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日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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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殊其實是有很多破綻的,沈嘉叡想。 那個荒唐的夢……即便當(dāng)不得真,也總是在無形之中提醒著他:“不要靠宋殊那么近。” 可是他總是忍不住去關(guān)注她。 “宋殊走路的速度很快。” 她從來不在餐廳吃早餐,而是神色匆匆地取了早餐后拿著一杯咖啡到cao場,自己一個人靜靜坐著。 她放學(xué)后從來沒有要等的人,總是一會兒就不見蹤影。 她在大巴車上總是戴著眼罩睡覺,頭發(fā)籠下來也沒有人能夠窺探她夢中的神情。只是,她似乎睡的并不安穩(wěn),下垂的嘴角于平日揚起的微笑大相徑庭。 “宋殊會露出疲憊的神情?!?/br> 在下課時她偶爾要應(yīng)對一些過于熱情的、一些訴苦難過的同學(xué),送走他們后她會坐在座位上用手微微撐住額頭,遮住雙眼的神情,然后在沒有人看得到的陰影里皺眉,指尖無意識地輕叩桌面。 “可是,無論怎么樣,在大家面前,她總是表現(xiàn)得輕松愉快、令人心生喜愛?!?/br> “就像我一樣,明明知道她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卻還是忍不住喜歡?!?/br> 沈嘉叡的筆在本子上頓了頓,無意中點下的黑點慢慢暈開。 “宋殊她,并不單純?!?/br> 他看見過的。 在早晨的cao場,天還半明半昧的時候。 “白子竺!”宋殊跑過去抱住白子竺,攬住他的脖頸,跳上去用雙腿夾住他的腰肢,笑嘻嘻。白子竺會挑一挑眉峰,熟稔地穩(wěn)住宋殊的雙臀,然后低下頭去吻住宋殊的唇。 白子竺是高二的學(xué)長,是游學(xué)隊伍的一員。 白子竺在學(xué)校里很出名。他相貌和成績都是一頂一的好,是老師口口稱頌的對象,在學(xué)校一直流傳著他的傳說。因為性格開朗,他在學(xué)校一直很受歡迎,受歡迎到每天都能從身旁路過的同學(xué)口中聽到他們談?wù)撨@個名字。 “宋殊原來喜歡那樣子的人?!?/br> 如果說沈嘉叡是清清冷冷的月光,那么白子竺就是亮眼燦爛的陽光。 白子竺是真正的太陽,怪不得宋殊總是喜歡依偎在他的身邊。 偶爾他們兩個在一起,偶爾只有宋殊一個人發(fā)呆。 “可是,好像和我想的又不太一樣?!鄙蚣螀睙o意識地劃出一橫線。 是某天下課的時候。 “宋殊!你有男朋友嗎?”有女生湊到宋殊身邊八卦。 “沒有??!我是母胎單身?!彼问夂苷J(rèn)真地回答,旋即無奈地笑了,“現(xiàn)在的男生都不喜歡我這一款的啦!” “宋殊你那么優(yōu)秀,現(xiàn)在的男生算什么,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你……”旁邊的女生擠眉弄眼。 “哎呀,不要取笑我啦……”宋殊搖頭。 沈嘉叡覺得,她不像是在撒謊。因為她撒謊的時候,眼神是放空的、毫無波動的,語氣是平淡的。 那白子竺又算什么呢? 直到一天夜里。 沈嘉叡有些認(rèn)床,在學(xué)校安排的宿舍里休息的不太好,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他換好衣服,走出宿舍,不經(jīng)意之間就走到了cao場。天空還是沉重的墨色,cao場上漆黑一片,只有主席臺上有一盞燈亮著,給出一方微光。早晨的時候,宋殊會坐在主席臺的下面,盤腿吃著早餐。 沈嘉叡剛踏上塑膠跑道,就聽到跑道中間的足球場傳來微弱的聲響。 足球場的另一頭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燈光的范圍,只能依稀看到有人靠著球門坐著,似乎在打電話。 稍微靠近一點兒,就能聽清楚——是一陣嗚咽。 沈嘉叡想,也許是壓力有點大的同學(xué)在這兒釋放壓力。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卻聽見嗚咽聲在夏夜的風(fēng)中斷斷續(xù)續(xù)。 “白子竺……我好想吐。我一想到他們說的話就好想吐……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地做到了,為什么……”宋殊的聲音在顫抖,在風(fēng)中斷斷續(xù)續(xù)。 “白子竺我要受不了了……每天都要背著同學(xué)吐好幾次……什么都吐不出來……” “白子竺,你快點來……” 沈嘉叡突然覺得再這樣下去會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畫面。他想離開,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朝這邊跑來。他只能先到一旁的樹叢中隱匿自己。可是一踏進(jìn)樹叢,就一腳踩到了許多落葉。一邁動腳步,落葉就會發(fā)出“啪嚓啪嚓”的聲音。若是想要悄悄離開,大概是不可能了。 他看到有個焦急的身影漸漸清晰,是白子竺。 其實沈嘉叡從未見過白子竺和宋殊在活動中從未接觸過,在旁人眼中他們就是陌生人。 沈嘉叡看到白子竺攔腰抱起宋殊,宋殊緊緊摟著白子竺,仰起下巴急急地去親吻白子竺。 白子竺低下頭去回吻,深深地、急切地。很漫長的吻。繾綣、親昵。 “白子竺……我想要。”宋殊貼著白子竺,因為激烈的呼吸,胸口不斷起伏。 “會著涼的。”白子竺將宋殊輕柔地放在草坪上,然后坐下來,貼近她,“不解衣服了,我?guī)湍憬鉀Q一下。” “行……”宋殊很依賴他,她坐起來,像一只小貓蹭著他。 過了一會兒,宋殊泄出呻吟,在白子竺的懷里弓起腰:“啊……嗯……”好聽的、是摻著蜜的毒藥。 “嗯!就是那里,快一點……”宋殊喘著氣。 “小饞貓?!被祀s著白子竺低低的輕笑。 過了不知多久,兩個人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宋殊躺下,將頭枕在白子竺的膝上。 他們無言地休息了一會兒。 后來,白子竺背起宋殊,宋殊心情很好的樣子,一直在哼著歌。白子竺時不時回頭吻一吻她的臉頰,宋殊也湊上去回吻。 白子竺把她背到cao場的入口,兩個人就分開了。 沈嘉叡仍舊站在樹影下,靜靜地。 他盤腿坐下,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天空的顏色慢慢變淺。一種不真切感繚繞在四周。 有一只潔白的蝴蝶扇著翅膀,繞著他輕柔地飛舞。 他微微曲起手指,讓蝴蝶停在他的指尖。 蝴蝶的翅膀慢慢停下,靜靜地在他的指尖歇息,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如果不能接受……如果能接受……”他喃喃,冥冥之中有什么將現(xiàn)實與夢連接在了一起。 酸澀的情緒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