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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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高興。”他沉沉說,難以掩飾喉頭的哽咽。 唐蕊詫異:“你這么激動?。俊?/br> 她怎么感覺他比自己還激動?她的確覺得現(xiàn)在的年紀生孩子小了些,但是看到他這么開心,便也覺得值得了。 他低聲道:“你知道太子為何自稱孤嗎?” 她搖搖頭。 “因為自稱孤的,便真的是孤家寡人,但是如今有你,我本已經(jīng)心滿意足。如今又有了孩兒,我更覺得這世上沒有比我更圓滿的人?!?/br> 唐蕊聽著感動,又有幾分心酸,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別擔(dān)心,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咱們的孩子也是?!?/br> 他抱著她,柔軟而馨香,還有她肚中的孩子,他從未想過重來一回,上天竟對他如此不薄。 他想起一件事,道:“孤本想明日帶你去皇覺寺還愿的,你這情況怕是不能去了。” “要去的?!碧迫镞B忙道。 司徒玨拉著她的手上下的看,眼底帶著猶豫,“但是……” 唐蕊笑笑:“無妨,此去皇覺寺路途平坦,上山又有轎子,殿下你怕什么?我早想去寺里逛逛,聽聞山上楓樹眾多,如今層林盡染,一定很美。殿下,你就帶我一起去嘛!” 她拉著他的手撒嬌,司徒玨看她這樣也拿她沒辦法,摸了摸她的臉,道:“罷了,孤帶你去?!?/br> 這次出行,因為良娣懷孕的關(guān)系,司徒玨特地多帶了侍衛(wèi)隨行,不過都是便衣打扮,沒有大作聲張。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車行緩慢。這時從隔壁街也過來一個車隊,車隊前有人騎馬開路,那人卻是個眼熟的。 唐蕊隔著紗簾看到那白馬的少年,玉冠朱衣金腰帶,模樣俊俏,可不是秦修嗎? 她瞥了一眼太子,太子皺著眉頭睨了外頭那人一眼:“他跑來做什么?” 唐蕊提醒:“今兒休沐呢,出行的人多?!?/br> 秦修身后護著的車駕正是云陽郡主的馬車,馬車里頭坐著的是云陽和郡馬爺。 云陽瞧著前頭的馬車很是眼熟,掀開了簾子仔細一瞧,那可不是太子的馬車的嗎? 云陽大喜,瞧著這架勢怕是也是去皇覺寺的。 云陽吩咐了宮女去問太子上哪兒,宮女回來稟告,說良娣同太子一起去皇覺寺上香,也邀請她一路同行。 云陽歡喜,便將自己的馬車跟著太子的馬車后面,一起前行。 秦修策馬在兩個馬車的旁邊緩緩走著,知道前頭馬車里頭坐的正是上次自己表白的女子,他心里有幾分不自在,畢竟那次被太子修理的很慘,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他緩緩騎著馬,將眼睛挪到了路邊。 路邊婦孺指著馬上的英俊兒郎議論紛紛。 “那個少年好俊呢!” “誰家兒郎???” “聽聞是秦家的?!?/br> 路邊頭戴帷帽的女孩聽了這話停下了腳步,湊到人群中抬眼望過去,果然看到秦修鮮衣怒馬坐在馬上。 程思扶著嬤嬤的手,嬤嬤叮囑:“姑娘,這街上人多,趕緊回去吧。” 程思點點頭。 她正轉(zhuǎn)身,卻覺得那匹馬到了跟前,陡然馬兒打了一個響鼻,一股馬氣噴到她跟前,嚇得她一跳。 “馬兒,好好走路,別什么人都去招惹!”少年清澈的聲音傳來,程思抬頭,嚇唬她的那匹馬可不就是秦修的嗎? 她隔著白色的帷簾怒目瞪著馬上的少年。 秦修冷哼一聲:“馬兒,走!別跟一個升斗草民計較,都是沒眼力見的?!?/br> 程思氣的跺腳,他分明是在報仇呢。上次打了他的臉,他一定還耿耿于懷。 “秦修!”她氣呼呼的叫道。 “我可不認識你!”秦修睨了她一眼。 唐蕊在馬車中聽到聲音熟悉,撩開簾子一角,便看到程思在街邊站著。 她聽了馬車,叫巧香去把程思叫過來。 程思一看是表姐在馬車里十分高興。 她偷眼瞅了太子一眼,果然英俊又威嚴。 “你可愿意跟我們一起去上香?”唐蕊問。 小女孩都愛玩,她趕緊點頭。 “那你坐轎子吧?!碧迫锝o她安排一乘小轎同行。本來馬車也行的慢,坐轎子一樣的速度。 程思連忙點頭。 秦修在馬上,見程思坐著轎子同行,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到了山下,便是換了轎子上山,果然如傳聞的一樣,山上楓樹遍植,層林盡染。 “風(fēng)景真是不錯!”唐蕊掀開轎簾看外頭的山景。 司徒玨坐在她身畔,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肚子:“覺得還好吧?” 唐蕊笑:“我又不是個琉璃人,沒事的?!?/br> 入了寺廟,因著太子和郡主都來了,主持立即派了小和尚將閑雜人等清了場。 閑雜人退去,這寺廟清清靜靜的,便只剩下太子和云陽的人了。 吃過午齋,唐蕊懷孕要午睡,太子便陪著她在禪房里頭。 程思瞧著唐蕊全程有太子陪,自己便偷著在寺廟內(nèi)外閑逛。 她逛到了廟外小峰上,那兒有一株大楓樹,只見滿樹紅楓,在陽光下奪目而耀眼,漂亮極了。 她摘了帷帽,盯著那楓葉瞧,嘴角微彎露出了笑意。 正好秦修也逛到這兒,瞧見一個身著素白紗衣的女孩立在楓樹下仰頭觀賞楓葉,風(fēng)吹起她的紗衣,輕輕飛揚,烏黑的長發(fā)亦隨之起舞,倒像是要乘風(fēng)歸去一般。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走過去問。 程思嚇了一跳,驀地轉(zhuǎn)過身,想起方才他用馬嚇唬她,頓時臉都黑了。 “要你管?”她嘟起嘴。 “哼!”秦修冷哼一聲,“你膽子好大,信不信我趁著沒人的功夫,把你從這上面扔下去?!?/br> “你……”程思被氣的臉兒漲紅,“你敢?” “你以為我不敢?”他冷冽的看著她,“敢打本將軍的,這天底下數(shù)的出來。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爹是個五品太醫(yī)吧?他叫……程,程什么來著……” 程思驀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害怕,“你想做什么?” 秦修嚇唬她:“我是一品驃騎大將軍,你爹是五品太醫(yī),我比你爹整整大了四品,你說我想干嘛?我告訴你,本將軍想干嘛,就能干嘛!” 程思心里算了算,他果然比自己爹大了四品,人說官大一品壓死人,他整整大四品呢。 她不由得后悔極了,當初她為何要打他呢? 她立在楓樹前,鄭重的望著眼前的朱衣少年,風(fēng)吹起他絳紅色的袍子,衣袂翻飛。 她認真的說:“秦修,一碼歸一碼,我打了你,我還給你就是。我打了你兩個耳光踢了一腳,現(xiàn)在我在這兒,你大可以還回來,我不還手就是?!?/br> 秦修一愣,她不還手?若是他真的出手,她有命還手嗎? 他揚起拳頭,道:“我的拳頭很硬,一拳頭就夠了。” 程思嚇得吞了一口唾沫,閉上了眼睛站的直直的,“好,我準備好了,你打吧。” 秦修舉著拳頭,看著嚇得臉色青白的小姑娘,突然覺得好笑。 “好,我打了。”他慢悠悠的說。 程思沒作聲,緊緊閉著眼,又吞了一口唾沫。 只聽到耳畔風(fēng)聲,她驚得心兒都快跳出來,“咚”一聲悶響,她魂兒都快飛出去了,但是身上并沒有痛感。 只聽到“沙沙”之聲,似乎有什么簌簌落下。 她驚愕抬頭,只見頭頂?shù)幕鹕珬魅~一片片從天而降,仿佛色彩瑰麗的蝴蝶,洋洋灑灑落在她的發(fā)上、肩頭,也落在了眼前少年的發(fā)上、衣上。 他的拳頭打在了樹干上,側(cè)身立在她的身畔,他挑著墨染一般的眉看著她,眼底帶著戲謔之色,那雙眼,仿佛星光熠熠生輝。 程思心口“砰”的一動,仿佛失去了節(jié)奏。 秦修收回了拳頭,那粗壯高大的楓樹還在顫抖,他桀驁一笑:“你以為我秦修是什么人?打一個小姑娘?!你想我叫天下人恥笑嗎?哈哈……” 他大笑著轉(zhuǎn)身離去。 望著他火紅色的背影,程思捂著自己的心口。她嘆了一口氣,對自己說,或許她沒辦法擁有這樣一個少年,不過至少今日的畫面,她可以一輩子將它深藏在心底,時時回憶,永不忘記。 ☆、山雨 唐蕊坐在窗邊, 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賞心悅目,十分開心。太子走過來, 將窗扇半掩, 道:“山風(fēng)涼的很,要遮一些?!?/br> “不涼, 還好?!彼崧暤? “你別說,懷孕了胃口還真有些變化。我喜歡吃酸的。” 她手邊擱著新鮮的楊梅, 太子拈了一顆,酸的皺了眉頭:“未免太酸了?!?/br> 她笑道:“我吃著正好?!?/br> 司徒玨瞧她高興, 神色也舒展開來, 到了她的身畔, 將一件薄毯披在她的肩頭,擁她在懷中。 “咱們的孩子,將來也是要做太子的?!彼V定的說。 唐蕊輕笑, “太子?大太子和小太子?” 司徒玨捏了捏她的臉:“調(diào)皮!”半晌他又說:“如今朝堂看著平穩(wěn),實際暗波涌動, 恐怕還有些事兒得cao心?!?/br> 唐蕊皺了皺眉頭:“殿下太cao心,可惜我不能為你分憂。” 司徒玨笑著擁著她:“你只要安生的養(yǎng)胎,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就是給我最大的分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