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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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惑躍過橫弓的樹干,目光掃過周圍樹木,飛速算計著疏密。 從趙文途跑進(jìn)林子起,他就一直在思索一件事:在這里,什么叫解脫? 按照日記上說的,送完娃娃就是解脫。 但那是趙文途的理解,當(dāng)時的他作為考生,看到的只有一部分。他看到自己給村民甲送了娃娃,又在第二天看到甲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將這兩者連成了因果。 現(xiàn)在看來,這其中顯然缺少了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 否則,他們不會被追殺得這么狼狽。 一定還得做點什么,才平息這些殘肢的怨恨,才能讓那些考生徹底安息。 游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然后,他想到了那個被火燎過的娃娃。 娃娃也好,趙文途也好,為什么會一次又一次地出現(xiàn)火燒痕…… 村民為什么說查蘇村的習(xí)慣是土葬,不能火葬……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理由—— 土葬會將他們禁錮在這里,火葬才是真正的安息。 …… 游惑看準(zhǔn)一片極容易引燃的地方,心說就是這了,把那些胳膊大腿引過來,在這里燒一窩,時機(jī)剛好。 他腳下一剎,打算掏出打火機(jī),點燃了扔在這片樹上。結(jié)果手伸進(jìn)口袋,眉心就是一跳。 沒了。 口袋里空空如也。 游惑:“……” 一定是之前撞來擠去的弄丟了…… 可有些時候,一秒鐘的停頓都會要命。 只是一個剎步,無數(shù)慘白鬼影已經(jīng)堵了過來,頃刻形成了包圍圈。 最要命的是,還有令人昏昏欲睡的霧瘴 …… …… 殘肢乍然而起的瞬間,游惑手指抵著樹干,飛速寫了幾筆。 速度快得甚至沒來得及思考。 等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寫的似乎不是001時,飛撲的殘肢中驟然爆出一團(tuán)火。 就像往熱油中丟了一枚火星,那團(tuán)火在落地的瞬間奔騰四竄。 這里的樹纏枝繞,比現(xiàn)實中的一切都容易燃燒。 頃刻間,漫無邊際的深林就燒成了火海。 無數(shù)慘白的肢體在火舌中支棱出來,又無聲墜落下去,化為焦泥。 游惑在火光中瞇起眼睛,淺色的眼珠鍍了一層亮色。他的目光越過高竄的火舌,落在了遠(yuǎn)一些的地方。 那里,監(jiān)考官001把倒空的油桶拋進(jìn)火中。 火光驟然蓬開,他在光亮之下大步而來,嘴角噙著的笑意里隱隱有種囂張意味,比起平日的百無聊賴,多了一絲活氣。 整個考場在他手下付之一炬,所有循環(huán)罔替的行尸走rou都沒入火海。 塵歸塵,土歸土。 第32章 處分┃【監(jiān)考官處分一次?!?nbsp;秦究:“呵?!?/br> 這一瞬間的秦究不太像監(jiān)考官, 更像一個不受管束的考生, 傲慢中透著游刃有余的野勁。 不可否認(rèn),這對很多人而言非常具有吸引力。 明明沒認(rèn)識幾天, 游惑卻橫生了一種篤定的直覺。 他覺得……這一刻的秦究更接近本性, 居然順眼許多。 秦究在他面前站定, 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打火機(jī):“我在河邊找到的,不知是哪位不太乖巧的考生在這里亂扔?xùn)|西?!?/br> 游惑的臉當(dāng)時就冷下來, 心說剛剛果然是瘋了, 這人順眼個屁。 秦究撥了一下打火機(jī),咔噠一聲跳出火苗, 他又呼地吹熄, 把它合上了。 “真沒人要?” 游惑一把奪了過來, 冷冷嗤道:“不挑釁不會說話?” 秦究笑了一聲,謙虛地說:“彼此彼此?!?/br> 游惑臉都繃硬了。 他不想理秦究,但沒過幾秒還是問道:“這么大的火,都是你弄的?” 秦究:“不一定, 也可能是考場自燃?!?/br> 游惑:“……” 看到這位大佬忍無可忍的白眼, 秦究又笑起來:“這里還有第二個人有時間放這么大的火?你非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我只好配合一下,想個新鮮答案了?!?/br> 游惑嘲道:“那可真是難為你了?!?/br> 秦究說:“不客氣?!?/br> 游惑:“……所以你是哪里來的時間?我在河邊送禮物的時候,你明明還在?!?/br> “哦,這要感謝今天的殘肢游街隊,沒有瘋到連監(jiān)考官也追的地步?!鼻鼐凯h(huán)視一圈說:“你們竄得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全進(jìn)了樹林。我覺得怪沒意思的, 正好家家戶戶大門敞開,就進(jìn)去參觀了一番,順便借了幾桶油。” 游惑:“沿林子潑了一圈?” 秦究點評道:“中規(guī)中矩的傻瓜辦法?!?/br> 游惑:“……” 他只是這么隨口一說,并不代表他自己會這么干。但秦究這么一評價就有了古怪的意味。尤其他說“傻瓜”的時候還瞥了游惑一眼。 真是要多找死有多找死。 秦究欣賞完他臭臭的臉,逗他似的還沒住嘴:“笨辦法其實很有用,不過無趣了點,我不太喜歡。” 游惑其實也覺得無趣,但他不說。 “我懶得兜圈,就把油淋在了路過的手腳上?!?/br> 然后,那些斷手?jǐn)嗄_猶如春天的蒲公英,把油帶去了四面八方。 秦究找到一桶便在門口就近潑一群,一共找到了12桶,潑了11桶半。 那些手腳終于明白這是座瘟神,老遠(yuǎn)就繞開他。 于是監(jiān)考官先生本著“既然開了就不要浪費”的心里,拎著最后半桶油進(jìn)了樹林。 游惑終于沒忍住,納悶道:“你提前潑油,不算違規(guī)?” “預(yù)判能力是所有監(jiān)考官應(yīng)當(dāng)具備的?!鼻鼐空f。 監(jiān)考這么多年,哪位考生會在什么時刻提出哪種救助,他都預(yù)估得非常準(zhǔn)確。 提前做一些必要的準(zhǔn)備,是很多監(jiān)考官會做的事情。免得真正碰到事情時根本來不及。 …… 秦究從大衣口袋里掏出求助牌,兩根手指夾著,在游惑勉強(qiáng)輕輕一晃:“有這張牌做前提,怎么能算我違規(guī)?” “你的意思是求助牌已經(jīng)用了?”游惑疑惑地說:“怎么可能?我沒有寫001?!?/br> “沒寫?”秦究以為他不好意思承認(rèn),笑了一聲:“沒寫001我怎么會站在這里?” 游惑:“誰知道?!?/br> 秦究瞇起眼來:“沒寫001……那你寫的是什么?總不至于是我的名字?!?/br> 游惑心說誰知道你名字,真夠自戀的。 他硬邦邦地說:“忘了,寫得太匆忙,反正不是你。真要是你,這求助牌怎么毫無變化?” 說話間,秦究手中的幫助牌突然亮起了火星,無風(fēng)自燃起來。 它變成灰燼的瞬間,一只烏鴉拍打著翅膀棲在枯枝上。 它張著鳥喙,用粗啞的聲音說: 【考生游惑所獲幫助牌共計一張,已使用一張,剩余為零?!?/br> 游惑:“……” 垃圾考試,公報私仇。 秦究攤開手,紙牌的灰燼從指縫中落散在地。 “看,系統(tǒng)證明?!?/br> 看你奶奶。 游惑頂著一張極帥的棺材臉,捏著打火機(jī)轉(zhuǎn)頭就走。 他去找其他考生了。 …… 秦究身后,游惑扶過的那棵樹枝干龜裂,中端偏上的地方隱約有一處灰痕,那是手指涂抹劃過的痕跡。 如果仔細(xì)分辨,就能發(fā)現(xiàn)灰痕寫的是兩個字母:gi 秦究目光掃過那處,正要走近看?;鸷E酝蝗粵_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