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你不必在意他們?!?/br> “你與他們不同。” 江余目光一閃,“你雖沒正妻,卻有個孺人?!?/br> “她留著以后還有用?!?/br> 這算是解釋嗎? 或者說,這算是變相的回道他的問題嗎??? “若是,”江余試探道,“若是王爺何時厭倦了小魚兒,那便讓小魚兒離開王府吧。” “小魚兒不是女子,沒有那般寬闊的心胸,我怕嫉妒會叫小魚兒變得面目全非。”江余落寞的說道,“不論你有了旁的男子還是女子,我怕是都無法無動于衷?!?/br> “不會有那一天?!?/br> 宋瑜伏下身,直接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既能說出讓他怒火中燒的語句,又能瞬間熄滅那股火焰的嘴。 江余彎了彎眼,伸手摟住了身上人的脖子。不會有那么一天,這算不算是給他的承諾呢?他就當(dāng)是了。 第二日,確定陳博軒的傷勢無礙后,宋瑜便領(lǐng)著人回了自己府中,挑了個天氣不錯的日子便出發(fā)往上京去了。 因著那日的刺殺,廣慶府總兵也怕這個要命的皇子在自己轄區(qū)內(nèi)出個什么意外,派了一隊精兵護(hù)送他回上京。 在上京已有愛俏的姑娘換上輕薄的夏裝之時,江余跟著宋瑜又一次回到了那個奢華的燕王府中。 這一回,江余倒是沒了上回的忐忑,甚至在他行李中還備了許多專門送給認(rèn)識小公公的小玩意。 宋瑜依舊要先去宮中拜見嘉和帝,當(dāng)然依舊輪不到江余跟著,江余倒也樂得輕松,與小內(nèi)侍們一道將行裝收拾好了,再將帶回來的小玩意直接給了和順與德順。 待江余與和順一道吃了晚膳之后,宋瑜才從外頭回來,江余依舊跟著過去伺候,只是這回倒是不曾再從宋瑜屋子里頭出來。 和順與德順一道進(jìn)屋收拾時,便見落了一地的衣裳,其中便有江余方才穿的。 這還有什么不懂的。旁人不曉得,但是宋瑜院子里人哪會不知道,雖一年之前江余看著與宋瑜的關(guān)系便不太單純,但是貼身伺候的內(nèi)侍卻知曉,兩人當(dāng)時并不曾有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甚至江余還一度隱晦的躲過宋瑜。和順甚至猜測過其實江余對他們家王爺其實是對救命恩人的感激,不然為何既不邀寵,見了后院的那些男子們卻再也不肯往后頭去。 不過出門一載,到底還是落到他們家王爺手里了。 和順嘆息,收拾屋子垂眉順目的退了出去,轉(zhuǎn)頭便稟了福德,福德?lián)u搖手表示曉得了。 第二日,江余起身之時,宋瑜倒是也跟著起來了,兩人一道去校場對練,當(dāng)然,即便宋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江余也是打不過他的。只是不帶這般欺負(fù)人的。在宋瑜再一次挑了他的劍,并一臉淡然地將被他故意絆倒的人摟在懷里時,江余惱了,直接一把拽住宋瑜的衣襟將人拉了過來,難得兇猛地吻上去,結(jié)結(jié)實實地咬了人一口后,退了開來。 宋瑜舔了舔唇,嘗到一點腥甜。若是一年前的江余還是個能讓他隨意擺弄的小貓仔,如今便是這貓仔長出了爪子,時不時的便會亮出爪子給他撓上一道。江余原本是想跑的,可惜被宋瑜緊緊攬在了懷里,掙扎了一下沒掙開,他便不動了。抬頭看到宋瑜唇上一點紅色,目光暗沉地看著他,江余眨了眨眼,又滿臉討好的湊上前,伸出舌來舔了舔宋瑜唇上的傷口。這回倒是真像一只貓了。衣衫輕薄,這么近的距離,又才練了半個時辰,這會兒兩人皆出了薄汗,靠的的近了,就像兩個火爐一般,熱的像是空氣都要點燃一般。宋瑜瞬間便按著懷里的人吻了回去。直到江余被按在校場的墻壁之上時,才有機(jī)會開口說道:“光天華日之下,王爺好不要臉?!?/br>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宋瑜額頭抵著江余,眸中暗沉,聲音中卻帶了點笑意,“也不知是誰更不要臉一些?!?/br> 江余抱著宋瑜的脖子,彎了彎唇,也不說話,湊上前去蹭了蹭宋瑜的臉。 宋瑜唇邊的笑容一閃而過,在江余猝不及防下抬起他一直腿,架在手臂之上。 宋瑜比江余高了近半個頭,這樣的姿勢,江余的腿近乎被掰成了直線,在江余驚訝的目光中,宋瑜惡劣地說道:“韌性不錯?!?/br> 待宋瑜攬在江余腰上的手往下移動時,江余才慌忙道:“我不要野合?!?/br> 宋瑜幾乎要被他逗笑了,“在王府中算哪門子野合?!?/br> 看著男人唇邊的笑容,江余控訴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br> 宋瑜挑了挑眉,“那是怎么樣的?” “嗯......” 看破凡塵,清凈無為,八風(fēng)不動的...樣子!? 江余傻嗎? 他當(dāng)然不傻! 要是宋瑜現(xiàn)在還是那個樣子,那他可真的要哭了。 所以,江余目光一飄,原本推拒的動作立時一頓,抬手便將人給抱住了,“王爺這樣很好?!?/br> “叫我懷瑾?!?/br> “......” “懷瑾?!币呀?jīng)許久不曾害羞的江余,叫出這個名字時臉上倒是浮起了些緋色。 宋瑜勾著唇湊到他耳邊,“這么說,小魚兒是答應(yīng)同我野合了?” “什么野合,”江余一本正經(jīng)道,“我們在王府中哪哪門子野合。” 只是不等宋瑜說什么,江余動了動腿,“不過,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被人聽了去,著實有傷風(fēng)化,王爺?shù)囊皇劳杀2蛔×恕!?/br> 聞言,宋瑜忍不住抱著江余笑起來。自從在邊城那個晚上過后,江余在宋瑜面前卻是越來越放得的開了,就像是完全敞開了心扉一般。讓宋瑜忍不住更加縱容他,寵愛他,然后,狠狠地疼愛他。 當(dāng)然,宋瑜不過是逗逗江余罷了,他也著實舍不得在這些個隨便的地方要了江余,對他來說,江余不是玩物,光天華日之下對他做出出格的事兒也算是一種折辱。將人松開,在江余對他露出一個笑的時候,伸手幫他將衣衫整理好。兩人一前一后回了合意居。 宋瑜也不曾叫人送水,直接便去了合意居后頭的浴房中,只留了江余伺候。至于到底是誰伺候誰,那便不好說了。等兩人一道從浴房中出來之時,早便過了早膳時間。 “稟王爺,陳公子在前廳求見?!?/br> 宋瑜不過才吃完早膳,福德便前來稟報道。 “這個時辰?”宋瑜放下江余遞來的帕子起了身,畢竟今日并非沐休日,陳容軒這會兒該是宮中應(yīng)卯才是。 “我去瞧瞧,”對著還在吃早膳的江余,宋瑜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你若是累了便再歇歇?!?/br> 江余轉(zhuǎn)開頭不理他。 福德快速地瞄了一眼宋瑜的臉色,看著竟是半點不在意江余這般不分尊卑的樣子,心中多了些猜測。 燕王府的前廳也比一般官宦家中要大的多,陳容軒坐在其中,不知為何,心中卻空落落的。他與宋瑜十幾年的交情了,自從宋瑜的燕王府建成之時開始,何時如此在前廳等過,每次來拜訪,福德皆是直接領(lǐng)了他去合意居,這回竟是直說要先去稟報。定是有什么變了。待看著那個一身玄衣的俊美男人,依舊如同一年前那般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向他行來之時,陳容軒露出一個笑。只是這個笑到底還是在宋瑜靠近時,僵在了臉上。 “你今日竟是不當(dāng)值嗎?”看著陳容軒一身家常衣裳,宋瑜以為他記錯了日子。 目光在宋瑜唇上停了一瞬,陳容軒笑了笑,“一年未見,原是想瞧瞧你被邊城的風(fēng)沙摧殘成如何了,好叫我開心開心,沒成想,你倒是半點不曾改變。” “連這風(fēng)流的性子都不曾改了。”在宋瑜挑眉之時,陳容軒凌空點了點他的唇,“難道邊城那般地方,還能叫你帶回個俊俏郎君,你這口味可著實叫人吃不消?!?/br> “你嘴何時變得這般毒了?!彼舞ばΦ?,并不曾在意。 “我向來如此?!标惾蒈幰残ΓD(zhuǎn)了話題,“我大哥如何了?可是真的沒有大礙?” 宋瑜了然,也難怪陳容軒這般急急便過來了,他與陳博軒可是親兄弟,親近的很,該是早收到信了,這會兒也不過來找他確認(rèn)罷了。 倒是細(xì)細(xì)將事情說了。 陳容軒也不曾多呆,問清了情況,連午膳也未曾留下來吃便離開了。 天漸漸暖了,這會兒日頭照在身上已有了熱意,陳容軒臉上卻帶著涼意,“去查查,燕王這回可帶了人回來,燕王合意居中都住了誰?!?/br> 第64章 “二公子,國公爺讓您回了府便立去書房見他。”陳容軒一回到自個人院子里,貼身小廝便上來稟報道。 “知道了?!?/br> 陳容軒聞言也沒進(jìn)屋,轉(zhuǎn)身便往陳國公的外書房去了。 陳國公年近五十,頭發(fā)白了大半,卻依舊精神爍爍,明明是個武將,面上卻帶了文士的儒雅,陳容軒眉間之間倒是像極了他,只是這個性子反倒是不像。 這會兒正執(zhí)了筆站在案前練字。 侍女利索地給陳容軒上了茶便退躬身了出去,而陳國公在紙上落下最后一筆,這才抬起頭來。 “來了。” “是,父親?!标惾蒈幑笆至苏f道。 他與陳國公關(guān)系并不算親密,陳國公對于他,似也不大管的樣子,連前些傳出些不好的留言也不曾說什么。 陳容軒起身后走上前去,一眼便看清了桌案上橫鋪著的白色宣紙上“忠孝仁義”四個大字。 “父親叫兒子來可是有什么事兒?” 陳國公看著這個性子一點也不像自己的兒子,笑道:“怎么,沒事為父便不能叫你過來了?!?/br> “父親說笑了?!?/br> 陳國公走到窗棱邊上放了棋盤的榻上坐下,“來,過來陪我下盤棋?!?/br> 看著面上帶了笑的父親,陳容軒應(yīng)了一聲,過去一道坐了下來。 “今日去見過燕王了?” “是,”陳容軒摸棋子的手一頓,“大哥傷勢確實沒什么大礙,我也放心了?!?/br> “那就好,”陳國公點頭,落下一子,“我們陳家倒是與皇家一般,皆是子嗣不豐,到了你爹我這一輩也就得了你們兩個男丁,若是你大哥出了什么事兒...” 陳國公搖搖頭,“這國公府?dāng)〔粩〉故菦]所謂,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大哥成親這些年了,倒是得了兩個姑娘,如今這一回,我倒是怕你大哥無人捧盆?!?/br> 這簡直是詛咒陳博軒英年早逝一般的晦氣話了。 陳容軒看了自個人的父親一眼,又垂了眼,“父親嚴(yán)重了,大哥正值壯年,這些年也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宗嵐這回元氣大傷,近十年邊城也不會再起戰(zhàn)事了?!?/br> “確實,”陳國公也認(rèn)同,“只是你大哥這傷也不是因戰(zhàn)事,天災(zāi)人禍,左不過一個人禍?!?/br> “父親...”“容軒,不孝有三,你可知道。”陳國公突然道。 陳容軒抬眼,看著陳國公白了一半的發(fā)絲,艱難道:“兒,知道。” “半個月后,平原公主府有個賞花大會,你與你母親一道去吧。” 平原公主,嘉和帝的胞妹,宋瑜的姑姑,育有二子,皆已娶妻,從不摻和朝堂之事,只是年紀(jì)大了,卻著實喜歡辦各種花會,酒宴,邀請未婚的男女參加。 這是個什么名目不言而喻了。 這種花會,不只是陳容軒,連宋瑜也會一道去,但是往常,他們?nèi)チ艘膊贿^是看在平原公主的面子上罷了。 如今,陳國公這般說了,那這回子花會便與往日不同了。 “去瞧瞧可有中意的,若是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讓你母親幫你選個秀外慧中的姑娘吧?!?/br> 陳國公收了笑,看向陳容軒的目光中帶了慎重之色,“原想著你是幼子,你母親寵一些也不打緊,你自個兒也爭氣,靠著自己進(jìn)了禮部,即便不想娶妻我與你母親也不曾逼你,只是我許你逍遙了這些年,如今又不同往日,你也該收收心了。” 陳容軒心中一跳。 “你三妹也到了花嫁之年,你合該為底下的meimei們考慮考慮。” 陳國公府可不只只有他們兄弟二人,還有幾個meimei,甚至還有陳容軒小叔家的一個堂弟與meimei們,陳容軒這個二哥哥不成婚,下頭的弟弟meimei們皆是不好越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