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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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都碰見了李衛(wèi)革,看見了她手里的棉花,連問也不問一聲,是不是不符合我的性格特征?這種反常,同樣會驚動敵特?!币笮愠赡托牡馗w麗芳講,手臂卻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腰間,把她半摟到了自己懷里。 “所以,袁英俊發(fā)現(xiàn)了不對,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去給你匯報的時候也說沒發(fā)現(xiàn)?”趙麗芳正被這種全新的領域吸引,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靠在了殷秀成胸前。 “我們的聯(lián)系方式可不僅僅是嘴?!弊炖镆惶准僭?,手勢一套真話,對他們來說,是太常見的交流方式了。那天袁英俊放在身側的手做出的手勢,和他嘴里所說的話恰好相反。 烏鴉非常敏感,就是這樣小心的并不超出平時常規(guī)的檢測,就已經(jīng)讓他感覺到了不對,所以提前發(fā)動了計劃。 趙麗芳口中贊嘆了一句,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殷秀成面對面摟在了懷里,周圍是一片黑漆漆的樹林。她剛想說什么,卻被一根手指按在了嘴上,殷秀成先還是用這個手勢阻止她出聲,這會兒手指感受著她柔軟的唇瓣,心里卻有些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細細的腳步聲,殷秀成終于忍不住低下頭來,貼著趙麗芳的唇輕聲說:“別出聲?!?/br> 但是他的行動可和他的話完全相反。他讓趙麗芳不要出聲,自己卻在她的唇上輕舔慢吮,流連不去,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耐心,要跟這雙唇廝磨到天荒地老。 知道這家伙是存心耍壞,趙麗芳掐起他腰上的一絲rou皮,擰了半圈。殷秀成的身體僵了僵,卻不敢出聲,只能忍了下來。 對于趙麗芳這樣兇殘的手法,殷秀成選擇用更加熱烈的吻來報復。 就在兩人難分難解之時,另一個人影踩著重重的腳步走了進來,和之前來的黑影匯合到了一起。 “是不是敵特碰頭?”趙麗芳現(xiàn)在滿心都是敵特,看見這樣鬼鬼祟祟的兩個人見面,就首先想到了這一點。 殷秀成輕輕咬了她的下唇一口,在她耳邊回答:“這次大清掃,全國的敵特都沒剩下幾個了。你怎么不說,這是一對偷情的男女呢?” 趙麗芳輕呼一聲,這個時代還有人這么大膽豪放?這里距離廣場也不過是隔了一條路,只要動靜大一點,就會有無數(shù)人聽見,他們也不害怕? 就算是光線暗淡,連身邊殷秀成的臉都看不太清楚,但是從那邊傳來的聲音還是印證了殷秀成的猜測。 “需要親的這么響亮嗎?”趙麗芳喃喃地問,隔了這么遠還能聽見,這是有多激烈多熱情啊。 殷秀成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要不我們回頭也試試?” 趙麗芳剛想要揍他,就聽見那邊突然叫了起來,一個女聲叫得格外慘烈:“不要!不要!救命??!” 飽含著憤怒和絕望的女聲高亢尖銳,把毫無防備的趙麗芳嚇得猛地一震,直接抱緊了殷秀成的腰:“這是干什么?” 殷秀成順勢把她整個人全部抱在懷里,語氣悠悠:“且看看就知道了。” “救命啊,殷隊長要qj我!救命?。 ?/br> 趙麗芳愕然抬頭,還有第二個殷隊長嗎?殷秀成抱緊了她,嘴角在黑暗中冷冷勾起:“這戲唱得還挺投入?!?/br> “什么人?”手電筒的光芒閃動,照在那邊的男女二人身上,袁英俊帶著幾個電廠保衛(wèi)科干事沖了過來,看著燈光下兩個人的臉龐,驚訝地問,“龐主任?潘盈同志?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么?” 潘盈看清楚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長相時,就知道自己上了當。這個占了自己大便宜的男人,根本不是殷秀成,而是電廠革委會主任龐學兵! “潘盈同志,剛才是你在喊qj嗎?”袁英俊板著臉厲聲問。 龐學兵從衣衫半露的潘盈身上爬了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褲子,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遞給幾個保衛(wèi)科干事:“誤會,誤會,我們是在處對象。剛才潘盈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驚動了你們,真是對不起?!?/br> 袁英俊盯著潘盈的臉問:“潘盈同志,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潘盈左右為難,現(xiàn)在還想把殷秀成拖下水是根本不可能了,如果說龐學兵qj,龐學兵當然不會承認,一定會跟她爭個你死我活,她在電廠也別想混下去了。 她為了離開那個貧窮的小村子付出了這么多,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怎么能夠失去這份工作?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龐學兵雖然好色,年齡也比她大不少,但卻是喪偶,不會背上搞破鞋的罪名。 “我,我,我說著玩的。對不起。”潘盈終于低下頭,承認了龐學兵的話。 “就算是在處對象,也不能夜半在這里耍流氓?!痹⒖“逯樀臅r候,配上他這大熊一樣的塊頭,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龐主任,你在這方面比我們覺悟要更高才對?!?/br> “是,是,袁科長說得對,我們只是在這里交流一下學習革命思想的心得,并沒有做什么?!饼媽W兵心里十分尷尬,自己也知道今天恐怕是被人拿出來擋災了。但要是真的是殷秀成在搞自己,他也只能認了。 在袁英俊幾人的注視下,龐學兵拽起潘盈,急匆匆地向著另一個方向消失了。 這里距離大廣場太近了,要是待時間長了,隨時可能被人圍觀,事情就鬧大了。 趙麗芳也看出來了其中的蹊蹺,她把殷秀成的腦袋拽下來,貼著他的耳朵問:“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不是提前就跟你說了,讓你來看戲的嗎?”殷秀成彎著腰配合著她的身高,小聲回答。 趙麗芳哼了一聲:“這個女人,賊心不死?。 边@明顯是想要勾引殷秀成,然后中途大喊qj,把人都引過來,犧牲自己也要毀掉殷秀成。她跟殷秀成有多大仇恨,讓她這么不惜代價來害殷秀成? “她不過是管嘉林的一條狗。想要啃到骨頭,自然只能滿地打滾,出賣自身。”只是這種低級的手段來對付他,不覺得可笑嗎?可見管嘉林也真的是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只能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伎倆來惡心他了。 “你會因為她只是一條狗就放過她?”這可跟她了解的殷隊長不太像啊。就這樣讓潘盈輕松過關了? 殷秀成輕笑起來:“打死一條狗太容易,沒有什么意思。讓那狗去反咬狗主人,不是更好玩一些嗎?” 他低下頭堵住了趙麗芳似乎還有很多疑問的嘴,心情愉悅地用力吻她。 袁英俊聽見動靜,警惕地轉身,手電筒光芒從黑暗種劃過:“誰?敢在這里耍流氓,就帶你回保衛(wèi)科!” 眼看著從樹叢里走出來的人身材修長,穿著銀灰色七分袖七分褲的家居服卻自有一種凜然氣勢,尤其是看見平素俊秀斯文的老大雙唇紅潤,身后還藏著一個嬌俏身影的時候,袁英俊立刻熄了手電,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那一刻,他很想說,老大您跟嫂子繼續(xù),我什么也沒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若影 10瓶、輪刮眼眶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 第67章 趙麗芳坐在座位上, 對著窗外站臺上的殷秀成揮手。火車拉響汽笛聲, 緩緩駛了出去, 站臺上的殷秀成身姿筆挺, 轉身目送著列車離開。 因為是夏天, 殷秀成的警服變成了上白下藍,配上紅色領章,戴上他的大檐帽,那張總是掛著斯文微笑的臉竟多出幾分禁欲氣息。趙麗芳第一次看見他換裝的時候,還在內(nèi)心吐槽了呢。 趙麗芳側著身子,手按在窗戶玻璃上,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才轉過頭來坐正,心里竟然有種淡淡的不舍。 女人啊, 真是善變。當初每天想的都是跟大反派離婚,遠走高飛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現(xiàn)在真的有機會離開了,卻還沒走出多遠, 就已經(jīng)有點想他們了。想三個可愛的小寶貝,還想那個完全不符合斯文有禮外表找到機會就要親親抱抱的大反派, 雖然只有一點點。 不過想起早上送她趕火車時殷秀成的臉色, 趙麗芳又忍不住偷笑。還不是怪他自己,當初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搞了個優(yōu)秀軍屬的榮譽,結果現(xiàn)在快到八一建軍節(jié)了, 省里召開表彰大會,趙麗芳也接到通知要去參加。 殷秀成這些天正黏糊媳婦兒的時候,當然不舍得讓趙麗芳去省城開好幾天的會,但是有什么辦法呢?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找的事兒。 火車開始行駛后,車窗外吹入的風將車廂中的悶熱驅(qū)散了不少,車廂上空響起了柔和的輕音樂,女播音員在介紹本次列車的信息。 去h省省會盛城,坐硬座需要六個小時,在這個時代算是比較近比較方便的旅程。 這個時候的交通遠不如后世發(fā)達,對很多人來說,出趟遠門是大事。往往大清早天不亮就得起床,然后坐著汽車一程一程轉車趕往目的地,路上還很可能遇到各種突發(fā)狀況。如趙麗芳這樣,能被專車送到地市火車站,然后直接乘坐火車抵達目的地的,算得上體驗良好的出行了。 殷秀成本來還想給她買臥鋪票的,但是趙麗芳拒絕了。早上七點到下午三點多,又不需要過夜,沒有必要托關系去買臥鋪票。 趙麗芳從自己的布包里取出自己的水杯——罐頭吃完后洗干凈的玻璃瓶子,因為有蓋子,趙麗芳覺得出門用比搪瓷缸方便點——喝了點水,把杯子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目光在窗外的田野中流連。 “轟隆隆隆隆……車輪飛,汽笛叫,火車向著韶山跑,穿過峻嶺越過河……陽光燦爛照車廂,車廂里面真熱鬧……” 廣播里開始播放歌曲,趙麗芳身邊的乘客也跟著唱了起來:“嘿,快樂歌聲沖云霄!” 趙麗芳被他那一聲“嘿”打斷了思緒,不由轉過身來。她這是三個人的座位,挨著她坐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濃眉大眼,穿著一件熨燙得十分筆挺的白色襯衫,腿上放著一個公文包,公文包上印著一排白色的字,是他們市里紡織廠的名字。 這個年代這種打扮,多半都是廠子里的采購員。 看見她回頭看自己,小伙子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沖著趙麗芳笑:“你好。” 趙麗芳對他禮貌地微笑了一下,回了一聲“你好”,就把頭轉了回來。對面是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看起來不是一家人。 中年夫妻中的女人臉色有些蠟黃,精神不振,靠著窗戶半天也沒有說過話,男人從包里掏出一個搪瓷缸子,嘴里說著:“你這坐汽車暈車,坐火車還暈車,以后還是別出門了,出門凈受罪?!?/br> 靠著過道的姑娘看模樣像是個知青,手里拿著一本書,她也是和趙麗芳同一個站上車的,這會兒正帶著笑打量四周??匆娳w麗芳看她,也對著趙麗芳笑了笑。 小伙子并不在乎趙麗芳的疏遠,興致勃勃地問她:“同志,剛才送你上車的是你愛人嗎?” “對?!眲偛乓笮愠砂阉男欣钕涮嵘蟻?,幫她放在上方的行李架上,叮囑了她幾句才下車。 “那你們可真好?!?/br> 趙麗芳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感觸就是,這個時代雖然有很多不足,但是大部分人的精神狀態(tài)很好,哪怕生活條件再艱苦,他們每天也都是樂顛顛的。哪怕是后山村的社員們,一見面也都是開著各種玩笑,上工時候也是歡聲笑語一片。 這時候的人們思想很單純,沒有太多的欲望,在經(jīng)歷了舊社會漫長的苦難之后,他們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幸福。哪怕是陌生人,彼此之間也十分熱情真誠,互相幫助。 就像現(xiàn)在這個采購員,根本就沒有察覺趙麗芳這種后世人特有的距離感,而是繼續(xù)熱情地夸贊殷秀成“精神”,一定是個很優(yōu)秀的公安同志。 就在趙麗芳不知道如何回應這種熱情的陌生人時,突然響起的小孩哭聲解救了她。 原來坐在趙麗芳這個座位靠過道位置的是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婦女,她懷里抱著一個頂多一歲的嬰兒,手里牽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女孩就哭起來了。 周圍的乘客都很熱情,紛紛幫忙哄小女孩,不過小女孩有點怕生,抓著婦女的衣角不肯動,嘴里直叫“mama”。 聽得趙麗芳心里一軟,想起了自己家里那三個小寶貝。她從包里抓出來幾顆奶糖對小女孩遞了過去:“乖,不哭了,吃糖?!?/br> 小女孩不敢接,婦女連忙轉過頭對趙麗芳道謝:“謝謝你,她不吃?!?/br> 小女孩把頭埋在mama衣角上,偷偷地看了看趙麗芳手上的奶糖,又把臉埋了下去抽泣起來:“mama,我餓。” 婦女有些窘迫,吃力地彎腰。看著她抱著孩子辛苦的樣子,采購員連忙幫她從座位下面拽出了一個花布包袱,解開后,在幾件衣服里面放著一個藍布小包袱。 藍布包袱里,放著一個掉了不少漆的搪瓷缸,搪瓷缸里是六七個煮熟的雞蛋。 采購員幫她把搪瓷缸放在小桌子上,又把大包袱弄好,重新塞到了座位下面。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到晚氣死個人,啥也不干一張嘴就要吃!”婦女數(shù)落著,從搪瓷缸里拿了一個雞蛋給小女孩,小女孩立刻不哭了,自己拿著雞蛋在桌子上磕了起來。 趙麗芳也看出來,這個婦女的家庭條件不太好,她身上的衣服還縫著補丁,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更是很不合身,頭發(fā)稀疏發(fā)黃,一看就是營養(yǎng)跟不上。 看著小女孩舉著雞蛋吃力的模樣,趙麗芳真怕火車一個減速,她就得栽到地上。 趙麗芳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水杯,把小包挎在肩上走了出去:“來,阿姨出去一下,你坐這里。”采購員往里挪了一下,把小女孩抱起來放在座位上,這下她磕雞蛋就方便多了。 過道上也站著不少人,趙麗芳不想讓小女孩母女尷尬,就往車廂盡頭走了過去。 走到車廂連接處,趙麗芳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站在車門前的過道上,靠著墻壁看窗外的風景。 有人走了過來,腳步停下,猶疑著叫:“趙同志?” 趙麗芳轉過頭,看見的竟然是韓軒陽。她也有些詫異:“韓同志?” 韓軒陽手里捏著煙,看樣子是想找個地方抽煙:“沒想到碰到你,趙同志這是去哪兒?” 上次在子弟小學韓軒陽幫了不少忙,趙麗芳也只是口頭感謝了一下,現(xiàn)在再次見面,她也不能表現(xiàn)冷淡,就笑著回答:“我去盛城,你呢?” “我回家一趟。”韓軒陽嘆了口氣,“我爺爺生病了?!?/br> 趙麗芳知道韓軒陽的爺爺是一位影響很大的老將軍,韓軒陽的男主光環(huán)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來自于這個爺爺。在原著里,殷秀成屢次和韓家過不去,以前趙麗芳以為他是為了打擊情敵韓軒陽,現(xiàn)在卻知道了他是向韓軒陽的小叔叔管嘉林報復。 韓軒陽爺爺韓老將軍今年也不過是六十歲,在原著里他可是活到了九十多歲,所以想必這次也不過是一次小病吧。 趙麗芳心里這樣想,嘴里也只能安慰韓軒陽:“應該沒事的,你這是請假回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