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我可不見他對別人這樣?!蔽脑婃聫澊叫Φ?。 “可我...”景菀未說完整,可足以讓她聽懂。 心里為自家弟弟嘆息了一番,但她能體會那般感覺,所以也就將弟弟拋在一旁。 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又在腦里挑選合適她的人,突然一個人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 “珩王也不錯啊,溫潤如玉與你性子極為相似?!?/br> 景菀一怔,沒想到她會提珩王。 那個嚇了她兩次的人,溫文儒雅性子溫和確實也是,但確實與她太像了,而且遇到他,她會覺得有危機感讓她下意識想劃清兩人的界限。 “我嫁誰都不可能嫁珩王?!?/br> 文詩媛驚訝的看著她,“為何?珩王哪得罪過你么?”將話說得如此絕對。 “不是,就如表姐所言,性子太像,皆平淡如水如何會產(chǎn)生...相思紅豆之情。” 景菀緩緩說道,罷了又想到什么,又言:“不是傳聞都說珩王喜歡表姐?” “我也聽過,但我卻感覺不像。”文詩媛回想兩人的交流,也不過君子之交,他欣賞她的文采,看見她需要幫助就順手幫她一把,但換做其他人珩王也會出手一助,所以并沒有何處讓她覺得珩王對她有好感。 “哦?”景菀疑惑,卻沒有再說些什么,將話題引到顏宜之身上去,果然文詩媛想也不想與她興致勃勃的談起來。 ...... 與此之隔一墻之處,白墻上映著兩個影子,看過去才知曉,兩人在這聽兩個姑娘的墻角。 陸青珩與下屬悄然站在此處,誤入此處,他本不想在此停留,卻不想轉(zhuǎn)身便聽見一個略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說:“我嫁誰都不可能嫁珩王。” 頓時讓他腳步一頓,心中滿身疑惑,一怔后反應過來,這是景家三小姐的聲音 。 為何不可能嫁他! 他昨日才讓下屬幫她查她meimei的事,今日就聽見這句話。 嘖,真是讓人心寒。 還有,他幾時喜歡過這位文家姑娘了。 第十四章 兩個姑娘聊到口渴了才不得已走回那喧鬧場,應付了沒多久景菀便看見了辛鈺郡主。 明艷驕傲的小姑娘被旁邊的姑娘夸得眉眼含笑,與前幾日委屈的在夫子旁哭的樣子截然不同,景菀與文詩媛說了一聲,隨后悄無聲息的靠近那圈人。 “辛鈺郡主真是天生麗質(zhì),不知平日用的是何種脂粉呢?!?/br> 辛鈺小臉一揚,“本郡主用的可是皇后娘娘為我從外域運回來的貢品,你們是沒辦法找到的。” 旁邊的姑娘笑臉一僵,隨后像往常那樣繼續(xù)笑著:“郡主自小得圣上恩寵,咱們自然比不得的,臣女還記得圣上將玉香公主留下的玉佩都賜給您了?!?/br> 旁邊的貴女們皆是驚嘆,大家都知曉玉香公主是皇上的親meimei,兄妹倆感情非常之要好,但玉香公主卻在十六待嫁時香消玉損,而其中所提到的玉佩便是玉香公主留下的幾樣東西之一,由此也能看出辛鈺郡主有多受皇上寵愛。 辛鈺的笑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其實心里已經(jīng)不悅了。 那姑娘卻沒看懂這個表情,繼續(xù)按以往她會愉悅的事情說道:“郡主今日可帶了來,能否讓我們開開眼界?” “玉佩如此貴重,本郡主當然不會隨身帶著?!毙菱曇桓闭渲氐哪诱f道。 旁邊的姑娘驚訝,平日辛鈺郡主最愛炫耀皇上對她有多好,所以賞賜的東西一般都會帶在身上,有機會便拿出來炫耀一番。 姑娘們的話語還在繼續(xù),景菀在辛鈺郡主圈子外的地方若有所思,打算離開時卻與辛鈺對上了眼。 辛鈺片刻就認出了她,對那日神色冷然的她很有印象,見她似乎聽見了什么,面色一僵,再看過去時景菀已經(jīng)翩然離開。 周圍的人又在奉承她,她只得壓下心中的不安,揚起僵硬的笑回應。 而這些人全然不知的是,不遠處眾覽全局的人,挑了一個笑揮扇離開。 ...... 景菀晃悠了幾圈后回到了梁氏的身旁,再隨她見了幾位長輩,文家的壽宴就開始了。 一桌子山珍海味相必是花了心思的,還有各種精巧的刻著壽字的點心瓜果,盡量用了紅色,增添喜氣。 景菀吃了幾分飽后就停了筷,出神的想著螢兒的事。 原那玉佩來頭如此大,若是這玉碎的罪名落到螢兒身上可如何是好,螢兒定承受不住那責罰,就連威遠侯府都會受到一定影響。 想著難題,景菀忽覺有些口干舌燥,便隨手拿了右手旁的茶水喝。 水一入喉景菀便覺得不對,隨后猛的酒醇香鉆入鼻尖,喉頭辣得她眼淚朦朧,猛的咳了好幾聲。 這一串的動作驚得梁氏忙給她撫背,一手再迅速的將茶遞到她唇邊。 她接過猛的灌了好幾口,喉頭的辛辣才降了下去,景菀撐在桌上休息了許久,覺得頭有些昏,便與梁氏說出去吹吹風。 一人走在文府里,有些安靜。 微風徐徐的吹過她臉頰,頭疼未有消減的樣子反而更疼了,甚至面容上都起了酡紅。 景菀卻不自知,只是覺得這酒有些烈了,她明明喝了一口不到。 同樣出來醒酒的陸青珩扶著柱子犯昏,突然有個人撞到了他。 扶額皺眉看去,卻未曾想是她。 她面頰潮紅,神色有些呆滯,平日端著的那副溫婉樣子全被這嬌憨的模樣蓋去。 真是有些誘人。 第十五章 就算是夜黑如漆,她面容仍如此清晰宛如仙子。 “對...對不起。”捂著被撞疼的額頭,蹙眉不高興的說道。 “道歉說得如此嫌棄?”陸青珩玩味說道。 “臣女也不知為何王爺會在這轉(zhuǎn)角之處?!鞭D(zhuǎn)了轉(zhuǎn)眸子,流轉(zhuǎn)著明亮的光。 陸青珩頷首,低低的笑了,“如此說來還是本王的錯了?” “...”似乎還有幾分理智,景菀將要說的是吞回去,“臣女不敢?!?/br> “呵,看你是在心底罵著本王呢?!标懬噻耖e散的倚著柱子。 “王爺...”為何不順著她的話。 “看來本王真是招人厭?!标懬噻裱鹱鲙追质б猓闹写_實有所感慨,若不是招人厭,為何會嫁誰都不愿嫁他呢。 景菀卻不知他今日聽了自己的墻角,聞言便下意識聯(lián)想到他心悅表姐卻不得所愛。 酒壯人膽估計說的就是她吧,竟將心中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王爺這又是何苦,表姐心悅顏將軍這是事實,這非君不嫁的決心相必王爺也得出,還有上次王爺與顏將軍去店里買簪,應該也看出顏將軍想要嘗試的心,那為何一面心悅表姐一面促成他們呢?!?/br> 陸青珩聽她溫柔的聲音一會便說了一堆...他有些聽不懂的話,待她話音落下他還緩了一陣子才理解過來。 為何這姑娘如此堅定他喜歡文詩媛? 這個問題盤旋在陸青珩腦海里久久不散。 景菀說完之后,察覺到這令人尷尬的沉默,頓時心里一驚,抬頭一看,眼前風華依舊的男人垂眸若有所思的樣子,在她看來頗有幾分落寞。 完了,她說什么大實話! 這下不僅要解決辛鈺郡主的事,還得想想如何讓珩王消氣。 “抱歉王爺,臣女有些身子不適,先行退下了?!爆F(xiàn)在走可還來得及? 景菀說罷目光楚楚的看著他,希望他略點一下頭,那樣她就能趕緊消失在他面前。 可是抬頭不免與他對視,這讓景菀覺得有些許絕望,生怕他下一刻叫來人收拾她。 想走?不可能。 陸青珩勾唇一笑,上前一步靠近她,仔細端詳她面上的驚慌,“本王看你沒有不適的樣子,倒是機靈得很呢?!?/br> 她慌亂垂下頭,被風一吹更是昏昏沉沉的,“臣女確實身子不適?!?/br> 陸青珩看著她,還是不打算讓她走,再上前半步,那雙明眸瞬間泛紅,讓他出口的言語皆化為虛無。 “既身子不適便回去吧。”他也不知為何,心含悶氣轉(zhuǎn)身不再看她一眼。 “多謝王爺。”她卻如同得了大赦,連他轉(zhuǎn)身都未曾看見,步子邁得快要跑起來。 陸青珩一路迎著風走,衣袂翩飛,嘴角透著沉默,漫無目的的走,也不知是在醒酒還是在生什么氣。 仍是春季,晚風吹得久了通身都發(fā)起寒來,陸青珩運起內(nèi)力在全身周轉(zhuǎn)一番,冷氣便全然消散。 又走了一段距離后整個人才慢慢想明白,他為何要為她的言行干擾,京中姑娘如此多,看上他的看不上他的都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 想想便笑了,為他剛剛的莫名其妙,扇子一揮,嘴邊含笑,仍是那個清玉王爺。 ...... 景菀一路快步走回去,還未到宴席上便撞見了景正原,頓時向他跑過去。 景正原正好好出來放松一下,男人席間的暗斗折騰得他有點吃不消,正放松了沒一會突然有人從他后方襲來,想也沒想禁錮住那人的手,卻訝異的發(fā)現(xiàn)手下的觸感有些不對勁。 定睛一看,自家meimei愣愣的看著自己。 景正原有些尷尬的松了手,“怎么了?” “哥?!彼Z氣少見的軟糯,還略帶了些哭腔,讓景正原嚇得面色一正。 “發(fā)生什么了?!?/br> “...哥,我把珩王得罪了?!痹S是喝了些酒,她此刻全然未有平日的淡然,反而慌亂至極。 “珩王?他將你怎么了”見她面頰緋紅眼神飄忽,他便以為是珩王對她做了什么,她反抗才得罪的人。 “不是,是我說錯話了,許是誤喝了些酒,才...”后面的語氣低低,知曉家里最是不讓女兒們沾酒的,雖她是無心的但仍有些虛心。 景正原正想反問,卻突然想起來,因為文家老夫人那邊的親戚老家位于邊界,那邊的女子飲酒為常,不算稀奇之事,正因如此今日的壽宴女席那邊才會放上茶與酒。 “可還難受?”景正原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