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江余伸手去搶,只是宋瑜如何能叫他如愿,一只手便將人圈在了懷里,而江余也不可能真的全力掙扎,屋子里頭火光明亮,宋瑜一瞬間便看清了手中的東西。 “這...”宋瑜勾了勾唇,“這是誰送你的荷包,藏的這么嚴實?” 聞言,江余揮動的手瞬間一頓,有些詫異的看向宋瑜,“你...” “不認識?” 宋瑜挑眉,“什么不認識?” 江余眨了眨眼,“這是我在長青觀求的...” 是了,送子符這般沒有根據(jù)的東西,向來都是女子所求,一般男子又如何會曉得。 “平安符!”江余有些心虛強調(diào)道,“特意為你求的平安符?!?/br> 可能是怕和順受罰,也可能是其他緣故,反正江余最終這般對宋瑜說道。 宋瑜勾了勾唇,“那我可得多謝你。” 說完,宋瑜便一把抱起松了一口氣的江余,往床榻走去,雖說他不過是想讓江余忘記方才的事兒,但是這符也著實讓人意外了! “做什么?” “等...慢點...” “不要了...” “唔......夠了.....” 屋子里頭響起了讓人臉紅耳熱的聲音,一響便響了半夜。 看著早已昏睡過去的人,宋瑜將方才那秀了胖娃娃的荷包拿了出來,笑著纏在了江余的手腕上。 第二日一早,被折騰了一晚還未醒過神的江余,便又被宋瑜的一句話給弄的愣了神。 “下個月,你便與林嗣一道去大同府的遠山書院上學?!?/br> 第69章 在江余突然出事之時,對于自己這些年來不作為,宋瑜確實有一瞬間有那么一些后悔,只是在難得的反應遲鈍之后,明白這不過是針對江余的一個局后,宋瑜便再次冷靜下來。 雖然他似是比同一輩的那些個人多活了幾十年,甚至也當了幾年的皇帝,但是,不管朝中的那些大臣還是看著平庸的嘉和帝,哪一個又是傻子。 若按著真實年紀來說,他也不過是跟嘉和帝與那些個朝中老臣子相當罷了。 人永遠不能太自負。 他即便能在這些人中間周旋,卻也不敢說能將所有人控制在手里。 而就是因為在政治的泥沼中打過滾,他更曉得,若是他真的一腳邁進去,恐怕再難干凈的抽身而去。 有些個事情只要做了,遲早便會被人知道。 不論是拉黨結(jié)派,抑或是肖想軍權,你自個兒當是為了自保,旁人看你卻是狼子野心。 的確,宋瑜有這個能力在幾年前開始布局,他甚至可以與宋瑾爭一爭皇位,可是為什么呢? 即便再來一回,他也一樣志不在此。 要不碰,那他便一點也不碰。 便如同曾經(jīng)一般,只是這回,他得讓宋瑾活的長長久久才行。 這些年,他做到了不務“正事”,卻是憑著身份賺夠了錢財,如今又有心愛之人與他攜手,有錢有閑,大齊山河大好,何苦困在皇城中日日cao勞,費心費神。 只是這兩年的政治漩渦,總是容易將無關之人卷入其中,利益,利用。 宋瑜原也打算著找個什么機會離開上京,本是想著到時與江余一道走,只是這次這事兒,不但將江余暴露在嘉和帝眼中,更是讓宋瑜明白,人有時候真的不能太自負。 意外總是來的讓人猝不及防,且這意外讓他都不曾料到。 雖然,他覺得事兒不是那般簡單,卻因著主犯已死,只能到此為止了。 也是這點兒顧慮,宋瑜也怕到時出些個什么意外,這才這般急急地要將江余送走。 只是江余可不明白宋瑜的想法,聞言便立即沉了臉色,“為什么?” 明明昨日還濃情蜜意,一晚上便又要將他送走了,還是送的大同府。 為何偏偏是大同府? 他才出了大同府,便又要回去??? 江余眼中的是怒火,宋瑜又如何會看不出來,只能將人拉了過來,好好地為他解釋一番,在江余面色慢慢放松下來,才道:“過些日子,我便會卻大同府找你?!?/br> 江余面露猶豫之色,“我一個下人,且這把年紀了也沒讀過多少書,遠山書院如何會收下我?” 遠山書院雖在大同府,卻是齊國都有名的書院,狀元之才頻出,能進里頭讀書的人,皆是文采出眾之人,且若沒有個秀才的身份,人家可是不收的。 “這你便不必管了,你的戶籍也早便改了。” 江余想的哪是這個,“但是我不想讀書?!?/br> 有些人喜好念書,想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高人一等,但是江余如今孤家寡人,沒得為誰爭光的。 而他也確實不愛念那些個之乎者也,比起考取功名,他覺得數(shù)錢更叫他高興。 到底,他還是商人之子。 “不想念書,那你想做什么?” “經(jīng)商,”{江余面露庸俗之色,“想開鋪子賺錢。” “錢不夠花了?”宋瑜蹙眉,考慮著是不是零花錢給的少了。 “沒有,”江余擺手,“并非這樣,這與錢夠不夠花不一樣?!?/br> 別人給的錢與自個兒賺的錢那哪兒一樣。 “哪里不一樣,我的不便是你的,已經(jīng)有祥慶這般大的鋪子了,你還想開什么鋪子?!彼舞だ硭斎坏恼f道。 江余先是一愣,半響后便笑了起來。 雖說意義不同,但是宋瑜這般說法還是叫他有些高興,你的便是我的,倒像是他們已經(jīng)成婚了一般。 “那你不太虧了一些?!苯嗾{(diào)侃道,他可是什么也沒有,大抵連人都是宋瑜的。 “不虧,”宋瑜勾了勾江余的下巴,“我的便是你的,但是你卻是我的?!?/br> 雖說這般一打岔,江余態(tài)度倒是越發(fā)緩和了,臉上甚至帶了笑。 只是這不妨礙江余依舊不肯上學的心,他這樣差的根基,恐怕比有些個小娃娃還不如,混到遠山書院一群學子堆里,那幅情景他想都不敢想。 “我寧可練武,或者去祥慶幫忙都行,我也不去書院?!?/br> “你該多讀寫書?!彼舞た嗫谄判膭竦?,“讀書總是有利無害的?!?/br> “我有,”江余朝床頭擺著的幾本話本點了點下巴,“天天在讀?!?/br> 宋瑜無奈,“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別跟我裝傻。” “你自個兒連作詩都不愿意,干嘛非逼我去念什么書。”江余嘀咕道,“反正我不去?!?/br> “聽話!” “不聽?!?/br> 如今的江余哪是宋瑜幾句話說的通的,而宋瑜到底拿他沒辦法,只能哄著他,最終,江余便以書童的身份被宋瑜送到林嗣身邊。 一個月后,兩人一道并另外一個書童往遠山書院去了。林嗣是宋瑜表弟,林家四子,而林家一向清貴,是全然的中立黨。 林老太爺最近也察覺了上京的風向開始變了,但是年紀最小的四兒子尚且稚嫩,卻與三皇子派的年輕的弟交好,這風頭浪尖上,林府的立場可不能變。 好在林老太爺與遠山書院的山長是舊交,便直接將林嗣送出去。 這剛巧方便了宋瑜。 以林嗣孤身一人無人照顧的理由,送了他一個書童,當然這不過是借口罷了,就看林嗣另外帶了個書童便曉得了。只是糊弄旁人倒也夠了。 這樣倒是徹底將江余從燕王府摘了出去。 在江余與林嗣一道離開上京不久之后,宋瑜便遣散了后院的戲子優(yōu)伶?zhèn)儯绱?,整個后院便只余下一個孺人。 不知道的人,以為宋瑜被皇上賜下的孺人硬改了性子,而如嘉和帝這般一知半解的人,則是以為宋瑜被這般爭風吃醋的戲碼弄的膈應,這才轉(zhuǎn)了性子,開始曉得女子的好了。 知道的人,如江玉娘,不過是笑了笑。 那推五公主宋情下水的人便是院子里一個愛慕宋瑜的戲子,看不過江余這般突然冒出來人占了宋瑜的寵愛,倒是叫他連后院也少來了,這才一時嫉妒,做下這事兒。 這事兒著實好查,宋瑜院子里的人雖駁雜,但是人員卻是有定數(shù)的,只要查查當時誰不在場,便能查出來。 人也承認了,但是這事兒卻忍就有許多疑點,那戲子這般身份又是如何能避過所有的下人?伺候五公主的宮女怎么這般巧合不在身邊? 只是這一切都在那個戲子自盡后這一切便結(jié)束了。 這計謀說不上完美,但是確實是有效的。 只是可惜,時運不濟,江余偏偏那日便出門了。 若是這回是她去的話,這會兒被打死的怕便是她了吧。 江玉娘將手里地荷花插進花瓶中。 也不知那一直在背后窺視的人,這會兒是一道被遣走了,還是如愿了,畢竟,聽說住在合意居的那位似也被送走了。 天氣炎熱,馬蹄聲踩在干燥的泥土路面上,揚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離開上京也近一個月了,原本江余這一行早該到大同府了,但是七天前,原本還生龍活虎的人,開始各種鬧騰起來。也不是鬧騰,林嗣看著面色慘白的青年,問道:“要不要休息一會?” “你要不還是找個大夫瞧瞧吧。” “別是生了什么病。” 這面色看著便是極不舒服了,但是這人卻半點不肯吭聲,若不是林嗣怕有個什么事兒,也不會主動開口。 那個被他表哥鄭重其事交到他手里的青年,宋瑜那般百無禁忌的人,居然會那般在意一個人,這可著實讓人吃驚。雖然這叫江余的青年著實長著招人眼球。 只是,不管宋瑜再在乎,江余長的再出眾,對于林嗣來說,這人便依舊只是一個下人,或者說,宋瑜的男寵。 在林嗣這般讀圣賢書之人眼中,要有什么好的印象那便難了。 而江余如今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且現(xiàn)在的身份也是個良民,他也沒道理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吧。且也沒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