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她直接塞到白意容的口中。 “這是我的夫郎親手做的糖,橘子味兒的,好不好吃?”羅衣笑瞇瞇地說著,自己也取了一顆,塞進嘴里,看向其他人道:“你們瞧,這不是吃了?下次他再不肯吃藥,便給他灌進去,不能慣著他,大不了吃完給他一顆糖,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白意容的口中含著糖,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像哄孩子一樣哄他,表明了對他沒有任何意思,他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白折騰了! 他用力地咬著糖,黑黢黢的眸子盯住方盡。 方盡見他還有臉瞪自己,直是要氣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羅衣很快察覺到他的異樣,忙抓過他也坐下來,給他揉下巴:“是我不好,剛才咬疼你了,我給你揉揉?!?/br> 方盡抬著下巴,任由她揉著。余光看向白意容,見他氣得眼里冒火,不禁微微笑了。 其他人也不是傻的,看著這一幕,漸漸都不說話了。很快,各自找借口離開了。 屋里只剩下三人。 羅衣沒搭理白意容,她一心一意地為小夫郎揉著下巴:“小乖乖,還疼不疼啦?” “疼?!狈奖M說道,“不過,妻主親親我就不疼了?!?/br> 見他把這一招學去了,羅衣很是欣慰,湊過去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 “還要親這里。”方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羅衣便湊過去又要親,還沒親上去,就聽到身后傳來嘶啞的咳嗽聲。 “哎喲,不好意思,忘了這是你的房間?!绷_衣回過頭,歉然地道,“抱歉,不打擾你了?!?/br> 起身,牽了方盡,往外走去。 看著兩人手拉著手離開,白意容氣得又狠狠捶床,只覺得喉嚨里都是腥甜。 白意容再也沒鬧著不吃藥。 也沒有派人找羅衣。 他安靜下來,直到三個月后,他養(yǎng)好了身體,出現(xiàn)在于父的面前。 他對于父非常殷勤,很快就討得于父的喜歡。 “唉,你這個小伙子不錯,給我女兒做侍君可以的。就是那個姓方的,不知道給我女兒吃了什么迷魂藥,把她守得牢牢的,還跟我不親近!”于父對著白意容一通報怨。 他非常不喜歡方盡。 從前不喜歡,現(xiàn)在仍然不喜歡。 一來,他覺得方盡配不上女兒。當初女兒是個傻子,他配她勉勉強強。后來女兒不傻了,還很有本事,他就覺得方盡配不上她了,也就勉強能做個侍君,做當家夫郎是不行的。 二來,他討厭方盡總是圍著女兒轉(zhuǎn),不到他跟前盡孝,也討厭女兒總是維護他,為了他跟他吵架,不給他臉面。 他覺得白意容就很好。這小伙子長得好看,雖然個頭高了些,但是他癡情啊,為女兒擋了一箭,再沒見過這么癡情的孩子了,做個侍君綽綽有余的! “你別傷心,我去跟晚兒說!”于父一拍胸膛,向白意容保證道。 第262章 女尊世界 于父帶著白意容,來到了羅衣的住處。 “父親,您怎么來了?是有什么事?”羅衣走過去,扶著于父坐下,又拿起茶壺給他倒水。 于父看著她倒水,眉頭皺了起來:“方氏呢?怎么不來伺候?居然還要你端茶倒水,這個當家夫郎怎么做的?” 見他又找方盡的茬,羅衣很是無奈,把茶壺放下,看著于父說道:“我倒的水不比他倒的好喝嗎?” 于父撇了撇嘴,沒再說什么。 方盡剛才在房里收拾東西,這會兒便走了出來,向于父行禮。 “我找晚兒有事相商,你先出去?!庇诟钢噶酥搁T口。 方盡沒動。他抬頭看向站在于父身后的白意容,心中隱隱猜到什么。 “不想出去?那就算了。”于父見他不動,就沖他招了招手,“過來,給我捏肩?!?/br> 方盡便朝他走過去。 白意容本來站在于父的身后,這時便往旁邊挪了挪,挨著羅衣更近了些。 方盡心里不大舒服,但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妻主喜歡他,這就夠了。他不該總是胡思亂想,累得妻主一遍遍哄他。 走到于父的身后,為他捏起肩膀。 于父被他捏得很舒服,臉上的表情舒緩幾分,這才看向羅衣,說起此行的來意:“晚兒啊,你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以往,身邊只有一個大字不識的夫郎,可不太合適。今日我做主,你就把小白納入房里吧。” 有錢有勢的女子,三夫四侍很常見。像羅衣這樣,身邊只有一個夫郎的,極少。 他話音落下,就覺肩上一痛,不由得扭頭訓斥道:“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捏個肩都捏不好,要你何用?” 方盡垂了眼睛,撤回手,往后退去。 “什么態(tài)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于父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羅衣,說道:“從前也還罷了,我都依著你,但如今不同了,你身邊的人再這樣單薄,傳出去叫人笑話?!?/br> 方盡緊繃著,低頭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白意容微微笑著,看向羅衣,眼里盡是柔情。 于父見了,滿眼欣慰:“瞧瞧,小白對你可是一片癡情,肯拿性命保護你,可比有些只會嘴皮子哄人的強多了。”說著,又用挑剔的目光看向方盡。 方盡猛地抬起頭,怒視向白意容,目光竟然十分銳利。那雙總是溫柔順從的貓眼,此刻猶如堅硬的琉璃石,透著冰冷銳利的光:“我怎么記得,某些人曾經(jīng)十分憎惡女子,認為女子不配過好日子,把女子的手腳都鎖起來,逼她們做‘卑賤’的事?” 他直直看著白意容,冷冷地道:“還強迫下屬不許碰針線活,不許進灶房,不許跟女子說話?怎么如今變了?”說著,眼里露出嘲諷,“從前連夫郎也不肯做的人,如今竟然費盡心機地求做侍君!” 白意容被他一通嘲諷,面色不變,甚至眼底的柔情更濃了。 他看向羅衣,微微笑道:“從前年少輕狂,不懂事,以為天下女子都面目可憎。直到遇見先生,才知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美好的女子,值得全天下男子向往?!?/br> 這一番話沒叫羅衣如何,卻聽得于父心花怒放。 夸他的女兒,就等同于夸他。 看向猶自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的方盡,不悅道:“你也不要諷刺小白。你說他做侍君都要費盡心機,我瞧著他卻是對晚兒一片癡情。你這樣無才無德的男子,配不上晚兒。你自請下堂吧,讓小白給晚兒做夫郎!” 方盡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都發(fā)抖。但是頂撞長輩的話,他又說不出口。 正憤怒時,就被人攬住了。側(cè)首一看,就見妻主不知何時走到了身邊,她微微笑著,神態(tài)波瀾不驚。 慢慢的,他心中漸漸平復下來。是了,還有妻主呢。垂下眼睛,不再言語了。 于父皺了皺眉,看著羅衣問道:“晚兒,你怎么想的?” 羅衣笑道:“我也覺得,納幾個侍君比較好?!痹捖?,白意容的眼睛亮了。方盡則是猛地抬頭,愕然地看著她。羅衣捏了捏他的手臂,又說道:“我如今不缺錢,也有的是房間,養(yǎng)幾個侍君還是養(yǎng)得起的?!?/br>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于父喜道。 羅衣看了白意容一眼,搖搖頭:“他太高了,我不喜歡。” 于父有點失望,隨即勸道:“可是他長得好。你瞧,再難找到比他好看的了?!?/br> “可是他太高了?!绷_衣說道,她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地道:“父親,您非逼著我納一個并不喜歡的男子做什么?我是不是您親生的?您非要給我找不痛快!” 于父啞然。 羅衣不饒,又道:“您要真的喜歡白意容,舍不得他沒有妻主,叫他給我母親做侍君好了。我母親這輩子也沒納一個侍君呢,我一個做女兒的,怎好跑到母親的前頭去?” 于父給她說得瞠目結(jié)舌,連連拍著桌子:“胡鬧!你簡直胡鬧!滿口說的什么胡話!” 羅衣撇撇嘴,又道:“是了,本是父親挑給我的,怎好再給母親?我再挑挑別的,撿著年輕又好看的給母親送幾個,父親就不要cao心了?!?/br> 于父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給你挑侍君來了!你管你母親做什么?” “我是個孝順的女兒。”羅衣說道,“有好東西,總要先想著母親和父親的?!?/br> “什么好東西?侍君是什么好東西!” “既然不是好東西,父親干什么塞給我?” 于父再傻也知道了,羅衣這是堵他的嘴呢。 他氣得臉色鐵青,一拍桌子就走了:“我管不了你!” 于父氣呼呼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野內(nèi)。 “你怎么還不走?”方盡上前,推了白意容一把。 白意容被他推得后退半步,抬起一雙狹長的眸子,目光深沉難懂。 “很好?!彼偷托Φ?,“你真是很好。” 深深看了羅衣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他要干什么?”方盡心中有些不安,搖著羅衣的手臂問道。 羅衣不以為意地道:“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她笑著抬起手,勾住方盡的下巴,“小可愛,剛才很兇嘛?再兇一個我看看?” 方盡沒好氣地撥開她,都懶得說她不正經(jīng)了。 “我說真的,你剛才兇起來很帥?!绷_衣笑吟吟的,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來,再兇一下?!?/br> 方盡被她纏得沒辦法,只覺得自己妻主跟別人家的都不一樣,嬌嬌纏纏的,叫人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只好瞪起眼睛,露出兇相:“再纏我,就親你!” 他從前內(nèi)斂得很,眉眼總是柔和的,如今被她寵得,那些藏起的爪牙都漸漸舒展開來,眉峰不知何時剛強,臉龐輪廓不知何時硬朗,又精致又帥氣。 就是個子矮了點,其實白意容的個頭是羅衣比較喜歡的。 她笑嘻嘻的,吊在他的脖子上:“就纏你,看你敢不敢親我。” 話落,就被方盡扣住后腦勺,狠狠親了下去。 他就親了!怎么樣!大不了晚上被她收拾! 白意容離開了彭城。 他帶了三千人,前往離得最近的城池。這三千人,有一千人是從山寨帶出來的老兵,還有兩千人是招募的新兵。 收復彭城后,他們到處宣揚,男子也是有用的,不比女子差,把那些被留在城里的男子們召集起來,有孩童,有老人,還有被自家妻主拋棄的年輕男子、壯年男子。 白意容帶了這些人,收復了三座城池。 當白意容的戰(zhàn)績傳來,方盡不禁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