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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善哉善哉[綜武俠]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其實若是玉傾雪將中原皇室的大事記往前翻幾十年,就不難發(fā)現(xiàn)這位南王到底有多么幸運。

    中原政權(quán)最血腥的更迭出現(xiàn)在南王的父輩,他的父親和幾個叔叔伯伯那才是真的爭紅了眼,南王父親的宅邸甚至被他的一個叔叔埋進(jìn)了□□,那日若非他跟著母親和幾位meimei出門禮佛,這位南王殿下根本就沒有長大的機(jī)會。

    而那一場爆炸,直接讓原本非嫡非長的南王成了長子,“長子”的身份也正式讓南王有了和他的身為嫡子的弟弟一同爭奪傳自他們父親的皇位的資格。

    而爭奪皇位失敗,南王原本難逃一死,可是他那個爹因為見識到了爭奪帝位的血腥和可怖,因此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再經(jīng)歷這些,因此早早留下了遺詔,說凡是帝血,九死仍赦。有了他爹的這道遺詔做護(hù)身符,奪位失敗的南王非但沒有死,而且還熬死了他那成了皇帝的短命弟弟,在他的侄子登基了以后也還在蹦跶。

    這樣一個“全天下都知道我要造反,我也不放棄造反”的人,玉傾雪還真是被他弄得有些無言以對了。

    不過沒有想到中原人的老子——特別是死了的老子說的話居然這么有用,有用到能讓中原皇帝忍下了懸在自己腦袋上的刀子,玉傾雪瞇了瞇眼睛,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無花捏了捏她的臉,輕笑:“做什么笑成這樣?”

    “想到了一件事情。”玉傾雪并不瞞無花,被他這樣一問,便準(zhǔn)備細(xì)細(xì)和無花說說。

    不過無花到底是無花,他的有生之年,從來都是將玉傾雪當(dāng)做最難修的禪去參悟的。如今十多年過去,他可以說是最了解玉傾雪的人了。

    伸出手指柔柔的按在小姑娘柔軟的唇珠上,無花湊了過去,用溫?zé)岬臍庀娫谟駜A雪耳后,故意用撩撥的氣音說道:“我的阿傾自然算無遺策,只是阿傾卻沒有問過,葉城主可愿意那般?!?/br>
    無花口中的“葉城主”指的自然是葉孤城,只是玉傾雪卻仿佛想到了另一個人。眉眼微垂,玉傾雪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許久之后,她忽然用一種仿佛任性,卻又仿佛摻雜了許多情緒的語氣緩緩道:“不由的他不愿意?!?/br>
    造化所賦,他們的能力讓他們可以去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然而造化弄人,他們肩上的責(zé)任卻也決定了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是沒有資格任性的。

    無論是葉孤城還是玉傾雪,他們都更像是負(fù)山前行的行路之人,而并非落拓江湖的自由自在的風(fēng)。所以,太多太多的時候,他們行事看似是隨心而為,然而仔細(xì)想一想,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始終都不曾背棄自己的責(zé)任。

    無花和玉傾雪這邊并沒有交流,但是兩人的默契卻足矣讓他們盤算好了之后的一切。無花將他們的計劃寫了下來,玉傾雪尋來了白云城的老管家,讓這張紙經(jīng)由他們白云城的渠道,帶到葉孤城手中。

    那老管家看見玉傾雪手中折成了正正方方的紙,卻并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去,反倒是對與玉傾雪重申道:“小小姐,城主已吩咐過了,他不在的時候,白云城上下皆聽你行事。”

    而玉傾雪這又修書一封的舉動,在老管家看來就像是不信任他們撐住了。

    玉傾雪看那老管家雖然言語依舊恭敬,不過仿佛也帶上了一些怒容的神情,她有幾分哭笑不得,卻終歸沒有對老人家發(fā)火兒,反而難得好脾氣的解釋道:“茲事體大,關(guān)乎葉孤城一人生死與你一城榮辱,還是讓早日與他聯(lián)絡(luò)的好?!?/br>
    聽見玉傾雪這么說,老管家皺了皺眉。意識到茲事體大,老管家也沒有不知分寸的去問玉傾雪她寫了什么樣的事,低低道了一聲“老奴省得”,老管家捧著玉傾雪手中的紙,以一種靈巧于同齡人數(shù)倍的動作退了出去。

    相比于玉傾雪和無花的籌劃和忙碌,以及白云城上下的如臨大敵,被認(rèn)作是白云城主,并且三日過去了,南王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破綻的西門吹雪就顯得輕松了許多。南王的到來并沒有給他帶來什么影響,西門吹雪依舊每日該習(xí)劍習(xí)劍,該拭劍的時候拭劍,并沒有因為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有一個在旁邊圍觀而流露出什么不同。

    被南王威逼著每日跟在西門吹雪身邊,南王世子終日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也動不動就紅了眼眶。若非西門吹雪精通醫(yī)術(shù),又是難得的武林高手,可以通過人的內(nèi)息和腳步判斷出很多事情,西門吹雪還真的以為這位其實根本不是什么世子,而是貨真價實的郡主了。

    每一天都被辣的眼睛疼,后來西門吹雪索性就當(dāng)那南王世子是空氣,自己該干嘛就干嘛,而那南王世子愿意看就看,愿意哭就哭,他就只當(dāng)做是沒有這個人便是了。

    或許是被西門吹雪無視了之后,凝聚在南王世子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他反倒自在了一些。知道這些武林高手都是不喜歡聒噪之人的,那南王世子索性就自己找了一塊地方坐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西門吹雪練招,偶爾還用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西門吹雪的劍招從來都在意而不在形。這江湖之中但凡有些名氣的人都可以記住西門吹雪都的劍招,可惜參悟不了劍意,再精妙的劍招也沒有什么用,所以南王世子這樣光明正大的“偷招”,西門吹雪卻也沒有理會他。

    不過這一次,南王還真的是歪打正著,他的這個從小被當(dāng)做是傀儡養(yǎng)著的兒子,在習(xí)劍一途上還當(dāng)真有些天賦。

    西門吹雪偶然翻看南王世子涂畫著他的劍招的本子,看著上面的標(biāo)注的時候,饒是西門吹雪這樣淡然的人物,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原因無他,這個南王世子標(biāo)注出來的地方,正是西門吹雪的“破綻”之處。

    若是換成了另一個人使出西門吹雪的這套劍法,在對手實力相當(dāng)?shù)臅r候,恐怕不出三招就會被人尋到破綻,一擊擊破。然而使出這套劍法的人變成了西門吹雪,西門吹雪自己有能力在對方還沒有發(fā)覺的時候彌補(bǔ)自己前一招的錯誤,而這一種彌補(bǔ)也是為下一輪招數(shù)蓄力。

    作為一個醫(yī)者,西門吹雪自然看得出南王世子不曾習(xí)武,更因為筋脈纖細(xì)薄弱,所以不能習(xí)武,即使勉力為之,恐怕最多也只能是二流水平??墒沁@人又有這樣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和敏銳,西門吹雪搖了搖頭,只能感嘆一句造化弄人。

    作為恃寵若嬌的“寵妾”,玉傾雪是有資格代表白云城和南王談判的。事實上,所有和南王接洽的事情,其實都是玉傾雪和無花在做。

    南王看著白云城主府中人對玉傾雪都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小主”,料定這丫頭如今正是被白云城主放在心尖兒上的,又想了想白云城主那般的人物,居然還就連綠帽子都能忍了,恐怕當(dāng)真是世人所說的“真愛”了。

    于是,雖然心里看不起玉傾雪是一介女流,還水性楊花,可是南王對玉傾雪當(dāng)真算是十分客氣了。

    在南王世子在西門吹雪那邊等待著“金石為開”的時候,這邊玉傾雪和南王也接觸了幾次了。雙方你來我往的彼此試探,南王沒有想到,這么個看起來還很年幼的小姑娘,卻比那些跟他在朝堂上斗了很多年的老家伙還難對付。

    最終,南王發(fā)現(xiàn)自己想空手套白狼的計策顯然是不行的,想要和白云城合作,他只能率先表達(dá)了自己的誠意。

    而南王的誠意……便是他的世子和當(dāng)今天子生得一模一樣的這件事情。

    這將事情玉傾雪當(dāng)然是一早就知道,然而她還是裝作是一副十分震驚的表情。在玉傾雪的震驚之中,南王得意洋洋的跟她講述了自己是如何打算偷梁換柱,用自己的兒子替換皇城之中的那一位。

    玉傾雪聽完了南王這簡單粗暴又漏洞百出的所謂計劃,還真的想要給他大膽的構(gòu)思鼓一鼓掌了——就南王的這個想象力,不去寫個畫本還真是屈才。

    想也知道南王此次的篡位不可能成功,玉傾雪甚至覺得以這個人的智力,居然能溜出盛京還跑來不遠(yuǎn)千里的白云城,這件事本身就像是個針對白云城的陰謀。畢竟南王自己是“九死仍赦”,可是那些陪著他篡位的人,可就沒有這道免死金牌護(hù)著了。

    玉傾雪靜靜地看著南王在她對面坐定之后便開始滔滔不絕的推薦“篡位”的好處的樣子,她眉眼微動,似乎劃過了一縷暗芒。

    如今玉傾雪最是看不慣有人打葉星閣用命護(hù)住的白云城的主意,有的人不是喜歡假戲真做么?那她偏偏就要弄假成真!

    第八十六章 星光遼闊。

    “阿城, 你便這么放心那孩子胡鬧?”萬梅山莊的梅花樹下,一個白衣的女子傾了傾手中的杯子, 空氣之中彌散的卻不是茶香,而是淺淺酒香。

    葉孤城不常飲酒卻也并非不能飲酒,端起自己面前有如一豆的酒盞, 他微微抿了一口, 任由辛辣的酒液染紅了他的唇,他這才低垂了眉眼, 無聲的笑了笑:“師姐自己生出來的孩子, 怎么會不知道阿傾的性子。若說胡鬧……她在不親近的人面前可是從不胡鬧的?!?/br>
    而且阿傾失蹤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來,他和阿雪如履薄冰, 生怕西門嫣瞧出什么端倪。如今又一次有了玉傾雪的消息,而且這孩子還能在他的白云城里活蹦亂跳的鬧騰, 對于葉孤城來說, 這也算是這兩個月里他聽到的難得的好消息了。

    至若南王父子,葉孤城還真的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聞弦音而知雅意,那個南王能安全的抵達(dá)白云城, 還司馬昭之心的找他商討什么謀反之事, 顯然就已經(jīng)是京中那位按捺不住, 準(zhǔn)備向他執(zhí)掌之下的白云城動手了。

    因為父親的“病故”, 葉孤城的童年過得異常艱辛。葉孤城并非怨天尤人,只是他父親乃至母親的死, 就像是盤桓在他心底最深的傷口和屈辱, 讓他一日不敢忘卻。

    他們?nèi)~家一門傲骨, 雖知忍辱負(fù)重的道理,卻到底并非茍且偷生的懦夫。如今白云城在葉孤城治下已然今非昔比,葉孤城此來中原,原本就沒有打算空手而回。

    葉孤城從小就知道,他們?nèi)~家并非尋常的武林世家,而是前朝后裔。

    前朝后裔,從他們祖上手中奪走江山,如今的帝王無論表面上看起來多么大度,也會視他們?nèi)~家為骨中釘rou中刺。然而如今大安的帝王所以不能將葉家處之而后快的原因,便是因為早在葉家覆滅之時,葉家先祖和大安先祖曾經(jīng)定下過所謂的協(xié)定。

    他們約定兩家子孫后代可以相殘,但不能相殺。

    這條約定看似是勝利者的仁慈,實際上卻是大安帝王準(zhǔn)備將葉家作為他的子孫后代的磨刀石的借口。而后的數(shù)百年,大安的皇族更是將對葉家人的屠戮當(dāng)做是新皇登基之時的歷練與狂歡——他們的確沒有親手殺害葉家一人,可是或是威逼或是相迫,葉家的城主們總也逃不過“盛年而終”的詛咒。他們大安的每一任帝王,手中都染著他們?nèi)~氏一門的鮮血。

    白云城,與其說是葉家人的避難之所,不若說是大安皇族圈定好的獵場。

    葉孤城從父輩留下的筆墨之中堪破了這其中玄機(jī),就沒有打算再一次踏上父輩們的命運——葉家累世累年,英才輩出,為的絕對不是成為旁人的踏腳石。他們受困于天時地利,卻總要爭一次人和,葉孤城此來中原,便不會空手折返。

    天地之間本就如同一場饕餮盛宴,強(qiáng)者坐落樽前,而弱者置身盤中,如此而已。葉孤城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他只是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后輩再踏上葉家從前的命運。

    葉家之悲,此番便由他終止!

    “罷了,你這個做城主的都不擔(dān)心,我這個外嫁女更沒有什么好說的了?!蔽鏖T嫣故意這樣說著,然后想起了她的小閨女,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左右我這個當(dāng)人家娘親的,是巴不得我閨女過的肆意。”

    只是她的女兒啊,一出生就被沉甸甸的責(zé)任壓著,看似張狂,實際上卻是一副走一步而要謀劃此后的百步的性子。

    西門嫣嘆了一口氣,也端起自己面前碧綠色的酒飲了一口,這是她的兒子親手釀的酒,本是打算七月里天氣正熱的時候給玉傾雪解暑,不過如今她家小閨女去了南海,西門嫣不忍這酒誤了時節(jié)變了味道,便邀請師弟過來同飲。

    知道幼妹和陸小鳳相識之后酒量漲了不少,西門吹雪便也沒有刻意控制酒的濃度。如今這一壇酒算是他這幾年來釀得最烈的了,只是一口入喉之后,烈性的酒蔓進(jìn)肺腑,卻會竄上一股子涼氣,讓人暑意頓消。

    西門嫣和葉孤城平素不怎么飲酒,不過白云城也是盛產(chǎn)美酒之地,因此兩人竟也酒量不錯。放下小小的酒盞,西門嫣習(xí)慣性的開始用細(xì)白絹布擦拭著她膝上的長劍,一邊擦,西門嫣一邊若有所思的道:“不過無花總該是阿傾身邊的,他性子沉穩(wěn),總不會讓阿傾太過胡鬧。還有阿雪也在,有他們兩個看著,我的那個混世小魔王總不至于把白云城翻過一個天去?!?/br>
    聽了自家?guī)熃愕脑挘~孤城眉眼微微一動。他抿了抿唇,只是抬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飲盡,終歸壓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無花能看得住阿傾?葉孤城難得有些促狹的笑了。

    他這樣一個絕世的劍客,并不適合笑,更不適合“促狹”這樣的表情。但是任何一個知道無花在玉傾雪失蹤之后做過什么的人,在聽見有人說無花能夠治得住玉傾雪的時候,恐怕就是不會一臉鄙夷,也會這樣促狹的。

    如今,無花可不再是什么少林寺三百年來最杰出的弟子。他是被魔教小妖女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凡人,是為了這個小妖女?dāng)噭拥奈淞忠魂囇晷蕊L(fēng)的妖僧。江湖中人都知道他著了那小妖女的道,此時再說這位少林大師能“降妖伏魔”,恐怕任誰都不會相信了。

    若非和玉傾雪有那般淵源,葉孤城可能也會和江湖中人一樣,覺得無花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只是卻也會在心中覺得這人太過意氣用事,并非成大事之人。不過作為玉傾雪的娘家人,葉孤城還真的覺得……這小子還算是不錯。

    因為玉傾雪近似于“托孤”的囑托,葉孤城還很是照顧了無花一陣,后來他聽聞無花跳崖,葉孤城心中除卻有些辜負(fù)了小姑娘所托的愧疚,卻也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阿傾失蹤的那個時候的無花,其實只需要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經(jīng)是活不下去了。

    只是葉孤城一生還未失信于人過,因此對于玉傾雪和無花,葉孤城心中總有幾分愧怍。不過他也知道這姑娘其實是有分寸的——她唯一一次失了分寸,是沒有抵抗住在武學(xué)之上更進(jìn)一步的誘惑。而那一次被蠱惑著與人搏命,想來也會給這孩子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對于玉傾雪成長的速度,葉孤城從不懷疑。

    左右一個南王而已,若是阿傾想玩,那就讓她玩便是。

    并不指望阿雪能夠看得住他的meimei,事實上,不僅僅是西門吹雪,葉孤城自己都有點兒像是一個溺愛孩子的家長了。他只知道他們家的孩子吃了大苦,所以總是想順著她一些罷了。

    這邊葉孤城和西門嫣恍若閑聊一般的談起南海發(fā)生的事情,另一邊,西門吹雪這個南王眼中的白云城主,以及玉傾雪這個南王眼中的寵妾正在……膩歪。

    枕著兄長的腿,玉傾雪充分發(fā)揮了她如今的人設(shè)。妖妖繞繞的伏在西門吹雪的膝頭,玉傾雪煽風(fēng)點火一般的裝若對“白云城主”,實際上卻是對南王說道:“什么和皇帝生得一模一樣,這也算是誠意?又不是瞎子,這種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用來當(dāng)做籌碼,城主啊,可見有些人是打算著空~手~套~白~狼~呢~”

    南王也算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之人,還未曾被人如此對待過,聽了玉傾雪的話,他的臉色先是被氣得通紅,繼而又黑沉了下來。他死死地盯著玉傾雪,眸光之中甚至要噴出火來。只是這一把火燒起來,卻又帶著一些讓人不適的覬覦。

    的確是覬覦了——玉傾雪無論在南王面前是多么刁鉆不好惹的形象,可是無可否認(rèn),她的那張臉就是生得極美,美到這世間鮮少有人不想將之攀折在手,細(xì)細(xì)把玩。

    西門吹雪并非不通世事,更多的時候,他只是懶得理會罷了。如今南王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meimei,西門吹雪神色一凜,用最近才穿上的寬大袍袖遮住了像是小奶貓一樣蜷在自己膝頭的小姑娘,西門吹雪周身劍意散開,直向著南王迫去。

    南王對這位白云城主始終是忌憚的。望向西門吹雪寒潭也似的眸子,南王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視線,他心中念頭轉(zhuǎn)悠了幾輪,知道不拿出一點實質(zhì)性的東西是不行的。咬了咬牙,南王坐正了身體,說道:“城主之地雖然富饒,但是想來土地都是沙子,也種不出什么糧食?”

    西門吹雪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微微垂了眸子。這一低頭的瞬間,他便看見了一雙恍若星空一般晶亮的眸子。小姑娘將自己的手塞入西門吹雪手中,在南王看來,這是一個女人不分場合的撒嬌。

    可是事實上,這卻是他們兄妹之間的小把戲。

    玉傾雪一下一下的點著西門吹雪的掌心,這種變換的節(jié)奏其實是一種信號,玉傾雪的意思是,讓南王說下去。

    西門吹雪微微捏住了幼妹的指尖,而后對南王少有的頷首,道:“繼續(xù)。”

    南王眼眸亮了亮,而后說道:“我這些年來結(jié)交了不少番邦朋友,他們給我了兩種作物的塊莖,這兩種植物經(jīng)過本王手底下的人的試驗,最是適合在干旱的土地上生長,便是在沙漠之中,也不至于顆粒無收。”

    一向?qū)ν馕锒疾惶信d趣的白云城主終于有了感興趣的東西,南王仿佛終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底氣,自稱也從“我”變成了“本王”。

    “試驗了多久?”玉傾雪從兄長的袍袖下露出臉來,卻還是沒有骨頭似的掛在了兄長肩頭,而后有些興趣的接著問道:“好吃么?”

    她的所作所為,和一個見識短淺的女流之輩沒有什么區(qū)別——這種關(guān)乎一城之人性命的東西,她卻只關(guān)心味道如何。

    不過這也給了南王吹噓自己手中的東西的機(jī)會,于是他便順勢說道:“番薯味甜,洋山芋軟糯,味道都很是不錯。這位小夫人若是有興趣,本王此行還帶了一些,可以著人給小夫人弄來嘗嘗?!?/br>
    在南王看來,玉傾雪不過是一房妾室,自然當(dāng)不得“夫人”這個稱呼,他稱呼她一聲小夫人,看似是說她年幼,實際上一個“小”字卻有些諷刺玉傾雪的意味。南王自覺聰明,覺得這個詞明面上是恭維,實際上卻是貶損,對方卻聽得洋洋得意,實在是可笑。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這種文字把戲如何騙得過無花幾人,玉傾雪懶得和他計較,不過是存了秋后算賬的心思。

    “產(chǎn)量如何?”西門吹雪知道幼妹心中是何打算,因此耐著性子細(xì)問了起來。

    糧食。大漠和南海都不易產(chǎn)糧,這也是大安能掣肘大漠和南海的地方。如今大漠和南海掌控住了大安鹽脈,但是玉傾雪清楚,人在缺糧和缺鹽的這兩種情況之下,后者能夠堅持的時間明顯更長。

    白云城中人少,或許靠著存糧能支撐下去,但是她大漠幅員遼闊,并不比中原小多少,因此若是中原真的給大漠?dāng)嗉Z,他們大漠又能撐多久?玉傾雪最討厭有人威脅她,可是地理條件如此,分明早就將他們大漠的把柄交到了中原人手中。

    如今有另一個中原人將破局之法交到她手中,玉傾雪又怎么能輕易放過?

    聽見“白云城主”搭話,南王便更是顯得有些興奮,不需要西門吹雪多說些什么,他便滔滔不絕的將有關(guān)于這兩種植物的一切都說給了西門吹雪和玉傾雪聽,并且南王還承諾,只要白云城主答應(yīng)他的“小小請求”,他便會將種子和相關(guān)種植方法奉上。

    兄妹連心,西門吹雪已經(jīng)看清了幼妹眼底的興奮,可是這孩子分明這樣興奮了,但是卻還是掩藏起了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又和南王拿了一通喬,玉傾雪才對自家兄長示意,告訴他可以答應(yīng)南王的條件了。

    無論是西門吹雪還是葉孤城,都不可能說出“但憑驅(qū)使”的這種話來。因此西門吹雪只是應(yīng)允南王,說他會配合他的計劃——是“他”而非“白云城”,南王喜歡玩文字游戲,西門吹雪便也給他挖了個坑。

    不知是否是因為白云城主同意入伙所以太過興奮,南王也不甚在意這種小細(xì)節(jié),左右他的計劃之中,其實只要白云城主一人就足矣。

    玉傾雪雖然很想去研究一下那什么番薯和洋山芋,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聽完了南王這偷梁換柱的全部計劃。

    南王說,皇宮之中守衛(wèi)森嚴(yán),他需要有人和事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一處,而他和他兒子便趁著這個時候潛入寢宮,而葉孤城要做的,便是幫他們殺死皇帝。

    至于那個“吸引全部大內(nèi)侍衛(wèi)”的事,南王的計劃便是讓葉孤城約戰(zhàn)西門吹雪。畢竟這兩個人是舉世無雙的劍客,想來江湖中人無論用劍還是不用劍,總是不愿意錯過這么一場精彩的對戰(zhàn)的。

    “哈,讓你約戰(zhàn)西門吹雪呢。”玉傾雪聽了南王自覺天衣無縫的計劃,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她撲到兄長懷里笑得打跌,卻又被緩步而來的無花撈了出來,像是抱著孩子一樣抱著她順氣。

    無花的動作自然熟稔,西門吹雪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沒有多言。這個男人是真的將他的meimei視作rou中骨血,是與他呼吸相關(guān)而又命運相連的存在。西門吹雪作為一個兄長,能防備占他meimei便宜的登徒子,卻委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悍然將自己融入到他們家庭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