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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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澤欽并沒有說要去看行壹。不論是這兩年幾乎沒有任何聯(lián)絡(luò),還是曾經(jīng)在同一屋檐下的相對無言,他們姐弟之間的關(guān)系都不夠親近,甚至都比不過同班同學(xué)來得熟悉。 “我們會安排好具體的行程,定好了計劃會給你過目的,其他就不勞你cao心了。” 六月十六,保澤欽和他的兩位朋友抵達了紐約的肯尼迪機場。 三人取好行李箱辦了入關(guān)等一系列手續(xù)后,終于有了踏入異國他鄉(xiāng)的感覺。此時,耳邊響起的是英文廣播,標(biāo)示牌上雖然備有多國語言的標(biāo)注,但是再難看到中文呈現(xiàn)出最大字體。好似不論在國內(nèi)將英語說得多順流,這一刻總有難免會有一下子卡殼的感覺。 “眼下這情況,我覺得有必要聯(lián)系保叔說的應(yīng)急聯(lián)絡(luò)人?!敝x祺看著人頭攢動的機場大廳,他真不覺得能夠一路順利地達到酒店,“阿保,你真覺得我們要繼續(xù)體驗生活?” 朱志濤斜了一眼謝祺,“之前是誰說要獨立,要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我們已經(jīng)訂好了酒店,現(xiàn)在只要走出機場,攔到出租車,將行李箱提上車,讓司機載我們到酒店,完成這一簡單的過程就可以了。難道你覺得這也要叫生活給你的考驗,那個司機總認(rèn)識英文吧?!?/br> 保澤欽稍稍握緊了行李箱的把手,“這才第一天而已,難道我們來第一步也跨不出去?走吧,去攔出租,這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br> 易咸無心地旁聽聽了這一幕,他看著身邊三個高中生在自我鼓勵后彷如英勇就義般走遠了,他笑著搖搖頭也拖著行李箱走往了另一側(cè)。 時間過得太快了,當(dāng)年他獨身一人來到紐約時也有過比之更甚的惶恐,完全不知命運會怎么發(fā)展。 十多年過去了,反而應(yīng)了那句且認(rèn)他鄉(xiāng)作故鄉(xiāng),紐約成了他最熟悉的城市,祖國故里竟是多了幾分疏離。也許對于一座城市有所留戀,僅是因為那里有著心中掛懷的人。 易咸想到這里下意識想去摸心口,但還是克制住了這個慣性動作。小半年以來,他想做的事情進行得不夠順利,是真沒有想到當(dāng)年為他封印特殊體質(zhì)的玄渠和尚竟在前年已經(jīng)圓寂了。 依據(jù)寺廟里受玄渠委托的和尚所言,玄渠找到了一張古方,以求找出一套適用于易循序漸進地為古怪體質(zhì)的功法,偏偏大功未成,玄渠去藏地處理另一樁事情卻是耗盡生機而亡。 如果可以的話,易咸并不想帶著這份未完成的功法去找行壹。只是逞強并沒有好處,而他找不到更信得過的人,如果僅有一個選擇,他愿意選擇相信行壹一次。 當(dāng)行壹上交了最后一篇論文,幾乎是放空了腦袋離開了學(xué)校圖書館,正在此時收到了易咸的電話,尋問她今晚有沒有興趣一起吃飯。 “你掐點還掐得真準(zhǔn)。我這是被期末論文掏空了身體,急需補充能量。哪有不去的道理。” 第42章 兩人還是去了那家口味地道的中餐私房菜。 行壹小賺了一筆后當(dāng)即履行了之前的承諾,這就請易咸吃了一頓好的,而看易咸的氣色比視頻聊天時要好上些許,但恐怕今晚這頓飯不是單純地出來聚聚而已。 有什么煩心的事情都要留到飯后再說。 在飯桌上,易咸只將幾天前的機場見聞當(dāng)做趣事說了出來,“也不知道那三個男孩的紐約之旅會不會順利。十幾年前,我來紐約的時候網(wǎng)絡(luò)還不像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那時候正趕上了互聯(lián)網(wǎng)嚴(yán)冬的尾巴,紐約或多或少都有些被影響。 不說那些大公司怎么樣了,就說那時候普通百姓要自己跨國提前預(yù)定到靠譜的酒店,在城市里有一部手機隨便能坐上網(wǎng)約車,那都是沒有影的事情。一個人走出海關(guān)的時候,我真想要調(diào)頭就買一張機票飛回去?!?/br> 行壹沒有傻到去問易咸為什么沒有走,背井離鄉(xiāng)的人總有各自的理由。 翻閱近年來的新聞是有爆出x二代來國外鍍金順帶揮霍錢財,但其實獨身來到海外的很多年輕人都有他們各自的理想。是求學(xué)也好,是求財也好,并不是真的因為外國的月亮更圓,有時候不回頭是因為不能輕易就向生活低頭了。 “世界一天天在變小,生活越來越便利了。大體上來說還挺好的?!?/br> 行壹一年前從沒想過她能來到大洋彼岸,在明朝年間即便有三寶太監(jiān)下西洋在前,但是隨著西洋人來到大明的海岸邊,沿海一帶的紛亂就沒有停止過。既有倭寇犯邊,又有西洋人船隊組成的海盜團,在那樣的動蕩下,民間個人想要出海遠行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我一直覺得要相信生活會越來越好。你也是闖過來了,但也要注意身體。聽老周說基本上回國的人都會胖一圈,而你在國內(nèi)過了一個春節(jié)卻一點都不見胖,這有些拉仇恨值。” 行壹說著還翻出了易咸之前的兔耳朵照片,“不過,比那時氣色要好很多了?!?/br> “你竟然沒將照片設(shè)置成桌面,枉我特意去買了一副毛絨絨的長耳朵。” 易咸想要笑著將此事一帶而過,但說到這里他也不得不表明來意,“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的意見,這事還是要去你家里說比較方便?!?/br> 行壹笑著點點頭,易咸要說的不可能是什么風(fēng)花雪月的事情,這都能從他臉上看出來。 這次再見易咸能察覺到他身上多一層說不清的迷霧,并非是真的霧罩其身,而像是有什么東西遮掩住了他的命數(shù)但又遮掩得不夠徹底,極有可能是某一門法術(shù)正在逐漸失效。 “只要是我能給的意見,絕不會吝嗇不言?!?/br> 這一路開車駛向行壹家的路上,易咸顯得有些沉默,他不知道此事該從哪里說起,追溯其源頭,那真是說來話長了。 行壹到家后為兩人都添了一杯茶,她看著沙發(fā)之側(cè)不知從何說起的易咸,“有話直說吧,你總不見得還想考驗我,讓我先判斷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br> “考驗的不是你的眼力,而是你的定力?!?/br> 易咸說著就伸手摸上了襯衫的第二粒紐扣,“眼見為實,你看了應(yīng)該會明白。所以,你不介意吧?” 行壹才懂了為什么要來家里談比較合適,適才在餐廳里總不能直接寬衣解帶。而看著易咸修長的手指摸著黑襯衫的扣子,她緩緩點了點頭,要相信她的定力一向很好,閱尸閱鬼無數(shù)也不介意看看活人的赤.裸上身。 “六月中旬天完全不冷,你在屋內(nèi)做這些也不會被風(fēng)吹得感冒,所以你盡管繼續(xù)?!?/br> “好,那我也不客氣了。”易咸說完就慢慢解開一排紐扣,他真不是故意放慢動作,只是對著行壹做這些難免就手指不太靈活,“第一次難免不熟練,還請別嫌我手笨。” 這時候誰還嫌手笨,注意力都不放到了衣服后面的胸上。 行壹原本還帶著一絲微笑,但看到易咸心口處模糊的黑色印記,她就立即眼神一凝。如果說之前周彤彤后頸的蝴蝶刺青因為在被艾倫剝皮后洗了一半而不夠清晰,易咸心口處的這一個古體咸字模糊得原因絕非人為地主動洗去。 當(dāng)行壹親眼見到模糊的印記就明白易咸猶疑著不對她提起此事的原因了,因為術(shù)士作法也分可為與不可為,有一些禁術(shù)需要施法者付出極大的代價,誰讓逆天而為必遭天譴。“以煞陣邪,敢做這件事的人想來付出了極大的代價?!?/br> “我也不太清楚,玄渠和尚為我刻下此物后,據(jù)說他是修養(yǎng)了十多年才康復(fù)?!?/br> 易咸正因明白其中的風(fēng)險,他才一直沒有對行壹提起此事。原本以為一事不煩二主,玄渠和尚能夠找到后續(xù)的解決方法,誰想到天不從人愿。玄渠圓寂之后,除了行壹之外,還真找不到一個有本事又信得過的術(shù)士,坦言其中前因后果。 “事情說來話長了。據(jù)我父母說,我出生之后就特別容易招惹古怪的存在,家里時不時就多了奇怪的聲音,母親在坐月子的時候還見過一些黑影。家里想了很多辦法,而后找到了玄渠和尚,他為我取名為咸并定下了以煞鎮(zhèn)命的方法。 直到十四歲之前,我都以為心口的是胎記。那時候它看上去就是一個黑色的圓形圖案也沒有顯出咸字。因為跳級我比同齡人早了兩三年就上了高中,十四歲高一那一年,學(xué)校組織去城郊軍訓(xùn)。 在軍訓(xùn)基地里,我遇到一個外校的女生,我只是回答了一句禮堂大廳在哪一棟樓里,不過一面而已,當(dāng)天夜里我就昏了過去?!?/br> 易咸說得極其簡單,而他并不愿意去回憶那段過去,因為他的青春歲月并沒有太多的快樂。 在十四歲之前,雙親沒有說出為何不讓他讀自己感興趣的書,直到那一年事發(fā),才猛然說出了他的體質(zhì)特別,就是與傳說中的唐僧體質(zhì)很相似。 妖魔鬼怪頻繁地靠近都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好處,玄渠和尚下的封印以煞氣蓋住了命格,然而下印時他還是嬰兒不能承受太過的煞氣,需要等到長大后觀察身體情況的變化。 “這世界上可怕的不只是妖魔,總有那樣一小部分人,以愛為名,完全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在我昏迷之后,父母與玄渠和尚都趕來了,這才知道是中了蠱毒。蠱蟲想要進入心臟時與封印的力量對沖,我就倒霉地暈了過去。下蠱的就是那個我事后才知道名字的女生,刀芷蘭解釋說她是一見鐘情,才會少不知事地放出了情蠱?!?/br> 易咸根本不相信這種見鬼的一見鐘情,他才不要這種蠻橫無理的愛情。尊重一個人是任何感情的前提,沒有這個前提就不必去談之后的一切。 “比起一眼看中我的臉而生情下蠱,玄渠和尚與我都覺得刀芷蘭可能是看中了我的體質(zhì)。那件事改變了我的生活軌跡,為了遠避紛爭,玄渠推算出我必須斬斷與一切羈絆,獨身來到紐約以十四年為期限,慢慢讓煞氣融入身體,才能有命好好活下去。” 行壹從這些話里已經(jīng)能推斷出一個梗概了,易咸來到紐約之后的故事就不再與離奇之物有關(guān),但是紐約容不下眼淚,而華爾街只相信金錢,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并不容易。 “玄渠和尚為你刻的印記有七分奏效了,反正我是看不出你有著供人滋補的體質(zhì)。煞氣入體慢慢相融這一過程應(yīng)該還差最后一步,找到一套適合你修養(yǎng)生息的功法,能讓你不必為煞氣所困,而是能夠?qū)⑵浠癁榧河??!?/br> 行壹沒有顯露出憐憫之色,唐僧體質(zhì)并非絕無僅有,要不然怎么會有采陰補陽與采陽補陰之說。但是不同人的滋補功效大相徑庭,不恰當(dāng)?shù)恼f易咸則是屬于品相最好的一種。 玄渠和尚采用的應(yīng)對之策實屬兵行險著,對于被施法的人有極高的要求。 如果易咸沒有能熬過來,或是他不夠自律地沒有遵行十四年之約,結(jié)果可能是反害其身。如果能夠熬過來的話,則能一舉進入了修行之道,比之常人更加事半功倍,福禍相依莫不如是。 行壹想著伸手輕輕摸了摸已經(jīng)模糊的咸字,被手指拂過的微涼觸感讓易咸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壹壹,癢,你對它太溫柔了?!币紫陶f著就得了行壹一個白眼。 “別用這種奇怪的稱呼。你再這么叫,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的溫柔?!?/br> 行壹感覺到指間觸摸的煞氣有些復(fù)雜,玄渠已經(jīng)亡故了,而易咸想要請讓她補全那套功法,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師父曾經(jīng)為我取過字,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四九也作大寒至深,不如就字大寒,說是天冷到極致了,那么渡過嚴(yán)冬總會迎來春天,大寒是里新生與希望最近的時節(jié)。困擾你的問題也總能找到應(yīng)對之法?!?/br> 易咸看著行壹收回了手指,他還沒來得及去細品心里的一絲失落,行壹的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了。 行壹看著來電號碼,她沉默了幾秒才接通了電話,“保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第43章 “阿行,小澤有沒有和你聯(lián)系過?”保建軍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難掩憂慮,“今天出高考成績。我之前與小澤說好了,我們今晚會電話聯(lián)系,只是他與另外兩個同學(xué)的電話都關(guān)機了。我打電話去了酒店前臺,前臺卻說他們?nèi)齻€還沒回去。” 行壹并沒有錯漏任何一通來電,而保澤欽再怎么玩瘋了,也不可能忘了放榜的日子。 “小澤并沒有與我聯(lián)系過,現(xiàn)在有些晚了,說不定他們?nèi)说氖謾C都沒電了,等一回到賓館應(yīng)該該給保叔回電話。小澤是什么時候來的美國,上一次與你聯(lián)系又是什么時候?” 保建軍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保澤欽主動與行壹聯(lián)系的可能性并不大,盡管昨天夜里保澤欽按時報平安了,但是今天特別說好了要查成績,沒有道理三個人都關(guān)機了。 “小澤是16號到的紐約,他們原計劃在紐約東海岸附近玩九天,25號晚上起飛回香港,這樣一來再回廣州休息一晚正好能趕上28號填志愿。期間的行程并不倉促,主要就是在紐約與華盛頓兩個城市?!?/br> “我已經(jīng)查了小澤的高考成績,比他自己的預(yù)估分?jǐn)?shù)還高了十五分,也與朱志濤、謝祺的家長聯(lián)系過來,他們兩人也沒有考試失利?!?/br> 這也就是說三個人不會是因為成績不理想想不開去狂醉一場了,保建軍這才覺得奇怪為何保澤欽會失約?!靶梢恢倍己苁貢r,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他也沒有聯(lián)系我事前說的緊急聯(lián)絡(luò)人,就不知道紐約是不是突發(fā)了什么事情?” 保建軍來電想要問的正是紐約有無突發(fā)的人為或者自然災(zāi)難,這幾年國外并不太平,爆炸或者槍擊案的新聞在美國也是時有發(fā)生。 只是今夜的紐約并無大事,而且如今網(wǎng)絡(luò)咨詢那么迅速,西半球發(fā)生了什么,東半球不出一個小時就都能知道了。 行壹猜到了保建軍打這個電話的意思,而她對保澤欽并不了解,不過想來這個便宜弟弟也該是有讓保建軍信得過的能力,才會放他們?nèi)齻€高中生來一場美國自由行。 “保叔,紐約這里沒有什么突發(fā)事件,想來小澤和他的朋友也不會主動往危險的地方走。我的電話會一直保持暢通,如果有任何消息就及時與你聯(lián)絡(luò),你看可以嗎?” “好吧。叔叔也知道紐約那么大,你也不可能說找到人就找到人?!?/br> 保建軍壓下了擔(dān)憂,他盡力寬慰自己不要有多余的意外恐懼癥,何況確定一個成年人失蹤要48個小時,現(xiàn)在還差二十四個小時。“阿行,給你添麻煩了,那么我們就再聯(lián)絡(luò)。” 行壹也掛斷了電話,過不多時就收到了保建軍發(fā)來的一則彩信,正是保澤欽與其兩位同學(xué)在機場的照片。說是他前幾天收到的照片,保澤欽三人大致是做如此裝束。 易咸就坐在行壹身邊,他一邊扣起襯衫紐扣,無意中掃了一眼彩信圖片,卻有些意外那正是他在機場遇到的三個學(xué)生。而聽剛才行壹說的話,其中那位與她該有些親緣關(guān)系,從長相上來看也有一分相似。 “還真是巧了,我在機場遇到的就是這三位,中間那位是你家親戚?” “是同母異父的弟弟,平日里也沒有太多聯(lián)絡(luò)。母親過世之后,就更談不上有什么往來了?!?/br> 行壹言簡意賅地說到,而她看著彩信照片,由于像素不夠高只能大致看到三人形象。原身對這位弟弟留下的記憶很單薄,因為大多時間都是住在學(xué)校宿舍,姐弟兩人的接觸著實有限,竟是都不知他已經(jīng)長高了那么多。 易咸還記得上次在行壹家門口林菲說的寥寥數(shù)語,林菲的話是要帶著濾網(wǎng)去聽,不過行壹與繼父弟弟的關(guān)系不親近應(yīng)該是事實。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親生的也不一定親緣深厚,像你這樣遠一點說不定能讓彼此都舒服。我說這些該不會太多話了吧?” “所謂疏不間親,是親是疏,不一定是按照血緣來分的。一生平順、家庭和睦、家財萬貫、琴瑟和鳴、身體康健,能夠?qū)⑦@些全都對上的人鳳毛麟角。何況入了修行一道,總是逃不過五弊三缺之一,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br> 行壹從未與保家父子見過面,如論親疏,剛剛向她坦言了隱秘體質(zhì)的易咸才是親近的那一方。 “我從來都沒那么貪心,也多話勸你一句,有的事情你也不必太過介懷。上天予你與眾不同,它錯就錯在沒給你選擇的余地,可誰讓它是天道,你沒有突破它,那么只能順勢而為?!?/br> 易咸笑著點了點頭,“我早就不貪心了,有舍有得,現(xiàn)在就很好。不說這些了,這是玄渠和尚留下的殘本,我研究了一段時間沒有什么頭緒,希望你能有些辦法。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我懂這一行的規(guī)矩,該付多少酬金就收多少,你不必替我省錢。” 行壹沒有先說費用問題,她一手翻開了玄渠的殘本,另一手搭上了易咸的手腕。 “從你的脈象氣理來看,老和尚的方法著實奏效了。他的本意是以煞氣入脈與你自身的特殊靈氣融合,這樣你就是帶毒的唐僧了,此法到最后應(yīng)該是你能自如地控制自身?,F(xiàn)在老和尚的功法還缺失一塊,我不可能更改你用了十幾年的方法,而補全有時比創(chuàng)新更難。” 迅速翻閱了玄渠留下的功法,更能確定一件事,那位老和尚的膽子很大,敢如此偷天換日的修者真不多,何況他還切實地付之行動了。 易咸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比起之前會被妖魔鬼怪當(dāng)做香噴噴的補藥隨時咬一口,他現(xiàn)在要忍受的是體內(nèi)的煞氣開始不規(guī)則作亂。而依照玄渠所留功法的前半段修行了一段時間,他能感覺到自身情況已經(jīng)暫且穩(wěn)定了很多。 “我知道急不得,更不希望你為此太過費神,一切可以徐徐圖之。如果你不便補全此書,那么就當(dāng)我從來都沒有提過,我也絕無怨言。這是真心話,我不想看到你勉強做什么,特別不愿意你勉強去應(yīng)對不知名的危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