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任他怎么肆意打量,我安然接下,慨然不動地靜坐著,臉上依然是淡淡的笑。 這樣不見半點火星卻彌散著nongnong火藥味的沉默對峙,持續(xù)了將近三分鐘。 冷不丁的,張源毫無情緒地笑了笑,他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你是覺得,你好歹攀上了張代這棵大樹,所以工作得怎么樣,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嗎?” 故作沒聽懂張源的揶揄,我笑笑說:“我剛剛沒注意聽清楚,張總你說你喜歡爬樹???相比爬樹,我更喜歡爬山。不過爬樹也挺好的,這個愛好挺別致。” 簡直就跟京劇里面那個專門變臉的人似的,張源的臉又是一個鐵青,他的肩膀重重抖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很拼命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唐二,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肆意挑釁。我不是你這種程度的貨色,可以得罪的人。你別以為攀上張代,就算是有了靠山,在我看來,他比不過蜉蝣,我動動手指,就能把他捏死?!?/br> 看著張源這孫子,幾番拉鋸下來,一直被動地承受著我暗里的強勢嗆,而找不到釋放的窗口,我心里面的暗爽堆成一座小山,也知道玩夠了就得收,于是我趕緊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賠著笑臉:“張總,大有集團愿意朝我們品博拋出橄欖枝,那是我們天大的榮幸。在得到過來與張總會面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后,我受寵若驚下高興到不能自己。不瞞你說,我是特別想促成這份合作,所以可能有些用力過猛,想變著法子與張總套近乎。但我現(xiàn)在意識到,我這樣的方式可能錯了,畢竟大有集團是個大公司,張總的職業(yè)素養(yǎng)也擺在那里,我不該妄想著走什么邪門歪道。希望張總,可以包容我這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女子,剛剛的言辭失當?!?/br> 眉頭徹底擰成一個似乎永遠也打不開的死結(jié),張源的嘴角動了好幾下,他似乎憋著什么,可他終究還是壓制住了自己,悶著聲音說:“我每天都很忙,不像你這種混日子的人,有的是時間。你把品博的資料拿出來,我看看?!?/br> 就差在心里面打鼓慶賀了,可我表面依然溫順小綿羊的姿態(tài),從容不迫將資料抽出來,放到了張源的面前。 睥睨了我一眼,張源抓起那份資料,隨意攤開,眼神不斷在上面飄來飄去的,約摸十分鐘后,他將資料蓋起,再看了看我:“你這里夾帶著的部分材料報價單上面的單價,都要比你們給到中州的價格貴8%,我沒說錯吧?” 這個嘛,張源確實沒有說錯。 但是,這倒不是我想跟他耍心眼,而是我?guī)н^來的這份報價單,是我們公司對外的通用報價。至于給中州的那個價格,完全是我們在與中州簽署訂貨協(xié)議時,雙方協(xié)商后得出的價錢。 雖然說電子市場,很多物料的價格已經(jīng)算是透明,可面對著這么大訂單的合作,這么大利益鏈的交付,品博給到中州的這個價格,在很大程度上有做密保工作的。 而張源他知道這個價格,那肯定是品博或中州里,有一方向他透露了這個信息。 我能確定的事是,這個單價,除了鄭世明,謝云和我,還有財務(wù)部的總監(jiān)知道,其他品博的人員是不可能知道的。 至于中州那邊,應(yīng)該是采購部,倉庫以及財務(wù)科,都會對這樣價格了如指掌。 再細細分析下來,盡管大有集團首先接觸到的是鄭世明,那作為品博的老板,鄭世明是沒有任何立場,在合作方向沒有明確下,將品博的底線透露給對方。 至于那個財務(wù)部的總監(jiān),他除了固定工資,還拿著2%的干股,品博的利潤與他息息相關(guān),他也沒有犯傻的動機。 謝云,我是信得過的,她那職業(yè)cao守,是我到目前為止見過最好的。 所以,向第三方透露價格這個問題,可能出自于中州那邊。 一想到中州那邊,有對張代抱著二心的人,這個范圍過大一時之間不好排查,我的內(nèi)心就說不出的忐忑和煩躁,但我卻不得不在張源的面前,將所有的擔憂暫且壓下,將職業(yè)素養(yǎng)這種東西作為擋箭牌,淡然地笑,說:“張總,實在抱歉,品博和中州合作時,有簽署非常嚴格的訂貨協(xié)議,里面有明文規(guī)定了密保這個問題,而我方作為中州的供貨商,需要嚴格遵循這個協(xié)議來。同樣的,以后品博若然真的有機會與大有達成合作,我方也同樣會維護大有的信息安全,不會將與大有的合作任何細節(jié),向第三方透露。” 嘴邊騰上一層淺薄的不屑,張源睥睨著我:“像你這種只會賣弄小聰明的人,你自然明白,你把話說得再圓滑再滴水不漏,也無法改變我掌握了所有品博和中州合作細節(jié)的事實。你這般不配合,真的讓我看不到任何你迫切想要拿下我這個客戶的決心。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你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不過是走個過場,你壓根就沒有想過將大有變成品博的客戶?!?/br> 可能聰明這種玩意會遺傳吧,這個張源雖然極盡裝逼之能事,可他在看問題的通透上,倒是與張代有得一拼。 不過這也在我能預料到的結(jié)果之中。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靠著拼爹的草包,可也不會遍地是草包,人在江湖漂,就得有這樣的覺悟這樣的準備,隨時做好與聰明人周旋較量的準備。 故作尷尬地僵了一下,我努力擺出郁悶與糾結(jié)交纏的樣子,看著張源,我慢慢將語速控制了一下:“張總,我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是帶著萬分的誠意。其實我與你見上面之前,有個小小的插曲,我剛剛沒說。我四點二十分鐘左右抵達貴司的會客廳,可貴司會客廳的四個空調(diào)齊刷刷壞了,貴司與我接洽的莎莎小姐為了尋找風扇無果,她很是熱情給我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熱可可,于是我就喝著貴司提供的熱飲,在溫度高達36度的會客廳里面等到五點四十分,才等來張總你的接見。當然張總你是我的客戶,我等等你是應(yīng)該的,我現(xiàn)在說這些,也不是為了抱怨貴司對我們品博有所怠慢,我更不會質(zhì)疑大有對這次合作誠意的份量,我只是想通過這個事給張總你表個態(tài),對于這次合作,我的誠意就擱這里了。” 頓了頓,我再加幾寸猛料:“張總你在大有身居要職,而大有在深圳的電子行業(yè)乃至整個東南亞,都是行業(yè)數(shù)一數(shù)二的翹楚,張總你有資源,能獲悉一些信息,這是張總你的本事。而我作為一個業(yè)務(wù)員,我也有自己必須遵守的職業(yè)cao守。所以我希望張總不要因為我因為cao守問題,無法正面回答張總的問題,而質(zhì)疑我的誠意。至于張總掌握的那些信息,我相信張總自然有自己的判斷力,去分析它到底是真是假,也不需要通過我來確認?!?/br> 應(yīng)該是被我歪打正著戳在了點子上,張源他剛剛拋出那個所謂品博給中州的價格比報價單上低8%,他其實也并沒有那么確定,他會丟擲給我,有想通過我確認信息真?zhèn)蔚囊馑迹灿性囂轿业囊馑肌?/br> 循著我這番話,張源的眸子變得幽深起來,他的眉頭動了又動,似乎是若有所思,他把已經(jīng)燒到盡頭早早熄滅了的煙頭隨手扔在茶幾上,說:“資料留在我這邊,你先回去。關(guān)于合作的事,我們后面再作進一步的詳談?!?/br> 我很清楚我此行的目的是,在保證品博的利益不受到侵害的情況下,拖長戰(zhàn)線,好給張代一個時間差,讓他可以緩緩勁。 這番拉鋸下來,我滿打滿的算是略勝一籌,不過與張源的周旋,肯定是一個沒有那么容易消停下來的惡戰(zhàn)。 還不能與他將關(guān)系弄得過僵,我臉上堆笑:“好的,那我隨時恭候張總這邊的消息。” 張源的臉色徒然一凜:“你既然各種看不上我,就不必對著我擺出這般諂媚的姿態(tài),我看著惡心。滾蛋吧?!?/br> 得,行走在業(yè)務(wù)江湖四個年頭,我被客戶揶揄得還少嘛! 安然接下張源這番狗屁話,我笑靨如花:“張總,回見?!?/br> 從張源開著強勁空調(diào)的辦公室出來,我掏出手機看看,眼瞅著都六點多了,而張代說讓我跟他一起走,怕是他等急了,于是我趕緊將手機開鎖,想要給他撥過去。 我剛翻出他的手機號,會客廳那邊卻冷不丁傳來了劉深深的聲音:“唐二?!?/br> 暫時頓住給張代撥電話的動作,我抬起眼簾,只見劉深深倚靠在會客廳的門沿上,朝我輕輕招手,說:“張代還在樓上溝通些工作上的事,他怕你出來等得著急,讓我先下來?!?/br> 原來張代說等會一起走,是說我們?nèi)齻€人一起走?。?/br> 遲滯了幾秒,我隨即走過去,劉深深順勢推了推會客廳的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我瞬間在心里面吐槽,呵呵噠,大有集團的空調(diào)已經(jīng)成精了,這么才二十來分鐘,就自己好了。 吐槽歸吐槽,我面不改色與劉深深一前一后走了進去,按照基本的禮儀,坐在了劉深深對面的位置上。 將靠近她那邊的兩個挺潮的杯子,其中一個往我這邊移了移,劉深深說:“我剛剛下樓去買喝的,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么,就給你買了一杯橙汁?!?/br> 若然不是接觸過夏萊和劉深深,我還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像她們這般好相處的大美女。 接過來,為了表示客氣,我輕輕抿了一口:“很好喝,謝謝。” 笑意淡淡放在小酒窩上,劉深深看著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冷不丁說:“唐二,我想問你一個比較冒昧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怔忪幾秒,我淺淺一笑:“你問咯。” ☆、第47章 就讓我去睡一晚 依然用人蓄無害般的眼神看著我,劉深深用很是隨意侃大山的口吻:“我就是挺好奇,你跟張代談了多久。我知道我八卦這個,確實有點冒昧,不過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好奇一下而已?!?/br> 如果劉深深僅僅是說了前面那兩句,問完就算,沒有后面那些強調(diào)的話,按我這樣的性格我肯定啥也不會藏著掖著,說不定對著她就能把我跟張代那檔陳年舊事從頭到尾來龍去脈啥的都給她抖豆子般,抖得一干二凈,徹徹底底滿足她的好奇心和八卦心。 可她卻附帶著這么多的解釋,這樣讓她看起來,不像是簡單的八卦,反而像一場蓄謀著什么的欲蓋彌彰。 再看看張代,他長得不能算是帥得感天動地,可他的身上確實有一種特殊的氣質(zhì)和氣場,在大學時代,他就無數(shù)次吸引過眾多眷顧的目光。就算我能確定他對劉深深,確實就是朋友合作伙伴那么簡單,可我卻不能肯定,劉深深是不是惦記著張代。 留了個心眼,我麻溜把大大咧咧隨性斂起來,簡潔地答:“沒談多久,也就十來天吧?!?/br> 嘿嘿,我這也不算是扯謊,我確實和張代這丫重新好沒幾天嘛! 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少波瀾起伏變動,劉深深的眼睛依然亮得像星辰:“那你們認識多久了?” 我真想直接給這妞迸一句,我銀行卡有多少存款要不要告訴你!明明說好了問一個事,這現(xiàn)在她不是問了兩個事嘛!這刨根問底兒的,算怎么一回事啊啊啊?。?/br> 可事實上,我卻是沉住氣,也是隨意侃大山的口吻:“也沒多久?!?/br> 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確實冒昧得要命了吧,劉深深斂了斂笑臉,說:“噢噢,這樣啊。挺好的,看到張代能找到女朋友,我特為他高興。以前我就沒少說給他介紹給他介紹,他總是推脫,說這事急不來?,F(xiàn)在看來,他不是不急,是以前沒遇到合適的。總之恭喜恭喜。” 真的是傷腦筋,劉深深現(xiàn)在這番話,是為了撇清自己打消我的顧慮,還是真心實意的為張代高興? 不過越是看不透她的內(nèi)心,我越覺得這個劉深深,是敵是友立場還沒明確,我真的沒有必要給她兜底。 于是我淺淺地笑:“嘿嘿,可能是緣分吧,緣分來了擋不住?!?/br> 笑容依然燦爛著,劉深深很是熟絡(luò)地就這茬打趣了幾句,就自然而然將話題轉(zhuǎn)到了別處,跟我聊起當季流行的唇色,美甲花樣啥的。 待我們正兒八經(jīng)侃了大概十來分鐘的大山,張代總算過來了。 臉上掛著幾縷疲憊,張代站到我身側(cè),他很自然幫我拎過我的包包,又牽起我的手,說:“到飯點了,吃飯去?!?/br> 劉深深將頭發(fā)往后撩了撩,她說:“張代,剛剛楊凱給我發(fā)消息,說他就在華強北附近,我還欠著他一頓飯,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我去跟楊凱吃,你跟唐二去浪漫。不然我這個電燈泡,怕是照著你們,影響你們約會?!?/br> 說這話時,劉深深抖動著彎彎的眼睫毛朝我眨巴了一下,俏皮而讓人賞心悅目。 瞅著劉深深都把話說成這樣了,又給我丟眼神啥的,我要不說點什么,似乎顯得我不會來事。 按捺著那股說不清道不明莫名其妙在心里面倒騰著的小情緒,我勾起唇笑了笑:“吃個飯而已,這沒什么,一起唄?!?/br> 說完,我抖了抖張代的手。 反應(yīng)挺快,張代接上我的話茬:“好不容易湊到了華強北這個商圈,一起吃。反正我之前正打算著帶唐二給你和楊凱認識,這算是趕巧了。” 將茶幾上那個精致的手拿包揣在手上,劉深深側(cè)了側(cè)身:“那好,那我給楊凱說?!?/br> 吃飯的地方,離航都大廈不遠,在這下班高峰期,開車比走路還慢,于是我們就一路走了過去。 很明顯,張代是這家法國餐廳的常客,我們剛進門,就有服務(wù)員迎上來,與張代打招呼,又輕車熟路將我們帶至一個較為幽靜的角落落座。 將服務(wù)員送過來的兩份菜單分別遞給我與劉深深,張代的手就貼著放在我的腰間,與我一起看。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一高個身材不錯的男人,他站到了桌子旁,冷不丁的望著我笑:“這位美女,請問我能搭個桌嗎?” 我下意識地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瞅著還挺多空座的,這個穿得人模狗樣還戴著勞力士的年輕男子,卻要過來與我們拼桌,我基本上能斷定,這個男的就是劉深深嘴里面的楊凱。 想剔透了之后,我抬起眼簾禮貌淺笑:“當然可以。” 毫不客氣,這男的一屁股坐在我對面,他吊兒郎當?shù)男σ飧鼭猓骸懊琅氵@么大方讓我拼桌,不怕坐在你身邊的男人吃醋么?” 循著他的話尾音,劉深深睥睨了他一眼,用那種特別好的朋友之間根本不需要計較的略嫌棄語氣:“楊凱,你把玩笑開到唐二頭上,小心張代收拾你?!?/br> 楊凱回望著劉深深:“幾個月不見,你好像胖了。胖妞?!?/br> 真的是很熟啊,劉深深直接拿起餐牌拍了楊凱幾下。 也不用手去擋,楊凱任由著劉深深拍他,他再把目光移到我們這邊,看著我和張代笑:“張代,你老婆挺聰明?!?/br> 張代很快接茬:“當然?!?/br> 額,我耳朵沒毛病吧?楊凱把我叫成張代的老婆? 但是,雖然覺得楊凱這個稱呼有點脫線,可我怎么聽著那么享受呢!而且張代他這么干脆就應(yīng)了楊凱這茬,更讓人愉悅??! 我正迷醉得云里霧里的,楊凱忽而伸出手來,說:“嫂子你好,我叫楊凱,是張代的小學同學加初中同學,我在年齡上比他年輕一個月,在心理年齡上比他年輕一百個月。我現(xiàn)在從事的是美容行業(yè),嫂子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免費,通通免費。” 頓了頓,楊凱一副萬分懊惱的樣子:“額,我說的什么話。按照我的專業(yè)來看,嫂子你長得挺好,啥也不用做了?!?/br> 面對著楊凱的自我介紹,我有個短暫幾秒的恍惚,我有錯覺我看到了另外一個汪曉東,可我很快啞然。不可否認的是楊凱的性格跟汪曉東的差不多,可相比之下楊凱還會收斂一些,而汪曉東簡直是放蕩不羈到快炸天了。 而我,啞然過后,又有新的困惑漫上心頭。 在見到楊凱之前,我還以為楊凱充其量是張代和劉深深在工作中,認識到的共同朋友,而相對的劉深深跟他的交情還要深一些,卻不料原來楊凱是張代的小學加初中同學? 這樣說來,劉深深居然比我更早認識張代少年時代的同學,這真讓人郁悶。 不過我還是壓抑住煩悶,輕輕將楊凱遞過來的手輕握了一下:“你好,我叫唐二。” 楊凱咧開嘴笑:“嫂子,你這個名字好啊,夠特別,但凡人一聽過就記住了。你爸媽挺會起名字,相對下我爸媽起的名字就太廢了?!?/br> 我真不忍告訴他,從小到大我沒少因為唐二這個名字,受盡了竊笑。然而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喜歡楊凱這番說辭,他實在太會聊天了! 會心一笑,我松開手:“謝謝。” 真的是一歡脫的話癆啊,楊凱還是收不住的說:“至于我和旁邊這個胖妞嘛,我們是高中同學,她當初要找人做項目,還是我給她介紹了張代,讓他們一起合作,誰知道他們現(xiàn)在成了同事,混得比我還熟,郁悶?!?/br> 噢噢,原來是楊凱和劉深深也是同學,還是他介紹劉深深與張代認識的。 而且楊凱這些話里面,還有個信息量就是,當初張代是因為做項目的緣故,才與劉深深開始有所交集。 所有的忐忑,在這一刻全然放下,我不得不在心里面暗自吐槽自己,本來自己就不是那么死心眼較勁的人,每每遇到與張代有關(guān)的事,總要戲多地較勁一番,我真的是中毒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