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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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br> “太陽?!?/br> 游惑看向mike,轉(zhuǎn)頭對眾人說:“沒了。” 眾人:“……” “題目是什么來著?”老于問。 于聞面無表情地說:“1黑婆叫什么,2黑婆家里人在哪,3黑婆屋子里有多少人?!?/br> 這四個詞,哪個能回答……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噗地滅了。 大家伸長的脖子又縮了回去,臉色晦暗。 …… 太陽不知不覺斜向西邊,藏在了林子后面,暈出一片并不明亮的余暉。 坐在窗邊的于遙忽然撩開簾子,輕聲說:“村民……” “啊?”于聞湊過去,“什么村民?” 于遙徹底拉開窗簾,指著并不大的石砌圓窗說:“河對面有人出來活動了,應該是村民吧?” 凍結的河在傍晚泛著一層光。光的對岸,有三兩個人影正從房子里出來,挎著籃子,小心翼翼地往河邊挪。 “還真是。”陳斌咕噥:“村長說他們傍晚會出來活動一下,人多熱鬧點是吧?但是……” 三兩個人哪里熱鬧了??? …… 不管怎么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線索。 游惑穿上黑色羽絨服,把拉鏈拉到下巴,掩住下半張臉,抬腳便出了門。 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跟了出來。 秦究不緊不慢地走在游惑旁邊,落后他半步。 “分數(shù)買的衣服?” 游惑瞇著眼,從狹長的眼縫里睨他。 “雖然收過你幾份大禮,但我這人很大度。不介意給你幾句忠告?!?/br> 秦究兩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跟他并肩慢慢穿過凍河,“這個考試,能及格的人屈指可數(shù)。反正我監(jiān)考這么久,也沒見過多少。對于一般考生來說,最好前期別亂花分數(shù)?!?/br> 游惑直挺的鼻尖掩在衣領下,但依然會在呼吸間形成一團白霧。 他走到對岸,淺色的眼珠一動,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位中年女人身上。 女人是寒冬邊境典型的打扮,穿著極長的冬衣,從脖頸一直裹到腳,大圍巾恨不得埋住整顆腦袋。 她笨拙地在河邊蹲下,招呼身邊的男人說:“來,把冰鑿了。” 游惑看了一會兒,丟給秦究一句:“一般的忠告留著給別人去,我用不上?!?/br> 說完,他便朝那兩位村民走了過去。 …… 兩位村民看到游惑,略微愣了一下。然后凍僵的臉緩慢笑起來:“你是新來的客人?村長跟我們提過。” 游惑朝村長的房子看了一眼,門窗緊閉。 “嗯,早上剛到?!彼卮鹫f。 村民點了點頭,不算熱情:“你們住在河對岸?” “嗯。” 村民:“……” 那對男女沉默了一會兒,沒憋住,說:“你沒有什么要問我們的嗎?剛來村子一定很不習慣吧?” 游惑抬了抬眼:“還行?!?/br> 兩人:“……” 他們面面相覷片刻,又蹲下身去挖河面的冰。鑿了兩下,他們朝游惑瞄了一眼。 “你們?nèi)ズ谄拍莾毫??”那個中年女人忍不住問道。 游惑點了點頭:“對,在那呆了一下午?!?/br> “哦……做什么了嗎?” 游惑說:“做了幾個娃娃,不知道你們見過沒?!?/br> 兩位村民動作頓了一下,有點瑟縮。 游惑又說:“也有幾位沒做。” 讓他奇怪的是,村民居然又瑟縮了一下。 片刻之后,女人抬頭說:“沒有,一般只有客人會去拜訪黑婆。我們很少去河對岸?!?/br> 游惑:“以前也來過客人?” 女人點了點頭:“來過的,跟你們差不多吧,總是一群一群地來?!?/br> 游惑說:“后來他們怎么樣了?” 女人有一瞬間的茫然,接著搖了搖頭說:“好像……沒看到他們離開。” 剛過河的幾位考生一聽這話,差點兒掉河里。 秦究走到游惑身邊,他微微低頭說:“你可真是個套近乎的鬼才?!?/br> 游惑:“……” 他正想回嘴,男村民手里的鐵盆突然當啷一下掉在冰面上。 兩人看過去,就見那個男人盯著游惑的眼睛看了幾秒,又盯著秦究看了幾秒,慢吞吞地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們?!?/br> 游惑一愣:“誰?我們?” 第22章 墓碑┃大家都愣住了:“干嘛?” 氣死黑婆?? “對,我見過的?!蹦写迕褚话炎プ∮位蟮氖?。 他的手掌粗糙如砂紙,擦得皮膚生疼,又硬又冷。 游惑抽回手,臉色很不好看。 “在哪見過?”他活動著手腕問。 男村民站在原地,茫然地想了兩秒。又像是沒聽見問題一樣,重復地說:“我肯定見過……我見過的?!?/br> “哎,又來了?!蹦莻€要鑿冰的女人放下鑿具,嘆了口氣說:“你們別見外,這人啊就這個毛病?!?/br> “什么意思?” “他這里不太好?!迸酥噶酥缸约旱哪X袋,解釋說:“一陣兒一陣兒的,發(fā)起病來就喜歡拽著人說我看你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要不就是問人家,你認識我嗎?你記得我嗎?” 話音剛落,那個男村民又抓住了秦究,低聲問:“你認識我的,你記得我嗎?” 秦究:“……” 女人說:“看吧!就是這樣?!?/br> “怎么瘋的?”秦究問。 女人回想了片刻,又搖了搖頭低聲說:“一直都這樣?!?/br> 她招呼了一聲,另外兩個在河邊打水的人走了過來,一邊一個架起男村民。 “你們先把他帶回去吧,估計得瘋一會兒?!迸苏f。 兩個同鄉(xiāng)點了點頭,把男村民往房子里拽。 被拖拽的時候,男村民又拉住離他最近的于聞,掙扎著說:“我見過的,我真的見過的?!?/br> 他皮膚灰暗,臉上滿是干紋,嘴角和眼角尤為嚴重。兩鬢夾著幾根白頭發(fā),顯得有些滄桑。 于聞被他嚇了一跳,又覺得有點可憐。 他說:“別這么拽吧?要不我?guī)湍銈儯俊?/br> 兩個村民搖了搖頭:“沒事,不用。我們習慣了,他瘋起來力氣大得很,你架不動的。只能這樣拽著。而且……” 其中一個耿直地說:“你們是黑婆的客人,我們……唔,不太歡迎陌生人進自己家?!?/br> 很快,男村民被拽進一棟紅頂房子,房門關上便沒了動靜。 這段插曲弄得眾人面面相覷。 但這些村民相當于游戲中的nppc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很難說是不是固定的日常劇情。沒弄清原委之前,貿(mào)然插手不太明智。 于是大家看在眼里,并沒有輕舉妄動。 游惑記住了那幢房子,這才收回視線。 聊了半天,關系也沒見親近。這位大佬沒了耐心,他也不兜圈了,干脆地問道:“你們有人懂吉普賽語么?” 女人又開始鑿冰了。 她手揚得很高,鑿具重重砸在冰面上,帶起一層碎渣。 一下一下帶著股狠勁。 這種場面看得人莫名害怕,就好像那里如果躺一個人,她也會這樣用力鑿下去。 她鑿了好幾下,搖頭說:“不懂,沒人懂?!?/br> “但是村長說黑婆做死人活。沒人懂吉普賽語的話,怎么跟她溝通讓她做活?”老于忍不住問道。 女人說:“都是客人來找她,我們不用。而且以前她不是一個人,有老毛子,有幾個小孩。并不是總說吉普賽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