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他們才見過幾次面?她就這樣的維護他? 那他呢? 這些日子他在她的身邊對她不好么?他使盡了花招,都不曾讓她動心么? 她的心怎么這樣偏著長? 他冷笑,抱著手,翹著二郎腿,盯著她,問:“難道不是么?怎么我把這□□裸的事實一挑出來你就受不了了?像你這樣想高嫁的女子我瞧的多了,最終還不是落個芳心錯伏,被人玩弄的下場?你別看明面上何偏正正人君子的很,我告訴你男人誰不是當面君子,背面里比誰都玩的開?!?/br> 木姜漲紅了臉,握著拳頭:“他不是這樣的人?!?/br> 謝三郎淡淡的用手點著桌子上的糕點:“怎么,別人一點兒小恩小惠就讓你的心都跟著跑了?這么沒出息,指不定他在背后怎么笑你呢!可笑你還當了真,真的是蠢?!?/br> 木姜知道,謝三郎自己心里不好受,便讓身邊的人都不好受,若是平時他擠兌別人,她聽聽就過了耳。 可是,他在說何偏正。 他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明明是他自己心思骯臟、齷齪,以為身邊的人都和他一樣! 她盯著他的眼睛,好不示弱:“三爺總是說別人,自己還不是被西西姑娘騙的團團轉(zhuǎn)!我告訴你,何偏正和青樓的人不一樣,他有情有義,不是那種玩弄人感情的人?!?/br> 謝三郎扯著嘴皮子笑,眼睛危險的盯著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好啊,你今兒可把心里想的話都說出來了是吧,嫌棄我是青樓的?臟?何偏正就不臟?他浪跡江湖?守身如玉?” 木姜漲紅臉,頂回去:“再怎么臟,也比你干凈?!?/br>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謝三郎的嘴角耷拉下來,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木姜的胸氣的一鼓一鼓,她不知道好好地,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何偏正哪里不好么?偏生要這樣潑他臟水。 謝三郎這時算是明白了,這人在他身邊了,心在就七彎八拐的朝那個男人那長過去了,那人有這樣好么?連這樣傷人心的話都說出來了。 她可是后悔了么?在他身邊? 覺得他害了她的名聲,壞了她的美好姻緣? 可憑什么? 明明在他身邊好好地,為什么何偏正一來什么都變了? 他伸出手,想將她眼眶里死死憋著的眼淚抹下去。 “啪”的一聲,木姜打開他的手。 這是做什么?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么? 謝三郎死死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發(fā)紅的印記,不敢置信,聲音有些發(fā)抖:“覺得我臟?連替你擦淚的資格都沒有?” 木姜懶得和他說,轉(zhuǎn)身就走。 謝三郎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抿著嘴,長腿一邁,大力箍住她的手腕,扯得她一跌:“要走?連話都不想和我說?” 說什么?她想都冷靜一下,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們不論說什么除了傷害彼此還有什么用? 呵?連看的不想看他一眼? 憑什么,他要讓她如愿? 他,就這么臟? 木姜屏著本能的直覺,感覺這樣的謝三郎狀態(tài)不大對,眼中前所未有偏執(zhí)的瘋狂讓她覺得害怕。 木姜被鎖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如雷的心跳,聲音有些發(fā)抖:“三,爺?” 謝三郎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一雙大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細細的脖子,聲音輕的像風:“怎么三爺對你不好么?連你也要離開三爺么?恩?” 木姜的脊背汗毛全豎了起來,背僵硬的像石頭。 謝三郎當然感覺到了她的反應,他捏著她的肩膀,全神貫注的用眼睛描繪她的臉,丹唇貼到她的嘴邊,慢慢摩挲:“三爺對你不好么?木姜為什么總是要離開三爺?恩?” 不對,這樣的謝三郎不對,木姜身子發(fā)麻,從未有過的懼意涌上心頭。 她嘗試穩(wěn)住謝三郎,努力的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牙齒卻止不住的打顫:“三,爺,您先放開我,好么,這樣真的很難受?!?/br> 謝三郎歪著腦袋,腳向后挪了一步,手上的力氣卻沒有卸下一絲一毫,他的眼睛如同野狼,又穩(wěn)又狠的盯著獵物。 只見他丹唇輕啟:“以前,西西也是這樣,我放開了,于是她走了,一了百了,你說,你現(xiàn)在想要什么,恩?” 他想了想,勾著唇,淡淡道:“難道想要何偏正?” “很可惜,我不讓?!?/br> 吻落了下來,又疾又狠,木姜往后掖著身子也逃不過,被他壓在桌上,她盯著謝三郎的眼睛,看到那里面最后的一抹光,滅了。 黑黝黝眼眸里,只剩下一個她。 樓外,狂風大作,驚雷閃過,可以窺見長安城烏沉沉的云,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樓下的芭蕉從綠了,開花,結(jié)果,最終黃了葉子,在疾風驟雨中揉碎在褐黃色的土里,凝落成泥。 金樓主站在窗邊,伸手接過雨點,回頭對身后的人道:“長安變天了,太子,我們該動手了?!?/br> 穿白色布衣的太子靜靜的看著沾滿灰塵的長安城被秋雨洗滌,目光如煉。 ☆、酸意糊清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