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他剛從殿里用池子里的水洗完臉出來,我用血瞳觀他,眉間晦氣果然消除大半,這雷擊青銅神殿,看來并不簡單,應(yīng)該大有來頭。 阿俏看了一眼臉上水漬尚未擦干的孟亮,接著他問的問題,引出了這個神殿的傳說故事:“相傳,這神殿并非凡人所造,而是仙人?!?/br> 阿俏的話在這里停頓,我以為孟亮?xí)雎暦瘩g,誰知他一言不發(fā),還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一個人懂得知識越多,就越對超脫科學(xué)之上的神神鬼鬼深信不疑。 “那這仙人鑄造這銅殿干嘛?又為什么要放在這里?!崩淙鐭熞财鹆撕闷嫘?。 “這就不得不說起,這片大地上一直一來流傳的一個傳說,你們知道僵尸嗎?我相信你們在影視作品中都見過,但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了解關(guān)于僵尸等級的劃分的。”她這話雖然是對眾人說的,但是眼神卻盯著我。 我微微笑把她的話接過去:“這個我倒有了解,據(jù)說啊,這個人死的時候有怨氣,下葬又沒選好位置,入了陰地,這陰氣滋養(yǎng)尸體,讓尸體渾身長出白毛來,只消一個月,這被陰氣滋養(yǎng)充足的尸體就會活過來,成為一只白毛僵,這個時候僵尸移動緩慢,懼怕陽光,身體脆弱,只敢晝伏夜出,尋找人畜的血液來來喝。 當(dāng)這只白毛僵喝足了人畜血液,自身就會誕生精血,在精血的滋養(yǎng)下,渾身白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寸長的黑毛,這時的僵尸仍然懼怕陽光烈火,但自身已經(jīng)足夠強壯,遇到雞狗不避,遇到人更是直接上前撕咬,這時的僵尸稱為黑毛僵。 這若是讓黑毛僵吸足了精血,再尋得一處絕佳的陰地滋養(yǎng)自己的尸身,那么它這身黑毛就會褪去,皮膚變得堅硬,渾身上下如同鐵骨銅皮,刀槍不入,這個時候,以凡人的手段,很難殺死它了,這一等級叫做,銅皮僵。 當(dāng)僵尸成了銅皮僵,就會誕生靈智,誕生靈智的僵尸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吸納凡人的精血了,它們懂得修煉,靠吸收月華和陰地陰氣滋養(yǎng)自己,當(dāng)他們體內(nèi)的月華能量足夠充盈,它們身體就不再僵硬笨重,這時的他們外觀與人類無二,但動作極為靈敏,飛天遁地亦可,所以這一階段,就叫做飛天僵。 至于僵尸等級的最后一個階段,誰也不知道飛天僵得了怎樣的機緣才能修成那一階段,誰也不知道那一階段的僵尸,又有怎樣的威能,只知道它降世時,煌煌天災(zāi),江河湖海盡皆斷流,萬里干涸,瘟疫叢生,故此這一階段的僵尸,被稱為旱魃。 據(jù)史料記載,這等級的僵尸千年來我神州大地上只出現(xiàn)過一次,當(dāng)時無數(shù)大能耗盡心血都沒能打敗它,最后還是眾人合力,造就鎮(zhèn)魔臺,才封印住這只僵尸。” “六六六啊,兄弟,你寫小說的吧,這傳說里的東西被你說的有模有樣,還據(jù)史料記載,兄弟看的什么史料,我也回去找找?!比巳豪镆粋€年輕人嗆道,又是一個眼界狹隘,知識匱乏,還偏偏要出來刷存在感的。 “他說的沒錯,我也知道這個傳說,”阿俏還沒說話,孟亮倒先開口了,“我之前翻閱家傳醫(yī)書古籍時見一大寒大苦的藥方,正納悶,這樣的方子給什么人治病,翻到下一頁,卻見我祖先記載道‘旱魃降世,瘟疫叢生,熱病狂邪,殘尸復(fù)生,不避水火,殺人往生’,我不知道以你的學(xué)識能不能理解這段話,不過正和長生兄弟所說的相互佐證,似乎真的有那么一場災(zāi)難降臨過?!?/br> 阿俏這時站出來笑著說:“好巧,我想說的傳說故事也是關(guān)于這個旱魃的,傳說仙人們設(shè)法擒住他之后,無法殺死他,就將那旱魃鎖在這盤龍柱上,在這里接受天雷轟擊,那旱魃整整撐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化為灰燼。也正因為天雷至剛至陽,最克邪魔,有如此威勢,所以這雷擊過的泉水才能幫你們清洗去身上不干凈的東西?!?/br> “那這泉水倒是個好東西,不過聽著咋就跟西方傳說里的圣水似的,還能降妖除魔?!泵狭粮⑶呜毱鹱靵怼?/br> 我對他說的沒興趣,可是對著泉水卻是興趣濃厚,如果用這包含天雷氣息的泉水書寫,能否繪出引動九天落雷的喚雷符呢? 第224章 卻邪劍靈 我等游人都走出,一個人沿著這扇小門,走進了這青銅神殿里。 剛進來,入眼的是一根大腿粗的銅柱,它從底下水池?fù)蔚椒苛海粭l栩栩如生的龍盤在銅柱上,神龍雕刻的十分細(xì)膩,鱗片清晰,張牙舞爪,燈籠般的目光灼灼生輝,泉水源源不斷地從龍嘴里吐出來,在水池里濺起一片水花。 這里的泉水清澈的近乎透明,乍一看下去,只見青銅池底,其上仿佛空無一物,我彎腰灌滿了一礦泉水瓶的水,準(zhǔn)備帶回去測試。 阿俏立在神殿門旁,看我正抬頭看著神殿上那塊書著“如意紫宵殿”的銅牌匾,她道:“據(jù)傳聞這殿還是一件如意法寶呢,能被仙人控制,可變大變小,小到能放在耳朵里,大到可壓扁一座山頭?!?/br> “傳說,終究是傳說罷了,”我微笑回應(yīng)。 阿俏看了我一眼,低聲道:“寶殿蒙塵,再無人能收走,可這池寶水,道友可以多帶一點,這水不僅能洗去人的晦氣,還能洗掉沾了污穢的法寶?!?/br> “哦,”我忽然舉得背包微震,結(jié)下來一看,正是卻邪微微震鳴,她似乎也對這池寶水感興趣。 “阿俏姑娘,能否為在下爭取一刻鐘獨處的時間,之后在下必有重謝。”我把抱著卻邪劍的布包拿出來,卻邪自己浮在半空,微微震鳴。 阿俏瞪大眼睛,驚道:“靈兵!” 我打了個噓的姿勢,她趕緊捂住嘴巴,點點頭。 阿俏出去,對眾人說,山寺中午有免費午齋,請他們移步齋堂。時間正是晌午,這銅殿初看震撼,再多看兩眼,都沒了感覺,而且上山疲憊,眾人本來就筋疲力盡,一聽有免費午齋,想到熱乎乎的飯菜,自然是歡迎至極,紛紛啟步去了前面的小寺。 我讓冷如煙跟著這些人去先去山寺,而我獨自一人留在這青銅殿中,一會清遠(yuǎn)師傅走過來,他沖我施了一禮,隨后將山寺通向這里的圓拱門給關(guān)上,我微笑抱拳回禮。 待這里空無一人后,我拆開布包,將卻邪放出,卻邪自飛出去,劍身直直插在水中,原本清澈無比的水瞬間炙亮耀眼,電弧滾滾而過,無數(shù)電蛇在水中游走,原本毫無波瀾的水竟成了滿池電漿,青銅柱上的盤龍好似也活過來了,繞柱游走,閃著紫芒的眼球圓睜,一顆碩大的龍頭,正對著卻邪噴吐著紫焰。 卻邪被這電弧裹住,白光耀眼,我看不真切,不知池中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倏得,一束金黃色的光芒,透過沸騰的電漿射出,映在銅殿梁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直到整個屋子都浸泡在著暖洋洋的金色中,電漿才平息下來,又變回了清澈的水。 劍在池里,神光煌煌,金黃色的光芒突然凝成一束,沖天而起,劍氣直沖斗牛,引得這方天地風(fēng)云變色,而后劍光一斂,所有異相頃刻消融。 劍還在池里,遍布劍身的青綠色銅銹卻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繪滿符的劍紋,劍明顯是“瘦”了幾分,本來是把秦劍樣式的長劍,在池里游完一圈后,竟“瘦”成了唐劍。 我目瞪口呆,若不是劍柄尾部用篆體刻著“卻邪”二字,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卻邪。 她為何,呆在池里不出來了?我納悶,既然沒了異相,那么這劍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成了蛻變,可她為什么不出來,我一驚,難道劍靈出事了?嚇得我趕緊跳入池中,劍尖插在池底銅座上,沒了小半個劍身。 我雙手握在劍柄上,用盡全身力氣,劍身紋絲不動,我甚至用上靈氣,可仍然沒能拔出這把劍。 究竟怎么回事,我正納悶,腦海中卻聽到一個一個稚嫩的女聲,似在一遍遍的重復(fù)著:“血,血…” 卻邪雖有靈,但這卻是我第一次和她交流,她在渴求什么,血?我的血? 聽她的聲音好像很急迫,我索性一手握住劍刃,鋒利的劍刃瞬間把手掌割裂,鮮紅的血液順著劍身滑下,還沒滴落池中,就被吸入劍里。 難道是滴血認(rèn)主?我腦海里閃過各種小說里的橋段,心里正美滋滋,誰知手上吸力突然加大,全身血液不再循環(huán),而是全部流向這里,順著傷口,流向劍身。 我一驚,想要抽回手,吸力再次加強,將我死死釘在劍上。 血流失越來越多,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快速下降,沒多會,我感覺到意識模糊,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陷入黑暗中。 似乎在這個黑暗狹小的空間里,坐著一個孤獨的人,看上去莫約十五六歲,血紅色的長裙,蒼白的小臉,如瀑的發(fā)。 她盯著我,沾滿鮮血的唇輕啟,有幽冷死寂地聲音道:“哥哥,你來了?!?/br> “我……”我還沒開口,她身形如鬼魅般移動到我身邊,染血的唇,一下全印在我的唇上,靈舌探動,好像在尋找什么。 兩唇緊緊貼合,她沾了我滿嘴的血腥味,我想推開她,但怎么掙扎都掙扎不開,一會兒她似乎什么都沒找到,就一把把我推開。 她用通紅的眼睛看著我,白睛紫眸血瞳,這眼睛好像在哪里見過…我一瞬失神,血瞳不由自主地被引動出來。 “哥哥,是你嗎,你終于來找我了,你是來帶我回家嗎?”女孩抱緊我,她在我耳邊低語。 我還沒說話,血瞳自己動了起來,眸中星子緩緩旋轉(zhuǎn),釋放出不知什么時候吸納的血氣,狹小空間里充滿了血色的迷霧,血霧漸漸匯聚在一起,正好湊成一只狐妖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