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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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王家的地縫掃掃,就夠你們榮國府花用一年的”王氏跟賈政吵架時的這句話也一時在榮國府的丫鬟小廝們流傳開來。 倒不是艷羨,而是暗地里笑話王氏沒見過世面。如今這世道,有錢有什么用,有權才是硬道理。更何況,要真論起來,榮國府也比王家少不了多少銀子。 王氏不知道,還以為整個府里頭都在夸她們王家有錢呢,至此越發(fā)喜歡炫耀起來。 王氏拿了這鏡子以后,在好多場合都夸過這鏡子,這一時之間,四王八公里沒有幾個不知道榮國府的二奶奶陪嫁里還要個稀罕的洋人物件。 這四王八公都知道了,王家也就沒有不知道的道理。王太太倒是想上門去討個說法,可畢竟是親閨女,要是敗壞了她的名聲,這也就把王家其他待嫁閨女的名聲都敗壞了,王家女還嫁不嫁了? 更何況,王家現(xiàn)如今的關系還全靠這門姻親聯(lián)系著,這總不能不要臉面吧。 不過,王氏也算是傷了她父母的心,順帶著還得罪了自己的哥哥嫂子。 *** 這段時間雍郡王被賈赦灌了一肚子的現(xiàn)代營銷手段的知識,青出于藍勝于藍的雍郡王立刻想到了辦法。 墨子里楚王好細腰的典故,雍郡王也是打小就背過的。他還有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天下人的榜樣就是他親爹。 在現(xiàn)代,無論什么東西打上個皇室專用的標簽,價格都能貴不少。在古代也是差不多,帶上個鵝黃的標簽,銀子都能比金子價高。 學會了賈赦傳播的營銷知識的雍郡王就決定給他爹的御書房先換上玻璃窗戶,順便給他的那些個妃母們送上些鏡子。 畢竟,這鏡子的大股東可是當今,他什么都不干了,帶著大老婆小老婆們當個代言人總是可以的。 顧悕之向來是個會做人的,更何況,賈赦研制的這玻璃這消息也就傳遍了整個四九城。因此在雍郡王給皇室眾人送玻璃和鏡子的時候,顧悕之也覺得該給榮寧兩府并著魏國府和林府的眾人送鏡子和玻璃去。 這在顧悕之看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因此就比照著雍郡王往皇室眾人那里送的,略微減了一等,也就送過去了。 這么一算下來,竟是要送上一船的玻璃鏡子,又因為這些還是易碎的珍貴物件,這運送起來也就越發(fā)要費點功夫了。 所以就這么運過去,從揚州到京城這一路上,這艘送玻璃的船竟成了西洋鏡。 等鏡子到了碼頭,這從船上搬到各個府上和皇宮去就得更小心謹慎了。 一時之間這搬東西的人和這東西赫赫揚揚的到成了碼頭上的熱鬧。 因為有著雍郡王的吩咐,負責運送的人也不阻止沿途圍觀的眾人,甚至還給圍觀的老百姓和各個府邸派來打聽的人講解這是些什么東西。 雍郡王就算是為了在親爹面前表現(xiàn)一線兄友弟恭的場面也不會忘自己的各個兄弟,更何況還能隔應上一把。 收到雍郡王千里送玻璃的眾皇子,完全感受到了四皇子的禮重情誼輕,恨不得當場咂了這些東西。 他們原以為老四不過接手了個玻璃這生意,即使確實很賺錢,可他們這不是還要門下的商人們源源不斷的提供錢財么。 可誰知道,老四居然接手了兩只會下金蛋的母雞。更尷尬的是,雍郡王送的鏡子完全送到了各個女眷的心坎里,哪個娘娘王妃不得立刻擺上。 皇子們回家看到老婆那里的鏡子就能想到老四白白得了大筆的錢財,去抱個小妾睡覺,這個小妾受寵點,她房里還是一面鏡子。 好不容易去宮里跟親娘訴個苦,親娘熱情洋溢的給兒子又介紹一回這把人照的無比清晰的玻璃。 隔應的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但是,最想吐血的要屬王氏無疑。她原先拼著得罪娘家不提,也還是昧下那鏡子。 王氏還想著這畢竟是個稀罕的洋物件,還想著這幾日她先擺在自己房里,也讓來往的奶奶小姐們看一看她們王家的豪富。 過一段時間就收起來,等著珠哥兒長大了放在珠哥兒的聘禮里,也讓珠哥兒好好的長一回面子。 然而,顧悕之送過來的玻璃和鏡子給了王氏沉重的一擊。 顧悕之也是個體貼的,她讓人送來給女眷的鏡子還都是很大一塊,做個隔間用的屏風都綽綽有余。 這每個鏡子還都是寫好了簽子的,上至徐老夫人,下到元春賈珠這些小人兒那里都有,不過是按照輩分逐一遞減了些罷了。 尷尬的是,連賈珠分到的那塊據(jù)說很小的鏡子,都比王氏前幾日拿出來炫耀的那塊據(jù)說可以當傳家寶的鏡子要大上不少。 還有曾經(jīng)對這玻璃很艷羨,甚至還要含酸的說上兩句,來王氏這里是還特意要照一照的陳氏。 現(xiàn)如今陳氏也私底下在對元春講“可不能學了你隔壁府政嬸子那樣小氣的樣子,一塊鏡子,值當些什么。” 王氏覺得她大嫂顧悕之就是生來克她的,早不好晚不好,怎么就這個時候送了鏡子過來。 難道顧悕之留在榮國府的下人特意去報的信?所以大嫂子才特意在這個時候送了鏡子來打她的臉。 這幾日王氏都不怎么敢出門,總覺得榮國府所有的下人們的在指指點點的說她鄉(xiāng)下人,沒見過世面,拿這么個阿物當寶貝。 可爹娘那里又剛剛為了這么個阿物得罪了,就算她這會兒回去告饒,估計她爹娘也不會立時原諒她。 王氏便想到了遠在金陵嫁到了薛家的親妹子,薛王氏。王氏就想著讓貼身丫鬟寫封信跟妹子去訴訴苦,順便一起背地里說幾句顧悕之的壞話。 可還沒等王氏這封信送出去,她妹子的信倒是先送了過來。 原來,因為定了銷售商的規(guī)矩,薛家在金陵,有自持也算是賈赦的親戚,知道的這個消息以后就立刻上門了。 薛家本來就是皇商,也有能力做玻璃這個大買賣,便想著讓薛王氏從顧悕之那里求個情,把江南這邊的總銷售商這名頭拿下。 如今薛家主還在,薛家八房也沒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薛家本來就在賈赦圈定的范圍內(nèi),顧悕之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顧悕之話里話外的意思還都是要不是看在你們家是我二弟妹的親戚,我也不會應承了。 這可不是讓薛王氏感動的不行,還特意寫了封信給她jiejie王氏,來夸一夸她jiejie的大嫂子。 王氏氣得連砸了兩套茶杯,才緩過這口氣來。 第85章 璉哥兒現(xiàn)如今也不過是一歲多而已, 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樣子。但是瑚哥兒對這個弟弟稀罕的很, 上哪里都得帶著, 這樣才能顯出他做哥哥的威風來。 “弟弟要不要跟哥哥去讀書?” 瑚哥兒一直想著讓璉哥兒跟他一起去跟著先生讀書,但是顧悕之和賈赦卻一直以璉哥兒年紀小為由, 拒絕了。 薛家有心討好賈赦, 可畢竟賈赦把江南這邊玻璃總銷售的位置給了薛家, 要是走得太近難免會讓人說是官商勾結。 男人們行事有諸多忌諱, 可女人們就沒那么多了, 更何況,薛王氏又算是親戚, 薛家有心討好,顧悕之倒也經(jīng)常跟薛王氏來往一二。 這日薛家來人說他們奶奶得了幾簍極肥極大的螃蟹, 請了顧悕之過去吃席。顧悕之不好拒絕, 也就出門去了, 賈赦又被雍郡王拉著去加班了。 瑚哥兒便趁著這機會決定先斬后奏,先騙了他弟弟跟著他去讀書。只要璉哥兒在中途不哭不鬧,他再求一求,他爹娘必會是同意讓他帶著璉哥兒去讀書的。 于是乎, 瑚哥兒就引誘起了璉哥兒。賈璉這會兒不過是個一歲多的小包子,完全以后長成后油嘴滑舌的樣子,也不是那個在國孝家孝兩重孝的情況下,還能跟賈珍父子和尤二姐尤三姐鬼混的樣子。 璉包子也不懂讀書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能跟著哥哥一起玩, 便拍著手說“哥哥, 一起”說著連口水都快下來了。 璉哥兒身邊的教養(yǎng)嬤嬤為難的皺起了眉頭,顧悕之和賈赦都不許瑚璉二人身邊有什么心大了,想做了主子的主的下人。所以難免會經(jīng)常敲打他們身邊的人。 這瑚哥兒在這個年紀也已經(jīng)是十分有主見了。他這會兒定下來了的事情,斷斷沒有她們這些下人們說不的道理。 可璉哥兒又是這么小的年紀,愛哭愛鬧的性子,要是在聽課途中哭了起來可怎么辦。 更為關鍵的是,這教瑚哥兒的先生也不是尋常人,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中過進士的,只是不耐官場的勾心斗角才辭的官的。這先生又細論起來是顧悕之的族兄,就連瑚哥兒也得喚一聲舅舅的。 顧先生又有個怪癖,不許學生帶了奴仆去聽課。瑚哥兒年紀大了些倒是無妨,可璉哥兒這年紀,萬一在學堂里尿了可怎么辦。 璉哥兒的教養(yǎng)嬤嬤和奶媽們滿懷的擔心,可最終還是拗不過瑚哥兒,只能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把他們送到了書齋門口。 然后由瑚哥兒這個小豆丁,牽著他弟弟磕磕跘跘的往書齋里頭走去。 這顧懷之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呆了,他自從中了進士以后就辭了官,顧家也不缺什么錢財,他也就全國各地到處游逛,他自認還是去過不少的地方的,見過不少世面的。 但是他還真沒見過一個五六歲的小豆丁牽了個一歲多的小奶娃來說“先生我把弟弟交給您了,勞煩您給他啟蒙。” 當然這話還是抄襲了賈赦那日帶著瑚哥兒來讀書時候跟顧先生說得話,瑚哥兒記性好,便記了下來。 “這是…璉哥兒吧?瑚兒,你弟弟年紀小,還得再等幾年才能啟蒙?!?/br> 這位顧先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在一瞬間目瞪口呆以后就鎮(zhèn)定了下來,回絕了瑚哥兒,這理由也是現(xiàn)成的,璉哥兒不是年紀小么。 瑚哥兒在騙他弟弟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見先生回絕,也不慌,一板一眼的問道“敢問先生,有教無類何解?”問完,還頗有禮貌的做了個長揖。 顧懷之的心里大概是都快咆哮起來“老子教你論語就是讓你這么來懟老子的?” 顧懷之也是山陰顧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之一,就算是為了何解同魏國府的關系,這本也輪不到這位來教一個知府家的長子,哪怕是國公府的嫡長孫也不行。 顧懷之不過是正好游歷到了揚州,又奉了父命來拜訪一下族妹。然而瑚哥兒過目不忘的本領讓顧懷之產(chǎn)生了興趣,這才留在揚州打算教瑚哥兒。 他還指望著自己能教出一個驚世之才來,這會兒才子倒是沒教出來,可已經(jīng)學會懟他了。這種心愛被徒弟懟,讓顧懷之覺得自己受到不小的打擊。 “瑚兒,要你弟弟留在這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抄上十遍論語”顧懷之想著即使是徒弟非要讓璉哥兒待著,這璉哥兒畢竟年紀小了些,怕是也不會樂意在這里枯燥的待著,便同意了下來,不過還是得讓瑚哥兒付出點代價才行。 “不過,不許急著抄完”顧懷之想了想還是補上了一句,賈瑚的性子他知道,最是著急,恨不得一日之內(nèi)把自己布置的任務做完。 不過是十遍論語,先生還不急著要,瑚哥兒自然是應承下來。 既得了先生可以讓璉哥兒留下來的承諾,瑚哥兒直接就牽著璉哥兒進了書齋,也不急著看書,先給他弟弟收拾出了個舒坦的座位。 又從書箱里拿出了他早早準備好的小點心,跟他弟弟說道“璉兒乖乖這里待著,這些就都是你的?!?/br> 璉哥兒正是饞點心的時候,可平時顧悕之她們既怕璉哥兒吃多了不好克化,又怕璉哥兒吃多了點心,壞了胃口,并不常給璉哥兒吃點心。 璉哥兒看到點心眼睛都放光了,也沒聽清哥哥說什么,只上手要搶哥哥手上的點心。 瑚哥兒也不介意,揉了揉弟弟的頭,好脾氣的把手里的點心都給了弟弟,這才在書案前坐了下來,開始聽顧先生上課。 但是,畢竟是瑚哥兒第一次帶了弟弟來一起讀書,這書也不怎么聽得進去,瑚哥兒一直回頭去看璉哥兒在做什么。 啪,顧懷之也看出了,瑚哥兒心不在焉,且頻頻看向賈璉方向,到底也心疼瑚哥兒,沒那戒尺敲他,只拿著手里的戒尺在瑚哥兒面前的書案上拍了一下,又說道:“心要靜,不許亂動” 可顯然顧懷之嘀咕了他徒弟的詭辯程度,瑚哥兒又看了一眼樂滋滋在吃點心的璉哥兒,才說道:“先生,是你的心在動。” 這還是前幾日顧懷之給他講的一個佛教的典故,沒想到瑚哥兒居然在這兒給用上了,顧懷之覺得看來還是自己對徒弟太好了,故意板起了臉,“論語再加十遍” *** 在外的官員每三年一次得回京述職,述完職才知道自己是留任還是升職,當然也有可能是降職。 賈赦在揚州待了三年,雖也沒天降個祥瑞啥的來添加功績,可好歹也是讓百姓安居樂業(yè)了,所以幾乎是不可能降職的。 要論升職,賈赦好歹有玻璃這么個業(yè)績,可這又不能算在賈赦當揚州知府的考核內(nèi)。更何況,賈赦還沒到而立之年就已經(jīng)官至四品了,再怎么也不太可能升遷得怎么快。 所以,在賈赦看來,他必是要在揚州留任一屆的??深檺嵵y免多想一點,賈赦述職,她和兩個孩子也肯定是要回去。 且不說徐老夫人和賈代善夫婦都沒見過在揚州出生的璉哥兒,顧悕之對父母兄長也都想念得很,自然是要回去看看的。 這樣,揚州也就沒什么主子在這邊,顧悕之她們?nèi)ゾ┏且膊惶赡馨阉袞|西都帶上,可就這么放在揚州的官邸里。 萬一,皇帝興致一高,把賈赦留在了京城,或者是換個位置,難道下一任知府還得等他們派人來把揚州的官邸騰干凈? 顧悕之自從上次在玻璃的事情中嘗到了大事不決問女皇的甜頭,這小事也就想去問一問女皇。 紅樓大夫人:女皇,你覺得賈赦再在揚州留一任的幾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