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這種地方怎么能一個人留下,又荒涼又可怕,滿山皚皚的白雪,和一地狼尸。萬一再有野獸來呢?哈亞德微笑著說:“i ha/ve the gun。” 那也不行??!貝莉兒站在那好一會兒,哈亞德推著她往直升機上走,想先把她安頓好,告訴她:“i’m ok。”直升機散發(fā)著陌生冰冷的氣氛,那些男人她都不認(rèn)識,語言也不通,他們自顧自地忙自己的事,杜維因和朋友爭吵完了,又好像沒什么事地勾肩搭背,眼睛都不帶往這邊看一眼,身上濺滿血跡。他面上的笑容跟個面具一樣。何況——何況哈亞德一個人。 她沖過去拍了拍杜維因,他剛好走開,蹲在瑪利多諾多爾身邊查看他的情況,那雙冰冷的綠眼隨即回頭看了她一眼,笑容已經(jīng)隱沒了。而看見她拍杜維因,飛行員和朋友都朝她看過來,男人們的陌生的眼神,輕佻而戲弄。這里的人除了瑪利多諾多爾和哈亞德大概沒有一個會正眼看待女性,這種輕蔑和武力差距讓她很害怕,但貝莉兒仍然鼓起勇氣對杜維因說,看起來他才是boss?!癷 want to stay here,with哈亞德。” 那雙綠眼睛對她瞇起來,杜維因聽懂了她的話。哈亞德在背后說:“莉莉!” 貝莉兒堅定地說:“we 't le□□e him alone?!?/br> 反正她要帶上她的行李箱。指望哈亞德幫她拿也太不要臉了,而且手機什么的都沒帶在身上,那么多東西要收拾,她總不能就這么穿著件抹胸睡衣,褲子都沒有的去蘇黎世。既然如此不如和哈亞德一起等下一班飛機,和他在一起她還是放心的,也認(rèn)識,是一樣生死與共的熟人了,總比跟瑪利多諾多爾去醫(yī)院亂礙事更好。 她拉過哈亞德用手機和英語配合解釋了半天,杜維因站在一邊摸著下巴看著她。他的英文比瑪利多諾多爾好,綠眼露出個奇異的笑意,他懶洋洋地問她:“are you sure?” 哈亞德神情冷酷:“埃托雷先生托您照顧好那女孩兒,你不能把她丟在這里?!?/br> “她自己愿意的,她看起來更相信你嘛,沃爾登先生?!倍啪S因微笑著說,那種微笑看起來很邪惡?!胺凑覀兌贾肋@里暫時是安全的,你不也是留在這里嗎?既然如此,何必拒絕小姐的要求?” 反正直升機回來得很快,今天之內(nèi),肯定所有人都能夠到蘇黎世去?!澳銈儍蓚€在一起的話那也好安排。”杜維因說:“這不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嘛。”他朝貝莉兒點了個頭,笑容頓時和藹可親的多了。他再一次問她:“are you sure?” 貝莉兒堅定地點了點頭。杜維因一拍手,高高興興地說:“好,那么問題就解決了?!?/br> 哈亞德也沒法說什么,既然貝莉兒決定了這樣做。他當(dāng)然知道她是為了什么,雖然她面上的理由還挺光明正大的。杜維因最后一個上直升機,旋葉在飛機頂上震耳欲聾地旋轉(zhuǎn),他利落地朝他們一揮手,然后“砰”,艙門關(guān)上。哈亞德拉著貝莉兒后退到房門那邊,拄著木倉站在那里,注視著直升機飛起來,機身離地的同時他側(cè)頭對貝莉兒說了一聲:“thank you?!?/br> 貝莉兒有點緊張,其實這個,她也是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害怕呀。和哈亞德在一起挺好的,沒什么需要感謝的。她不好意思地抿著嘴笑了笑,牽著衣角給他示意一下,對他說:“那個,only,my,clothes?!?/br> 整個下午并沒什么好贅述的,貝莉兒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箱,檢查好護照和身份證件。手機充滿電,ipad也充滿電,甚至還有點不安地睡了一個午覺。哈亞德說的沒錯,狼沒有來,她醒來的時候他抱著武器坐在一邊給她值班,她有點不好意思,她以為他們兩個是一起睡的。爬起來的時候骨頭都仿佛在□□的刺痛,驚魂一夜實在太刺激了。不過她還是去廚房給他們盡量做了一頓最豐盛的晚飯。 她不太確定是不是可以帶走,但她還是帶走了豎琴上系著的那條緞帶。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能聽見直升機的馬達聲由遠(yuǎn)及近傳來,哈亞德幫她拖起箱子,示意地喊她:“莉莉!”她站在那里,再仔細(xì)不過而留戀地端詳這座廳堂。水晶吊燈的燈光明亮而暖,金碧輝煌,屋子里恍惚還有那種腥臭的血氣存在,她有些悵然若失地向夢境告別。 杜維因沒有來親自接他們,直升機上也換了個工作人員。他會流暢的英語,和一點點半生不熟的中文,盡職盡責(zé)地向他們介紹情況。他們被安排在蘇黎世市中心的一座公寓里,有家庭醫(yī)生會為他們檢查并包扎傷口,如果有進醫(yī)院的需要,費用也可以由杜維因報銷。這已經(jīng)很好了,哈亞德和貝莉兒都感激地要他向杜維因轉(zhuǎn)達謝意。 直升機在深夜于蘇黎世的近郊機場降落,有專車在那兒等著,把他們送到地方去。直升機上很冷,下飛機的瞬間能感覺空氣更冷,冷而清醒?;椟S冷淡的燈光里,舒適的轎車平穩(wěn)地在路上行駛,送他們進入繁華的都市。公寓房間在最高層,打開門的時候看見里面已經(jīng)坐著兩個醫(yī)生,一男一女。女性醫(yī)生是個金發(fā)的干練樣子,化著妝,穿著白大褂,鮮紅的唇色滋潤飽滿。她將貝莉兒帶到房間里,房間里已經(jīng)擺設(shè)好一些檢查設(shè)備了,她神情柔軟地示意她脫下衣服,檢查她全身上下可有什么別的沒發(fā)現(xiàn)的傷勢。 即使從前每年經(jīng)歷一次體檢,貝莉兒也對這種碰觸很不自在。手觸到柔軟的肌膚上按揉,碰觸骨頭,讓她一縮一縮的。她很緊張,但醫(yī)生什么都沒有表示出來,檢查完后用喜悅的神情告訴她:“ok、ok?!彼怀榱艘还苎?,做了個簡單的體檢,醫(yī)生用手機告訴她:【明天會給你出具一份體檢報告。】 她站在門口向她告別,貝莉兒趕忙把她送出去。醫(yī)生回過頭后那種柔軟的神情就斂去了,她向負(fù)責(zé)的公寓助理說明情況的時候那種神情專業(yè)得讓貝莉兒緊張。不過他們很快就離開了,整座房子空蕩蕩的,充滿豪華而完善的現(xiàn)代化設(shè)施,不知為什么,貝莉兒已經(jīng)提不起興趣去欣賞這棟屋子里的一切。哈亞德一瘸一拐地走出來,他可能沒意識到貝莉兒在大廳里,裸著上身,正一邊擦汗一邊左顧右盼找什么東西,看見她尷尬地啊了一下,立馬退回去。甩上的房門里傳來砰砰啷啷的聲音,聽動靜好像是他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貝莉兒笑起來,她突然覺得挺好笑的。 可能是因為下午睡了太久午覺,她到深夜都不覺得有睡意。她走在臥室自帶的陽臺上,坐下來,房間在32層的高空,空氣仍然很冷,又很靜謐。有一半的城市在暖黃的燈光中,有另一半靜默無言。她往遠(yuǎn)處看去的時候,還能看見那具有獨特異國風(fēng)情的老建筑。一片低矮的平面,向遠(yuǎn)方泛濫而去,像波瀾起伏的海洋。 她趴在欄桿上,側(cè)著臉壓在自己的手臂上,閉著眼感受風(fēng)。她只是……只是擔(dān)心瑪利多諾多爾,擔(dān)心她銀發(fā)綠眼的公主。沒有人向她說明他的情況。她看見那個醫(yī)生束在腦后的深金色的長發(fā)和鮮紅的嘴唇,總是想起他。 1月7日她就要上飛機了,而明天是1月6日。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1月6日了。 要不,等天亮?xí)r,她想,想法去看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準(zhǔn)時更新完了! 噗,我要去用熨斗熨被我的貓踩過的枕頭。 它已經(jīng)被我暴揍一頓塞進了籠子里。 搜了一下不確定蘇黎世有沒有30層房子,好像是沒有,但是這種細(xì)節(jié)就不要在乎了,大家將就看 第66章 1月6日·下午 貝莉兒在凌晨時醒了一次, 天最黑的時候,云層低垂在房頂上,有暗藍明亮的天空。她是冷醒過來的,茫然地扒著欄桿醒過來, 嘴里都是白氣。手腳已經(jīng)冰冷了, 外套散落在地上,沒有蓋到的小腿冷得發(fā)痛。 身后的臥室仍然亮著柔軟的光, 從床到氛圍看上去都非常溫暖。貝莉兒連滾帶爬地爬回床上, 掀開被子,床墊軟得像云朵一樣, 整個人陷進去后反而覺得緊繃的不舒服, 太軟了,軟得她沒有辦法踏實。但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為這房間的精致,為這舒適的享受。 她大約是快中午醒來,抱著被子, 聽見外面有禮貌的敲門聲,哈亞德的聲音在喊:“莉莉?you should eat something?!彼丝跉猓杌璩脸恋?fù)纹鹕眢w,她覺得不太好,鼻子里有g(shù)untang的熱氣,身體沉悶,那種即將要發(fā)燒的感覺??扇绻@時候生病,那時機真是糟糕透了。她說:“我就來!”反應(yīng)過來換了英文:“i——i”不知道i什么, 手忙腳亂的從床上滾下來,床墊太軟了,人根本爬不起來。地板上地動山搖,哈亞德在那邊笑了一聲說:“relax!” 太丟臉了。她在沉重的身體感受里胡亂的用頭敲敲地毯,整個房間都非常大和干凈,和豪華,豪華到把頭陷在長毛地毯里看起來也沒什么不好的。完全可以光腳踩上去,柔軟的觸感非常舒服,她捂著頭去浴室里洗漱。 浴室里還有老大的浴缸呢,貝莉兒還沒泡夠浴缸,現(xiàn)在她是有點后悔昨天晚上在陽臺上浪了。受傷的手臂上涂著藥,包著紗布,過了一夜涼絲絲的感覺干了,變成干燥的熱痛。反正全身哪里都痛,哪里都酸,哪里都不舒服。來瑞士的一個月,前半個月宅在旅館里,后半個月充實得每天飛起的浪。她刷著牙,對著鏡子看著一臉憔悴的自己,無論如何睡不夠,還是很困,眼下一片黑眼圈。 破破爛爛的她仿佛就跟這里格格不入似的,連身上酒紅色的絲綢睡裙外帶配套晨袍都那么格格不入,連柜子上那套沒開封的臘梅和香奈兒彩妝也是。她撓了撓睡亂的頭發(fā),梳順了,對鏡子看看,還特地擦了點乳液什么的,想讓自己氣色好點。但出門來哈亞德本來是微笑著的面孔看見她還是神色一凜?!皐hat about you莉莉?” 他大步走過來,碰了碰她的身體,嚴(yán)肅地說:“you are hot?!?/br> 其實貝莉兒覺得還好,只是低燒,這不妨礙出行,她今天想找機會去看看瑪利多諾多爾。工作的時候發(fā)燒不照樣出門上班,扛不住才請個假打個水,我上班狗的血條沒那么容易跪。不過貝莉兒還是很感激哈亞德,他扶著她坐下來,并給她接了杯溫水。貝莉兒堅定地告訴他和瑪利多諾多爾喝熱水對身體好,硬生生把這兩個男人戰(zhàn)勝病魔的模式改過來,現(xiàn)在哈亞德也這么做。 飯已經(jīng)送來了,在餐車上噴香的氣味,現(xiàn)在是中午十一點半。貝莉兒看了看兩輛車,疑惑的看了眼哈亞德。早餐是她昨晚點的,哈亞德用手機告訴她:【因為午餐沒點,他們將菜單每個種類的前半部分都各送了一份上來,我們可以挑著吃。】貝莉兒:“……”有錢人的世界真是讓人羨慕。 菜很豐盛,燉牛rou、香腸、魚和洋蔥派。都是經(jīng)典的瑞士菜。甜點是瑞士卷和黑森林蛋糕和草莓慕斯。貝莉兒勉強吃了一點,覺得還是有食欲的,就是嘴巴里沒味了。哈亞德說:【你應(yīng)該看醫(yī)生,我把家庭醫(yī)生叫來吧?!?/br> 他們的傷輕,男醫(yī)生是12小時來一次,已經(jīng)走人了,女醫(yī)生是24小時來一次,還沒到預(yù)約時間。貝莉兒想起來的問他:【我沒事,能問問瑪多在哪家醫(yī)院嗎?我想去看看他?!?/br> 哈亞德:【你應(yīng)該看醫(yī)生,好好照顧自己,埃托雷先生出院了,自然會來找你?!控惱騼嚎粗?,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和沒刮干凈的胡渣,還有凌亂的紅褐短發(fā),笑起來大大咧咧的,看久了才會知道其中閃爍著細(xì)膩敏銳的心思。【好女孩兒別太惦記男人,會吃虧的?!?/br> 貝莉兒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說:【……我明天要回國了?!?/br> 探險家的臉上露出一個驚詫的表情。她努力很輕松的打:【我還好啦,我就是想臨走前去看看他?!?/br> 她不太確定哈亞德腦補了什么,他那長滿汗毛的粗壯手臂,肌rou塊壘,像頭大熊一樣,拿著柄對他而言有點不稱樣的長銀勺子舀牛rou塊,坐在她對面,這樣把rou送進嘴里大口吃著,吃著吃著就慢下來。他看著手機,目光凝視了好一會兒,沉吟了一會,又投到她身上。她只是低著頭,擺弄著食物,不怎么看他。終于他說:“ok?!彼谑謾C上打:【我?guī)湍銌枂枴!?/br> 哈亞德的想法是讓貝莉兒去看看醫(yī)生,他是說,在醫(yī)院里的那種醫(yī)生。醫(yī)院里的設(shè)備比較全嘛,不是嗎?她明天就要上飛機了,瑞士到中國起碼也要十幾個小時,這是漫長的旅程,得在起飛前做好嚴(yán)謹(jǐn)?shù)纳眢w檢查。這個理由挺正當(dāng)?shù)?,貝莉兒很感激他的用心,他?lián)絡(luò)了公寓管家,讓他聯(lián)絡(luò)杜維因,告訴他貝莉兒得去醫(yī)院,讓他報銷費用,順便看看瑪利多諾多爾。貝莉兒不太確定他跟那個紅發(fā)男人怎么說的,不過過了大約半小時后哈亞德告訴她: 【紅發(fā)的埃托雷先生讓你去見他。】 貝莉兒有些愕然,她以為自己可以上車直奔醫(yī)院,她甚至到現(xiàn)在都還沒想好要怎么跟瑪利多諾多爾說……說反正她也沒想好的事。杜維因·埃托雷對她沒什么好感,她能很明顯地感受到,他要見她干什么?哈亞德臉上的神情意味深長,他說:【我大概猜得到……】但又不告訴她?!具@很難說,男人的那些白癡心思,但你別管他,銀發(fā)的埃托雷先生讓他照顧你,他不會欺負(fù)你?!?/br> 又問:【要我跟你去嗎?】 他幫得夠多啦,他的傷也很重,今天走起路來,還配了個單拐。讓他再跟著她奔波勞碌就太過分了,貝莉兒感激地說:“no,thank you!” 指派來的專車司機在樓下等貝莉兒,她收拾收拾就可以立刻走。司機只聽得懂英文,雖然中國人在全世界都這么流行了,在這兒倉促之間找個懂中文的還是不那么容易。貝莉兒用簡單的哈嘍好啊有跟他問了個好,反正也沒那么多話說。她在車上和家人談了一下,和爹媽溝通了一下明天飛機回家的行程,看了下值機提示信息,北京中轉(zhuǎn),超過16個小時。 母上讓她在出租屋休息兩天就快回來。反正也沒上班,一個人呆在異地他鄉(xiāng)干什么,快過年了,要蹲家里也回來蹲。又貌似不經(jīng)意的說起:【你爸在那邊看了看幾個介紹的,要是你覺得可以就見個面……】 貝莉兒對著手機不知道該說什么,仿佛人在蘇黎世大馬路上高級專車?yán)?,心還在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大種花。這親切又痛苦的家鄉(xiāng)感啊。這時候微信有新的消息進來,她立刻說了下轉(zhuǎn)過去,看了看,是同事,確切的說是離職前交接的前同事找她。 她就回了個話:【咋了?】 【莉莉你過年前有空嗎?我記得你是辦一個月的瑞士簽證快回來了是不是?】 【昂,明天的飛機,咋了?】 交接的同事僅過了兩個多月也要辭職了,去另一個城市找男朋友,見見家長,談婚論嫁。年前不好招新人,又忙,公司的業(yè)務(wù)要整理一下,就想起來要不喊貝莉兒回來替?zhèn)€班,兼?zhèn)€職。事情處理好,有新人就帶帶,錢按日薪算。 聽起來很靠譜,雖然還要在跑路了的地方干活,和前領(lǐng)導(dǎo)抬頭不見低頭見有那么點尷尬,有錢拿誰跟錢過不去,再說貝莉兒也不想回家。她在回家家里蹲相親和在公司兼職中間抉擇了一下迅速的說:【好那我大后天來?!?/br> 離過年也沒有多久了,同事興高采烈的說:【就幾天時間,流程你都知道,跟朱姐溝通就好?!恐旖憔褪撬齻兊念I(lǐng)導(dǎo)。 【嗯好?!?/br> 掛了手機,把微信刷后臺,車子停穩(wěn)了,司機示意她到了地方。是一間酒店,低矮而奢華。旁邊不遠(yuǎn)是醫(yī)院。貝莉兒下車的時候看了一眼,重復(fù)打開公寓管家給她的信息確認(rèn)了一下房間號。 這是件簡單的事兒,雖然語言不通。只要跟引導(dǎo)她的大堂經(jīng)理出示手機,經(jīng)理帶她到前臺,繼續(xù)前臺出示手機,杜維因·埃托雷的名字和房號,再指著自己微笑地說:“莉莉。”酒店大堂已經(jīng)很熱了,把那件和她一起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橙紅色羽絨服外套脫下來,低垂的馬尾巴上戴著帽子,衣服里面是吊帶黑絨裙和兔子小挎包,幼稚得跟個孩子一樣,貝莉兒昂首挺胸的像一個正常的大jiejie那樣等著戰(zhàn)斗。……對,公舉說過,杜維因是他弟弟。 擦,一個比23歲還小的男人。兇就兇好了,再兇最多就是奶狼,她沒必要怕他。 前臺小姐打過電話溝通,示意好了,刷了一張通行卡,遞給她請她上樓。貝莉兒說:“thank you!”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杜維因可能很喜歡最高層,他的房間也是在最高層。她將卡按在電梯刷卡區(qū)上,樓層自動亮了,電梯上行。 電梯到了。 走廊的燈光精致而昏黃,她讀著門牌號,沿著地毯走過去。竟然不需要敲門,老遠(yuǎn)的地方,一道門打開。燈光漏出來,激動的犬吠。洗得干凈香噴噴的小黃,飛著耳朵吐著舌頭,狂搖尾巴,在貝莉兒驚詫的目光里朝她飛奔而來。她愣愣的彎下腰,小黃撲到她懷里激動地舔她,“汪嗚~”聲音歡喜得讓人心軟。她蹲在地上,視線愕然的對上靠在門邊的杜維因,那雙綠眼背著光看不清神情。呃…… 貝莉兒突然慫了。 因為她突然明白,小黃到底是誰的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哇我最近都很乖! 今天的字?jǐn)?shù)很棒棒! 上一章有好多人評論杜羅羅嚇人 我要告訴你們那是因為救龍的時候定位還是有點不一樣的,救龍里面杜羅羅看莉莉是:“瑪多帶在身邊好像很重要的女人要觀望一下再殺掉”,救人里面杜羅羅看莉莉就是路人。是的,這也是龍羅羅對待他沒興趣的路人的樣子。 瑪多因為杜羅羅嘴賤沒有跟他多說,他對莉莉的認(rèn)知是:和瑪多被困在一起的女人,和美國人比較親近?,敹鄬λ孟裼悬c不一樣,所以這女人大概在腳踩兩條船。 瑪多之前被一些賤人弄得很慘,這件事杜羅羅的責(zé)任比較大,所以杜羅羅打算先幫他把其他的賤人也處理掉。 還是需要時間讓杜羅羅【zuo】熟【si】的 我知道你們都很喜聞樂見他搞事被瑪多多揍 我們慢來 ==== 啊今天晚了,救龍番外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更,么么噠 看見越積越多的評論和紅包就成了拖延恐懼癥的我…… 第67章 1月6日 這是種奇異的感覺, 電光石火,貝莉兒知道小黃不是瑪利多諾多爾的狗,剛認(rèn)識那時候他連它的名字都不知道。他隱約說過一次,說小黃是一件禮物——送狗給人, 很正常。貝莉兒覺得不該擅自越過那個狗主人給它取名字, 但小黃養(yǎng)了那么久,總不能連個名字都沒有的招呼它——等它把“喂”當(dāng)做了自己的名字, 聽起來好像更慘。 杜維因看起來跟瑪利多諾多爾一樣, 不像是會養(yǎng)狗的那種愛心人士。再說以他的財力也完全沒必要讓狗跟他睡一個屋,他本來可以把小黃跟他們放在一起的。貝莉兒昨天沒看到小黃, 以為它是被杜維因帶去給它的主人了, 既然它和杜維因在一起,那就說明狗是杜維因的。 她立刻對這個紅發(fā)青年有了種奇怪的歉意。杜維因看起來像剛洗過澡, 穿著睡袍,發(fā)梢滴水,低著頭俯視她, 神情微冷,綠眼和紅唇露出的是一種叫人覺得不大舒服的笑——又讓人覺得,他真是美麗,艷麗得讓人甘之如殆地接受這種俯視。 貝莉兒鼓起勇氣:“hello?!?/br> 反正她的目標(biāo)是去看瑪利多諾多爾,他朋友對她什么樣無所謂,她不在乎,跟她又沒關(guān)系。杜維因往里撇了下頭,示意她進去, 然后自己也進去了,貝莉兒猶豫地扶著小黃的脖頸,不過最后還是拉了拉它,讓它也一起進去。小黃沒心沒肺地?fù)u著尾巴進去了,杜維因厭煩地坐在桌子前,翹起腿,桌子上擺著個亮銀色的筆記本,屏幕打開,正在工作,他旁邊站著個高挑美貌妝容精致的亞裔姑娘,看起來這個場景非常專業(yè)不容人打擾。姑娘看見她進來,微笑著上前一步伸手要和她見禮: “你好,埃托雷先生請我來當(dāng)翻譯?!?/br> 啊,原來是翻譯。貝莉兒是愣了有那么三秒鐘,她還以為要吭哧吭哧跟杜維因再用手機交流一大段。……說是這么說,不過這姑娘看著旁邊紅發(fā)美人的眼神也相當(dāng)熱烈呢。 杜維因已經(jīng)厭煩的說:“*(#)@#%。”姑娘如實翻譯:“它昨天晚上叫得厲害,到處找你。” 貝莉兒繼續(xù)愣,這話她不知道怎么接。杜維因用這一句開場白就奠定了主導(dǎo)地位。他靠坐在沙發(fā)上,姑娘站著,貝莉兒也站著,他才是那個發(fā)號施令的人。他問:“你找我想做什么?” 貝莉兒不知道要怎么說才好。當(dāng)然她沒找他,她想找瑪利多諾多爾。但這和找杜維因是一樣的。她明白他是要聽她解釋找瑪利多諾多爾做什么,可她也沒想好如果找到他她要怎么做,她沒有和他說清楚,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說。 ……她明天要走了,她只是想再見見他。 她婉轉(zhuǎn)地問:“瑪多怎么樣了?” 她反應(yīng)過來或許應(yīng)該要在杜維因面前稱呼他的全名才好,可是她不記得瑪利多諾多爾的名字了。姑娘如實翻譯過去,杜維因?qū)⒆雷由铣碾娔X屏幕朝她轉(zhuǎn)過來。 屏幕上是一段影像,看了一會兒貝莉兒才意識到那是一段視頻,是……電視上經(jīng)??匆姷?,雖然她沒有真的見過,但她立刻就意識到那是手術(shù)室的門。紅燈長長地亮著,像嘲笑人的眼睛。杜維因:“他還在手術(shù)室?!?/br> 貝莉兒顫抖的問:“很嚴(yán)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