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反倒是后座的吳哲輕咳了一聲,卿卿這才想起后座還有一個人,盛朗只是淡淡瞥了后座一眼,慢慢收回了手。 一路順暢到了約定好的地方。 郝建國沒想到自己等來了是這樣一個局面。 卿卿身旁一左一右跟著兩個男人,其中戴眼鏡的男人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他。 他識字,也知道上面寫的是惡意敲詐勒索。 起訴他? 郝建國臉上的笑意沒有了,將手里的文件重重甩到了桌上,對卿卿道:“卿卿,你郝叔也不是嚇大的,這樣的場面是什么意思?” 卿卿沒有開口的打算,吳哲這個大律師最厲害的就是嘴皮子,只是平日里他懶得說,現(xiàn)在到了他上場的時候自然巧舌如簧。 “根據(jù)當(dāng)年的欠條寫下來的條款有很多漏洞,”吳哲一一解說,最后蓋棺定論,“這張欠條其實沒有多少的法律效應(yīng)。” 郝建國皺眉,這一條條的聽得他冷汗?jié)u生。 “卿卿現(xiàn)在唯一的義務(wù)就是把欠你的十萬塊還給你,兩清?!?/br> 郝建國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嘴皮子倒是挺厲害,加上那份文件他沒細(xì)看,一下子差點被唬住了。 但是緩過那個勁來之后,郝建國這么多年也不是白吃干飯的,自然不可能被一個人只言片語和一份似是而非的文件就嚇住。 吳哲見郝建國已經(jīng)緩過勁來了,笑著將那份文件收了起來,從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郝建國奇怪地接過,這一看才是真正的大變臉。 吳哲在旁邊悠閑地喝茶,瞥了眼在一旁慢慢泡茶的好友,這其中后面的重頭戲才是他的手筆,只是這人肚子里黑,不會做這個壞人。 盛朗喜歡在旁邊不聲不響地,看著別人跌進(jìn)坑。 郝建國這樣的老狐貍,一開始對他用狠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盛朗偏愛這種讓他麻痹,然后最后再一擊猛地要人命的感覺。 之前的都是小打小鬧,現(xiàn)在的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卿卿不知道吳哲的另一手,奇怪地看著郝建國大變的臉色,不由扭頭看向旁邊的盛朗。 盛朗只是沏了杯茶給她,在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捏了下她的手。 卿卿只能在旁邊不動聲色地看著。 那份文件里有著郝建國這么些年來,一直偷稅漏稅而且做的一些不法事情的證據(jù),很多事情他自己都快不記得了,可是那份文件上卻列舉的清清楚楚。 郝建國知道這是有人刻意調(diào)查了他,不然不可能會有那么詳細(xì)的證據(jù),這么一來的話,眼前這個男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不會找他麻煩。 郝建國的眼神轉(zhuǎn)向卿卿旁邊的男人身上。 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的長相有點眼熟,如今仔細(xì)一看,越看越覺得之前肯定在哪里見過。 郝建國忽然靈光一閃,看著眼前在幫卿卿添茶的男人,兩人之間雖然沒有什么親密的動作,但是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親密。 忽然郝建國站了起來,面前的水杯打翻散了一桌的茶水。 他終于想起來了,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第55章 郝建國自那失態(tài)之后, 就突然配合了起來。 一直到商量好,簽下了吳哲帶來的第三份文件, 卿卿只要把當(dāng)初兩棟欠下的十萬塊還給郝建國,他們之間的債就算完了。 一直到走出茶館的大門,卿卿捏著吳哲給她的文件, 走出茶樓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吳哲離開了, 留下卿卿和盛朗兩個人。 卿卿注意到郝建國看盛朗的眼神, 有些狐疑地看了旁邊看上去風(fēng)光霽月的男人, 奇怪道:“為什么郝建國反應(yīng)那么大?” 郝建國也算是她認(rèn)識許久的叔叔,這些年來她雖然不在家, 但是大致也能了解郝建國的發(fā)家史, 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份小文件就能讓他那樣勃然變色。 最后郝建國看盛朗的眼神實在耐人尋味, 她忍不住問了出來。 盛朗不會瞞著她, 只要是她想知道他一定會統(tǒng)統(tǒng)告訴她。 “你這個叔叔是個人物,這些年白手起家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個人物?!笔⒗事哉遄昧讼掠迷~, “只是欲速則不達(dá),有時候為了達(dá)到目的用的手段過激了些?!?/br> 卿卿大概能想到,十多年前的一張欠條,郝建國拿了錢還不夠, 坐地起價這就絕對不是簡單的利益問題了, 而是他這個人的心都是黑的。 卿卿也沒有繼續(xù)問, 只是手忽然被盛朗牽起。 兩人朝著停車場走去, 卿卿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 老師?” 盛朗將卿卿的手松開,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卿卿忽然一陣沉默,看了身旁的盛朗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嗯,老師我會繼續(xù)讀研?!?/br>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卿卿這才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落下。 盛朗看著她臉上的笑,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 透過反光鏡,卿卿的笑顏一直映在鏡子里。 盛朗笑問:“什么事那么開心?” 卿卿將之前她一直的糾結(jié)說給盛朗聽,緊緊抱著手里的文件,像是卸掉了全身上下的重負(fù)。 盛朗不知道還有這回事,一想到曾經(jīng)的重?fù)?dān)壓在小姑娘瘦弱的肩膀上,壓得她甚至都不能去追求自己的夢。 盛朗伸手揉了揉卿卿的腦袋,“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一直都在?!?/br>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是卿卿偏偏就聽懂了。 她蹭了蹭盛朗的手,“我知道。” 遇見你是我的幸運,很久之前的相遇,原來在未來等著我們。 盛朗送卿卿回家,到了她家門口,卿卿看了眼身旁的盛朗正準(zhǔn)備打開門下車。 垂在身旁的左手被抓住,盛朗微微用力一帶,將人拉近了他的懷抱。 卿卿一頓,跌入了一個溫暖帶著木質(zhì)香氣的懷抱里。 “你……” 話還沒說完,盛朗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卿卿試圖掙扎,這可是在她家小區(qū)的門口,要是讓來往的人看到她可真的就是要了老命。 盛朗單手就把她壓制住了,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卿卿一開始掙扎,盛朗察覺出她的不專心,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咬,然后更加纏綿地輾轉(zhuǎn)她的唇間。 不由自主的,卿卿沉醉于這個溫柔又熱情的吻之中。 半響過去,車燈固執(zhí)地亮著,頭頂有一盞燈火是她家,這么近的距離和盛朗這么親密,卿卿有種之前截然不同的感受。 刺激又覺得異樣的親密。 盛朗松開卿卿,只是懷里的小姑娘像是沒有力氣了,癱軟在他的懷里。 盛朗好笑地順著她的頭發(fā),一下下的,眼神忽然瞥到窗外。 車燈一直開著,照亮了前方的一畝三分地。 他順頭發(fā)的動作一頓,然后臉上的表情第一次有些奇怪。 卿卿看不到盛朗臉上的表情,但是卻能感受到他的動作和渾身的僵硬。 “怎么了?” 卿卿抬頭問,看到盛朗臉色奇怪地看著窗外,也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整個頓時如遭雷劈。 車燈前站著的女人一臉復(fù)雜地看著他們,這個人她很熟悉,是她喊了二十多年mama的人。 這個點按理來說李雪蓮應(yīng)該在家看電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重點不是她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而是剛剛她和盛朗在一起的親密估計也被看到了。 這種感覺一下就像潮水涌上。 卿卿臉色瞬間通紅,一把推開面前的盛朗,低頭連耳根都紅了。 盛朗在一開始看到李雪蓮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主要是她和卿卿有些神似,只是一個被歲月留下了痕跡罷了。 這種場面也是盛朗沒有想到的,只是他很快回過神來,看著身旁快要把小腦袋埋進(jìn)懷里的小家伙,忽然眼神微亮,有了個主意。 伸手摸了摸卿卿的小腦袋,盛朗打開車門下了車。 卿卿察覺到身旁人的動作,立刻抬頭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盛朗已經(jīng)下車了,而且還朝著李雪蓮走去。 這一愣神間,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李雪蓮的表情漸漸放松了。 卿卿看得一臉懵逼,這才回過神來下車也湊過去。 李雪蓮看著面前一表人才的男人,想起他剛剛說的話,“小盛上去喝杯茶吧?” 這么快就小盛了? 卿卿不由佩服盛朗,只要他有心結(jié)交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對他產(chǎn)生反感。 雖然兩人之前的親密被李雪蓮看見,盛朗依舊如常,“那就麻煩阿姨了,正好事想和您細(xì)談。” 剛剛她在車?yán)锏哪嵌螘r間,他們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卿卿不在狀態(tài)似的跟在兩人身后一起回了家。 一直到三人坐下,卿卿對于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還是一臉懵逼。 為什么他們的話每個字拆開來她都能聽懂,但是合在一起她就不動了呢? “結(jié)婚的話正好趁這個暑假,不然之后卿卿又要上學(xué)了。” “是是是,我也是這樣想的?!?/br> “然后酒席是不是就在你那辦?” “這個都可以,兩邊都辦?” “兩邊辦好,不是我說京城實在太遠(yuǎn)了,我們這邊有很多從小看著卿卿長大的親戚朋友,要他們?nèi)ゾ┏遣惶F(xiàn)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