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沉默了一會。 【蔣方年:我也就在心里想想?!?/br> 趙毅見他終于松口,也就不打算逗他了。 【趙毅:女孩子生氣了還能怎樣,當(dāng)然是買買買啊?!?/br> 遠在自己家里的趙毅覺得十分可惜,蔣方年那個祖宗難得哄一次人,他居然不在現(xiàn)場,目睹不了那種盛況。 蘇荷還趴在桌上,蔣方年猶豫了一會,不知道趙毅的方法可不可行。 可現(xiàn)在也只有試試了。 他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蘇荷。” 他輕聲喊她。 后者沒動靜。 他又喊了一聲,蘇荷嚶嚀應(yīng)道,小腦袋從臂彎探出來。 眼睛卻還是閉著的,臉上帶著壓出的紅痕。 ……原來是睡著了。 怎么有人連睡覺都這么可愛啊。 蔣方年輕手輕腳的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視線依次從她的眉角往下滑。 睫毛很長,柔軟的往上翹著,鼻子不算很高,但是很可愛,嘴巴…… 又粉又軟。 蔣方年眼神一暗,單手撐著桌沿,直起上身。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動作卻沒有再繼續(xù),手臂肌rou因為用力而變的明顯。 他微垂了視線,緩緩松開手。 她不喜歡這樣的,她討厭曾經(jīng)的他,他得改變,變成她喜歡的模樣。 蔣方年在心里反復(fù)的告訴自己。 他把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動作輕柔的出了房間。 沒關(guān)系,他不急的,七年的時間他都等了,他不介意,她重新去了解他七年。 …… “不介意個屁!” “別說七年了,七天老子都等不了!” “你說那種電視劇里喝了就會愛上對方的藥真的有嗎?” 蔣方年拎著個酒瓶子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趙毅連忙拉住他:“你喝成這樣了還要去哪?” 蔣方年甩開他,從錢包里抽出卡,一張一張的往外甩:“買藥啊。” 他站上桌子,舉著錢包喊道:“誰有藥,多少錢我他媽都買!” 酒吧音樂嘈雜,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并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邊。 趙毅把他拉下來:“你他媽瘋了吧,在這兒買藥,你要的藥沒有,別的估計大把。” 酒瓶子撞的到處都是。 片刻后,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過來,他神神秘秘的遞給蔣方年一個紙包,壓低了聲音說:“我這有。” 蔣方年微瞇了眸子,看著他。 他靠近了蔣方年,小聲開口:“不管是男是女,是什么物種,只要吃了它都會欲/火焚身,任你征服?!?/br> …… 蔣方年黑著臉,提了個酒瓶過去。 趙毅攔在蔣方年的面前:“別沖動?!彼仡^,惡狠狠的瞪著那個人,“還不滾?” 那人怕的縮了縮脖子,連忙走了。 蔣方年從小荷花的家里出來意志就一直消沉到了現(xiàn)在。 他不明白,曾經(jīng)的自己為什么會被蘇荷討厭,他只是高中那會稍微叛逆了一點而已。 他是喜歡打架,可都是那些人主動招惹的他,甚至還有幾次,他打架是為了幫蘇荷趕走那些sao擾她的流氓。 結(jié)果他頂著一身傷過來找她的時候,她看著他,模樣驚恐,比看到那些流氓更甚。 她的記憶會恢復(fù),他的偽裝也會敗露。 總有一天,她又會重新害怕自己的,可能,會在這層害怕上加一個厭惡。 趙毅幫他把散落一地的各種銀行卡撿起來,放回他的錢包里。 剛準(zhǔn)備和他說話,結(jié)果后者一米八七的大高個委屈巴巴的縮在沙發(fā)上,手機貼放在耳邊,聲音還帶著醉意。 “我睡不著,你哄哄我好不好?” 已經(jīng)七點了,蘇荷也是剛醒,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她愣了一會,又重新看了一遍屏幕上顯示的名字。 蔣先生。 她疑惑:“你喝醉了嗎?” 蔣方年點頭:“恩?!?/br> 想到他之前和自己說的遭遇,蘇荷的心又軟了:“是心情不好嗎?” 蔣方年又點頭:“恩?!?/br> 模樣溫順乖巧的跟只大金毛一樣。 蘇荷以為他是因為爺爺?shù)氖露鴤?,嘆了口氣。 “我以前睡不著的時候,我爸就唱搖籃曲給我聽,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好。” 蘇荷清了清喉嚨,開始唱了。 趙毅看到蔣方年挑著唇,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過一會兒,他闔眼睡著了,嘴角笑意卻未消退。 趙毅過去,小心的把手機從他手里抽出來,上面顯示正在通話中。 名字是小荷花,后面還特別sao氣的加了個愛心。 趙毅搖頭,將手機貼放在耳邊,剛準(zhǔn)備和她說一聲,結(jié)果那邊正在唱歌。 聽了一會,他陷入良久的沉默,怎么還有人唱歌像在念詩朗誦。 “小荷花。” 蘇荷停下,有些詫異:“你是?” “我趙毅,方年睡了?!?/br> 蘇荷點頭:“哦哦,那我就先掛了?!?/br> 趙毅剛準(zhǔn)備開口,蘇荷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掛的真快。 趙毅嘆了口氣,趁著蔣方年睡著的時候鄙視他:“還是你他媽太慫了,告白都不會?!?/br> 剛剛還是睡眠狀態(tài)的蔣方年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不爽的瞪著他:“誰說我沒有告白的?!?/br> 只是結(jié)果不太好而已。 …… 他懊惱的把頭重新埋進抱枕里。 ……非常不好。 高二那年,蔣方年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寫了一份情書想給蘇荷。 他等在她每天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忐忑的捏著那份他憋了整整一周才寫出來的土味滿滿的情書。 手心甚至緊張的沁出了冷汗。 街道左側(cè),蘇荷背著書包走過來。 心跳突然加速。 就連手也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了起來。 旁邊發(fā)傳單的阿姨擋住他的視線,遞給他一張傳單,蔣方年也沒看,順手接了。 像有一口氣哽在喉嚨里,他深呼吸了好幾次。 生平第一次這么緊張,蔣方年覺得自己太失敗了,居然連告白都不敢。 索性把心一橫,不管了! 徑直走向蘇荷,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手里的東西塞給她。 然后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根本不敢回頭。 怕她當(dāng)場拒絕,怕她直接把情書還給他。 直到走了很遠以后蔣方年才發(fā)現(xiàn),傳單沒了,情書還在…… 落日西垂,兩人的身影仿佛都被余暉度上了一層金色。 蘇荷一臉不解的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