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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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正看完了佛像,不意瞧見對面戴著帷帽的女子看著自己,隱隱的透過半透明的白紗,似乎隱見笑意,不由得心里動了動。 唐蕊拉了拉程思的袖子,道:“拜佛時要虔誠,這樣才能心想事成。” 一旁云陽郡主笑道:“蕊兒說的對,若是拜個佛還心猿意馬,佛祖可是會知道的哦。”她也笑著看向程思,弄的程思紅著臉低下了頭。 云陽對少年招手:“過來,在庵堂之中不要亂逛!姨母叫我?guī)愠鰜?,可不是叫你亂跑的!好生的過來陪著我拜拜,你也跪下祈求你母親身體安康,順便替你自己求一個好姻緣!” “jiejie!這么多人呢,說這些做什么?”少年似乎臉上有些赧色,語氣重重的叫了一聲。 云陽郡主噗嗤笑了,拉著他一起跪下:“猴兒似的!到了庵里還不安生,總得找個人好好管管你!” 唐蕊在一旁聽著,這才曉得原來這少年是云陽郡主的表弟,自然該是姓秦的。若說這秦家,門第可真是不低。 她心里有了點數(shù),轉(zhuǎn)頭看了程思一眼,素來大大咧咧的姑娘,今兒居然老老實實的合掌禱祝呢。 “求什么呢?”她悄聲問程思。 “沒什么?!背趟寄抗舛汩W,“還不是求父兄母親平安么?” 唐蕊笑道:“順便同那白衣少年一樣,也替自己求求姻緣如何?” 程思見她打趣自己,瞪了她一眼。 難得見她臉紅皮薄的,唐蕊也不打算笑話她,便也認認真真的拜佛起來。她所祈求的,自然是太子殿下一切安好,能同她一起白頭偕老此生足矣。 拜了佛,聽聞這庵中素齋做的極好,在云陽郡主的邀請下,便一起入了齋房吃點東西。 才到齋房門口,卻見兩個鐵甲侍衛(wèi)守在那里,見到來人喝道:“此處乃是我們夫人吃齋之處,閑雜人等速速退去!”那侍衛(wèi)兇神惡煞,好不威風(fēng)。 云陽郡主倒是詫異了,問了帶她們前來的女尼:“你們這齋堂就此一處?” 女尼雖不曉得她們是什么人,但是從穿著打扮也曉得是西京里的貴人,不敢得罪,連忙道:“庵堂小,齋堂只此一處。但是齋堂之中有四五個大桌,能招呼三四十人的?!?/br> 田廣往里頭探頭一看,不滿道:“我瞧著那里頭也就坐了倆人。好大的氣派,到底是什么人,在西京這樣貴人云集的地方竟然也敢如此放肆!” 聽得這話,里頭立即出來一個嬤嬤,著一件錦緞深藍衫子,也是一股子傲慢,揚著下巴道:“你這少年說的,這西京的確權(quán)貴多,可是再貴,能貴過我們家去?你們?nèi)羰莵淼迷?,咱們夫人也不說什么??墒乾F(xiàn)在這時辰,咱們夫人在用餐,豈是閑雜人等能夠打擾的?該哪兒去哪兒去,甭在這里羅唣!” 程思不服,問:“你說你家夫人貴,敢問你家夫人到底是哪家的?” 那嬤嬤自豪的一昂頭:“我家夫人是當(dāng)今右相趙府的!”那勁頭,仿佛天底下的人都沒有高過他們的。 云陽郡主冷笑一聲,問:“那你們夫人是姓洛?”據(jù)她所知,趙程睿的正房夫人姓洛,為人也傲慢。這樣的氣勢,莫不是洛氏出行? 那嬤嬤聽了頓時臉兒漲的通紅,她上下到了云陽幾人一眼,見他們的衣服雖然料子不錯,打扮卻不甚華麗,身后跟著的也不過是幾個便衣隨從,不由得噴著嘴道:“瞎了你的眼!我家夫人姓王!” 云陽明白了,原來姓王啊,聽聞趙成瑞的愛妾就是姓王呢。 她淡淡笑道:“如此大的架勢,弄了半天,原來你家夫人是右相的妾???” 嬤嬤氣的幾乎蹦起來,跳出來要打云陽的臉,卻被少年攥住了手腕,“啪啪”兩聲便左右兩個耳光開弓。 嬤嬤不敢置信居然有人敢打她,疼的她跟殺雞似的叫起來:“殺人啦?都要人命了,還不快抓住他們!” 只見那齋堂里聞聲而出,頓時出來五六個侍衛(wèi)將眾人團團圍住。 況準同兩個侍衛(wèi)看到如此情景,立即將手按在劍鞘上。 那些黑甲侍衛(wèi)們才準備拔出利劍,只見那少年扔了胖嬤嬤,圓胖的嬤嬤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少年赤手空拳,身形閃過,竟是極為迅速的空手奪白刃,未等侍衛(wèi)利刃拔出來,都齊齊的被他奪了刀劍,扔做了一堆。 唐蕊和程思都大吃一驚,如此身手真是了得。唯獨云陽絲毫不奇怪。 況準嘆道:“看來我們不用出手了,閣下可是秦家那位年少成名的小將軍秦明軒!” 白衣少年拱了拱手:“承讓,正是在下?!?/br> 程思大吃一驚,她知道這個人的,她曾經(jīng)聽哥哥說過,此人年少成名,沙場上長大的,十幾歲便已經(jīng)帶兵殺敵,幾乎沒有敗績。想不到那么威名赫赫的一個人,竟是這么一個俊俏少年。 外頭打的熱鬧,里頭的人聞聲出來,齋堂門口,出現(xiàn)了一位模樣艷麗的華服夫人。 程思瞧著那夫人,低笑著對唐蕊道:“那位夫人珠翠滿頭,倒像個首飾鋪子?!?/br> 唐蕊笑著嗔了她一眼:“調(diào)皮!” 王氏看到此情此景,頓時大怒:“你們到底是何人?信不信我去稟告相國大人,抄了你們的家!” 云陽冷冷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本郡主在此,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郡主倒要瞧瞧,你去跟你家趙大人怎么個告狀法!” 當(dāng)朝還有幾個郡主?無非不過是那位威名赫赫飛揚跋扈聞名的云陽郡主罷了。 王氏看她如此鎮(zhèn)定自若,可是瞧著她身著的普通服色,還有幾分不信:“你真是云陽郡主殿下?” 云陽懶得和這婦人羅嗦,拉著唐蕊的手:“走,咱們進去吃齋菜,甭和這蠢婦人羅嗦!” 唐蕊笑了笑,扯了程思一起,幾個人進了齋堂。王氏心中恨恨,可是她也曉得云陽郡主不是她惹得起的,少不得回家去同相爺說說,叫相爺找他們的麻煩去。 王氏沒了面子,飯也沒吃完便帶著人走了。 女尼們立即收拾了桌子,替幾個人鋪上了嶄新的桌布,又去奉上最好的菜品。 滿桌齋菜,屋里除了秦明軒都是自己人,唐蕊干脆摘了帷帽,也痛痛快快的同云陽一起吃飯。云陽是個性子爽快的人,也會講笑話,雖然之前聽聞她飛揚跋扈的名聲,但是唐蕊還是覺得她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比起其他的閨閣女子,和這位郡主相處可要有趣的多。這位郡主真是活的肆意而又痛快。 吃了飯,便是回程的時候了,唐蕊正要上畫舫,抬腳上去,那船兒晃了一下,她唬了一跳,這時一只手卻牢牢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那位秦小將軍。 “多謝?!彼χc點頭。 那少年用低醇的聲音飛快道:“蕊兒姑娘是哪家的閨秀?我們下次還有機會見嗎?” 唐蕊一怔,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眼神很認真。怪不得她吃飯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偷看她,該不會是眼前這一位吧? 她覺得挺有趣,但是人家畢竟是位赤誠少年,她不好打趣他,輕聲道:“關(guān)于我的身份,小將軍大可向令姐打聽。她知之甚詳?!?/br> 少年一喜,以為她這樣說是對自己有好感了,忙問:“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可愿出來?” 唐蕊無奈撫額:“你還是先問問你jiejie吧?!闭f罷,踏腳上了畫舫。 秦明軒瞧著她離開的背影,禁不住有些失落?;仡^看到程思過來,連忙讓開到了一旁。 程思看了他一眼,紅著臉上了畫舫。 唐蕊坐在窗邊,推窗向外看去,只見對面的畫舫也窗扇大開,一人坐在艙內(nèi)從窗戶里看過來。 程思走過來坐下,轉(zhuǎn)頭一看,驚呼一聲:“呀,是秦將軍呢!” 她話音落下,那畫舫已劃得遠了。 唐蕊想起方才少年問的話,禁不住唇角浮起一絲淺笑,那少年,還真挺有意思。若是太子知道有人想跟她人約黃昏后,不知道作何感想? ☆、撞鐵板 回程的車上, 唐蕊便問程思:“你覺得今日那少年如何?” 程思看了她一眼,面帶嬌羞道:“jiejie問我做什么?jiejie難道自己不會看人嗎?” 瞧著她這別扭模樣, 唐蕊便知道她那小心思一定是動了。那少年的確不錯, 生得好、有功勛、門第高,可是這樣的少年, 到底跟程思這丫頭有沒有緣分, 那可就看老天了。但是這根線,她還是打算牽一牽的。她深知像她們這樣的閨閣小姐, 能夠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她既然待程思像meimei一樣, 便希望她有朝一日也能嫁個自己喜歡的。 到了程家門口, 馬車停了下來, 程思下了馬車,這時門口的程家婆子立即接了過來。 “jiejie,改日再出去玩!”程思興致勃勃的對她招招手。唐蕊掀開簾子對她點點頭, 不經(jīng)意轉(zhuǎn)頭,卻看到一個身著玄色太醫(yī)官服的青年男子騎馬也停在了門口。 程綸一怔, 他沒想到在這里碰上唐蕊。唐蕊瞥見他,唇角微揚點了點頭。 待得那馬車走后,程綸這才回過神來。他翻身下馬, 神色有些沉郁,只是她已經(jīng)嫁做他人婦了,他還有什么可想的?若是再想,也不過是害人害己罷了。 程思興沖沖過來拉著哥哥的袖子:“哥, 你回來啦!走,咱們一起進去!” 程綸苦笑,摸了摸meimei的頭頂,倘若他是女子,大約還能跟程思這樣同她多呆些時日吧。 車馬回到東宮時,才下車,錦瑟便迎了上來,笑問:“良娣今日出行可還愉快?” 巧香接嘴道:“可惜錦瑟jiejie你沒去,那清平湖的風(fēng)景可好啦!咱們還遇著了云陽郡主,郡主家的小將軍,一起吃飯哩。你不知道,那小將軍生的俊呢……” 她難得出門,這一出門難免興奮,可是這一籮筐的說出來時,說到最后幾個字恨不得干脆咬了自己的舌頭。 “如何俊了?”一人雙手負在身后踱步過來,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目光涼涼的看著巧香。 “殿下,你怎么今日這么早回來了?”唐蕊笑著說道。她給巧香打了個眼色,低聲道:“還不快去收拾馬車上的東西!” 巧香悄悄吐吐舌頭,趕緊轉(zhuǎn)頭去馬車里收拾東西去了。 “你給我過來!”他卻不跟往日似的迎著她,轉(zhuǎn)了身負手向內(nèi)殿走去。 唐蕊跟在后頭,偏生他腳步跨的大,她得小跑才能跟上。 田廣和錦瑟兩個對看了一眼,田廣悄悄道:“殿下定然是聽聞小將軍俊的事兒生氣了。” 錦瑟一笑:“沒事,良娣定能勸服的?!狈蚱蘼铮差^吵架床尾和。 到了合璧苑的蓮池邊,司徒玨倚欄而立,在那水榭中,他已經(jīng)準備了精致的小點和美酒等她回來。本以為她半日便能回來,誰想竟玩到了日暮時分,叫他白白的等了她許久。 他午飯都沒吃好,她倒好,同那位小將軍吃的很盡興呢。 見太子只是望著蓮池不說話,唐蕊過來拉拉他的袖子:“殿下怎么啦?你可是答應(yīng)我去清平湖的,又反悔了?” “那孤可答應(yīng)你跟小將軍吃飯了?”他挑眉面色不好的看向她。 唐蕊嘟起嘴,不過是吃頓飯罷了,也值得如此生氣? “那是遇著云陽郡主,她到底是你的皇姐,我不能不給她面子。” “皇姐的面子可以給,那小將軍的面子卻不能給!”他說的斬釘截鐵,驀地,他仿佛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問:“吃飯時,你摘了帷帽?” 唐蕊不語。 瞧著她這樣,司徒玨便知道一定是摘了?;式隳侨讼騺聿痪行」?jié),肯定也串掇著唐蕊摘帷帽。一起吃了飯,一頓飯的時間,就那么大剌剌的將人家給看了。 他雙眉緊蹙磨著牙根,問:“是哪個小將軍?” “不告訴你!”唐蕊真覺得這人是無理取鬧,轉(zhuǎn)身往屋里去不理他。 卻聽到他在身后涼涼的說:“哼,你不告訴孤,孤也曉得。最近秦家的小將軍秦明軒從邊關(guān)回來了,除了他還能有誰?行,明日,孤便去將那小將軍的名頭給摘了!” 唐蕊唬了一跳,聽他那說話的口氣倒像是認真的,急忙轉(zhuǎn)身過來,急切的說:“殿下您怎么可以這么做?人家又沒犯錯?!?/br> 司徒玨瞧著她辯解的樣子更加生氣,挑眉道:“沒犯錯?盯著太子良娣瞧難道沒錯?” “沒有盯著我瞧啦?!彼迥_,“殿下是個小氣鬼!”說罷,她惱火的飛快的轉(zhuǎn)身跑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