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六、撩了金主以后(61)上
井弈當下只覺得徐徐是在安慰自己。 其實,徐徐不過是將心里話誠實地說出來而已。 井弈的確救了她。 不是讓她免于遭到韋俊生毒手的那次英雄救美,而是井弈的存在,讓徐徐終于在這個世界找到了歸屬感。 隨著不停地穿越,在一個又一個世界以不一樣的身分體會不同的生活,雖然有信念支撐著她,可徐徐也會感到疲憊與茫然。 有時候就是剎那的感覺,卻會在接下來影響她的情緒好一段時間,彷佛身體里長出了貪婪的黑洞,將所有正念吸收進去,惡念釋放出來,哪怕什么也不做,焦慮和煩躁始終如影隨形,影響著她的行為和判斷。 徐徐往往在意識到不對勁之際就會提早做準備,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想辦法去平衡,然而有時候,渾身懶洋洋地就是提不起干勁來,只有負面能量源源不絕地冒出頭,蠱惑她,慫恿她。 尤其是在這個世界。 大概是徐芝窈上輩子受的傷害太深太重,陰影就如附骨之疽般無時無刻都在試圖左右她的想法,動搖她的理智。 如果沒有遇到井弈,也許,徐徐會以與韋俊生玉石俱焚的結局來完成任務。 不怕墮落,只要復仇。 哪怕她知道這不是徐芝窈和自己真正想要的,可她仍會這樣做。 忽略自我,選擇一個輕松又痛快的方式。 徐徐有種強烈的預感。 幸好,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井弈。 或許是一見鐘情,或許是再見傾心,也或許不過是基于沖動和好奇心,在一念之差下選擇實行的惡作劇,不論原因為何,現(xiàn)在的徐徐只確信了一件事。 她喜歡井弈,就像徐芝窈喜歡演戲。 徐徐陪著嚴令澤出席一場私人聚會。 韋俊生則帶著鞏燕到場。 前陣子,嚴令澤和韋俊生鬧得很不愉快,甚至還扯上司法程序的事兒大家都有耳聞。京市的二代圈子就那么大,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都不會被放過,最后端看當事人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還是徹底撕破臉罷了。 以嚴家和韋家上一輩的交情,后者顯然不切實際。 雖然嚴令澤和韋俊生都已經從同輩中脫穎而出,可大家族里人心紛雜,各懷鬼胎,表面上是在同一條船待著,可若有機可趁,引來魑魅魍魎的覬覦,什么時候被人從背后下狠手猶未可知。 所以最后兩人還是達成了協(xié)議,以平衡內部和外部的壓力。 具體內情如何,徐徐不知道。 她在乎的只有嚴令澤那一句:“你自由了?!?/br> 當然,韋俊生骨子里的偏執(zhí)讓徐徐仍不敢掉以輕心,但她相信嚴令澤會這么說,就代表已經有一定的把握。 “謝謝嚴總?!彼瘟嘶问种械木票鸪紊南銠壊ü怍贼?,在琉璃燈下呈現(xiàn)剔透的色澤。“言而有信?!?/br> 嚴令澤但笑不語。 “為了感謝,我會給嚴總送上一份大禮?!?/br> “哦?”嚴令澤的目光掃過徐徐被黑色緊身洋裝包裹住的曼秒身軀,意思不言而喻。“大禮?” “是的?!毙煨煳⑿Α!澳欢〞M意的。” “嗯……那我拭目以待?!?/br> 聚會的召集人租了間海濱別墅。 徐徐看一眼停在寬敞的草坪上,于投射燈下彷佛模型一樣整齊排列的豪車就知道,今天又是那些權貴子弟邊玩樂邊談事的交際場,不過既然嚴令澤和韋俊生都參加了,肯定不是那種不入流的派對。 非常巧合的是,嚴令澤才牽著徐徐下車,剛好就遇上正從另一頭走來的韋俊生和鞏燕。 不是冤家不碰頭,這句話還真有點兒道理。 徐徐玩味地想。 “這不是芝窈嗎?”鞏燕眼尖,先一步發(fā)現(xiàn)她,攢緊了身旁男人的手臂后,目光很快落在嚴令澤身上?!皣揽?,好久不見?!?/br>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女人的態(tài)度落落大方,很是容易博得好感。 嚴令澤卻沒什么反應,只是點點頭。 鞏燕其實已經十分習慣嚴令澤的冷漠了,然而在徐徐面前被這般“怠慢”仍讓她備感羞惱,偏偏又發(fā)作不得。 幸好,她還有韋俊生。 想著,鞏燕抬眸。 那是她最有自信的角度,尖尖細細的下巴上抬,粉粉嫩嫩的小嘴嘟起,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脈脈,面對這樣嬌俏的人兒,想來沒有男人能無動于衷。 尤其鞏燕平常是走清冷路線的,如今反差一做出來,效果更加顯著。 然而很快地,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以一種扭曲又不可置信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