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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最后的天師[古穿今]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然而,不知開發(fā)商是怎么打通了關(guān)系,上面透露了希望能盡快把石棺槨運出來不要耽誤對方施工。而且還給了更為考古著想的理由,說是工地設(shè)備簡陋又是暴曬于室外,很有可能破外文物的研究價值,這就讓考古隊隔了兩天就把石棺給搬運回來了。

    這會來現(xiàn)場的人都把防護口罩與防護服等穿戴完畢,一切準備就緒開始開棺。

    行壹看著正中央處的大石棺,石棺的蓋子已經(jīng)有了一個缺口,上面也有了些許裂紋,那些是因為建筑工人開挖土機傷到了棺材。石棺的外貌確實平平無奇,沒有見到它攜帶著久未散去的陰魂。

    隨著石棺的棺蓋被工作人員們推開,一股木頭味散發(fā)了出來,而下一刻就看清了其中木棺的全貌。

    這是一幅楠木棺材,與什么刻文都沒有的外層石棺相比,里面的木棺上以金漆繪制了不少圖像,大概是仙鶴、祥云紋等普通的圖案。唯獨有一點奇怪的地方在于,木棺上面并沒有常見的七根鎮(zhèn)魂釘。

    “熊老,這情況還繼續(xù)開嗎?”一個開棺的工作人員看向了一旁的熊老科長,“明代的棺材都該用子孫釘了?!?/br>
    熊老科長推了推老花眼,先是繞了棺材走了一圈,再又仔細看了看木棺的圖文?!伴_!”

    幾個小年輕推開了棺材板,在場的都有些驚訝,因為里面空空如也。不,應該說不是什么都沒有,棺材里面有衣物、鞋襪、金銀細軟等等,唯獨沒有尸體。這讓考古所的人暫且都有些蒙了,當下他們是開出了一個衣冠冢,還是開出一個疑冢?

    大伙都開始小心地觀察其棺材內(nèi)的陪葬品,先是不著急取出來,而是都要全程拍照存檔。

    行壹站在棺材尾部,她眼見地發(fā)現(xiàn)有一個東西不對。“那個發(fā)簪好像有些不同尋常?!?/br>
    “哪里不同尋常了?這就是一根耳挖簪,造型是有些別致?!?/br>
    靠近金簪那一頭的工作人員還以為行壹沒見過頂端有挖耳勺的簪子式樣,“這種耳挖簪在宋代還多見于男性佩戴,是個集掏耳朵與發(fā)簪于一體的實用物品,后來在明清就流行開來了,造型多種多樣,成了常見的女性頭飾?!?/br>
    行壹笑著點了點頭,但她說的不是造型別致,而是那個發(fā)簪頂端的耳勺里有著一層耳屎??赡苓€是新鮮的。

    第54章

    白皓聽行壹說完了那句話就上前兩步,準備給白玉耳挖簪一個特寫。他聽著年輕的考古所工作人員簡述了耳挖簪的歷史,將攝像機的鏡頭朝著棺材中的簪子方向推進。

    “唉!你干嘛!”董苒苒慢了白皓一步,沒想到她剛要靠近棺材就被猛然后退半步的白皓重重踩了一腳。

    此時,白皓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將肩上扛著的攝像機扔出去,因為他清晰地看到了簪子頂端耳勺里的一層耳垢,當即就脫口而出地問到,“誰用過了它?”

    這一句話使得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白玉簪子上。

    其實,活著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耳垢,這并不值得大驚小怪,而耳垢又分為干濕兩種,其成因大多是與人的體質(zhì)有關(guān)系。

    剛剛那位年輕工作人員說了耳挖簪原本是一種實用的飾品,此刻他的臉色也瞬時刷白了。因為附在簪子頂部白玉表面的那層耳垢并不明顯,但是細看就發(fā)現(xiàn)它是濕性耳垢,那就必須問簪子在棺材里放了那么久,為什么耳垢還是濕的?

    “熊老,這會不會是棺材的密封性很好,隔絕了與外部空氣的接觸?”

    熊老科長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看著棺材里其他的陪葬物,每一件都放得整整齊齊,而那些物品稱不上珍寶級別的古董,但也能看出其做工精良。如這般的入葬隨葬品會放置一支使用過沒有擦拭干凈的白玉簪子嗎?

    “小心一點把里面的物品清一清,注意觀察里面是否留有任何曾經(jīng)存放過尸體的痕跡?!?/br>
    然而,熊老的吩咐讓室內(nèi)的氣氛又更安靜了兩分。

    什么叫做存放過尸體的痕跡?接上剛才的誰用了簪子的疑問,不正是在暗指古尸挖了耳朵然后就消失了?

    不過,在場的工作人員誰都沒有把這些疑問說出來,就安靜地加快速度拍照存檔,接著就開始將棺材里的遺物一件件取了出來,但都沒有去碰那個白玉簪子。

    等他們仔細檢查了一番棺槨,確定并沒有留下任何毛發(fā)、皮膚等殘存痕跡,而從木棺底部鋪的一層綢布也能看出上面沒有人形重物壓過的痕跡,換言之里面應該沒有躺過一具尸體。

    這會有人取下了防護口罩就對在場人搖了搖頭,“沒有尸臭味,只有木頭的潮濕味,這應該只是一具空棺。可能就像阿斌猜的那樣,因為棺木保存妥當,所以簪子上的耵聹還呈現(xiàn)出濕的特性?!?/br>
    “早年就挖掘出身體不腐爛的古尸,有科學解釋為何不爛,這種耳垢可能也是一樣的原理?!?/br>
    董苒苒說著瞪向白皓讓他不要自己嚇自己,如果連這種場面也會被嚇到的話,那看到一具栩栩如生的尸體就會更加疑神疑鬼。董苒苒想到這里又瞥了一眼行壹,所謂顧問總是要說點什么才對得起酬勞,但她還是不要亂說話為妙。

    行壹沒在意董苒苒的眼神,倒是易咸看向了董苒苒,他的眼神太過平靜,反而讓董苒苒不敢再表示什么。

    “聽說考古所里有各種檢測設(shè)備。熊老,恕我多此一問,你們會檢測這份耵聹嗎?”

    行壹已經(jīng)將無人敢去觸碰的簪子拿了起來,她對考古研究也有些好奇?!坝袥]有可能測定它是什么年代留下的?”

    熊老見行壹拿著簪子卻并沒有呵斥什么,行壹能在眾人都沒有注意之際發(fā)現(xiàn)發(fā)簪有異,這等觀察力也足以說明她有些本事了。

    “按照程序來說,小組會安排人檢驗。對發(fā)掘出的尸體采集一些標本進行科學檢測是現(xiàn)代考古學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從中還能看出先人的身體情況而大致推斷出那個年代的生活情況?!?/br>
    行壹看著那層耳垢將簪子放到了一旁的托盤里,她微微點頭并沒有再多話。

    整個棺材都不見陰氣,唯獨這支白玉簪外蒙著一層黑霧,它并不濃郁卻讓人覺得奇怪。為什么偏偏是耳挖簪子染上了陰氣?為什么偏偏要挖耳朵才好?難道說那位不知名的存在耳朵癢了,不挖一挖不舒服?

    當然,行壹不會將這些不著邊際的問題說出來。

    她對似乎想問什么的易咸笑著搖搖頭,就默默看著在有些古怪的氣氛里工作人員繼續(xù)有條不紊地進行分類工作。

    大概過了一小時左右,工作人員分門別類的陪葬品歸檔放到專門保存與研究的地方,而今日的跟拍任務(wù)也將告一段落。

    在離開考古所的時候,行壹出于職業(yè)道德將一道折成三角狀的符交給了白皓,還稍微告誡了一兩句,“你最近還是戴著比較好。記住一點,有些話在不該說的時候不要說,或者不要說得那么直白。我想這也是一種行規(guī),你看考古所的人都很懂得禁口。”

    白皓有些發(fā)愣地接下了三角符放到了胸前的口袋里。他知道行壹指的是剛才他脫口而出的那句話,這會有些擔憂后怕地問,“行老師,難道剛才我的話犯了什么大忌諱嗎?”

    “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出現(xiàn)場的時候保持沉默是個好習慣?!?/br>
    行壹沒有接觸過太多的新聞工作者,但她曾接觸過常常與尸體打交道的仵作。仵作大多沉默不語,所謂禍從口出,有的話不說出來就不會被不該聽到的存在聽到,她想直擊第一現(xiàn)場的媒體工作者也該守著一些陳規(guī)比較好。

    董苒苒卻不覺得行壹一個外行人懂什么媒體行業(yè)的行規(guī)?!皬膩頉]有誰說過在一線的記者要保持沉默,沉默還怎么采訪?我們就是要多問多看才對。”

    行壹對著董苒苒笑了,她不喜歡強人所難,這兩位新人要一直在《翻開這一頁》的欄目里呆下去,那么他們是該經(jīng)歷一些什么才好。

    “百種米養(yǎng)百種人,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不怕也是一種了不起的勇氣。希望你們能一直有勇氣,某種程度上來說人氣強則陰鬼弱。”

    旁觀了這一出的張超宇一直都沒有說話,等到行壹與易咸坐上另一輛車離開了,他才對白皓囑咐了一句,“寧可信其有,小心無大錯。畢竟現(xiàn)在我們不是做娛記,跑社會新聞是有些‘潛規(guī)則’的?!?/br>
    董苒苒尤是不信地問了,“還能有什么古怪的規(guī)則?”

    “總之,我們對于亡者還是要有敬畏之心,必須注意言辭妥當。董董,聽你張哥一句勸,你說記者不保持沉默這話是對的,但是你采訪的對象是活人,你難道要讓死人開口回答問題?”

    張超宇看了一眼頭頂?shù)拇筇栍质强聪蛄税尊胝f什么但還是咽了回去,有的話還是不說了免得真讓白皓嚇到。白皓問誰用過簪子,難道是想讓正主親自來回答嗎!

    **

    崔夢純不喜歡接觸具有歷史痕跡的東西,她總覺得古董意味著伴有說不清的過往,天知道博物館里的展覽品在被挖出來之前與誰一起長眠地下??伤仨氁銖堉具h去完成暑假的實踐活動,只得等到周末一家三口去了人氣最旺的一個博物館。

    也許是多年前那場目擊的后遺癥,崔夢純不喜歡安靜反而喜歡熱鬧,人多的地方讓她有安全感,而人氣旺就不必擔憂遇到古怪的存在。

    “mama,你看這個東西好特別?!?/br>
    張志遠走進了明代出土文物特別展覽館后,他被櫥窗里的一支玉簪吸引了目光。只見那支簪子雕工繁復——正是童子抱著胖鯉魚的模樣,它的頂端是耳挖勺的造型?!癿ama,這也可以用來挖耳朵???以前的人都是用插在頭上的東西挖耳朵嗎?”

    崔夢純早就剪了短發(fā),她對那些古物不敢興趣,更不可能關(guān)注發(fā)簪的不同造型。當她看到這支雕工精細的耳挖簪也覺得它挺別致,只是白玉簪子卻有著兩點殷紅正在童子的眼睛部位。

    崔夢純沒有來由地覺得有些不舒服,似乎這對紅眼睛正如滲血了一般。她急忙拉了一把張志遠說到,“你是男孩子,怎么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好了,快點看一看,我們也準備去你外婆家。說好你下周住在外婆家,我和你爸爸到周末再來接你,你在外婆家里要乖?!?/br>
    張凱在后面看著以極低的聲音嘀咕了一句,“急急急,急什么急,又不是去趕著投胎?!?/br>
    張志遠被崔夢純拉著但又回頭看了一眼,似是子肖其父,他也低聲地說到,“我還沒問完,也不知道這東西挖耳朵感覺怎么樣?”

    當晚,張志遠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夜風吹進了紗窗,七月的夜風居然有著隆冬的寒意。

    他覺得有什么東西靠近了耳邊,然后似乎嘀嘀咕咕說了一句聽不清楚的話,他的耳朵就忽然一癢,正似被別人輕輕用挖耳勺挖耳朵了。

    張志遠想要伸手去撓耳朵,但發(fā)現(xiàn)手仿佛被什么一下壓住了動彈不得。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夢或是現(xiàn)實,耳邊似乎有誰說了一句,‘挖耳朵的時候別動,不然會戳壞掉的!’

    坊間流傳著一種讓人享受的服務(wù),既是請別人幫著挖耳垢,如果遇到技術(shù)高超的師父,能夠有非常舒爽的感覺。

    張志遠好像也享受到了這種感覺,他也不再想著要去伸手撓癢癢,仿佛先享受了到了盛夏的炎熱被涼風吹去,又享受到了被挖耳朵的莫名舒暢。當他隱約聽到‘那就按說好得來’時,并沒有反駁就睡意漸深地徹底沉沉睡去。

    翌日,日上三竿。

    張志遠只覺得好似怎么都沒有睡醒,終于是經(jīng)不住外婆一直在門外叨叨叨快點起來吃中飯,他才起床去衛(wèi)生間洗臉刷牙。

    “小遠,你是不是睡覺沒把紗窗關(guān)好?”

    崔外公看了一眼張志遠的后腦勺,連他的老花眼都看到了張志遠耳根邊有一塊紅色的小包,“被蚊子咬了就去涂些風油精。你要關(guān)好紗窗再睡覺,蚊子喜歡吸小孩的血。”

    張志遠后知后覺地摸了摸耳根,這才想到了有些記憶模糊的夢,昨天似乎有誰在幫他挖耳朵,后來夢里的大jiejie是說了什么嗎?

    當然,他沒有把做的夢告訴外公外婆,只是強調(diào)了他在睡覺前肯定把紗窗關(guān)好了,那個蚊子肯定是從其他地方鉆進來的。

    **

    白皓因為那支簪子的事情起先總是有些心里不踏實,特意將三角符放在了貼身穿的t恤口袋里。不過,當他發(fā)現(xiàn)兩天后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太平無事,漸漸也就不再那么緊張,而是有些認同董苒苒說的哪有那么多的怪力亂神。

    這天晚上,呂晞?wù)f要看一下之前拍攝的影像,順便想一想要剪輯哪些版本。

    白皓作為新人又是攝影師只能草草吃了晚飯再折回工作室,而他乘地鐵到了半路才發(fā)現(xiàn)那枚三角符放在白天穿的衣服里忘記帶了。幾個小時而已,應該不會有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他這樣一想也就不欲多次一舉再回家取護身符。

    不過,白皓還是第一次入夜后來到工作室。工作室是在淮海路附近的某棟洋房里。聽說這棟上世紀傳下來的別墅是環(huán)球紀實某個股東的私產(chǎn),后來將一整棟樓出租被就用作了滬海分部所在。

    白皓曾經(jīng)感嘆過誰那么有錢,這樣一套別墅市價肯定過億了,果然在有錢人眼里錢真的只是一串數(shù)字。但是他此刻想的再也不是別墅多值錢,而是充分感受到了老建筑所擁有的歷史厚重感。

    當白皓一腳踩上了木制的樓梯,樓梯就發(fā)出了咯吱作響聲,而聲音回旋在十分空曠的樓道。

    下一刻,他只覺一股冷風撫上后背,老建筑特有的陰冷感在夜晚充分顯露了出來,走里面完全感覺不到七月的炎熱。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白天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br>
    白皓嘀咕著三步并作兩步就跑上了樓,當他想要一把推開剪輯室的門,卻發(fā)現(xiàn)門是鎖著的?!案闶裁?,呂姐開門——”

    白皓又敲了敲門并沒有人應,他才拿出了鑰匙試了試,沒想到門開了后里面空無一人。呂晞?wù)f了她已經(jīng)來了工作室,但現(xiàn)在里面卻一片漆黑。

    “這是把我先誆過來再說嘛?!?/br>
    白皓也沒有多抱怨就直接開燈、開機,一邊放起了影像一邊準備給呂晞打電話問情況。誰想到電腦放映的程序一打開,第一個畫面直接跳出了對著簪子的特寫,還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耳垢。

    ‘刺啦——’電燈不知怎么就閃了閃。

    白皓手一哆嗦下意識地直接關(guān)了電腦屏幕,而他想也沒想就朝著門口走去,誰知一開門就發(fā)現(xiàn)走廊上的燈也都滅了。偏偏,他看得清楚眼前忽而冒出了一道白影,正是一位穿著白衣的古代女人。

    “這位公子,你問了是誰用了簪子。奴家特意來告訴你,是給……”

    ‘砰!’白皓急忙把大門重重關(guān)上并且反鎖,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簪子給誰用了。

    ‘叩叩叩——’敲門聲卻是緊接著響了起來。

    白皓怎么可能敢開門,他正是緊握著手機不知怎么辦才好。這時手機鈴聲炸起打破了房內(nèi)的安靜,讓他又是驚嚇地將手機也扔了出去。

    “白皓,你搞什么??!”呂晞又拍了拍門,“你在里面怎么不開門!”

    白皓聽到呂晞的聲音還是有些懷疑,他磨蹭著才開了一條門縫,卻是看到走廊上的燈全都亮著,而呂晞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他。“呂姐,是你啊……”

    “不然呢?還能是誰趕來加班了?”呂晞?wù)f著就朝里走去,“我忘了帶鑰匙,想要給你打電話說一聲。你的手機怎么回事,一直都是無法接通?!?/br>
    白皓聽到呂晞的話,這也顧不上回答就撿起了手機直接撥給了行壹,他說話的聲音還有些不利索?!靶?、行老師,我、我看到了,那個白衣服的女鬼?!?/br>
    “你沒有把那道符帶著?!毙幸颊f得肯定,她之前就看出來白皓的面相有變,是隱隱帶著一絲黑氣,不過并沒有性命之憂。

    “現(xiàn)在剛好晚上七點零七分,聽說那口棺材就是這時候被發(fā)現(xiàn)的。你走在社會新鮮事頻發(fā)的第一線,難免要遭遇一些事情,不用太緊張了。直到目前為止,對方并沒有太大的惡意?!?/br>
    白皓卻半點也沒被安慰到,“我也沒感覺到她的善意。她真是來報復我了,都怪我多嘴問了一句不該問的。她說是來告訴我,簪子是被誰使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