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變了。”祝萱喃喃,鏡子里的美人眉目似畫,一舉一動都是風情,雖然外表看起來和少女沒什么兩樣,但到底失去了少女感。 “變了什么?”包子從外面進來,牽著祝母的手,看見祝萱,笑嘻嘻的撲過來問。 祝萱捏捏他的臉蛋,說:“變出了一個小包子呀!” “包子?”他疑惑的問。 “就是寶貝你呀!”祝萱戳戳他臉蛋,道:“你看鏡子,像不像包子?又白又大,你說母后要不要咬一口?” “母后!” 等祝萱坐在飯廳和祝母一起等著開飯,順便等這家的一家之主祝國公爺回來。 “你爹今天估計要晚點回來,要不我們不等他了?”祝母猶豫的看看天色,又看看女兒,再看看外孫,道。 “還是等爹爹一起吧,弟弟也沒回來呢,一家人好不容易能一起吃個飯?!弊]鎿u頭,拒絕了,不過還是低聲問小包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點心墊墊肚子?” 包子伸出小胖手摸了摸肚子,楞了一下,然后點頭,“好?!?/br> “真乖?!弊]嫒嗳嗨哪X袋,讓丫鬟給他喂食,她懷疑這孩子剛剛摸肚子是在考慮自己餓了沒。 “再等一刻鐘,過了就不等了,讓他們吃殘羹剩飯?!弊D感χ?。 結(jié)果沒到一刻鐘,祝父和祝藺一前一后.進門。 祝萱立馬站起身,迎過去,看看祝父和弟弟,見他們沒有任何異樣才笑了:“爹,怎么樣?” “待會兒跟你說?!弊8感呛堑幕卮?,妻子,兒媳都在,不好說這些比較刺激人的話題。 祝母聽了,酸溜溜的停下迎過來的腳步,坐回餐桌旁,道:“哼,有什么秘密連我都瞞著?” “娘,他們不說,兒子跟你說,來……”祝藺笑嘻嘻的攬住祝母,兩人說著悄悄話。 蘇氏靠在椅子上一手扶著肚子,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家人。 午飯之后祝萱就跟著父親到了書房,關(guān)上門,祝萱忙說:“爹,怎么回事?” 祝父得意的一笑,道:“為父來了個將計就計,抓.住了來次殺的賊子,還是生擒的!” “真的?”祝萱驚喜的問:“那你們有沒有問出是誰?雖然我覺得左右不過宋派的人。” 祝藺不爽的撇撇嘴,道:“捉是捉到了,但是事情被陛下知道了,就把我們都招回去了,審問了一會兒,陛下就讓把人交給了大理寺的鄭揚。” “鄭揚?”祝萱努力在腦海里回憶這人,最后隱約記得他是宋派的人,她咬牙,恨恨道:“那就這樣白費了?皇帝果然偏向宋家。” 祝父揉揉她的腦袋,眉眼還帶著笑容,看起來十分平淡,他說:“沒事,都還不確定是不是他們出的手呢,一般來說,世家之間不會突然出手了,宋家和我祝家和平了這么多年,怎么突然出手,別想太多,好好教養(yǎng)太子,他的地位穩(wěn)了,我們的地位就都穩(wěn)了?!?/br> “知道了?!弊]娌桓什辉傅膽?yīng)了聲,回屋午睡了。 她沒辦法接觸到宋家權(quán)利中心的人,不然就能知道是不是宋家出手了,要是萬一報復(fù)錯了人,自己還會受到反噬,她嘆了口氣,決定忍下來。 還是先將自己的能力提上去吧。 午覺醒來,看著天色還早,祝母正陪著太子玩耍,蘇氏也在一旁,自己無事可做,她便拉著祝藺帶自己出門逛街,當然也是想買些東西作為法器,不然空有實力也不好發(fā)揮。 西城鬧市,正午陽光太大,現(xiàn)在這個點正是人多的時候,即將夕陽西下,溫度適宜,她興致勃勃的逛著,也找到些不錯的作為法器的物件,然后看到了一家賣玉石的店子,腳步自然而然的踏進去。 玉石可以養(yǎng)人,在上面刻了陣法,自己在附加一些元力上去,送給家人正好。 她一共買了六塊不過成.人四分之一掌心大小的玉,然后讓祝藺付錢。 “為什么又是我?你都嫁人了還要我付錢!”他不滿的小聲嘟囔,自己從小就被這個jiejie壓榨,很心酸的!不過給錢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祝萱也不爽了,拿著自己用來裝逼順便遮擋一下陽光的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再啰嗦我就和娘告狀去?!?/br> 祝藺一下子禁聲,敢怒不敢言的看著她,默默的抱著盒子。 兩人正準備出去的時候,一個妙齡女子和她擦肩而過,祝萱下意識的回頭看她。 女子身子纖瘦,看起來弱不禁風,臉蛋也比正常人白些,一雙眸子睫毛很長,下巴尖尖的,祝萱只看到側(cè)臉,但也看得出女子十分漂亮纖弱,是某些大男人喜歡,并且會升起保護欲的類型,就和……宋嫻類似。 不過這女子比較年輕,滿滿的膠原蛋白和青春,是宋嫻這個在宮里呆了五六年的少婦比不了的。 “怎么了?”祝藺見jiejie看著身后,也回過頭去,沒看見什么特別的,便問了一句。 “剛剛和我們擦肩而過的女子是誰?”祝萱問。 祝藺了然,隨意答:“她呀,是宋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宋明眸呀!不過放心,在我心里,jiejie比她好看!” 第七十章 當天晚上, 祝萱就連夜將那六塊玉做好了, 玉本就是雕刻好了的,都是一些極好寓意的佛祖肖像, 祝萱給添上陣法,再用元力溫養(yǎng)一夜就夠了。 而且做這個得避著人, 祝萱特意在等包子睡著后爬起來做的, 邊做邊打哈欠,但是自己不在父母身旁,有這個自己也能安心點。 因為這個, 祝萱睡晚了點,早上沒能起來,最后被清蕭喚醒。 “陛下來了!”清蕭輕輕推著祝萱,見她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連忙在她耳邊提醒道。 祝萱腦袋還有些僵化,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陛下是誰, 她艱難的爬起來, 還打著哈欠, 眼角因為酸脹流下了些許淚水。 直到溫熱的手帕覆蓋到自己臉上, 祝萱才清醒過來,嗡嗡的聲音在手帕下傳來, 她道:“他怎么過來了?” 清蕭無語的提醒, “娘娘, 您是皇后娘娘, 私自出宮, 陛下沒直接下旨命您回去就是好的了?!卞鷭宀坏盟阶猿鰧m,必須皇帝或者皇后的準予,而且也就高位妃嬪能有這個特權(quán),一年可以有那么一次回家省親。 皇后就更別說了,她是后宮的主子,出宮一趟更是艱難,也就自家這個能做出這樣大膽的事情。 “哦。”祝萱冷漠的應(yīng)了聲,心中排腹,自己一點也不像當皇后好么。 接著就是梳洗化妝打扮,等祝萱出門的時候都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時辰,讓皇帝等這么久,也是好樣的,清蕭都已經(jīng)麻木了,總覺得主子哪里變了,似乎不那么在意皇帝了? 皇帝在祝家外院的客廳坐著,他沒穿皇帝朝服,只是穿著簡單灰色長袍,和祝父坐在一起,正在交談著什么,祝藺坐在兩人中間,聽到動靜,三人不約而同的看過來,祝藺立馬起身將皇帝身邊的位置讓開。 祝萱擺擺手,簡單的行禮后就直接坐在下方的椅子上,見他們中間的桌子上放著的是圍棋,隨意瞄了一眼,就道:“我也不懂圍棋,還是你們一起玩吧?!?/br> 皇帝沉默半響,道:“那不玩了,反正朕是來接皇后的?!闭f著,他挑眉看向,問:“皇后,可是皇宮住著不舒服,怎么突然想家了?” 氣氛突然安靜,祝父正想出聲,被祝藺拉住,這個時候明顯是人家夫妻的事,皇帝也沒真的要算賬,只是嚇唬人的,祝父太過關(guān)心,沒看明白。 祝萱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只是突然想家了,女人嘛,情緒偶爾會突如其來,也不礙事,反正我家近?!?/br> “哈哈,皇后真是和小孩子一樣呀?!被实酆鋈恍α?,客廳里的氣氛好多了,他把.玩著手中的黑色棋子,道:“朕特意來接皇后,不知皇后的小情緒有沒有好些了,可否跟朕回宮了?” “自然?!弊]鎻纳迫缌鞯狞c頭,道:“看天色,不如陛下用過午膳再走?” “可。”皇帝點點頭,抬眼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道:“皇后陪朕走走,看看你從小長大的地方?” “好,陛下請?!弊]嬉财鹕恚⑽⑶ズ笥沂治⑻?,又看向祝父道:“爹,您去準備一下陛下愛吃的菜肴吧。” “嗯,去吧?!弊8更c點頭,應(yīng)下了,他看看兩人,心中嘆氣,面上卻不顯,眼角還是帶著笑容道。 兩人走在小道上,祝萱沒打算帶他去自己的閨房,而是去了花園,這處也算是她曾經(jīng)待得最多的地方,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葉子都還是翠綠的,花卻沒多少了,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殘留下來的花香,一陣微風吹來,涼的祝萱攏了攏衣裳,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清蕭。 清蕭會意的點點頭,去給她那披風了。 皇帝也看了眼徐公公,馬上徐公公也離開了,兩人本就沒帶多少隨從,花園里只剩下兩人,皇帝忽然問:“皇后為何突然回國公府?” “剛剛不是說了嗎,突然想家了就回來了,我一向任性慣了,陛下應(yīng)該知道的?!弊]嫣а?,就看到這人漆黑的眼眸,深沉看不清里面的任何東西,原主曾經(jīng)從里面看到對自己的喜愛和溫柔,所以義無反顧的進了那個囚籠。 結(jié)果成親后,她什么也看不見了。 皇帝露出一個笑容,眼角皺紋立顯,皮膚因為膳食控制的不錯,挺好的,只是眼角眉梢還是有深深地疲憊感,然而明明這個世道天下太平,他卻總像是有cao不完的心。 祝萱覺得這種情況不是辦事效率低,就是他自己給自己找事做,根據(jù)原主全家的慘狀,可見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做。 “皇后一點都不誠實了?!彼吐曊f了,瞇著眼睛看向天空,雙手依舊習慣性的背在身后,見身后沒聲了,又遺憾的搖搖頭,道:“走吧。” “陛下?lián)u頭是做什么?”祝萱跟上他的步伐,隨口問了一句。 “皇后變了?!?/br> “那陛下是要皇后還是要祝萱呢?”祝萱心中嗤笑,見他這幅樣子心里不爽,便問了一句。 皇帝腳步忽然停頓了一下,沒說話,兩人沉默的往回走,遇到幫忙拿披風的清蕭和在花園外等候的徐公公。 祝萱停下讓清蕭給自己系上披風,皇帝沒等她直接往前走,不過速度不快。 “陛下!”祝母帶著太子回來,剛進家門就覺得不對,卻沒想到是皇帝親自到來,立刻請罪:“見過陛下,臣婦失禮,還請陛下勿怪。” “無妨,是朕冒昧打擾愛卿一家了?!彼麥睾偷膿u頭,對著祝母牽著的包子招招手,道:“麟兒,到父皇這里來?!?/br> 張麟松開祝母的手,向前兩步認真的行禮,“見過父皇?!?/br> 皇帝彎腰捏了捏他臉蛋,見他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笑道:“麟兒氣色不錯,看來在外公家玩的挺好的?!?/br> “嗯,好多好玩的!”小包子點點頭,提起這些,他眼角都染了笑意,露出嫩白的小牙齒。 午飯就在說說笑笑中度過,直到吃完飯,祝萱就得走了,她拿出玉佩,說玉佩有點小,說玉墜又大了,不過戴在脖子上也可以的。 “這個平安玉可是我親自挑選的,還放了祝福在上面,一定一定要隨身帶著呀!”祝萱交代,這個世界沒有國師這個職業(yè),符紙他們都只信得道高僧開光過的,道門和玄門祝萱在記憶中是完全沒有的,更別提一般人制作符紙,不是懷疑使用巫蠱之術(shù)就是閑的蛋疼瞎胡鬧。 而玉石在他們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祝萱先就讓清蕭穿好紅繩,往脖子上一掛,誰也看不見了。 祝萱的說法讓幾人相視一笑,祝母感情比較充沛,眼眶立馬紅了,拉著祝萱不肯松手,又顧忌著一旁的皇帝,喃喃不知道說什么。 皇帝了然,十分體貼的先一步牽著太子出去。 “好了,又不是不再見面,娘,收好了,這可是我的心意!”祝萱笑著將東西放在她手心,又將其他的放在祝父,祝藺和蘇氏的手心,還有兩塊祝萱給了包子和清蕭。 他們是她這輩子需要照顧的人。 至于皇帝,呵呵。 祝母點點頭,寶貝似的收起來,又依依不舍的看著祝萱,看得她都差點都想說:不回去了,皇后勞資不做了。 祝藺也是將東西十分快的待在脖子上,還哼哼道:“我付的錢,結(jié)果還送給我,姐,你太會借花獻佛了!” “啪——”祝父見他哼哼,一巴掌過去,道:“你姐能買這個都是花了心思的,你看你,什么時候給我和你.娘買了東西的?就是你媳婦,都沒見你買什么!” 祝藺捂著腦袋十分委屈的道:“才沒,我……”他頓了頓,忽然想起自己似乎真的沒買啥給媳婦,立馬回身拉著媳婦的手,道:“待會兒我就帶你上街去買東西,看中什么就買什么!” 蘇氏性子溫和,配上祝藺略活潑的個性剛剛好,很多時候都會包容,再加上祝藺不納妾,她已經(jīng)很幸福了,并沒有其他要求,聽見他這樣說,捂嘴笑道:“我可去不了,寶寶都這么大了,太危險了。” “多大的人了,還一點也不穩(wěn)重,真是委屈大郎有你這樣的爹了。”祝萱見他被媳婦提醒,手足無措的樣子,嘲笑道。 上了馬車,皇帝時不時看她一下,看得祝萱心煩意亂,皮笑rou不笑的道:“陛下有事嗎?” 皇帝立馬坐直,輕咳一聲,道:“皇后堅強了很多,朕……有點意外而已?!币且酝?,祝萱肯定此時已經(jīng)哭哭啼啼了,順便拉著他撒氣,可是現(xiàn)在她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不同,皇帝有點不習慣,這才一直看過來。 “是嗎?”祝萱忽然就想起原主的性子,她愣住了,雖然她融合了原主的記憶,大致看起來差不多,但思想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她很少會對別人撒嬌。 尤其這人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