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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離我是專業(yè)的(快穿)在線閱讀 - 第246節(jié)

第246節(jié)

    方盡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提起的心慢慢放下來,牽起她的手道:“母親和父親都在等著,我們?nèi)コ燥埌??!?/br>
    羅衣任由他牽了,往于父于母的屋里走去。

    早飯擺在于父于母的房里。

    哦,不應(yīng)該說于父于母,這個世界以女子為尊,男子為卑,應(yīng)該說于母于父。

    羅衣對于誰尊誰卑,其實沒有太大感覺。

    總歸是不平等的世界。

    只是覺得有趣。

    她當(dāng)初隨意翻閱小三千,翻到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由母系社會演變而來,從一開始,女人就是社會群體的主導(dǎo)。她們用智慧統(tǒng)治男人,管理男人,俘虜他們的心,降服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心甘情愿地聽話。

    不聽話的,都?xì)⒘恕?/br>
    活下來的男人,被《男誡》洗了腦。什么“男子無才便是德”,什么“粗魯、霸道、強(qiáng)悍的男人沒人要,男人就該嫻靜、溫順、在家里相妻教子”等等。

    全是男尊女卑的那一套,只不過性別反了過來,就像是鏡像世界的另一面。

    在這里,女人可以三夫四侍,但只會生下正夫的孩子,其他都是玩物,可以買賣,可以送人。

    長得高大的男人不討喜,被歧視,走路都佝僂著腰。

    身材以“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為佳,太胖了太瘦了都不好看,會被妻主嫌棄。

    頭發(fā)黑亮濃密,是加分項。

    濃眉大眼,輪廓粗獷,線條硬朗的男人被認(rèn)為丑陋,一輩子嫁不出去。

    這里的女人們很機(jī)智的把孔武有力、血液里流淌著好戰(zhàn)因子、有著強(qiáng)大武力潛力的男人邊緣化,排擠得他們沒有生存的空間,以鞏固女尊男卑的制度。

    于母于父住在正房,方盡牽著羅衣走進(jìn)去,屈膝行禮:“母親,父親。”

    在于母于父頷首后,牽著羅衣在桌邊坐下。

    羅衣坐著,他站著。

    為于母于父布菜,也照顧羅衣吃飯。

    “不必了,照顧晚兒吃飯吧?!背粤藘煽曜?,于父就對他揮了揮手。

    方盡屈了屈膝:“是,父親。”

    轉(zhuǎn)而專心致志地服侍羅衣吃飯。

    跟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沒有任何區(qū)別,只除了性別調(diào)換了。

    羅衣頭疼得厲害,什么也不想應(yīng)付,便在他的照顧下吃了早飯。

    方盡很細(xì)心,而且照顧她很有心得,知道她什么時候吃到七分飽,便停下筷子。

    “你有心了?!庇诟冈缫呀?jīng)吃完了,此刻坐在上首,不過是看著他照顧羅衣,見他停了筷子,才微抬著下巴道,“也別餓著自己,趕緊吃兩口吧,不然人家以為我們苛待人?!?/br>
    方盡屈膝道:“謝父親疼愛?!?/br>
    坐下來,無聲地吃著微涼的飯。

    吃完早飯,方盡告退,牽著羅衣回了自己房里。

    他把她安置在門口曬太陽,又拿了一只撥浪鼓給她拿在手里,然后柔聲說道:“妻主自己玩,我給你做雙鞋子?!?/br>
    說著,自己進(jìn)屋端了針線筐子,在屋檐下坐了,低頭納起鞋底。

    他微微挽起袖口,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以及一截白皙的手腕。

    他是男子,哪怕體型高瘦,骨骼到底比女子粗壯,肌rou也顯得結(jié)實。納起鞋底來,動作熟練,又不吃力。

    羅衣拿著撥浪鼓,坐在屋門口,打量著他。

    方盡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美男子。放在正常社會,他也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美男子。

    大致177cm的身高,五官精致,一雙眼睛又大又圓,有點像貓眼,明亮而澄凈。

    哦,這個世界的標(biāo)準(zhǔn),男子的身高以170175cm為美,再高了就“丑”了。方盡這個身高,是有點超標(biāo),有點“丑”了的。

    而且,他性格有點倔強(qiáng)。就看他現(xiàn)在,微微抿著唇,下頜繃緊,顯然在想著心事,而且很不甘心的樣子。這樣倔強(qiáng)的性格,是不被妻家喜歡的。

    所以他父母沒有把他賣進(jìn)更好的人家,因為有錢人家給女兒挑夫郎,瞧不上這樣的男子。

    方盡坐在屋檐下納鞋底,嘴唇不知不覺抿緊了。他腦中總閃現(xiàn)出妻主那雙不同于以往的發(fā)亮的眼睛。她是不是要清醒了?

    用不了多久,她就要清醒了,是不是?

    等她清醒過來,會是什么樣的人呢?

    他能服侍得了嗎?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良久才發(fā)覺到一件了不得的事——沒有聲音!

    身后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妻主沒有搖她喜歡的撥浪鼓?!

    一驚之下,他猛地回頭。就對上一雙毫無混沌的,明亮而澄澈的眼睛。

    “妻,妻主?”他心下一咯噔,針尖扎入了手指也感覺不到了,一顆心高高地提了起來。

    羅衣這會兒頭疼得有些受不了。她張口,啞聲道:“擦擦你的手,給我捏捏頭?!?/br>
    饒是方盡猜到她可能要清醒了,可是真的聽到她說話,還是嚇了一跳!

    “妻主,你,你——”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她,心中驚濤駭浪。

    羅衣見他這般,心下嘆了口氣,只得抬起沉沉的手臂,自己捏上腦袋。

    她附著的這具身體,并不是什么傻子,只是一個魂魄殘缺的人。她想要住進(jìn)來,卻無法同渾渾噩噩的原主打商量,不得不硬生生地擠進(jìn)來。

    一具軀殼中,盛放了過多的魂魄,自然擠得慌。原主沒怎么樣,這畢竟是她的身體,羅衣卻被擠得極為難受。

    可她又沒有別的辦法。

    在上個世界時,她受到了很重的傷。那些雷劫,她看似輕描淡寫地打回去了,其實每一擊都對她造成了嚴(yán)重的傷害。尤其是最后一道雷劫,差點把她當(dāng)場打成飛灰。

    她硬生生地抗住了,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為免靜水她們擔(dān)心,硬是不動聲色地吩咐完一切,才以閉關(guān)為由,躲進(jìn)了洞府里。

    掌門大概猜到了,所以他最后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水光。但他沒點破,以示尊重。

    洞府封閉的一瞬間,她就再也抗不住了,肌膚寸寸崩裂,滲出鮮紅的血。筋脈斷裂,肌rou崩裂,骨頭都發(fā)出裂紋聲。她整具身體,分崩離析。

    回到地府后,她整個鬼身都黯淡許多。

    出來混,總要還的。她狂妄了一世,這一世就要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鬼了。

    選了這樣一具軀殼,慢慢滋養(yǎng)自己的魂魄。

    第237章 女尊世界

    羅衣吃力地抬起手,揉著自己的腦袋。

    她沒有得到原主的許可,強(qiáng)行住了進(jìn)來,不止是頭疼欲裂,就連舉手抬足都受到限制,胳膊不是胳膊,手指不是手指,控制起來很費力。

    她吃力地抬起手,揉了幾下,頭痛稍稍緩解,但胳膊和手指已是累得不行。

    就在這時,一雙手代替她揉上了腦袋,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伴隨著的,是方盡低低的聲音:“妻主,這樣好些嗎?”

    雖然關(guān)切依舊,但羅衣能聽出其中的疏離。他之前面對原主的時候,語氣是輕松的,愉悅的,帶著少許的活潑。

    他很喜歡他的傻子妻主。如今“她”不傻了,他變得疏離起來了。

    “好些了?!绷_衣啞聲道,因著頭痛緩解許多,舒服地瞇起眼睛。

    方盡站在她身后,力道適中地揉著她的腦袋,聲音低緩:“妻主是怎么不舒服?要告訴母親和父親,請大夫看一看嗎?”

    羅衣沒有立刻回答。

    她在享受這一刻頭不痛的美好。

    好一會兒,她才道:“先不告訴他們。過幾日,我好些了再告訴他們?!?/br>
    她的頭痛是治不好的。過些日子,她適應(yīng)幾分,或者原主適應(yīng)幾分,或許就不會這么疼了。

    等頭痛不影響她的正常行動時,再告訴于母于父吧。若不然,徒叫他們擔(dān)心。

    方盡的眼底閃了閃,低低地道:“是,妻主?!?/br>
    他心下起了疑。妻主剛剛恢復(fù)神智,該同孩童一般,什么也不知曉才是。她倒似乎很清楚,自己有母親、父親,也知曉他是她的夫郎。這哪里像是一個剛剛清醒的傻子?

    然而心底疑惑著,口中卻不說,只盡職盡責(zé)地為她按揉著腦袋,不時低低地問:“力道重不重?這樣會讓妻主舒服一些嗎?妻主想要怎么按,請與我說?!?/br>
    羅衣沒再開口。

    她還沒想好要如何同他相處。

    安撫、示好、拉近關(guān)系,并不著急。

    她如此平靜,讓方盡一顆心沉沉的,很沒有底。

    面上露出些許惶然和不安來,妻主看起來并不像好相處的人,他能服侍好她嗎?

    一整天,羅衣沒有再說一句話。

    她不聲不響,扮演著傻子的角色,任由方盡喂飯、喂水,扶著她回屋歇息。

    倒是于父奇怪地說了句:“晚兒今日格外安靜?!?/br>
    方盡聽到這句話,不由得露出緊張來。他知道妻主為何這般模樣,但妻主不許他說。

    “方氏,你可有怠慢晚兒?”于父看著方盡有些怪怪的,頓時嚴(yán)厲呵斥起來,“我們花錢買你進(jìn)門,是叫你仔細(xì)伺候我女兒的。你可別欺負(fù)我女兒不聰明,就隨意怠慢她!”

    方盡忙跪下來,垂著頭道:“并不敢的,請父親明鑒?!?/br>
    于父卻又厲聲教訓(xùn)起來:“我們是花了大價錢買你進(jìn)來的!你從前過得什么日子,你沒忘記吧?進(jìn)了我們于家的門,過的又是什么日子,你心里有數(shù)吧?叫我知道你怠慢晚兒,你給我等著瞧!不扒了你一層皮,我就不姓于!”

    方盡垂著頭,心說,你本來也不姓于,是嫁到了于家,才冠了妻姓。

    當(dāng)然,嘴上是不敢說的,只低低地道:“我知道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