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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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究笑起來:“謝謝夸獎。不過你已經(jīng)跑不掉了,與其罵人,不如說點有用的?” natt被他們折磨得精疲力竭,他癱軟在柱子上,破罐子破摔地說:“我進這個考場之前,其實想辦法問了一些信息。你們知道的,有的休息處只要手里有東西,就能換來一點信息。我問了一些過來人,運氣很好,剛巧有人提到了聯(lián)合考場的這一場?!?/br> 秦究說:“這種聯(lián)合考場的考試內(nèi)容每次都不一樣?!?/br> natt:“但背景大同小異,主核總是類似的吧?況且問了心里安定點,知道得多一點總比一無所知要好?!?/br> “那你都問到了些什么?”游惑問。 natt說:“這場考試最關鍵的事就是活下來。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之前的題目只說了怎么殺死鏡像人,以及怎么殺死鎮(zhèn)民,沒有說我們要考多少天,怎么樣才算結(jié)束。據(jù)說這個考場時觸發(fā)制的,達到某個條件的時候,系統(tǒng)會說最終的要求?!?/br> “觸發(fā)條件每次都不同,沒法猜。但不管怎么樣,考生都是完全被動的。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觸發(fā)那個條件,在那之前,我必須保證自己活著。作為鎮(zhèn)民也好,作為鏡像人也好,只要活著就行?!?/br> “很顯然,變成鏡像人更容易活下來。”natt,“否則,在這個考場耗的時間越久,鎮(zhèn)民越危險。因為力量對比太懸殊了。我知道你們認為湊100個鎮(zhèn)民太難了,一個鏡像人每隔三天才能轉(zhuǎn)換一個鎮(zhèn)民,100個的話,那得在這耗一年。是吧?” 他嘖了一聲,搖頭說:“其實不是的,我查過了。打個比方,如果我轉(zhuǎn)化了你,那么你就算我的孩子——” 他說得正得意,一抬頭對上游惑冷冰冰的目光,又咕咚咽了口唾沫,改口道:“你轉(zhuǎn)化了我,我算你的孩……不,下屬。總之,這樣再等三天,我和你可以各轉(zhuǎn)換一個鎮(zhèn)民。我轉(zhuǎn)換的這個,也會累計到你的數(shù)量里,明白嗎?然后再過三天,咱們四個人每人又能轉(zhuǎn)化一個,這些依然都累計在你的數(shù)量里?!?/br> “就像一棵樹。我是一個分枝,這個分枝上所有細枝長出來的果子都算我的。而你是主干,包括我在內(nèi),所有分枝的果子都算你的。這樣算下來,對你而言,100個鎮(zhèn)民也不用很久?!?/br> “你知道,聯(lián)合考場的考試時間總是很長的,我估計起碼要考到這個數(shù)。”他伸出三根手指,說:“因為人多,情況復雜,題目刁鉆,三十天能結(jié)束就算不錯的。所以考試結(jié)束之前,你一定能達到條件轉(zhuǎn)回鎮(zhèn)民?!?/br> natt說著抬起眼,那兩個男人表情不變,絲毫看不出他們的內(nèi)心想法。 但沒關系,他篤信這番話足以讓對方了解情況。 “我知道,你們很想轉(zhuǎn)換回普通鎮(zhèn)民?!眓att說:“而我也想更安全地活下去。咱們合作一下怎么樣?我可以利用普通人的身份,幫你們引來鎮(zhèn)民和考生,保證你們有足夠的血喝,也保證有足夠多的人讓你們轉(zhuǎn)換……前提是保證我的安全。” 秦究的嘴角又要牽出嘲諷的弧度,natt連忙補充說:“還有一種!我自愿讓你們轉(zhuǎn)換,你們把我變成鏡像人,然后我去抓別的鎮(zhèn)民和考生,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只要算好了人和時間,就能事半功倍,省時省力?!?/br> natt小心翼翼地等著兩位發(fā)話:“你們覺得怎么樣?” 游惑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彎腰問:“你說呢?” natt:“多么劃算的買賣。” 兩分鐘后,natt帶著他的買賣滾進了地下,跟饑餓的yves臉對臉捆在一起,身邊圍繞著百來個同樣饑餓的鏡像人。 natt嗷一嗓子就昏過去了。 拿別人換自己這種事,游惑他們可做不出來。 不論是100換1,還是1換1。 一樓的三面墻都被照片掛滿了,只有第四面還有大片空白,給剩下的鎮(zhèn)民和考生留著位置。 秦究就站在那堵墻的面前,看著某個黑色相框,相框里是游惑的臉。 他和其他鏡像人一樣,被活人的行列開除,掛在了這個陳列室里。 照片是系統(tǒng)默認的,跟準考證上的差不多,只是露出了肩膀和前胸,還能看到游惑靠坐的沙發(fā)背邊緣。 他想問游惑,這張照片是他自己的,還是系統(tǒng)抓拍的。但話未出口,就恍然出神。 因為他看著這張照片的時候,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場景…… 那是一個夜晚,他在某個同僚的屋里商討事情,又或者是閑聊?記不清了。 從幾句印象模糊的稱呼來看,那時候他應該剛成為監(jiān)考官不久,還不是001。 他們在客廳里,沙發(fā)旁有兩面巨大的落地窗,形成一片透明的夾角。如果不拉窗簾,就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的一切。 身邊有說話聲,他端著玻璃杯站在落地窗前,看向?qū)γ妗?/br> 透過深濃夜色,他能看到另一棟房子,客廳同樣有大片的落地窗,就正對著他所站的方向。 他甚至記得那個角落有一盞簡單的落地燈,旁邊是灰藍色的沙發(fā)。 他端著杯子的手指了指,問身邊的某個人說:“對面是誰的房子?” “主考官a?!蓖呕卮?。 冰塊磕在杯壁上,秦究了然地輕輕“啊”了一聲。 “怎么?”同僚問。 “沒什么,隨便問問?!鼻鼐空f。 “你別在這站著,他一直不喜歡這種敞開式的設計,一會兒就該關窗簾了。”同僚又說。 秦究懶懶地應了一聲,卻不想挪步。 考官a客廳的落地燈和壁燈光線交織,照在窗玻璃上煌煌一片。 游惑高挑的身影從樓梯下來,他走到茶幾邊,彎腰拿起一只遙控器,似乎打算關上落地窗的窗簾。 他在按下按鈕前忽然頓了一下,轉(zhuǎn)頭朝這邊看過來。 過了很久,他才轉(zhuǎn)回頭去。 他把遙控器扔回原位,在沙發(fā)里坐下,一邊解著袖扣一邊低頭翻開茶幾上的文件。 …… “發(fā)什么呆?”游惑的聲音響起來。 秦究轉(zhuǎn)頭看著他。 有一瞬間,他甚至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兩秒他才回過神來——場景中的那人就在身邊,他們之間沒有窗玻璃、沒有黑夜,觸手可及。 秦究倏然一笑,他轉(zhuǎn)頭指了指照片說:“沒,怪某人的照片太好看?!?/br> 游惑看著那張黑白上墳臉,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男朋友的審美死了,還是純粹逗他玩。 *** 從鏡像人轉(zhuǎn)回普通人代價太大,眾人直接忽略不再考慮。 事情兜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回到秦究的提議上——速戰(zhàn)速決結(jié)束考試,用保送卡來制造bug,確保游惑不會被淘汰。 要速戰(zhàn)速戰(zhàn),就意味著必須盡早觸發(fā)條件,引出題目的最終要求。畢竟有了要求,他們才能想辦法結(jié)束。 眾人在“觸發(fā)條件是什么”這個問題上爭論了一會兒。 最終游惑一句話終結(jié)所有:“把鏡像人全捆了就行了。” jonny他們滿臉wtf。 不過稍加解釋,他們就明白了個中關聯(lián)。 如果把鏡像人全捆了,對所有考生來說,生存威脅就不存在了。如果不出新要求,這個考場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既然系統(tǒng)不讓他們好好過日子,那就都別過了。 僅僅花了三天時間,這群魔鬼就逮空了大半個考場。鏡像人的生活朝不保夕,水深火熱,原本的優(yōu)勢地位蕩然無存。 最糟心的是,造孽的都是同類。 速度、力量、敏銳程度都不相上下,對方還多了腦子。 這怎么打? 在這種順風環(huán)境下,考生們也忽然奮起,射箭都更準了。他們甚至有種感覺,就好像再堅持一兩天,這門考試都可以直接過了。 第四天夜里,沉寂許久的系統(tǒng)終于上線,標志著條件被觸發(fā)。 布蘭登小鎮(zhèn)各條街道回蕩著刻板的廣播聲: 【本場考試最終一問觸發(fā)條件共計兩個。】 【1、有生命活動跡象的鏡像人數(shù)量低于普通鎮(zhèn)民數(shù)量的20%?!?/br> 【2、有生命活動跡象的普通鎮(zhèn)民人數(shù)低于鏡像人數(shù)量的40%?!?/br> 【現(xiàn)考場觸發(fā)條件1,由此判定鏡像人再無翻盤可能。清除布蘭登小鎮(zhèn)上所有的鏡像人,本場考試即為結(jié)束?!?/br> 【祝各位好運。】 廣播響起的時候,游惑他們正站在某個破舊商戶的天臺。 布蘭登鎮(zhèn)的房屋普遍只有兩三層,這棟商戶是鎮(zhèn)中心最高的樓,一共有四層半。 三天碾壓式的勝利讓他們成為了考生的主心骨,大批考生跟他們一起聚在天臺頂上。人群效應使得方圓一里內(nèi)的鏡像人全部沖了過來。 他們沿著天臺架了一圈弩,打算做最后的清理。 結(jié)果這番廣播讓所有人停住了攻擊。 游惑他們也是一愣。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盡快結(jié)束考試,然后用掉保送卡把游惑的淘汰抵消。 現(xiàn)在的結(jié)束考試的條件是“清除所有鏡像人”,當然也包括他們幾個。 這就變成了一個死局。 樓底下層層疊疊堆滿了鏡像人干癟的皮,奔跑速度過人的幾個考生,正試圖把樓底的箭撿回來。 他們剛直起腰,就聽見空中突然傳來“嗖”的破風聲。 不論是位置還是方向,都跟之前不一樣。 他們愣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那箭是從別處往天臺射的。 “什么情況?”他們面面相覷,一步三個臺階地奔上樓頂。 就見楊舒和老于身上各中了一箭,正滋滋往外冒血,雖然不是要害部位,但對他們的影響出奇地大。 每個人的臉色都灰得厲害,就好像活人氣已經(jīng)被抽離了大半。 吳俐跪在她身邊給她做處理,而游惑他們則在兩人身邊圍了一圈,眸光冷冷地看向?qū)γ婺硞€樓頂。 天臺上一片死寂,考生們都被這一瞬間的變故弄懵了。 對面樓頂上,幾個人影架著弩箭小心翼翼地走出來,其中一個人剃著毛刺刺的平頭。他駑頭對著這邊說:“剛剛系統(tǒng)說的沒聽見嗎?清除所有鏡像人,所有明白嗎?你們圍著的這幾個就是啊?!?/br> “我們跟了好幾天了,他們用了組隊卡,算是一個人。知道一個人意味著什么嗎?”小平頭說:“再來一箭,不論射中他們之中的誰,這一組都會一了百了,被清除干凈,比其他鏡像人還好對付?!?/br> 天臺依然沒人吱聲,有一部分考生遲疑地看向游惑他們。 小平頭又道:“愣著干什么?!打?。∧銈儾幌虢Y(jié)束考試了?” 他突然加大了音量,幾個考生被激得挪了一下步子,手里的弩箭抬抬放放,猶豫不定。 游惑皺起眉,肩背慢慢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