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葉氏偷眼看向霍沉,想起他這些天焦急的神情,應(yīng)該是一直盼著能生個兒子吧。葉氏能理解人家的心情,兄弟多的家庭還都盼著生兒子呢,別說是霍沉這樣的獨(dú)生子了。 她有點(diǎn)兒替桃子擔(dān)心,以前霍沉對她那么好,要是因?yàn)樯碎|女,就給她臉色看,只怕桃子很難接受。坐月子的時候如果心情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而且桃子年紀(jì)又小,本來生這個孩子就很吃力。 “大沉,你們還都年輕,以后還得生好幾個孩子呢。頭一個是jiejie好,可以幫著照看后面的弟弟meimei。柳子櫻子還有田松,都是桃子帶大的,你看他們姐弟之間感情多好啊?!比~氏一邊說著勸解的話,一邊緊張的看著霍沉臉色。 霍沉完全沉浸在乖女兒出生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丈母娘在說什么。瞧著這個新生兒小小的一團(tuán),特別開心,特別想抱抱,又不敢伸手。他就傻乎乎的站在那看著孩子,深深地吸氣,一會兒咬唇,一會兒瞪眼,滿身的力氣使不上。 這是要發(fā)火嗎? 葉氏越瞧越害怕,怕桃子瞧見他的表情被嚇到,就跑過去坐在炕沿,擋住桃子的視線:“桃子,你沒事吧?是不是覺得身上一點(diǎn)勁兒都沒了,歇一會兒,睡一覺吧,孩子剛出生,過一會兒才吃奶呢?!?/br> “娘,孩子怎么一直哭???兒子還是閨女?”田桃虛弱的開口問道。 霍沉剛才沒聽到丈母娘的話,現(xiàn)在卻聽清媳婦的話了,沒等葉氏回答,他就搶答道:“桃子,她好著呢,白白胖胖的,是個大閨女,跟我想的一樣,就叫阿萱吧,怎么樣?” 田桃知道霍沉喜歡女兒,就甜甜的笑笑:“好啊,你抱她過來給我看看?!?/br> 產(chǎn)婆已經(jīng)用襁褓包好了孩子,笑呵呵地交到霍沉手上:“孩兒他爹,學(xué)學(xué)抱孩子吧?!?/br> 霍沉平伸著兩只粗壯的胳膊,像搬鐵塊一樣,想要托住孩子運(yùn)過去。二嬸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把他的手臂彎過來、按下去,教他正確的抱孩子姿勢。 “孩子好輕啊,抱在手上都沒什么感覺,好像要掉下去似的。”霍沉小心翼翼的彎著腰,抱著孩子的姿勢特別滑稽,但是很穩(wěn),孩子肯定不會掉在地上。 幾個婦人都笑著去收拾屋子,把炕沿留給霍沉,讓他們小兩口說說話。 霍沉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娘親身旁,看看她,又瞧瞧桃子,嘿嘿地笑。 田桃扭頭瞧了瞧,皺巴巴的一團(tuán),看不出好看難看。就輕聲問孩兒他爹:“你看著像誰呀?” “像你,女兒肯定像你。我覺著她長大了一定特別好看,是個小美人兒,嘿嘿!”霍沉把手伸進(jìn)被子里,輕輕握住田桃的小手:“桃子,你辛苦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們娘倆,不讓你吃苦受累?!?/br> 桃子抿著小嘴輕笑:“那天種谷子的時候,你就給孩子取了個女孩的名字,叫阿萱?,F(xiàn)在沒能生出兒子,你可不能怪我,誰讓你不取男孩名字的?” 鐵匠有點(diǎn)委屈,垂下眼眸看著乖女兒說道:“我哪有怪你呢,我本來就盼著生女兒的,女兒多好啊,像你一樣惹人疼。” 桃子知道他是真心實(shí)意的喜歡阿萱,就在被窩里轉(zhuǎn)動手腕,在他手心里撓了一下:“跟你鬧著玩的,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快去吃飯吧,一天沒吃東西了,不覺得餓呀?是不是當(dāng)了爹就變傻了?!?/br> 霍沉這才恢復(fù)了精氣神,笑著說道:“好,我去吃飯,下一個咱們就生兒子,我教他打鐵,把我一身的本事都傳給他?!?/br> 桃子被他逗樂了:“瞧你說的,好像你多大本事似的?!?/br> “那當(dāng)然了,你沒聽師父說么,我祖師爺是張山子,是前朝第一鐵匠,厲害的很。眼下太平盛世,只打些鍋碗瓢盆的,自然分不出好賴,要是打起仗來,我的手藝可就能頂千軍萬馬了?!被舫列÷暩易语@擺,卻不想讓院子里的人聽到。他有多厲害,自己的小媳婦知道就行了。 霍沉盛了一碗rou菜,捏著兩個大饅頭進(jìn)了屋,都舍不得坐到窗前的桌子旁。而是把碗放在炕沿,自己蹲下高大的身子,守著她們娘倆吃。 葉氏進(jìn)門一瞧見這副光景就笑了,桃子還真是找了個好男人,既踏實(shí)能干,又疼妻愛子。 九月不冷不熱,田桃坐月子一點(diǎn)都沒遭罪,不用看婆婆臉色,都是親娘伺候著。男人每日圍著她們娘倆轉(zhuǎn),一大早就買回來各式各樣的新鮮蔬菜和rou類、果品。生怕田桃吃不飽,可著勁兒地催她吃。 一個月下來,桃子和阿萱都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鐵匠卻瘦了一圈。不是吃的不好,是因?yàn)檎赡改镆藕蛱易雍秃⒆?,得跟她們住在一個屋里。霍沉不得不去東屋睡,可是晚上孩子一哭他就醒,又不好意思過去瞧,就巴巴地豎著耳朵聽,直到阿萱不哭了,他才踏實(shí)下來,可是卻睡不著。 成親以前都是一個人睡的時候,也睡的挺香的??墒?,自從成親以后,就沒跟桃子分過床。眼下每晚都不能睡在桃子身邊,他渾身難受。 大鐵匠盼啊盼啊,就盼著快點(diǎn)過滿月。 第78章 霍家的滿月酒辦的喜慶熱鬧,鄉(xiāng)下人一般對兒子的滿月很是重視,閨女就要差一些了。很多人家生了閨女以后,根本就不過滿月,只當(dāng)做一條小貓小狗養(yǎng)著,能湊合長大就行了。 霍家卻不一樣,跟對門大rou陳買了半頭豬,專門用來做rou菜。請的廚子也是大營鎮(zhèn)上水平最高的,剛剛收完了秋,正是蔬菜水果較為豐盛的季節(jié),這頓飯葷素搭配,香味飄滿一條街。 霍沉站在院子里招呼著鄉(xiāng)親父老,全程一臉歡笑,惹的幾個把兄弟全都笑話他。老三李豹嘴最損,一臉夸張的瞧著他:“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兒,不就是生了個孩子嗎?誰家不生孩子呀?” 霍沉把眼一瞪:“誰說我都行,就你沒資格說,你一個老光棍子,哪知道家里有個白白胖胖的小閨女是個什么心情?!?/br> 村里的男人,二十多歲娶不上媳婦的,要么是家里太窮,要么是人有問題。李豹就是家里窮的揭不開鍋的,以前有個青梅竹馬的姑娘,是個孤兒。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卻被她二叔二嬸賣進(jìn)城里當(dāng)丫鬟去了。 這么多年,他就一直單著,既沒能力娶,也沒心思娶。 李豹苦笑:“誰愿意當(dāng)他娘的老光棍子呀,大沉,你有本事了,也不拉兄弟一把?!?/br> 霍沉也不示弱:“我拉你一把又能怎么樣,你能忘了霍小娟???” 李豹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只恨自己沒有霍沉的本事,要不然也可以在小娟進(jìn)了黃家門的時候,去把她贖出來。 隔壁王橋已經(jīng)是兩個閨女的爹了,喝的半醉的他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拍拍霍沉肩膀:“老四,我知道你心里苦,不過沒關(guān)系,哥們兒理解,你瞧我家那倆賠錢貨,比你還多一個呢。沒事,遲早能生出兒子來的。” 霍沉氣的狠狠甩掉他的手:“我家阿萱才不是賠錢貨呢,我家的乖乖女,得捧在手心里養(yǎng)著,比兒子還重要呢?!?/br> 老大張運(yùn)瞧瞧這幾個不靠譜的兄弟,正要倚老賣老的仗著老大的面子感嘆幾句,就被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進(jìn)來的兩個少年打斷。 這次,顧承楠跑在了黃朋前面,搶先來到大鐵匠面前,笑嘻嘻地說道:“聽說你家孩子要過滿月,我們特意來添個喜,你給我打造的寶劍,我二叔瞧見了。他特別稀罕,他身邊的將軍們也都想要,想留著當(dāng)傳家寶呢。這次我來找你訂做十把,還是三百兩一把,一共三千兩,銀票我都帶來了?!?/br> 院子里十分嘈雜,他的聲音也不是很大,距離遠(yuǎn)的人們沒聽到??蓢鷶n在霍沉身邊的幾個把兄弟都聽到了,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三千兩??!他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那么多錢,別說見,連想都不敢想。若真是把銀票換成銀子,是不是得堆滿一屋子啊。難怪霍沉買果園子、買地,眉頭都不皺一下,輕輕松松的就買了那么多家產(chǎn)。 若在以前,霍沉可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手藝會這么受歡迎,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了,師父是前朝第一鐵匠張山子的徒孫,自己深得師父真?zhèn)?,自然能打造出全國一流的兵器?/br> 阿萱滿月之日,來了這么一張大訂單,鐵匠自然高興的很。這一下,別說是吃穿不愁的把閨女養(yǎng)大,連出嫁的嫁妝都是一等一的了。 “你們瞧,我家阿萱是個福娃娃吧,看你們誰還敢說阿萱的壞話?!被舫恋靡庋笱?。 鐵匠運(yùn)氣爆棚,這下誰還敢不服,除了恭喜祝賀,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霍沉豪爽的拍拍李豹:“我要給他打那么多精鋼劍,很費(fèi)時間的,家里的地就沒時間種了,你幫我種吧,按照鎮(zhèn)上最低的標(biāo)準(zhǔn)交租子就行?!?/br> 李豹雙眸一亮:“真的?哎呦,我的大侄女呀,你可真是個大福星,快讓大大抱抱。” 霍沉回頭一瞧,原來是桃子抱著阿萱出了屋,給人們瞧瞧。鐵匠邁開大步走過去,搶在李豹面前接過孩子,還十分得瑟得說了一句:“你會抱孩子嗎?” 大家一瞧霍沉抱孩子的姿勢就明白了,這肯定是天天抱著不撒手,才能練的如此純熟。高大壯碩的鐵匠抱著懷里小小的嬰兒,一黑一白兩張臉,他看著她傻笑,她也看著他傻笑,別提多有趣了。 賓客散盡之后,霍沉讓桃子進(jìn)里屋休息,他留下收拾院子。田柳和陳敏達(dá)沒走,主動留下幫忙。柳子瞧瞧姐夫的模樣就想笑:“姐夫,你嘴酸不酸?” “啊?”霍沉不解。 “你都笑了一天了,嘴沒抽筋???”田柳哈哈大笑。 霍沉對小姨子十分大度,不計較她沒大沒小,嘿嘿笑道:“我高興,一看見我家阿萱就想笑,停不下來?!?/br> 陳敏達(dá)也哈哈大笑:“大沉哥,你還真好意思說,瞧你那一臉奴像,活像伺候公主的奴才?!?/br> “你小子不用笑話我,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說不定比我還賤呢。”鐵匠滿臉的得意,嘴上一點(diǎn)都不認(rèn)輸。 田柳大笑著進(jìn)了門,桃子莫名其妙的看過來,就聽她說道:“姐,你知不知道,外邊那兩個男人比誰更賤呢,哈哈哈……” 田桃一邊哄阿萱睡覺,一邊說道:“自從有了阿萱,我也顧不上你了,你的婚事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要是家里沒有錢出嫁妝,我這里有,你姐夫不小氣,會同意給你一些的?!?/br> 田柳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要,姐,我知道你疼我,姐夫也是個特別好的姐夫??墒枪旁捳f了,好兒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妝衣,你成親的時候不也沒什么嫁妝么,現(xiàn)在日子過的比誰不強(qiáng)?我將來要靠自己掙錢,當(dāng)上大財主,不在乎這點(diǎn)嫁妝。陳家要是在乎,那就是他們眼皮子太淺,不嫁也罷。” 推門進(jìn)來的霍沉和陳敏達(dá)剛好聽到最后這句話,霍沉幸災(zāi)樂禍的瞧一眼妹夫,坐到炕沿上,瞧他乖女兒去了。 陳敏達(dá)無奈地嘬嘬牙花:“柳子,就快成人家媳婦了,咱能溫柔點(diǎn)不?成天總跟個小辣椒似的,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br> 田柳無所謂的一笑:“對不起,改不了。你認(rèn)識我的時候,我就這樣,又沒藏著掖著。你要是受不了,趁現(xiàn)在沒成親,趕緊一拍兩散。省得以后成了親還要和離,更麻煩?!?/br> “你……”陳敏達(dá)氣的臉紅脖子粗,就在桃子和霍沉都看來過來,考慮怎么勸架的時候,他突然說道:“嘿!我還就喜歡你這小辣椒的模樣,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去提親了。你想和離,門都沒有?!?/br> 眾人都笑了,這真是一物降一物,不管你的性情如何,沒有對錯,遇到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天色暗了下來,陳敏達(dá)提出送柳子回家,不過那暗灼灼的眸光泄露了他的心思,必定是要找個沒人的地兒報仇雪恨哪。 送走了客人,霍沉瞧著熟睡的女兒悵然若失:“今天還沒跟阿萱玩呢,她怎么就睡著了?” 他試探著輕輕點(diǎn)了一下她胖嘟嘟的臉蛋兒,小丫頭睡的香香的,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田桃坐在一旁的八仙桌上,數(shù)著今天收的禮金,一般鄉(xiāng)親禮就是十文錢,關(guān)系特別親近的會給二三十文。一共擺了十幾桌酒,每一桌都是大魚大rou,可花了不少錢。 “唉!才收了不到兩吊錢,還不夠買那半頭豬的,賠了不少?!碧易佑X得霍沉有點(diǎn)大手大腳了,每一個銅板都是他辛苦打鐵賺來的,以后可不能這么花了。 “給阿萱過滿月,多花點(diǎn)不算什么,你不用心疼錢,我能掙?!辫F匠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女兒身上移開,看向自己的小媳婦。 “我不是心疼錢,是心疼你,你每天起早貪黑的忙活,才掙下這些家底,何必為了擺闊……” “桃子,”霍沉走過來,拉起田桃的小手:“這不是擺闊,是因?yàn)槲倚睦锔吲d。阿萱的滿月一輩子不就過這一回么,多花點(diǎn)錢不算啥。喏!我又掙大錢了,給你?!?/br> 他從懷里摸出帶著體溫的銀票,笑嘻嘻地放進(jìn)桃子手心。 “天哪!你哪來的這么多錢?”桃子驚呆了,一百兩一張的銀票,足足數(shù)了十五張,一千五百兩呀,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顧家的少爺今天來了,要訂做十把精鋼寶劍,三百兩一把,這是預(yù)付的訂金一千五百兩。這一個大活兒,夠我干一年了。不過,這一下,咱們阿萱連嫁妝都有了。”霍沉笑呵呵的摸著媳婦rourou的小手,像凝脂一般,又滑又膩,生了孩子以后,桃子越發(fā)的豐滿迷人了。 田桃還是有點(diǎn)不敢相信:“不會給咱們?nèi)鞘裁绰闊┌???/br> 男人居高臨下,此刻,垂涎的目光已經(jīng)從手上移到了別處,越看心里越是躥火:“放心吧,桃子,不會有事的。今天丈母娘走了,咱們可以在一個炕上睡覺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 剛才只想著阿萱,沒想到這。此刻想到了,就再也按捺不住,瞧瞧炕上熟睡的女兒,真是乖巧懂事,知道爹和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就早早睡了。 桃子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籠罩,怎會不明白,把銀票小心翼翼的收好,藏進(jìn)東屋的墻縫里。沒等她轉(zhuǎn)過身,就被高大的鐵匠扛了起來,憋了那么久的男人,這次可要好好解饞了。 第79章 鐵匠特別想無休無止的瘋狂一宿,可是女兒就在旁邊,媳婦兒又剛出了月子,讓他只顧自己享樂卻不顧及妻女,他做不到。 能有這么一回,他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孤枕難眠了一個月的大鐵匠,此刻卻發(fā)了愁,三個人睡在一個大炕上,他既想守著閨女,又想守著媳婦兒,可他一個大男人睡在中間也不合適啊,晚上阿萱醒了要吃奶,他也喂不了。 桃子把阿萱放在了兩人中間,起初鐵匠對這個位置挺滿意。既能看到孩子,也能看到媳婦兒,雖是月影斑駁、光線昏暗,但是只要能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的身影,就讓他無限的滿足。 可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很久之后,霍沉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shí),他守著阿萱睡不著,生怕自己睡著以后,一不留神翻個身壓到她。 那么嬌嬌軟軟的一個小粉團(tuán)兒,若是被他壯碩的身板子壓到底下,還不得把孩子壓扁了? 沒辦法,霍沉只得悄悄爬到媳婦兒身后,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跟她擠在一個枕頭上睡。這一次,鐵匠終于在熟悉的發(fā)香中睡著了,可是半夜,阿萱的哭聲一起,他馬上就是一激靈,翻身就坐了起來:“桃子,阿萱哭了,他要干什么呀?我來!” 鐵匠一副為了女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模樣,田桃迷迷乎乎的一笑,攬過女兒,給她喂奶:“她餓了,你要給她喂奶嗎?” 鐵匠悶聲憋了個大紅臉,趁著屋里光線昏暗,媳婦兒瞧不見,就厚著臉皮躺下,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長手一伸,把媳婦和孩子都抱在自己懷里。 桃子伸手摸摸尿布,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濕了,就熟練地拽了出來,扔到床頭的大木盆里,給她換上一塊兒壓在褥子底下的,溫?zé)崴绍浀哪虿肌?/br> 鐵匠感覺到了桃子在動來動去,卻不知她在做什么,就好奇的問了一句:“桃子你干嘛呢?” “換尿布啊?!?/br> 鐵匠一聽立馬精神了,半瞇著的眼,蹭的一下睜開:“這事兒我能干呀,你怎么不喊我?” 田桃忍俊不禁:“你一個當(dāng)?shù)?,換什么尿布啊,快睡吧。一會兒阿萱吃飽了,自然就睡著了?!?/br> 靜謐的夜晚,寒風(fēng)被擋在窗外,屋里只能聽到阿萱吞咽的聲音,饞的鐵匠忍不住吧唧嘴。 吃飽以后的阿萱很快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桃子被一大一小兩個人夾在中間,熱乎乎的,也很快睡了過去。鐵匠被媳婦孩子酣甜的呼吸聲感染,慢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夢里都是一家三口的甜蜜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