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他“很聽話”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元梓筠看著紅色的帷帳驚恐極了,面前的人像是一道推不倒的墻壓在她身上,他的眼神里沾染了愛欲,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一下子跌落凡塵。 最要命的是,她一躺下才發(fā)現(xiàn)床頂貼著幾張春宮圖,有一張正是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 元梓筠話都說不全了,“我……我……” “怎么了?”墨從安朝她盯著的地方望去,也愣住了。 然后元梓筠就感覺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隔著衣物頂住了自己的大腿內(nèi)側(cè),還guntangguntang的,她好奇地將手伸了過去,“這是什么?” 墨從安:“……” ☆、三十個(gè)長公主 墨從安偏過頭, 很及時(shí)地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尷尬地抿了抿唇。 元梓筠畢竟沒接觸過男女之事,對此有些懵懂。墨從安來之前是做了些功課的,他怕第一次表現(xiàn)不好給元梓筠留下不佳的印象。 如今佳人在懷,這意外說來就來。 墨從安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這是誰貼的?” 元梓筠把臉埋在他脖子里,呼著熱氣,“我也不知?!?/br> 心里卻是想著,準(zhǔn)是許嬤嬤帶她進(jìn)來的時(shí)候?qū)⑦@個(gè)貼上的,當(dāng)時(shí)她聽到了動靜還問了句。許嬤嬤只是回答,她貼的是辟邪的東西。元梓筠沒怎么在意,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一言難盡。 墨從安感覺到自己脖子處灼熱得快要燙掉一塊, 他嗓音帶著幾分不自在的沙啞, “我有點(diǎn)渴?!?/br> 說著便要起身,墨從安突然感覺到了牽制,扭頭一看, 卻是元梓筠頭上金步搖上的金飾勾住了他喜服上縫制的金線。元梓筠往后一靠,步搖帶落了下來,墨從安起身將步搖從自己衣服上取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元梓筠埋怨道:“這滿頭的金飾快要把我脖子壓斷了?!闭f著便隨便亂扯將頭上的珠釵都拽了下來, 頓時(shí)覺得渾身輕松了許多。 突然看見墨從安站在原地不動, 元梓筠疑惑道:“你不是口渴么?” 墨從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 拿起茶盞倒了杯水,冰涼的茶水順著他的喉管往下流,他想到剛才元梓筠那副美艷模樣, 只覺得非但沒有解渴,嗓子反而灼燒得更厲害了。 那杯水他只喝了一半,元梓筠在他身后拿過了他喝過的杯子,“我也渴了?!?/br> 他嘴唇接觸的那處,此刻正在被她美艷的唇細(xì)細(xì)描繪著,墨從安覺得心癢難耐。 元梓筠喝過水之后見墨從安一直盯著自己,不自在地咳了咳,“那個(gè),睡覺吧?!?/br> 她累了一天有點(diǎn)困了。 元梓筠眼中的睡覺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可在墨從安眼中可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他將元梓筠打橫抱起,十分嚴(yán)肅地對她說,“走吧,為夫伺候你睡覺。” “哎?我不要你伺候,放我下來!”元梓筠對那種事情其實(shí)是好奇中帶著幾分恐懼。 墨從安低著頭,薄唇在她臉頰上磨蹭,“這是為夫的職責(zé)?!?/br> 夜色正濃,紅色帷帳中傳來了宛若打斗的聲音,到了后來又轉(zhuǎn)為女子抑制不住的嗚咽聲。 “墨從安,出去,疼?!?/br> 回應(yīng)她的,卻是一次狠過一次的頂弄。 —— 刺眼的陽光照進(jìn)來,元梓筠睜開眼,想要起身,卻是渾身酸軟、動彈不得。 她抬眼,卻見始作俑者站在梳妝鏡前,脫了上半身衣服透過那小小的鏡子細(xì)細(xì)打量自己的身體,似在欣賞般。 元梓筠縱然昨天晚上已經(jīng)見識過這副軀體的厲害,但如今直視還是會忍不住臉紅,她將頭埋在被窩里,做一只安安靜靜的鴕鳥。 可有人偏不如她所愿,一只手將她的被子掀了開來,元梓筠的兩個(gè)兔子都暴露在了空氣當(dāng)中,她連忙用被子擋住,指控他,“你混蛋!” 墨從安坐在床上,歪著頭靠近她,“你哪里我沒看過?嗯?” 元梓筠羞得恨不得鉆進(jìn)地縫里去,趴在他裸露的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墨從安吃痛,“嘶。你到底屬貓還是屬狗的?!?/br> 他轉(zhuǎn)過身,向她展示昨天晚上她的杰作,“你看看?!?/br> 元梓筠看到他背上一條條紅痕,鉆進(jìn)被窩,聲音悶悶地從里面?zhèn)鞒鰜?,“你活該!?/br> 誰讓他昨天晚上那么狠。 墨從安理直氣壯,“我怎么活該?你昨天晚上不舒服嗎?” 元梓筠沒想到他這么不要臉,假裝沒聽見,重復(fù)著剛才的話,“你活該!你活該!” “好好好,我活該。”墨從安被她逗笑了,如果這是懲罰,他不介意多受幾次。 他跨坐在她身上,雙手將她圈在自己臂彎里,隔著被子同她對話,輕聲地問她,“那你說昨晚舒不舒服。” 元梓筠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干脆裝傻:“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那要不要為夫幫你回憶一下?”墨從安作勢要掀她被子。 元梓筠誓死守衛(wèi)著自己的被子,她小聲地支吾著,“舒、舒服?!?/br> “為夫聽不太清?!?/br> 元梓筠又羞又惱,平日里那看著像是身上寫著生人勿近、冷漠遺世獨(dú)立的墨從安,怎么在她面前,就是無賴、流氓呢? 她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重量減輕了,元梓筠偷偷地探出個(gè)頭,原來墨從安逗她逗夠了,正準(zhǔn)備穿衣裳,她看見他寬闊的后背上面都是她的痕跡,笑開了。 這個(gè)男人是她的了。 她一個(gè)人的。 墨從安穿好衣服后,元梓筠用眼神示意他到屏風(fēng)外面去,偏偏他沒有這份自覺,反而湊到她面前,“娘子可是不會穿衣服,為夫伺候你穿。” 元梓筠連忙拒絕:“不用不用?!彼南耄植皇侨龤q小孩,還不會穿衣服不成。更何況,昨天晚上他也說要伺候她,結(jié)果伺候得她現(xiàn)在渾身酸疼。她可不敢再來一次了。 墨從安見她眼下有烏青,語氣突然就軟得不行,“昨天晚上我不該要你到那么晚?!?/br> 這認(rèn)錯(cuò)來得猝不及防,元梓筠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低低罵了句“混蛋”。 墨從安沒臉沒皮,“還是昨天晚上那句‘混蛋’好聽?!?/br> 昨天晚上,她罵他混蛋,他還是不肯出去,也虧的他好意思說! 他看見她紅臉的模樣,只覺得可愛極了,“不如你再睡一會吧?!?/br> “這都快到中午了?!彼胫鹜砹四俏蛔婺冈摬粷M意了吧。 墨從安揪了揪她紅彤彤的臉龐,“沒事,我們?nèi)叶嫉寐犇愕摹!?/br> “那你怎么不聽我的?論官位品級,我是一品大將軍,你不過是個(gè)大夫。論血統(tǒng),我是長公主,你不過是平民。出了這朝廷,我還是你師姐呢。”怎么比較墨從安都像個(gè)吃軟飯的小白臉。 “我哪里沒有聽你的?”他明知故問。 “還不是昨天晚上——”她突然閉了嘴,墨從安還真是狡猾啊。 墨從安見她回答不上來低低地笑了,“娘子不妨說說。” 元梓筠抓住他的手又咬了一口,誰讓這人仗著把她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就來欺負(fù)她。 “嘶,小狗?!?/br> **** 元梓筠穿好里衣又睡了一覺,她實(shí)在是昨天晚上被墨從安折騰得狠了。 醒來的時(shí)候,墨從安端著吃食放在一旁,她揉揉眼睛看到墨從安在床頭,從被子里探出穿著羅襪的腳輕輕地踢了他一下,然后坐了起來,墨從安卻是笑著握著她的腳給她穿上鞋子,又把她的衣裳抱了過來,伺候她穿上。 元梓筠被伺候得舒服極了。 墨從安扶住她的腰,“站得住嗎?” “你也太小瞧人了,我可是習(xí)武的人。”元梓筠嘴上那么說著,心里卻是想,墨從安的體力可真比自己好太多啊。 墨從安則是有點(diǎn)心虛,他方才才知道女子第一次是極其痛苦的,若是早知道,他昨天晚上就不會要她那么多次了。 接著墨從安又伺候元梓筠洗漱吃飯,殷勤得讓元梓筠感到有點(diǎn)奇怪了。 “你怎么突然這么對我這么好?” 墨從安還沒回答,元梓筠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你是想讓我原諒你早上欺負(fù)我的事,我跟你說,不可能。” 墨從安笑而不語。 吃完飯后,元梓筠也沒準(zhǔn)備去什么勞什子祖母那請安,她之前調(diào)查墨從安的時(shí)候就知道那人和墨從安半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更何況墨從安也不親近她。 元梓筠堂堂長公主,難道還要跟一個(gè)妾請安么。 她出了房門,從宮里帶來的丫鬟都不知所蹤。元梓筠疑惑不解地問墨從安,“人呢?” “被我打發(fā)到別的地方去了,難道你想昨天晚上被人聽見么?” 元梓筠回想了下昨天晚上的情況,只能用慘烈兩個(gè)字來形容了。幸好這些丫鬟不在外面守著,不然她還不得羞死啊。 * 新的府邸元梓筠一點(diǎn)都不熟悉,墨從安便帶著她去逛一圈。在看見小型的練武場的時(shí)候,元梓筠像是個(gè)得到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一樣,“這是梓文安排的嗎?” “你猜?!蹦珡陌财逝摗?/br> 元梓筠想了想,纏住了墨從安的腰,“梓文雖沒有明說,但我也知道他不喜歡我擺弄這些東西。倒也不是因?yàn)樗X得女子不該舞刀弄槍,更不是因?yàn)樗麘峙挛夜Ω呱w主,而是因?yàn)樗睦镆恢庇欣?,他覺得是他耽誤了我?!?/br> “你知曉陛下的想法知曉得如此透徹,那你可知道為夫的想法?” 元梓筠聽到“為夫”二字時(shí)又要忍不住臉紅了,但她盡量低著頭不讓墨從安瞧見,“夫君應(yīng)當(dāng)是支持我的?!?/br> 墨從安搖搖頭,“從前是為夫無用,無法護(hù)你周全,今后為夫不會再將你置于危險(xiǎn)之地了?!?/br> 若是元梓筠從前聽到這番話,怕是會從心里反感說出這句話的人,因?yàn)閷τ趶那暗乃齺碚f,沒有什么比殺敵更重要的了。現(xiàn)在呢?她知道為什么墨從安會這么說。 那一次,若不是他,她早就死了。 所以他在害怕。 元梓筠摟著他更緊了些,心想,你已經(jīng)護(hù)我周全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