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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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xue,閉上眼靜了靜心,才道:“是賀清帶走了雷管?” 賀瀛冷笑:“除了他還有誰?” 他忽然想起賀丞說的‘另一個計劃’,難道這一箱還潛伏在銀江市的雷管,就是賀清的計劃嗎? “你想讓我怎么做?” 賀瀛道:“目前軍火案的事只有你,我,和陳智揚知情,你們調查的時候也一定要保密,并且要迅速的找到這一箱雷管,這對銀江來說是太大的威脅?!?/br> 既要保密,又要盡快,這cao蛋的要求他每次聽到都忍不住想罵人。 楚行云咬了咬牙,把擠到嘴邊的話咽回去,沉聲道:“知道了,我馬上去找陳智揚。” 回到柜臺前,問喬師師:‘挑好了嗎?’ 喬師師拿著一對千挑萬選后的佼佼者展示給他看:“你看,這對好不好?” 她手里是一對白金拉絲直紋,點黑鉆的男士戒指,優(yōu)雅且精巧。 他只看了一眼,就莫名覺得賀丞的手帶上這枚黑鉆男戒一定好看。一想到這枚戒指戴在賀丞手指上的樣子,腹內的陰郁一掃而空,他臉上又露出笑容,道:“很好,就它了?!?/br> 刷了卡提著包裝袋走出購物大樓,喬師師去停車場開車,他站在大樓通道前給陳智揚打電話。 打了好幾次,陳智揚都遲遲不接,他再打,他索性關機了。 楚行云皺了皺眉,又撥給劉蒙。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一個身穿黑色大衣,帶著褐色圍巾的男人信步朝他走來。 楚行云有些意外,看著他笑問:“呦,你怎么在這兒?公司里不是很忙嗎?” 男人裹挾了一身的涼氣走到他面前,先是靜靜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笑道:“想你了,過來看看你?!?/br> 楚行云在他背上拍了兩下,笑道:“不對啊,你現(xiàn)在應該——” 說著,他忽然噤聲,臉上笑容迅速跌宕:“你不是賀丞?!?/br> 楚行云在他身上聞不到熟悉的冷檀香,而且回憶起剛才他的眼睛,眼神也是賀丞從未展露過的刺骨的寒意和冰冷。 賀清輕聲笑道:“我沒說過我是賀丞?!?/br> 話音剛落,楚行云就察覺到胸口被一個硬物抵住,他低頭一看,是一管漆黑的槍口。 賀清早在擁抱他的時候就把藏在懷中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心口,而在被他拆穿身份的同時,扣下了扳機。 楚行云正要奪下他手里的槍,就被一顆子彈不偏不倚的射入胸口,似乎,對準了他的心臟…… 商場大樓人來人往,賀清的槍上裝了消音器,極輕的槍聲被淹沒在人群中。 楚行云隨著子彈的射入體內的沖力往后仰倒,但是他被賀清緊緊抱著,在路人看來就是一個正常不過的擁抱而已。 子彈射穿骨骼,撕裂肌rou的劇痛急速席卷全身,楚行云眼前一恍,隨后感覺到胸前涌出溫熱的鮮血。 賀清松開他,往后退了一步,看著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不肯倒下的楚行云。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彎著唇角輕聲笑道:“戰(zhàn)爭開始了,楚警官。” 楚行云想要抓住他,但是他才往前走了一步,雙腿就在瞬間失力,眼前昏黑一片,無意識的向后仰倒,砸向地面。 第167章 莫比烏斯環(huán)【39】 天色漸晚,銀江市亮起燈火,傅亦把車停在警局門口等了十幾分鐘才看到楊開泰一路小跑出了辦公樓,因出來的急,連外套扣子都沒來得及系。 他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搓著被風吹紅的手道:“不好意思啊傅隊,我爸跟我說了幾句話。” 傅亦打開頂上的車燈,發(fā)動車子開上公路,道:“沒關系,餓嗎?” “還不餓,我們去哪兒?” 傅亦看著前方的路況,輕聲笑道:“先去幼兒園接茵茵,然后帶你們去參加音樂節(jié)?!?/br> 楊開泰看向他,納悶道:“音樂節(jié)?” 傅亦從口袋里摸出三張門票遞給他,道:“諾亞廣場舉辦的兒童音樂節(jié),八點鐘開始?!?/br> : 楊開泰接過去一看,想起來了,不久之前他托楚行云從賀丞手里買了三張票。這事兒他都快忘了,沒想到是音樂節(jié)的門票,而且還是三張。 楊開泰眼睛一亮,轉過頭殷切的看著他問:“那,是咱們一起去嗎?” 傅亦目光柔柔的看他一眼,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脖子,道:“嗯,你、我、還有茵茵?!?/br> 半個小時后,車停在幼兒園門口,傅亦下車進去接孩子,很快抱著一個雪團子似的小女孩兒出來了。 楊開泰把她接過去安置在后座的兒童座椅上,然后坐在她旁邊陪著她。 “辮子真漂亮,誰給你扎的?” 捏了捏茵茵頭上花苞似的丸子頭,楊開泰柔聲笑問。 “老師扎的。” 他本身就稚氣未脫,孩子緣生來就好,這些日子和茵茵相處下來,頗能聊到一起去,兩人成了個忘年之交。靦腆羞澀的小女孩兒在他面前活潑又開朗。 “那早上都是誰幫你扎頭發(fā)?” 小女孩兒奶聲奶氣道:“是爸爸?!?/br> 楊開泰看了看前面專心開車的傅亦,忽然露出狡黠調皮的笑容,問道:“爸爸扎的好不好看?” 茵茵誠實的搖了搖頭:“不好看?!?/br> “那哥哥扎的好不好看?” 楊開泰繼續(xù)引導。 茵茵點頭,咯咯笑道:“好看。” 楊開泰開心道:“哥哥再幫你扎一次,正好有點亂了?!?/br> 說著他解了小女孩兒頭上鞭子,把頭繩熟練的往手腕上一套,雙手輕輕的攏起她的頭發(fā)編了個精致的麻花辮,然后把麻花辮挽了兩下,再用頭繩綁住,一套業(yè)務做得頗為熟練。 綁好了又拿出手機拍照給她看,自信滿滿的邀功道:“看,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br> “要不要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br> “是不是還得親親哥哥?” 索吻成功后,楊開泰捏捏她的臉,嘆道:“怎么這么可愛。” 諾亞廣場亮如白晝,燈火流光,從七點開始就在廣場正門檢票入場,與其說是為兒童舉辦的一次音樂節(jié),倒不如說是為兒童裝扮的歡樂場比較合適。各種游樂設施和在場上游走的動漫人物,以及隨處可見的七彩氣球把廣場裝點成一片沸反盈天的歡樂海洋。銀江市上空被孩子的歡笑聲所掩蓋。 他們算是來的及時,所以在排隊上花費的時間還不算長。即將輪到他們進場的時候,傅亦忽然走出隊伍到一旁接了個電話。 楊開泰抱著茵茵站在隊伍里等他,見他在明晰的燈光下,臉色越來越嚴肅,最后乃至有些焦灼,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 兩分鐘后,傅亦掛掉電話,回到他身邊道:“楚行云出事了,我得去一趟醫(yī)院。” 楊開泰心里一驚,忙問:“楚隊怎么了?” 傅亦憂心的擰著眉:“電話里聽不清楚,小喬一直在哭?!?/br> “那我跟你一起去?!?/br> 傅亦按住他的肩膀:“你留下吧,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帶好茵茵?!?/br> 他離開廣場驅車趕往醫(yī)院,途中試著聯(lián)系賀丞,但是賀丞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到了醫(yī)院,一出電梯就看到蹲在手術室門外的喬師師。 喬師師已經(jīng)哭過一回了,抱著膝蓋蹲在墻根,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兒。 “怎么回事?” 傅亦蹲在她面前,先遞給她一張紙巾,才問。 喬師師被他一問,眼圈兒再次泛紅,哽咽道:“我和楚隊去買東西,買完東西我去開車,回來就看到他躺在地上,身上中了一槍,渾身都是血?!?/br> 傅亦皺眉:“槍傷?” 喬師師在自己心口比了一下,忍不住又哭了:“就在這兒,剛才我已經(jīng)簽過病危通知書了。” 傅亦沒糾結她是怎么騙了醫(yī)生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楚行云的直系親屬都不在銀江,和他關系最親的賀丞在現(xiàn)場也無權簽字,以往他有了傷病,都是自己給自己做主。現(xiàn)在做這么大的手術,必須得有人站出來頂替他的親屬在紙張文件上簽字。 手術門忽然打開了,一位女醫(yī)生拿著一個簽字板出來,喊道:“病人的妻子呢?過來簽字!” 傅亦先接了過去,看到又是一份病危通知書,不禁雙眼一痛,心口發(fā)悶。 喬師師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拿起筆哆哆嗦嗦的寫著自己的名字:“怎么辦啊傅隊!” 傅亦雖然心急,但比喬師師冷靜多了,問女醫(yī)生道:“里面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道:“還算幸運,子彈和左心室只有幾毫米的偏差,但是傷到了血管。雖然送來的及時,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脫離危險?!闭f著看他一眼:“你也是警察吧?那麻煩你帶著你同事的證件到一樓補個手續(xù)?!?/br> 傅亦很清楚醫(yī)院救治槍傷患者的流程,但是他現(xiàn)在放心不下喬師師,于是搪塞著答應了。 “賀丞呢?你聯(lián)系賀丞了嗎?” 傅亦撫摸著她的背,想讓她平靜下來。 喬師師嗚嗚哭道:“我聯(lián)系他了,但是他不接電話。” 傅亦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拿出手機再次播出賀丞的號碼。 賀丞的手機響了,正在會議室陪客戶寒暄的肖樹說了聲抱歉,然后拿起賀丞的手機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為了不讓手機鈴聲持續(xù)擾民,他把賀丞的手機按了靜音,然后拿在手里。 幾分鐘后賀丞從外面回來,他離座把手機遞給他,說:“剛才有一通電話打進來。” “楚行云?” 肖樹:…… 還能不能好了,合著全世界除了楚行云沒人會給他打電話? “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 肖樹說,然后回去陪客戶。 賀丞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邊,先看了一眼手表,見已經(jīng)過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時間,才打算給楚行云打個電話再探他口風。但是楚行云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