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他伸手按了下開關(guān),不死心的轉(zhuǎn)了個身。 然后朦朧在眼眶上的那層淚,一下子一顆接著一顆的落下。 不過好在,這次是喜極而泣。 他找到他心愛的人了——許霓竟然趴在角落的書桌上睡著了。 葉修遠快步上前用一個公主抱,將她穩(wěn)穩(wěn)的抱回房間。 但那姑娘估計是睡得太死,哪怕是被他突然抱起,打擾不到她安穩(wěn)的睡眠。甚至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習慣性地用臉蹭了蹭小枕頭。 人沒事,可葉修遠卻莫名的有些后怕。 他怕她努力過頭,卻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怕她生病,怕她難受,怕她累,怕她苦,可能人生本就是五味雜陳的,酸的,甜的,苦的,咸的,這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第二天許霓醒來后,葉修遠認真的和她談過一次勞逸結(jié)合的事。 許霓當時也表示這些一定會注意的,并又說了一堆類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的話。 所以在過完年的那段時間里,許霓也沒太逼自己學(xué)習,適當?shù)膶W(xué)習,也適當?shù)姆潘伞?/br> 在寒假快結(jié)束的時候,兩家人一起來去短期旅行,他還記得他們當時是在登山,然后許霓走著走著就有些出神,葉修遠有些擔心,便緊緊的跟在她身旁。 然后就見她停下腳步,拿出筆和筆記本,壓在石頭上,半俯著身子開始驗算。 這大概就是她所說的勞逸結(jié)合了吧。 其實她的cao作也不算夸張,但是當時她站的地方游客很多,又加上她寫了很久,然后就有人開始圍觀。 大家都知道的,圍觀這東西難免都有些跟風,本來是一個人,漸漸的就圍成了一群人。 葉修遠知道許霓不喜歡被圍觀,可又害怕打斷她的思路,便選擇和眾人一起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所以許霓將思路接完畢后,回過頭差點被這陣勢嚇傻。 本來這事應(yīng)該就此結(jié)束的,可后來也不知道是誰拍的視頻傳到網(wǎng)上,于是那晚回家后許霓在看到那條#美女學(xué)霸僅需解題的#熱搜之后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沒幾個小時熱搜就被葉修遠撤下來了。 葉修遠之所以能這么輕車熟路,是因為他在網(wǎng)絡(luò)爆紅,一位朋友幸災(zāi)樂禍的告訴他只要找對人,熱搜這玩意是可以撤的。 ——————————————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寒假就過去了。 許霓這姑娘說來還真是讓人又氣又好笑,寒假之前要求去住宿的是她,真的到了要搬走的時候,把眼睛哭紅的也是她。 “要不你就別搬走了?”葉修遠輕輕撫著她的背。 許霓輕輕的哼了聲,接著又狠狠的吸鼻子,哽咽地說:“我……我還是要搬走的。” 一邊哭一邊死命表態(tài)自己一定要搬走的,這世界上除了許霓,也沒誰了吧。 最后,最后啊,她還是搬了。 所以葉修遠能做的也只是在,每周星期一早上,兩人分別前反復(fù)交代,“你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注意身體”這類父母常對孩子說的話。 其實許霓說自己去住宿,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她的確在學(xué)校的宿舍有個床位,可她在那睡的時間真不算多。 那可能有人要問了,既不是宿舍又不睡覺家里,那還能睡哪里?總不可能直接睡在實驗室里吧…… 那你就猜對了,許霓還真睡到實驗室了。 下學(xué)期一開學(xué),這姑娘就直接把實驗做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她最早來,也最晚走。 哦,不,她根本就沒找過。 讀博很累很苦,但其實真不需要做到她那地步。 而且許霓這么做只是為了一件事,將培養(yǎng)計劃上的四年壓縮至三年。 而她并沒把這件事告訴葉修遠。 她想給他一個驚喜。 因為是驚喜就不能提前告訴…… 而提前畢業(yè)這件事,哪像字面上說得那么輕巧。她只是一位普通博士生,又不是神人,想要提前畢業(yè),那只能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加快實驗進度。 而許霓也知道,葉修遠一定會反對她實驗室,所以她沒說,那也是她前邊一直堅持住宿的原因。 許霓真的是太拼了,到了后來同實驗室的同學(xu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當然許霓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每天都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鍛煉。 可是就像很多事在冥冥之中是無法避免的。 她還是病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趣布夏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入春之后, 雪漸漸融化,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 春日的陽光不像夏日時那樣毒辣,它溫暖柔和, 但大概或許就是因為太溫柔了。 最近的天氣柔軟地讓許霓總莫名染上困意。 早上6:40,鬧鐘響了。 那鬧鈴是許霓之前最喜歡的大提琴曲之一,而可笑的是在將那首樂曲設(shè)置為手機鬧鐘鈴聲后, 前后加起來不到三天,一切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首悠揚的樂曲變成她最恨的樂曲。 而這一切只因它變成鬧鈴。 “這是什么曲子啊, 我一聽就心煩。”黃敏用手撐著地板, 可爬起來兩秒后又重新鉆進睡袋中, 她伸手在一旁地上胡亂地摸著,估計是想要將鬧鈴關(guān)了,睡個回籠覺。 許霓掙扎著爬起身,很是配合地關(guān)掉鬧鈴,縮回睡袋中, 打算再瞇一會兒。 沒有人提出異議, 這一小波人集體再次昏睡過去。看來大家都很累。 這幾天情況有些特殊, 這學(xué)期最開始的時候只有許霓一人偶爾睡在實驗室里, 只是后來大家都忙了起來。 黃敏下次的實驗設(shè)計,被導(dǎo)師打了回來,幾乎就是被全盤否定,這就意味著她需要從頭開始,不然到時候說不定真的要延遲畢業(yè)了。 三個博三的學(xué)長學(xué)姐,他們就更緊張了。 實驗設(shè)計沒問題, 實驗進場也沒問題,本來都打算開始寫paper了,結(jié)果突然聽到一個小道消息,北城大學(xué)的生工實驗室,和他們研究的是一個方向,連課題的差別都不大。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三個學(xué)長學(xué)姐臉都快嚇白了,因為北城大學(xué)的博士都將論文寫了一大半了。 那也就意味著,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下去,當他們寫完初稿的時候人家指不定都潤色完畢,發(fā)表成功。 任何一個學(xué)術(shù)狗都知道論文被其它實驗室搶先發(fā)表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雖然這并不意味著科研生涯就此了結(jié),但是心情低落卻是真的。 于是他們?nèi)l(fā)瘋似的,不停核對對著數(shù)據(jù),夜以繼日地整理著實驗材料,寫寫改改改,改改寫寫。最后覺得時間不夠用,便順其自然的買了睡袋,住進了實驗室里。 無論是許霓的導(dǎo)師,還是他們的導(dǎo)師都相當于反對,他們在實驗室里睡覺的行為。 可他們五個是學(xué)術(shù)瘋子,表面說好,可實際上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他們連睡袋都團購好了,怎么可能就此罷休。 一個人在實驗室睡著,可能還有些害怕,可以現(xiàn)在有了一小波人也便煙消云散了。 許霓昨晚是五人中睡的最早的,不過她凌晨3:30又爬起來去看她心愛的培養(yǎng)基。 雖然是簡單記錄處理,但當她再次睡下時已是早晨4:00。 所以第二天她自然就醒不來了。 一群人還傻傻的昏睡著,可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后黃敏從迷迷糊糊中驚醒。 他意識到不對后,朝著眾人驚呼:“今天的確是星期六,他因為清明假期調(diào)修,今天要補星期一的工作。” “那沒關(guān)系呀……”許霓懶散的哼著。 “什么沒關(guān)系啊,再過15分鐘老師就要來實驗室了。你不是打算在他眼皮底下表演睡覺?” 黃敏說的是事實,雖然實驗室打卡時間是8:00,可他們的導(dǎo)師卻習慣在星期一提前40分鐘到實驗室,也不是提前來干活,就只是純粹來兜一圈,然后再去食堂吃飯。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們進的從睡袋中跳出,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換衣服,去洗手間洗漱的洗漱,大概也是挺有經(jīng)驗了,一切便進行得有條不紊。 今天起床后,許霓就覺得自己特別困,她睡眼惺忪,站在禁止前方的洗手臺前,認真的刷牙。 刷完后開始洗臉,她迷迷糊糊的抱怨了一句:“我今天怎么這么困???” “下周就清明了,每天都在升溫,這是很正常的生理變化,都是學(xué)生物的就不需要我來科普解釋了吧?!闭f話的是位學(xué)姐,她說話的時候就用洗面奶洗著臉。 “不用啦……”許霓說完后又輕輕地嘆了句:“春困真是要人命啊……” 許霓簡單吃完早飯后重新回到實驗室,漸漸的她感覺也感覺好些了,除了頭還是有些暈。 今天早上效率有些低,不過許霓依舊非常認真。中午吃完飯后,她簡單的整理了下文獻材料,便拿著眼罩耳塞,拖著小睡袋,走進旁邊的小隔間。 只是即使經(jīng)過簡單的午休,許霓的狀態(tài)并沒有好轉(zhuǎn),不過也只是頭有些暈,并不影響整體工作。 作為許霓的朋友,很黃敏看著許霓精神狀態(tài)不好,小聲建議道:“要不你先回宿舍休息吧?反正也快結(jié)束了,想請假就請假,不想請假我就給你打個掩護。” 黃敏站到許霓身邊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十幾分,天上的太陽斜斜地照入窗內(nèi)。 太陽大抵是快要開始斜落,天邊的云彩有些黃,陽光也逐漸柔軟,窗外的那棵大樹上已陸續(xù)有歸鳥降落。 許霓無奈的擺了擺頭,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儀器,“我前面把東西放進去,再過一會兒就跑膠完畢。” 黃敏聽著都有些哭笑不得了,惦記是應(yīng)該的,可以不需要這么惦記吧,她開口說:“你去旁邊的小桌子趴一趴,等結(jié)果出來了,我來喊你?!?/br>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