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看見女兒一臉認真,梁氏的心沉了沉,知道這事不小。 皺著眉讓她繼續(xù)說。 景菀也不賣關子,一句一句將那事全一下說清楚了,最后簡而言之道:“所以嫂子流產是二姐導致的。” 梁氏那顆心一下沒提上來,整個人呼吸很重,甚至有眩暈的感覺,可見起得不輕,嚇得景菀趕緊去扶著她。 好啊這個景蔓,看來之前裝得不錯,她對紀氏那一房還是太仁慈了,她就應該與別的府里那般狠狠打壓妾室。 那可是她盼了很久的孫兒??! “給我叫景蔓過來!”梁氏氣道,隨后又想起什么,繼續(xù)吩咐:“讓紀氏、月氏全部到我院子來!” “還有,叫侯爺?shù)氖窒陆o我去祠堂拿家法來!” 景菀與董冉對視一眼,忙道:“娘,您先等等,我們已經想好如何罰她了。” 梁氏胸口起伏不停,聲音都比平常大了幾倍,“怎么罰?” 本來擔心娘覺得她太狠所以有些不安,如今見她如此生氣,董冉生出幾分感動那一些不安也消散了。 “跪祠堂七日,還有,喝麝沁湯?!?/br> 梁氏聽見后安靜了片刻,隨后看向她們的眼神有一絲欣慰,“我以為你們會心軟一點,還好你們沒有,懂得不讓自己委屈,懂得回擊才不會受欺負。” 未等她們反應,梁氏言:“那湯藥帶了么?” 董冉點了點頭,“當時不知您意見如何,所以我們將湯藥帶來給您過目。” 梁氏讓拿上來,語氣冰冷:“把那成分加重幾分才好,呵,不用過目了,今日就讓她喝下去?!?/br> 不喝也得喝。 董冉眼里還有幾分驚訝,一旁的景菀就淡然許多,來之前就料到她娘會很生氣,所以此刻很淡定的等著眾人的到來。 也許會有一場混亂的場面吧。 作者有話要說: 怎么樣!昨天還說我短!今天翻了三倍了都!發(fā)誓明天也是很長的! 不知道你們看不看大冰小將,潘思言太棒了叭寶藏男孩!熱血沸騰!小說男主的實力啊天哪! 第三十八章 景菀安慰著兩個人, 許久后,人全到齊了, 坐在梁氏屋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梁氏本想干脆利落的挑明了說, 但被她打發(fā)在門口等著的小廝跑進來在她耳邊小聲稟報了兩句,說侯爺與大少爺回來了。 梁氏點頭,讓他去喚侯爺來。 吩咐罷后,她也未與這一屋子的人解釋什么, 任憑她們的眼神各異也未理會。 “呦,大夫人您這是擺什么架子啊?!奔o氏輕捻著帕子嗤笑道。 梁氏淡淡瞥她一眼,視線回來, 不理會她, 只是閑閑的端茶喝了一口。 那眸子里沒了平日里的溫柔和善,倒是像極了兩個妾室進門, 奉茶時暗含的凌厲。 梁氏出身名門貴族,身上的涵養(yǎng)比她們不知高了多少倍,溫柔即溫柔,可那身高貴睥睨的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如今生著氣那氣勢毫不掩飾的釋放。 察覺到她的態(tài)度, 屋里的人神色各異,紀氏翻了個白眼,狹長的眼尾上揚, 而一旁的景蔓垂頭喝茶,心里復雜,覺得今日有些不安。 一小會兒后, 景鴻與景正原踏進屋內,一見這情形便知曉了大半。 景鴻走到梁氏身旁與她同排靠左的座位坐下,景正原走到妻子身旁,安撫的眼神遞去。 “好了,侯爺也來了,人都到齊了,來說件事吧?!绷菏戏畔虏璞?,淡淡著揚聲道。 “什么事啊非得等到侯爺回來才說。”紀氏嬌媚著聲音道。 平日覺得紀氏嬌艷聽話,此時卻有些礙耳,景鴻皺眉眸色復雜。 “你女兒的事?!绷菏铣谅暎恿鑵柕目粗o氏。 “蔓兒?怎么了想為她指哪一門親呢。”景蔓的事她本能就想到這個。 “指親?之前為你指的還算是好的了,沒想到你如此惡毒,看來得嫁得遠遠的才好,省得你回來推meimei一下、推嫂子一下!”梁氏嘲諷道。 景蔓身子一抖,咬著下唇有些發(fā)抖,“夫人在說什么,蔓兒沒有?!?/br> “沒有?那你嫂子肚子里的嫡長孫去哪了!你說說看!你是怎么個沒有!”梁氏猛的拍了右手邊的桌子,震得屋里的人皆是一抖。 董冉咬著唇,眼淚蓄在眼眶里,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紀氏與其余不知情的人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隨后不可置信的看著景蔓。 景蔓渾身一顫,頂著梁氏憤怒的目光撲通一聲跪下,立馬哭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嫂子懷孕了......” “哦?不知道她懷孕就可以推人了?還有你推菀兒那次的事怎么算?想不到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梁氏厲聲罵道。 “...夫人...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紀氏從震驚中緩了過來,有些啞口無言,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但那犯錯的是自己女兒,好歹也得幫說些話:“誰看見了是蔓兒推的,有證據(jù)么?” 這件事如此突然,之前從未聽說過,若是梁氏想扳倒她也不無可能,她現(xiàn)在還不怎么相信是自己女兒推的人。 “證據(jù)?冉兒自己說的!還有當場的丫環(huán)下人們都知道!” 董冉感覺到眾人看過來的目光,心里的怨與委屈更是涌了上了,眼淚流了出來,語氣顫顫:“景蔓,我試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么要推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懷孕了...”景蔓淚眼婆娑的泣聲道。 紀氏皺眉嫌棄的看了一眼景蔓,隨后道:“聽見了吧,蔓兒說她不是故意的了,夫人能不能罰輕些。” 梁氏冷聲一呵,“輕罰?你來賠我嫡長孫么?” “我...” 景鴻看著她們爭論,頭疼的大聲道:“別吵了,罰吧?!?/br> 梁氏平靜了一些,冷漠的看著紀氏與景蔓,揮了揮手讓人把東西端上來。 貼身丫環(huán)將一碗湯藥端在景蔓面前,景蔓后退了半步,眼里有驚恐,“這...這是什么?” 紀氏也是防備的看著她們。 梁氏淡淡回答:“麝沁湯。” 景蔓有些疑惑,但紀氏卻倏然紅了眼,瞪大了眼看著梁氏。 “麝沁湯?”紀氏聲音尖銳道。 梁氏沒給她回答,向貼身丫環(huán)揮了揮手,示意她讓景蔓喝下去。 貼身丫環(huán)將那湯藥靠近了跪著的人,“二小姐您喝吧,不要為難奴婢了?!?/br> 景蔓自然是不敢喝,聽見她娘如此驚訝的聲音,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紀氏從座位上猛站了起來,攔在景蔓身前大聲道:“不能喝!罰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喝這個!” 喝下后在夫家難受孕,寵愛根本就不能保證地位,得有孩子才能過得穩(wěn)一些,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喝這個的。 “呵,那侯爺來評評理,能不能喝。”梁氏轉了目光,投向身旁的中年男人。 景鴻很看中大兒子,品性上佳又有實力,早早入仕進入朝廷,皆是靠自己得來的,而且還是自己的嫡子,他已經想好以后將侯位傳給他,所以,那大兒子妻子生的兒子,他的孫兒,嫡孫,他怎能不看重。 “喝。”簡而言之,看著景蔓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無心推人?她還推過三女兒,那次根本不是無心的。 品性惡劣,該罰。 “侯爺您知不知道!這湯藥會讓蔓兒以后受孕艱難的!”紀氏那雙勾人的眼楚楚可憐的看著景鴻道。 景蔓聽后驚恐的起身想逃,梁氏的貼身丫環(huán)得令,那碗藥直接遞到景蔓嘴邊了,她瑟瑟發(fā)抖的向后退,紀氏連忙過來將藥推開,那丫環(huán)輕呼一聲,灑了一些后牢牢扣住了藥退后一步。 梁氏皺眉,揮手讓人按住她。 “不...不要,爹....娘...夫人....不不不,嫂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被按著跪在地上的景蔓哭嚷道。 董冉低泣著被景正原擁入懷中。 景菀蹙眉別了別頭,或許這就是命,心壞了,會得到報應的,受委屈的人終不會一直委屈下去。 不知如何,她看著哭嚷的景蔓,竟覺得與那日在祠堂跪著受罰的景正司如此相像。 側目看去,景正司雙手緊摳著凳子,盯著景蔓被灌藥,似乎有些憤怒,可是那眼里除了憤怒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景菀斂了視線,目光重新回到中間。 差不多結束了。 把藥被灌下去后,景蔓似失了力一般跪倒在地上,眼里的恨意愈發(fā)深了。 她就是看董冉不爽推的如何了,憑什么景菀能勾搭上珩王,連董冉這個父親官位不高的女人都能嫁得這么好,憑什么她要受這種委屈,憑什么! “這般惡毒的姑娘嫁在京城,恐怕惹了事還讓家族丟人,不如就遠嫁吧?!绷菏下曇艉翢o起伏的說道。 遠嫁就是放棄她,她就是一個沒有娘家可回的人,那便沒了威遠侯府這層可以撐腰的身份,那她在夫家會被旁的女人打壓的! “夫人,我已經喝了麝沁湯了,這個懲罰已經如此狠了,您還要毀掉我的一生么?”景蔓跪在地上,聲音凄慘。 可握拳的指甲已經沒入了rou里,那恨意快掩飾不住了。 “侯爺,宮里傳話來了?!毕氯松蟻矸A報。 景鴻面色微變,宮里傳話的只有他那個meimei了。 “貴妃娘娘想讓小姐陪她解解悶?!毕氯死^續(xù)說道。 面上的表情褪下,景菀面無表情心里卻有些發(fā)悶,姑姑這又是讓她進宮,若未偷偷聽見他們爭吵,她肯定就立刻去了,可是知曉之后她對進宮很是排斥。 坐在首位的男人沉默不語,不像往常那般讓她直接去,反而擔憂的看了一眼景菀,見她面色無異仍是那副溫柔的樣子,頓時更不想讓她進宮。 這孩子從小就乖巧聽話,女紅彈琴這些東西幾乎樣樣精通,書讀得也好,為人處世也處理得很好,他子女中最讓人省心的就是大兒子和三女兒了。 他之前還為兩個女兒相著好夫婿,如今只用cao心景菀的了,嚴石云那個后輩很不錯,他也不想女兒嫁給一個和自己這般歲數(shù)的男人,多無趣。 目光微凝,撇到跪著哭的景蔓,頓時心里有了主意。 薈蕪相中菀兒,是覺得她聰明又有才藝能勾住皇上,傳話只說讓人進宮陪她解悶,沒有指定是哪個小姐。 既然觀察選定了菀兒,那他不讓菀兒進宮便好,景菡與景螢都有些怕景薈蕪,她們去估計一會就被遣回來換人,不如就蔓兒去吧,他meimei總不可能打亂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