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來了一種‘我和你有代溝我們玩不到一塊去’的語氣。 掛了電話后,將手機往兜子里隨便一塞。 陳錦瑤揚眉,淡淡道:“她不去。” “那你去吧,老板娘?!标坛堑晚粗?,抬手將她的碎發(fā)往后別了別,“嗯?” 鼻音出聲時性感的帶著點蠱惑的味道,蓄意勾引。 陳錦瑤慵懶地靠在抱枕上,緩緩勾起唇角:“行啊?!?/br> 假期已經(jīng)過去了,診所也恢復(fù)了日常的工作時間,她的這聲“行啊”的兌換日期僅限于周末。 晏城對這些自然也是清楚的,只說什么時候有空就跟他說,反正他是什么時候都有空的。 “真羨慕你啊?!标愬\瑤漫不經(jīng)心地道。 “羨慕什么,我工作的時候你是沒看到?!?/br> 陳錦瑤敷衍:“嘖嘖嘖,厲害死你了?!?/br> “………”他懶得理她。 口袋里的手機哧地一聲振動,打斷了兩人的閑聊。 兩人對視一眼。 晏城微微頷首,示意她先看信息。 陳錦瑤歪了歪身子,拗著各種姿勢掏手機,越想掏還越掏不出來,她鎖了眉,有點不耐。 這時,反倒是晏城幫了她的忙,他將她半壓在沙發(fā)上,大掌順著她的手臂往下伸,冬款的家居服向來也是貼身穿的,雖然厚,但總也能感受到被觸碰到的一瞬間。 她顫了顫身子,惹得晏城連聲低笑。 直到他把手機掏出來遞給她,看向她時似笑非笑。 “………………”真的是萬分欠揍! 陳錦瑤沖他翻了個白眼,隨即低頭搗鼓手機。 微信消息是季曉同學(xué)發(fā)來的。 陳錦瑤還真沒想到和這位客人還有后續(xù)。 她挑了挑眉,解鎖,垂下眼睫一瞟其中內(nèi)容。 季曉同學(xué):【陳jiejie,牙我要矯正的,不過得過段時間?!?/br> 季曉同學(xué):【估計得一個月后?!?/br> 陳錦瑤斂了斂神,好半晌,敲字:【好的!】 “我那樁黃了的生意又活過來了?!彼f。 第18章 第十八步 周超這個人擱哪兒都是塊定時炸.彈。 思想不正派先不說, 關(guān)鍵還眼高手低,總想干些與他自己能力不匹配的工作, 還奢望有朝一日能成為人上人, 而他也確實因為有周雪的緣故,起.點要比別人高上幾分,就比如,他能走后門??珊箝T太多,容易得意忘形。 本來就沒什么能力, 還不抓緊時間夾緊尾巴踏踏實實做人, 遲早有一天,會陰溝里翻船。 ……而誰也沒想到, 這一天會來地這么快。 不排除公司里有人看不慣他給他使絆子的外界因素。 總之,周超負(fù)責(zé)的項目出了問題, 責(zé)任方就是周超,他給公司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其所面臨的賠償事項自然也是由公司老總霍祁東出面洽談解決。 周超平時工作時也犯過不少低級錯誤,不過都有同組的成員幫忙將錯誤糾正回來, 可自己不成器,別人哪有次次都幫著他的道理,再加上這次項目比較大利潤也高, 他饞了眼非要一枝獨秀,結(jié)果秀到了現(xiàn)在的尷尬局面。 貪心不足蛇吞象?。?! 而霍祁東對周超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長輩教訓(xùn)的話不無道理, 像他們這類家庭的人, 注定會在利益上斤斤計較, 就連結(jié)婚也應(yīng)當(dāng)是生意場上的一門算計,他就算計錯了,高估了自己能獨當(dāng)一面的能耐,娶了一位絲毫不能給他帶來利益甚至是回到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的女人還不夠,現(xiàn)在他居然還要給妻子家的不成器的親戚收拾爛攤子,跟著給這親戚擦屁股。 霍祁東對外確實有“慈善家”的稱號,他不做賠本買賣,做慈善是一擲千金博個好名聲,不虧。而周超,霍祁東自認(rèn)為自己對他前期也算是已經(jīng)投資過,現(xiàn)在血本無歸后就該及時收手,還能避免以后帶來的損失。 于是,沒過多久,霍祁東利用周超的這次失誤直接炒了他的魷魚,周雪的面子在霍祁東這邊已經(jīng)快一文不值。 被炒魷魚的周超找周雪,讓周雪幫忙說情。 周雪被他弄地頭痛,她能幫的都幫了,自己爛泥扶不上墻居然還想著拉她下水,到底只是堂弟,不是親的,周雪在如今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時候,霍祁東對她越來越不耐,她能做的只有少添麻煩,這樣才會在安安靜靜中保全自己,至于其他,她則隨便敷衍了幾句。 她心下私以為晏城是被陳錦瑤給管住了。 對晏城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事兒還深信不疑,思忖片刻,她對周超說:“公司虧損那么大,你姐夫再留你的話,你讓他以后怎么在公司樹立威信,要不,你再去問問晏城,看看他能不能幫你?” “我上次都和他鬧掰了?!敝艹局缄愂鍪聦崳八隙ㄖ朗俏野阉愕骄秩サ??!?/br> 說起這個,周雪眼底的笑意就更深了點,哪怕許久未聯(lián)系也突然有了點底氣,“那他不是沒找你麻煩?!?/br> 就像有句歌詞唱的一樣,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周超一怔,隨即覺得這話在理。 厚臉皮的人天下無敵。 找有過不愉快的人幫忙,就得有裝傻充愣分分鐘把那段不愉快給忘記的本事,周超的死皮賴臉,超乎想象。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在周超還沒來得及找上晏城將不要臉發(fā)揮到極致的時候,周超就被人打進(jìn)了醫(yī)院。 一群有紋身的社會人,黑燈瞎火的,把人拖到死胡同里就是一頓猛揍,下手不知輕重,把人傷地挺嚴(yán)重的,被救護車抬到醫(yī)院時,頭破血流的,不停嚷嚷著:“嘶,這群王八蛋,讓我知道是誰我非弄死他們不可?!?/br> 然而周超平時得罪不少人,仇家一籮筐,哪里知道是誰弄的。叫喚歸叫喚,此事,也只能算作是啞巴虧。 周雪隔了幾天來看他時,他還惦記著去拖晏城的關(guān)系,可他現(xiàn)在是傷殘人士,也出不了院。 思來想去,還是抓住了周雪這顆救命稻草。 “你去說肯定要比我去說有用?!?/br> 周五,難得的好天氣。 陳錦瑤早早地完成診所里的工作。 摘下口罩,回到辦公室,她就松了口氣,坐到辦公椅上時立馬就往后靠,尋找舒適的靠法,沒尋到,就抬起胳膊拉著筋骨使勁地伸了個懶腰,眼睫顫了顫,視線瞥見電腦旁邊的綠色植物,瞬間消散了滿身的疲憊,神清氣爽,又到了周末可以休息的時候了。 離下班時間還早,她發(fā)了會兒呆,目光頓在某個點時像是在若有所思,好半晌,她回過神,慢吞吞地收回視線,一把撈過桌上的手機時已經(jīng)毫不掩飾她的心血來潮了。 陳錦瑤:【我決定今天晚上去你的洱館視察。】 主要還是每天特別是工作日幾乎三點一線的生活讓她感到了枯燥,枯燥到無法忍受時,就從潛意識里激發(fā)出了想要尋求刺激的思想,再加之之前就已經(jīng)說好的。 晏城似乎還挺驚訝:【這么突然!】 垂眸瞥見回復(fù)后,陳錦瑤懶散一笑,挑了挑眉,快速打字:【你也可以稱它為突擊檢查?!?/br> 晏城啞然失笑:【突擊檢查的話你就不應(yīng)該告訴我?!?/br> 他現(xiàn)在就在洱館,趴在二樓欄桿上垂著眸俯瞰著樓下的風(fēng)景,時間尚早,洱館里的客人散落著并沒有幾個。 經(jīng)理把今天來洱館兼職的人叫到一旁耳提面命,交待她們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要懂得分寸。 阿泰則站在他旁邊,筆挺挺的像棵松樹,抿緊了唇。 晏城收回思緒,繼續(xù)問:【要我去診所接你嗎?】 陳錦瑤很快回復(fù),否決了他的提議:【不用,我要先回趟家,到時我自己開車過來。】 【好?!克鹬厮臎Q定。 等了片刻,沒再等到陳錦瑤的消息了。 晏城這才收了手機,瞇著眼望向遠(yuǎn)處,沉默數(shù)秒,他從上衣袋里摸出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根,點燃,昏暗的環(huán)境下,閃爍著點點星火,吐出煙圈,他側(cè)眸瞥了一眼阿泰:“你跟我過來,把事情詳細(xì)說一次?!?/br> 對于阿泰找人打了周超的事,晏城是始料未及的。 而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阿泰居然在這么些天后主動來找他來了場壓根就沒有必要的坦白從寬。 閑來無聊,晏城想了想,也就配合他了。 要說阿泰,很多人都不清楚,他要是社會起來還真不像能安安分分在酒吧工作的人,只不過晏城對他有知遇之恩,這份知遇,足夠他為晏城馬首是瞻。 而打周超,真的是偶然事件。 恰好碰到,恰好沒面對面,恰巧喝了點酒,恰巧酒上了頭容易沖動,再配上月黑風(fēng)高夜,以及他朋友在旁,正正好人多勢眾,一切就自然而然了。 阿泰就是氣不過:“他不知道是我打的,不會惹麻煩?!?/br> 靜默片刻,就在阿泰磨了磨牙想再解釋一下動機的時候,晏城一臉無所謂道:“打了就打了?!?/br> “………”聞言,阿泰愣了愣。 晏城眼尾一勾,淡淡道:“你不說也沒人知道?!?/br> 言外之意,是他默許了此種行為。 “你都替我打了,還真得謝謝你?!毙∩贍斎松谝淮蔚睦为z之災(zāi)就是拜周超所賜,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不過下次見了別沖動,揍幾下痛過之后就好了,沒效果?!?/br> 這回,倒是輪到阿泰驚訝了,“還有下次?” “不一定就有?!标坛窍掳臀?。 “……………………” 陳錦瑤帶了晚餐回到公寓,吃完后休息片刻,才起身去沖了個澡,既然是去酒吧玩耍,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改變一下風(fēng)格,至少不能再這么中規(guī)中矩。 衣柜里她的衣服占了一大半,種類繁多,總有一款是適合去酒吧穿的,去玩嘛,不必那么中規(guī)中矩。 然而,陳錦瑤并沒有找到稍稍顯叛逆的衣服。 到最后,墨綠加白的碎花長裙,外面再加一件黑色皮衣。 她膚色偏白,這樣搭配倒也不賴,陳錦瑤對著鏡子臭美了一番,才開始化妝,要不然怎么能說是心血來潮呢,不同于平時的淡妝,她這回還畫了眼線貼了假睫毛,還特意選了一個較為濃艷色號的口紅,卷了頭發(fā)…… 這樣悉心一捯飭,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等要急急忙忙準(zhǔn)備出門時,瞥了一眼手機,才發(fā)現(xiàn)晏城給她打了電話發(fā)了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