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別逗了,他渾身上下連個遮襠的東西都沒有呢,然后空擋滑行么? 最終他嘆了口氣,將木姜抱到床上,又將被子給她蓋得嚴嚴實實,才披上衣服。 小廝甲覺得今日三爺真是雄風大作,只見他酡紅著臉,拳頭掩著紅唇輕咳:“去叫大夫來。” 小廝甲嘿嘿笑了聲,就要下樓。 謝三郎覺得這人才討厭呢,這樣的笑……好像他怎么了木姜一樣。 “是傷風。” 小廝甲揶揄的笑著,一副我懂的樣子。 謝三郎回頭關門,屋內的情景好像是不怎么好。 比如說,木桶的旁邊疊了一層的水,水的痕跡一路朝床榻那邊去。 床上,木姜正一副萎靡的樣子躺在那。 好吧,謝三郎覺得自己真是是難說清了。 于是懷著某種難以言狀的心情,謝三郎踩著自己換洗的衣服將地上的水蘸干。 “篤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謝三郎的拖地大業(yè)還沒完成呢,于是他喊了一聲:“等一下?!?/br> 可惜他的這聲并沒有被門外的兩人聽見,于是在小廝和大夫的談笑中,門開了。 一地的水漬,奄奄一息的丫頭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犯罪嫌疑人正在處理作案現(xiàn)場。 等等!這副看人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謝三郎不茍言笑,義正言辭:“她發(fā)燒了!” 小廝和大夫:“禽獸!”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謝三郎抓狂。 “人渣!” 好了,你們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謝三郎覺得自己真的沒力氣解釋了,于是在大夫感嘆世風日下的搖頭晃腦中有氣無力道:“我和她真的是純潔的?!?/br> 等開了藥方,大夫抱著藥箱正要出門,腳尖點在門檻時,秉著大夫的做人原則,盯著謝三郎眼底的青黑道:“適當,節(jié)制?!?/br> 這算是說不清了…… *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一連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木姜才緩了過來,可每日對上田嫂那張欲言又止的臉,木姜的心里便像貓兒在抓一樣。 終于,田嫂在她病好的一天問了出來。 “你和謝三郎成了?可你也得注意些身子,這病都是這樣折騰出來的吧?” ……為什么木姜覺得田嫂說的每一次她都懂,可連在一起她便不懂了。 在她驚愕的眼神中,田嫂點頭:“就是你以為的那種意思?!?/br> 木姜炸毛:“怎么可能,她和謝三郎……怎么可能發(fā)生這種事嗎?” 可惜田嫂只當她在害羞,道:“你放心,我不會瞧不起你,就算你和三爺真的在一起了,也得知道,三爺這種身份,你還是得留個心眼的?!?/br> 木姜一時沉默,屋外卻來了個丫頭,一看木姜便說:“木姜,樓外有人找你呢!” “啊?”木姜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丫頭嘖吧著嘴回味著那人的容貌:“要我說木姜你認識的人可一個比一個長得好呢,這樓外的公子高大威猛,渾身的氣度樓里誰都比不上呢!” 樓外,何偏正牽著馬,有些尷尬的被迫接受來往行人好奇的目光。 木姜出門,看到何偏正,喊道:“何大俠?!?/br> 何偏正的耳根稍稍上了層淡紅,“木姜?!?/br> 木姜跑的氣喘吁吁:“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其實沒什么大事的,自從何偏正當上了錦衣衛(wèi)每日的生活竟比他游蕩在江湖里要輕松的多,自那次杜君澤sao擾過木姜和謝三郎后,他總是不放心她,她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在樓里做事,又沒有什么人罩著,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酸意糊清明(四) 木姜見樓里的小廝手上做著事,眼睛卻一直往這邊飄,于是拉著何偏正的袖子往茶樓那邊走。 茶是蕎麥茶,澄黃的水裝在陶瓷碗里,映出何偏正那張剛毅的臉。 何偏正坐在木姜對面,望著她,不知應該用怎么樣的方式去提起這個話題,不是他看不起百香樓,只是木姜一個女子,孤身一人在這里做事,的確不穩(wěn)妥。 他也向同僚打聽了一下,長安街尾有一個空閑的門鋪,雖然地方偏遠,但好在租金便宜,若木姜愿意,做一些小本生意也未嘗不可。 但……他一個外男,要以什么樣的身份開口? 茶樓人來人往,木姜穿著棕褐色麻衣罩子,灰撲撲的褲子下一雙不大的黑色千層底的鞋,腦后烏黑油亮的頭發(fā)梳成一根三股辮,不肖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下層的平民百姓。 可何偏正,臉龐方正,鼻若懸膽,一身的腱子rou在飛魚服下如草野猛虎一樣伺機而動,腰間綁了一塊白如凝脂的好玉,身后的劍和他人一樣讓人覺得踏實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