎么分手了呢?你見到他mama了嗎?他mama說什么?” 書庭說:“沒見到?!?/br> 她沒見到他mama。 她確實去了他們家,但也確實沒見到他mama。 那天上午,出租車開了二十分鐘,開到一個別墅小區(qū)門口。里面是一片精美的桃源,有綠油油的樹,有清澈的水,有穿過河面的小拱橋,漂亮的建筑物稀松地坐落在上面,而許翼辰家便是其中一棟。 書庭并沒有太驚訝。 她早料到什么小廠子、小公司,都只是他的謙辭。 到了家里,迎接他們的是一位保姆阿姨,有些中年發(fā)福,白白胖胖的,很和藹。身上的衣服、褲子,可以看出都是很好的牌子,但只是胡亂搭配,不大適合她,像是許翼辰mama把自己不要的衣服給了她。 許翼辰牽著她的手,走進去問:“我媽呢?” 阿姨說:“太太出去了?!?/br> 許翼辰愣了愣:“出去了?” “去周太太家打牌去了,下午應該會去美容院,一般晚上才回來,這是……”說著,怔怔看向書庭。 許翼辰一直牽著書庭的手。 聽到這里,扭過頭,瞥了一眼書庭的臉色。 書庭并沒有他擔憂中那暴跳如雷的樣子,甚至沒有任何一絲不悅,反而寧靜到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他問阿姨:“我說了要帶女朋友來,我媽沒提過嗎?” “太太沒說過呀……”阿姨兩手攥在一起,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頓了頓問,“你們……吃飯了嗎?” 兩人什么都沒吃,許翼辰便看向書庭,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書庭淡淡地回:“可以啊?!?/br> 許翼辰便拉書庭到了餐廳。 阿姨則在廚房手忙腳亂——兩人來得匆忙,她一點準備也沒有,大腦空白了一會兒,便從冰箱里拿出水果,洗了一盤先端上去。 而后從冰箱里拿出昨天晚上的剩菜,熱了熱,又端上去,面露為難,實在不好意思地說:“這幾天先生出國了,太太也不怎么在家,你哥哥嫂子也不回來吃飯,家里就我自己一個人吃,也沒做什么菜。這是昨天晚上你哥哥、嫂子從飯店打包來吃剩下的,我看里面還剩挺多rou,扔了可惜,我就放冰箱里了,要不,你們先……” 只是見許翼辰臉色難看,書庭更是面無表情,便手忙腳亂把放在桌上的兩個盤子端起來,說,“算了算了,我再做點別的什么吧?!闭f著,把兩盤菜端走。 阿姨在冰箱里翻了好一會兒,想要做幾道像樣的菜,食材卻又缺這個、少那個,最后想了想,拿上了環(huán)保袋走出去說:“你們先坐著等一會兒,我出去買個菜,馬上就回來,馬上!”說著,走出了家。 書庭別過臉,輕輕“呵”了一聲,眼淚便開始盈了上來。 心里憋了一股氣。 想要質(zhì)問他,他這是個什么家庭?他mama是個什么人?兒子帶女朋友過來了,如果是自己mama,肯定從前一周就開始苦惱到時候要做什么菜,家里怎么收拾,可他mama呢?懂不懂對別人最基本的尊重。 他們家,對他可真是窮養(yǎng)啊。 書庭已經(jīng)預見到他mama穿金戴銀,在美容院一擲千金的樣子,相對之下,對自己小兒子卻百般克扣。如果只是普通家庭便也算了,明明有錢,卻讓自己兒子連和女朋友出去開房的錢,都不能百分百地支付。 他那是個什么媽? 她忽然厭惡透了他的mama,厭惡透了他的家庭,順帶著,也厭惡透了生活在這樣家庭里的他。 第119章 . 對面,許翼辰嘆了一口氣。 想來對他mama的行為,他也感到無語和生氣,于是拿起手機站起來說:“我去打個電話?!闭f著,走到餐廳窗戶邊,背對書庭,撥出了號碼。 整棟房子只剩他們二人,加之小區(qū)環(huán)境本就幽靜,雖隔著一定距離,但書庭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電話接通。 他說:“媽,你在哪兒?” “我在周阿姨家呢,怎么了?”他mama聽起來心情不錯,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還在參與與牌友的閑談。 “我不是說了今天帶女朋友過來嗎?” “我知道啊,你們已經(jīng)來了?” “對啊?!?/br> “這么早啊,我以為你們還在睡,下午才起得來床呢?!闭f著,打出了一張牌,念道,“五萬?!?/br> “我都說了要帶她過來,你怎么還出去打牌啊?” “之前已經(jīng)約好了的,我不來這邊三缺一,而且我哪里知道你們這么一大早就過來哦。阿姨在家吧?讓她給你們做好吃的,你們自己先玩,我打完這一圈,中午再回去?!?/br> 許翼辰說:“別打了,你現(xiàn)在回來?!?/br> 語氣有些生氣。 “哦喲,還生氣啦?” 聽到這里,牌友問:“誰啊,怎么了?” 他mama說:“我小兒子。今天放假回來了,帶了朋友來家里玩,正催我回家呢。哎喲,自己玩就好了嘛,還叫我回去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沒有阿姨。打電話問顧太太來不來,等她來了我就得走了。” 牌友起哄:“兒子想mama了!” 許翼辰則脫口而出:“媽,我要跟她結婚。” 許mama無奈地笑了笑:“別鬧了,你才多大,行了,你們自己先玩兒吧,我打完這一圈就回去了?!?/br> “我要和她結婚!” 聽到這里,他mama才認真起來,說:“你才多大,就是我同意了,法律還不同意呢?!闭f著,打出一張牌,正好點了個炮,于是“呼啦啦”推開了牌。 牌友問:“怎么了?” 許mama不回答,只是說:“我得回去一趟了,我兒子催我回去呢?!闭f著,對許翼辰說了一句,“我現(xiàn)在過去,行了吧?”說著,掛斷了電話。 牌友卻已經(jīng)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說:“翼辰帶女朋友回來了?”頓了頓,見許mama只是收拾包包,而不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你不用管,現(xiàn)在孩子們沒長性,過兩天自己就分了。我兒子那時候不也是,交了一個農(nóng)村小姑娘,說是母親臥病在床、下面還有三個弟弟meimei,你說我們家要是娶了她,以后還不得幫她養(yǎng)活那一大家子?我們家又不是福利院。家里就做點小本生意,哪里有閑錢做慈善?!?/br> 許mama不回應,只是問:“顧太太來嗎?” 另一個牌友說:“說馬上過來?!?/br> 而剛剛那個牌友,則繼續(xù)說:“你也不用上火。那時候他們說要結婚,我也沒答應,就一直拖著,拖了一年他們自己就分了,女孩子那邊年紀大了等不起。那時候他也怨我,結果后來娶了現(xiàn)在這個兒媳婦,要模樣有模樣,要素養(yǎng)有素養(yǎng),英國碩士畢業(yè),性格又好,現(xiàn)在兩個人過得好著呢。孩子大了,自然就理解父母都是為了他們好?!?/br> …… 許翼辰掛了電話,回過頭。 卻見書庭正坐在椅子上,憤恨地流著眼淚。 “書庭……” 而書庭只是一把抹掉眼淚,站了起來,拿起了旁邊的小包:“你給你媽打電話,告訴她不用來了?!?/br> 她已經(jīng)明白了他mama的意思。 許翼辰在他mama面前,一直用“女朋友”稱呼自己,想來他mama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因為在他mama眼里,自己與許翼辰之前上學時交往的第一二三四五六任女朋友,都沒有絲毫差別,都只是兒戲,都只是小情小愛,日后,也都將成為過眼云煙。 哪怕退一萬步講,他mama迫于許翼辰的壓力,最終不得不同意了他們結婚,她也無法忍受他的mama。 這樣的“婆婆”,她眼一閉、心一橫,或許可以忍得了一時,但她絕不可能和他結婚,去忍她一世。 她只是忽然很委屈。 替自己,替自己的爸媽感到不值。 當時見許翼辰,她的爸爸mama開了半天車到了禹州,請他吃了飯,又開了半天車回去,已經(jīng)是誠意十足。 而他家里,卻用這種方式回應她。 接下來便是一番免不了的拉扯。 她似乎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問他,他這是什么家庭,他那是什么mama?自己來這里,難道是來玩的嗎? 臉上也一定免不了地流出了厭棄之情。 她忘記了自己是如何推他、打他,才停止了他的拉扯,她只想在他mama趕來之前,盡快地離開那里。而當她跑出了小區(qū),上了的士,許翼辰不再攔她,而只是在后面一直無辜而失望地看著車子開走。 現(xiàn)在想想,當時那個厭棄他、打他,那個歇斯底里的自己,在許翼辰看來,又該是多么的面目可憎啊。 她回酒店取了行李,買了最快的機票,回到了家。 幾天后,許翼辰來了一通電話。 書庭不知他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與自尊心的博弈,才最終決定打來這通電話。他問:“你回去了嗎?” “嗯?!?/br> “那就好。”頓了很久,“那我們……” “我們分手吧。” 許翼辰一直沉默很久,最后輕輕說:“好?!?/br> 書庭總是一次次地憶起他。 而后,為自己曾說出的傷害他的話語而感到自責,為曾經(jīng)快樂的時光而感到戀戀不舍,又為錯過了他,而感到無限遺憾。 失戀像一場大病。 但好在,她知道自己在一天天好起來。 即便她思來想去、思來想去,都得不到一個答案,為什么明明他們相愛,卻最終無法走到一起。 錯過了他,無論日后再遇到誰,也都是遺憾…… … 飯桌上,爸爸問:“那小子電話號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