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有點意外。

    都處分了還送起始分？這算哪門子處分？

    秦究：“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游惑：“什么？”

    秦究：“很多考場對考生是有門檻的，比如第一次考的考生分在一起，考過兩門的分在另一個考場。難度上會有差別。系統(tǒng)這時候送我分，就表示你們這次待選的三門，都有門檻限制。這就意味著，考過的科目越多，進入的考場越難。他送我一點起始分，一是遵守規(guī)則，讓我跟選定的考生，也就是你進入同一個考場。二來保證難度，以免我被分到零經(jīng)驗的考生中?！?/br>
    以前問這些跟系統(tǒng)有關(guān)的事，秦究都避而不答，還會收到警告。

    現(xiàn)在他被處分成了考生，居然不那么避諱了。

    游惑便多問了幾句：“送了你多少？”

    “說是按照考生時期單科最低分來算，真假就難說了?！?。

    游惑心說你自己的最低分自己沒數(shù)？一看就明白了，算哪門子的真假不知。

    ……

    秦究拎著卡，翻轉(zhuǎn)一面給游惑看。

    慘遭罷黜的監(jiān)考官001，卡跟普通考生差不多，寫著基礎(chǔ)信息：

    姓名：秦究

    準(zhǔn)考證號：8601006141729gi

    已考科目：2

    累計得分：20

    跟考生不同的是，考生考號的末尾是數(shù)字，他卻是兩個意義不明的字母。

    見游惑盯著gi神情疑惑，他說：“監(jiān)考官違規(guī)專用，模擬了個考生號?！?/br>
    考生號的結(jié)尾是系統(tǒng)設(shè)定的英文稱呼，為了區(qū)分監(jiān)考官。

    秦究原本應(yīng)該是gin，但寫卡的時候漏了一個字母，變成了gi。

    這件事他原本是知道的，但記憶受損后給忘了。

    具體是當(dāng)時負責(zé)寫入的監(jiān)考官手誤，還是故意跟他開的玩笑，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

    在收銀員看“瘋子”的目光中，秦究刷空了初始值，20分1分沒留。

    “你跟自己有仇?。俊笔浙y員忍不住說。

    秦究笑了一聲，給游惑留了一句“晚上見”就離開了休息處。

    ……

    夜里，酒店踩著準(zhǔn)點自動退房。

    街道上不知何時豎起了標(biāo)牌，眾人按照路標(biāo)往某個路口走去。

    意料之中，那是一個丁字路。

    他們走到路中央，身后的景色就變得模糊起來，很快被夜色下濃重的霧氣遮擋。

    三個路牌分別寫著未考科目：

    語文

    數(shù)學(xué)

    歷史

    路中間有個熟悉的保安亭。

    亭內(nèi)小喇叭突然出聲時，秦究一秒不差從濃霧中走來……推著他的行李箱。

    “我特么頭一次看到這么休閑的考生……”于聞悄悄對他哥說。

    說完他靜了兩秒，又道：“哦不，我面前就有一個。算了，當(dāng)我沒說。”

    秦究在人群旁站定。

    小喇叭已經(jīng)放完了千篇一律的屁。它停了片刻，引起眾人注意后，終于說到了重點：

    【本輪實行突擊性考制改革，現(xiàn)考試制度更改為等級，按照全球考生排序百分比劃分abcd四個等級，其中前10%為a，a后一位至前50%為b，b后一位至75%為c，其余為d。】

    “我日…………”

    被改革威脅三年的于聞同學(xué)表情凝固，在心里熱切問候所有喇叭。

    而被問候的還在繼續(xù)：

    【現(xiàn)有分?jǐn)?shù)將核算為等級，之后每場考試結(jié)束核算一次。】

    【考試實行末尾淘汰制，每場考試結(jié)束后，等級為d的考生直接淘汰，等級為c的考生留待查看，需要重考。

    【重考題目背景以原題為準(zhǔn)，小題適當(dāng)修改?！?/br>
    【重考達到b及以上的考生可以順利進入下一科目，依然為c的同學(xué)再次重考，d等級考生直接淘汰?！?/br>
    【現(xiàn)在更新考生成績……】

    眨眼間，保安亭門外的液晶屏突然亮了，刷出幾行字來。

    那些是在場考生的等級換算結(jié)果。

    于聞：a

    于益國：a

    mike·rogen：a

    這三位托游惑的福，又老老實實守著分?jǐn)?shù)沒亂用，目前等級很高。

    陳斌：b

    游惑：b

    上面那位多虧抱上了大腿，下面這位是東西買多了，作掉了級。

    舒雪：c

    可能永遠都是c。

    秦究：d

    “……”

    自己sao出來的0分。

    無話可說。

    第37章 上船┃海上馬車夫

    刷出所有等級, 聒噪的小喇叭沉默良久。

    不知道是不是被秦究氣昏過去了。

    游惑看著液晶屏, 突然說：“哪個智障核算的結(jié)果？”

    小喇叭：“……”

    眾人一愣，轉(zhuǎn)頭看向他。

    “怎么了？”

    大家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游惑對舒雪說：“按照準(zhǔn)考證卡面, 你只考了一門, 總分12分?！?/br>
    舒雪點了點頭, 輕輕“嗯”了一聲。

    “我不知道只考一門的人普遍多少分，但沒記錯的話, 吉普賽那場平均分只有5, 就算別的考生碰到的考試簡單一點，但單科12分等級排c？”游惑說：“騙鬼呢？”

    小喇叭依然死在那里。

    看得出, 系統(tǒng)并不想回答這種問題。但鑒于游惑語氣表情都過于嘲諷, 系統(tǒng)憋了半天, 終于刷新了液晶屏：

    gt 考生陳斌已完成數(shù)學(xué)、語文、外語三場考試，分?jǐn)?shù)為22，在同類考生中排行49%，等級為b, 核算無誤。

    gt 考生于聞、于益國、mike·rogen 已完成物理、外語兩場考試, 分?jǐn)?shù)分別為30.5、31、31, 在同類考生中排行前2%，等級為a，核算無誤。

    gt 考生游惑已完成物理、外語兩場考試，分?jǐn)?shù)為22.25，在同類考生中排行前11%，等級為b, 核算無誤。

    gt 考生舒雪已完成外語一場考試，分?jǐn)?shù)為12。系統(tǒng)在核算過程中檢測到該考生數(shù)據(jù)異常，為防止作弊等違規(guī)情形，維持公正，依照50%折算分?jǐn)?shù)，最終進入核算的分?jǐn)?shù)為6分，同類考生中排行52%，等級為c，核算無誤。

    gt 監(jiān)考官秦究考分核算方式參照考生游惑，以兩門計，分?jǐn)?shù)為0，同類考生中排行倒數(shù)第一，等級為d，核算無誤。

    秦究：“……”

    某些不是人的玩意兒，明明可以用百分比來表示排名，非要強調(diào)成倒數(shù)第一。

    ……

    屏幕上，等級核算明細一打出來，舒雪的臉?biāo)⒌匕琢恕?/br>
    大家卻不知該怎么安慰。

    其實說實話，她能在考場中自由來去這么久，已經(jīng)夠令人驚訝的了。

    一個足夠精明的系統(tǒng)，怎么會容忍bug一直存在？

    游惑甚至懷疑，系統(tǒng)突擊改革，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地把舒雪這個bug排到c級，永遠在重考同一場，永遠困在某個考場里，不見天日。

    這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囚禁。

    他還沒回神，秦究突然說話了。

    “行，罰吧?！彼皇执钪欣钕涞睦瓧U，沖保安亭說：“一個c級，一個d級，懲罰是什么來著——”

    “——啊，想起來了?！彼鹧b成剛想起來，指著舒雪說：“小姑娘需要重考上一門，上一門考場是吉普賽，送她去吧?！?/br>
    小喇叭：……

    舒雪一愣，眾人突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