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倆人沉默了許久,倒是霍憶斐先開的口。 “我送你過去吧。” “你不用趕回公司嗎?”安婉兮怯怯的問著,她還處在恐懼之中,沒反應(yīng)過來。 “不用,你不是要遲到了嗎?以你為先吧。”霍憶斐拿起外套和領(lǐng)帶,朝門口走去。安婉兮跟在后頭,出門之前,她還瞥了一眼飯桌上的早餐,突然心底像是被某個尖銳物一戳,痛了起來。 霍憶斐把她送到了盛合大廈樓下,安婉兮居然不敢下車。 “下去啊,不是要遲到了嗎?”霍憶斐低聲呵斥。 “那我走了?!卑餐褓膺€在發(fā)顫,小心翼翼的的把車門打開,怎知霍憶斐又叫住她,“圍巾留下!” “什么”安婉兮以為自己聽錯了。 霍憶斐又重復(fù)了一遍,“圍巾留下,就這樣上去!” 安婉兮兩眼一瞪,這圍巾不戴在脖子上,那塊紅痕該如何解釋? 霍憶斐把她脖子上的圍巾一拽,直接扔去了車后排。 安婉兮氣的要炸了,但又不敢反抗,嘴角抽搐了幾下,只能是憤憤的下車。 她知道霍憶斐在車內(nèi)盯著她,他定會看著她走進盛合大廈里頭才會離去。她連去旁邊商店重新買塊圍巾的機會都沒有,霍憶斐明顯就是想讓她出洋相! 莊其琛已經(jīng)在會議室等了安婉兮多時。 “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卑餐褓鈱擂沃翗O,額頭上都跑出一層細汗。 “安婉兮你的面子真夠大,連莊總都能心平氣和等你這么久,難得呀!”莊思柔冷嗤一聲,若不是顧及莊其琛的面子,她早就開罵了。 簡郁弘?yún)s接上一句,“也許路上塞車吧,既然來了,就不要再為難她,讓她開始介紹項目吧。” 莊思柔愣了起來,怎么連簡郁弘都幫安婉兮說話,這丫頭難道真是狐貍精變得嗎? 莊其琛假裝輕咳了一聲,“婉兮,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安婉兮點點頭,迅速打開電腦,身后的投影儀出現(xiàn)一個建筑物圖,這是安婉兮花了幾個晚上熬夜做出來的,除了按照莊其琛的要求,她還額外做了幾個個人設(shè)計。 “根據(jù)莊總的要求,我們在商場前面設(shè)計了一個廣場,我個人覺得如果這一塊只是做一個廣場,日后的用途并不會很大,所以我在廣場中間做了一塊玻璃透明地板,人在上面走時,可以看到負一樓的商鋪和人群,這樣處理就不至于那么單調(diào)?!?/br> 莊其琛點點頭,莊思柔卻反駁到,“做一塊可以承重如此高的玻璃地板,還要在廣場中央,花費不可不為多。你們做設(shè)計的,就是光憑腦袋所想,幾筆畫了上去,怎么知道我們這些開發(fā)商要做多少后續(xù)工作?!?/br> “但是這樣做,的確會成為這個商場的特色,后期花費上面,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面省出來?!焙営艉刖尤挥痔姘餐褓庹f話,這次連莊其琛都覺得奇怪起來。 “玻璃地板的確是特色,但是思柔說的花費也不得不考慮,我們這塊地本來就是爛尾樓重新修葺,之前我跟天正公司說的報價也是走中端路線?!鼻f其琛靠著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他在思考著安婉兮這個創(chuàng)新…… 安婉兮把額頭前的頭發(fā)撥去了腦后,她也知道自己自作主張增加設(shè)計的確是不對,但是她還是想嘗試一下。 怎知,這一動作卻讓她脖子上的紅痕露了出來,太清晰了,莊其琛簡直無法把自己的視線挪開,這么白皙的脖頸上,如何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東西? 莊思柔陰陽怪氣說道,“喲,昨晚上的活動挺豐富的嘛!” 安婉兮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那塊紅痕,她趕緊把頭發(fā)又撥去臉前,但是這種掩飾的姿勢,只是愈發(fā)襯托出她的心虛。 莊其琛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他真的是有些憤怒了。 卷一 112 紅痕 散會之后,莊其琛讓安婉兮過來他辦公室。 “我送你的項鏈呢?” “掉了!”安婉兮答的理直氣壯。 “掉了?掉哪里呢?”莊其琛眉頭擰著,毫無先前那般溫文爾雅,這模樣倒是像極了今早上的霍憶斐……安婉兮暗自罵著倒霉透頂,怎么會夾在這兩個男人中間,自己完全就無招架之力。 “掉在……”安婉兮的大腦瘋狂轉(zhuǎn)動著,她想著如何把莊其琛給打發(fā)掉……莊其琛又不是霍憶斐,霍憶斐是她丈夫,是養(yǎng)大她長大的少爺,莊其琛跟她就是工作關(guān)系,她何必要害怕他的質(zhì)問…… 想到這里,她頓了頓神,臉上表情也強硬起來。 “平日里我又不是就定在一處,想不起掉在哪里也很正常,怨不得我!” “你——”莊其琛怒了起來,這丫頭頂嘴起來還是挺厲害的呀,真不像她平日表現(xiàn)的那番乖巧。但是他又不好在安婉兮面前發(fā)怒,畢竟他又不是這丫頭的誰。 莊其琛唇角勾了勾,他知道是套不出安婉兮的實話,于是把安婉兮交上來的圖紙扔去一邊,“掉就掉了,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先回去吧?!?/br> “你不是叫我過來說圖的事情嗎?”安婉兮瞪大眼睛,她覺得莊其琛就是故意在為難她。 “我本來是有心思跟你說圖的事情,但是我現(xiàn)在不想說?!鼻f其琛的確是有些惱怒,好歹他也是一個總裁,怎能讓小丫頭牽著鼻子走。 安婉兮嘟囔著嘴,她也知道今日是惹上了莊其琛,再解釋也是徒勞,索性耷拉著腦袋,真轉(zhuǎn)身拎著包往門外走去。 見安婉兮真走了,莊其琛趕緊起身。 他不是霍憶斐,他沒底氣留得住安婉兮,雖說他也不缺女人,但是動心的只有這一個,他還是很在乎的。 “婉兮,你生氣呢?”語氣柔軟了下來,還輕輕拽住她的衣角。 安婉兮悄悄感慨,霍憶斐若對她有一半的溫柔,她都不會和他賭氣。 眼下這個男人溫婉的很,安婉兮當然知道他骨子里肯定不是這般模樣。能和霍憶斐平起平坐的男人怎會這般溫婉,可是她就是喜歡看他為自己干著急的樣子,甚是可愛。 女人的天性,總喜歡被男人捧在手心,只是安婉兮怎知,真正捧她在手心的男人,正是她此時最氣惱的那個。 “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就是喜歡拿工作逼迫我!”安婉兮的話說的還是難聽,但是語氣也緩和下來。 “我不逼你就是,可是——”莊其琛吞了吞喉,他想那塊紅痕究竟是怎么冒出來的,可是他又擔心這一問,安婉兮會不會又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