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有些強迫癥發(fā)作似的,我微微起身,不斷地在人群中反復翻尋著,我正找的出神,一只溫熱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張代的聲音像醇厚的糯米滋:“唐小二?!?/br> 條件反射驚了一下,我側(cè)過身,只見張代布滿疲憊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芒閃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一直在看我?!?/br> 他這么忙,還能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挺高興,卻還不忘催促他:“你那么忙,跑這里來干嘛,趕緊招呼那些財神爺去!” 飛快的,張代急急俯下身來,他雙手捧住我的臉,在我的左臉上重重印了一記,又疾疾松開,說:“我知道。但我必須先過來吃點豆腐,要不然對不起你那么熱切地偷瞄了我這么久?!?/br> 縱然這熙熙攘攘的大廳,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拉攏的人要聊的天,沒人會注意這個角落正在上演著什么,可我老是覺得有目光朝這邊扔來,我臉微紅,推開張代的手:“你別鬧,快去忙正經(jīng)事!” 這才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張代意猶未盡:“那好。你乖乖的,等會多吃點。晚一點我們一起走。” 張代走開沒多久,這個龐大的飯局就此拉開序幕,慢慢的有人往這個角落填充,不多時坐滿了人。 中州算是挺壕了,那些端上來的菜品,基本上都是一些特別昂貴的食材,我想著我不吃別人也得吃,我好歹跟張代是一伙的,我多吃點,他還沒那么虧,所以我啥也不管敞開了吃。 等我吃飽了肚子,總算得空用余光到處溜,我才發(fā)現(xiàn)來到這里的人,沒多少個像我這般耿直開吃的,都是端著個酒杯各種成功人士各種社會精英的人,到處走動談笑風生。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笑臉,只為待價而沽去追逐利益,到處靡靡一股黯淡。 真心對這樣揣著明白裝糊涂,揣著虛偽裝真誠的場面無感,也為了消消食,于是我越過人頭攢動的大廳,走到右側(cè)的露臺上,吹吹風,緩緩氣。 正暢快享受著大自然饋贈的風時,我聽到了一陣時重時輕的腳步聲。 我深知這露臺又不是我家的,而且來答謝宴的人那么多,也不只有我一個喜歡出來透氣,于是我沒有回過頭去望來人是誰,繼續(xù)背對著門,任由風將我的頭發(fā)吹得亂七八糟。 然而,這個露臺明明是很大,來人卻三作兩步,直接走到了我的身側(cè)來,還一副作勢想撞在我身上的款! 一陣酒氣撲鼻而來,我皺眉著蹦開幾步,再定睛一看來人,只覺得大廳里那些原本生生不息傳來的喧囂,全部沉寂了下去! 而現(xiàn)在林立在我面前的這個人,他是曹景陽! 即使時隔四年,他胖了很多,臉上的猥瑣也越發(fā)濃郁,可我一眼就看出他就是曹景陽! ☆、第54章 爽不爽? 哪怕在來之前,我就多多少少做過心理準備,也不遺余力給自己做過心理疏導,可這么措不及防地與這個曾經(jīng)用一夜來教會我人心險惡,又賜予我四年無數(shù)個日夜重重復復噩夢的人渣碰面,我的心還是強烈地哆嗦成一團。 手抖得厲害,我差點控制不住的撲上去直接抽******一百個耳光子,把他當初丟擲在我身上的屈辱和這四年來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噩夢,以及他前幾晚對張代頤指氣使讓我心存的憤恨,通過暴力的方式來發(fā)泄出來,讓他再一次在我的怒意下呼天搶地哭爹叫娘,讓他在這個場合顏面掃地,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他特么的就是一個扶不上墻的孬種爛泥,讓他徹徹底底去后悔當初不該朝我伸出罪惡的爪子! 但還好,我忍住了自己的手。 也明白自己其實對禽.獸的忍耐力低得嚇人,我那暴脾氣一上來,就是萬馬奔騰,生怕自己在這里給張代留下一個難以收拾的爛攤子,我懷揣著恨意一言不合邁開步子就想離開。 可曹景陽搖搖晃晃,卻跑得賊快,他三作兩步先于我一步抵達門前,他用手穿扣在門柄上,將我能離開這個露臺的唯一出口徹底堵住,他仰起他那張徹底詮釋了猥瑣的臉,盯著我,開始滿嘴噴屁:“喲,怎么我大老遠就聞到了一陣sao味,原來是有個sao.貨在這里蕩來蕩去的?!?/br> 垂在身側(cè)的手捏成一團,我強忍著想要撕裂他的沖動:“讓讓,我要出去!” 又用手在門柄上橫穿了一下,曹景陽臉上的rou一抖一抖的:“怎么的,四年前還沒被張代插夠?。窟@隔了四年又送逼上門,唐二你還真是****。你這是癢得慌,他不草你,你活不下去?” 氣得渾身發(fā)抖,我用力拽了拽門,幾乎是低喝:“我說了,我要出去!” 卻是嘚瑟了抖腿,曹景陽的神情越發(fā)鄙陋:“婊.子!你別以為你穿上了好看點的衣服,就能從野雞變鳳凰,你渾身上下長什么逼.樣,老子不是沒見過!你也別以為張代現(xiàn)在似乎混得風生水起的有多牛逼,他看著再牛逼,也不過是我爸手下的一條狗!走狗!你現(xiàn)在叫得再歡,在我眼里也只是一條撅著屁股****的母狗!你也別以為張代跑來打我一頓,就是真的愛你,他把我打完了,還不是得對我爸點頭哈腰,我勾勾手指他還不是得滾過來!” 腿越抖幅度越大,曹景陽的目光像膠水般在我的身上粘來粘去:“就一婊.子!你麻痹的也別裝那么清高,你是什么爛貨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哪天我心情好了忽然想施舍你,睡你一下,張代就能把你洗干凈了給我送過來” 這些一波比一波更能惡心人的話,曹景陽還沒來得及說完,他的臉色忽然一個煞白,又是難以自控地唉喲了一聲,他的身體就從貼著的門上下來,踉踉蹌蹌趔趄著往前沖。 讓我遺憾的是,他這個禽.獸,竟然沒有就此被摔個狗吃屎。 盡然氣得發(fā)抖,恨不得干脆利落上前給他加幾腳,直接送他去見佛祖,可我還是忍住了,抬腳就想離開這里。 但門,又被另外一個人給別住了。 臉黑得駭人,汪曉東慢騰騰地扣上門,又將門栓拉下。 目光淡淡飄過來掃了我一眼,他慢騰騰上前去,立在曹景陽的面前。 雖然我不知道,汪曉東這番推門而進,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可我卻不愿意再在這里浪費一分一秒,我徑直朝門那邊沖去,抓住門栓就是扣下,可特么的,門居然被鎖上了! 下意識的,我更是用力去抓住門栓用力搖,汪曉東循著聲音再次朝我投來半盞目光,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緩緩開口說:“這個門被鎖上之后,只能是在外面刷卡才能開得了,你別白費力氣了。” 我整個人懵逼在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上汪曉東的話茬,只是屏住呼吸,皺著眉頭,望著他。 停了幾秒,汪曉東.突兀俯身下去,他一把揪住曹景陽的衣領(lǐng),將他拎了起來,又重重地摁了摁,幫著他站穩(wěn)。 松開手,又漫不經(jīng)心地拍了拍,汪曉東睥睨著他,用讓人琢磨不透的語氣說:“你剛剛,叫她什么?” 還真是跟汪曉東挺熟,曹景陽臉帶怒意:“汪曉東,你麻痹的不長眼啊,老子杵門口那里,你推什么門?” 卻像是沒聽到曹景陽這番話似的,汪曉東的臉色越發(fā)僵硬,語氣也冷冽了些:“我問你,剛剛你叫唐二什么?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聽太清楚?!?/br> 怒意在臉上逶迤演變,最后變作了玩味,曹景陽朝我這邊斜視了一下,他再把目光移回到汪曉東的身上,笑:“看樣子,你也認識那只破鞋?” 汪曉東面不改色:“還好?!?/br> 從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聲,曹景陽滿嘴鄙夷:“看來這個.sao蹄子,到處放電勾人的習慣,倒是一點沒變。真是個****的爛貨” 讓我驚詫到有些反應不及的是,就在這時汪曉東居然抬起手來,狠狠地朝曹景陽的臉上蓋過去! 應該是沒有絲毫客氣地卵足了勁,隨著巴掌與臉龐強烈撞擊在一起發(fā)出的一聲清脆,曹景陽的身體重重晃蕩著朝著側(cè)邊連連趔趄了幾下,他扶住露臺的實木護欄,才最終站穩(wěn)了腳步。 對著汪曉東怒目而視,曹景陽的眼睛似乎在噴火:“汪曉東,你麻痹是不是有毛病,你抽什么風!” 愣是沒有吐出哪怕一個字來回應曹景陽,汪曉東就像瘋了似的,沖過來抬起腳來,對著曹景陽的肚子,就是重重一蹬! 循著汪曉東這一動作,曹景陽的臉上浮出nongnong的痛苦神色,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豹子,朝著汪曉東揚起了拳頭。 可他也就一除了會嘴賤啥也不會的軟腳蟹,他揮起的拳頭還沒落在汪曉東的身上,就被汪曉東接住。 眼睛里全是兇狠的意味,汪曉東抓住曹景陽的手就是往里面一別,在曹景陽殺豬般的慘叫里,他一躍而起,將曹景陽重重摔在地上,他又一屁股坐到了曹景陽的肚子上。 手捏住曹景陽的腮幫子,汪曉東的語速放慢到了極致:“我就是得了一種不八卦就會死的毛病,不如你給我說說,你曾經(jīng)對唐二做過什么?” 看來,隨著那個什么狗屁曹軍的身價水漲船高,以前就一身壞毛病的曹景陽,越發(fā)的要命,面對著將他完全摔打在地的汪曉東,他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馬上痛哭流涕去求饒,他而是繼續(xù)怒目圓睜:“汪曉東你什么貨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一花花公子情場浪子,你麻痹干過多少女人干膩就扔別以為我沒譜!有段時日不見了,你現(xiàn)在來裝什么情圣,就為了一個賤貨動手打我,你腦子有屎了是不是!你麻痹最好松開老子,不然有你好看!” 這個禽.獸的話尾音還沒完全吐完,汪曉東騰空著的那只手,凌厲一扣而下落在他臉上,汪曉東的聲音冷得像塊冰:“在我看來你就******一坨****,你要******不是投胎到了曹軍那里,我早******將你這種沒有眼力價的爛泥,給他媽打塞回你媽肚子里了!不過曹軍再有本事,他的本質(zhì)也不過是一暴發(fā)戶,你以為他真的敢,跟我爺爺叫板?你要不配合滿足我的八卦心,說不準你今晚就得栽這里,那你就得下到陰曹地府去跟閻羅王告我狀,才能讓我好看了?!?/br> 說話間,汪曉東又連連給曹景陽狠抽了三巴掌。 盡管對于汪曉東能為我動這個手,我還處在半懵逼的狀態(tài),可看著曹景陽的嘴角上,凝聚著的血珠越來越多,那種暢快的感覺,從頭跌宕到尾。 而從汪曉東這些話里,我能分辨得出來,他有更深厚的庇護,只要他今晚沒把這個禽.獸打殘或者打死,他應該攤不上什么大麻煩。 內(nèi)心通透后,我沒有再用手去做無用功地揪扯著門柄,反而是津津有味地看著曹景陽被汪曉東像狗一樣禁錮在身下。 只見這個欺軟怕惡的軟蛋,他終于在汪曉東的這番話下潰不成軍,可他那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卻依然登峰造極,他開始放狗屁似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這就說。那個賤女人,大學那陣圖我有錢,貪慕虛榮勾.引我,把我騙到出租房去,想哄我上她,好從我的手上刮點錢來花花。對于這種鄉(xiāng)下妹,我能看上她是她命好,她卻一點都不懂得珍惜,看我沒有先給錢再干的意思,就對我下狠手,拿碎玻璃瓶捅我。我后面要不是看她不容易,讓我爸放過她一次,她現(xiàn)在還在里面蹲局子!但她這種白眼狼,真的一點都不懂得感恩,今晚好不容易碰到,還拽得跟什么似的。我越看看她這逼.樣越不順眼,就起了沖突” 我簡直抓不到汪曉東的點啊,曹景陽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巴掌又如同狂風暴雨落下,這一次比剛剛還要瘋狂,他連續(xù)扇了十幾巴才停手,卻還不過癮似的一躍而起,對著已經(jīng)被打蒙到毫無反擊力的曹景陽,又是連踹了十幾腳。 汪曉東真的是下了狠勁啊,總之隨著他的腳起腳落,曹景陽斷斷續(xù)續(xù)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這些慘叫聲從低到高,再從高慢慢變得越發(fā)微弱,快要低到塵埃里。 總算是收住了腳,汪曉東拍了拍手,他慢騰騰旋過身來,他三作兩步來到我的面前,漫不經(jīng)心地瞟了我一眼后,他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燃,吐了幾個煙圈后,他語氣淡淡:“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爽不爽?” 這才從剛才那一場盛宴中回過神來,再看了看被汪曉東踹踢翻滾到一旁,連動彈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曹景陽,痛快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是被nongnong的皺意所覆蓋。 就算我特別樂意看到像他這種人渣在這個世界上趕緊麻溜消失,可我也不過一普通的平常人,真的有命案在自己眼前發(fā)生的話,我估計能噩夢一輩子。 我咬了咬唇,再松開:“他會不會死?” 刻意地朝我的臉上吐個煙圈,汪曉東漫不經(jīng)心,嘴角勾起淺淡的笑:“如果他死了,能讓你更爽一點,我倒是可以考慮滿足你這個愿望。前提是,你得是我汪曉東的女人?!?/br> 明白曹景陽不會在這里嗚呼哀哉,我莫名忐忑不安的心定下來一些,勉強扯動了一下嘴角,說:“總之,謝謝?!?/br> 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浮動,汪曉東把嘴上的煙揪出來扔了,他又隨意蹬腳將它踩熄,說:“為了對得起你這么一句真心實意的謝謝,我感覺我還得多做點?!?/br> 言畢,汪曉東急急回過身去,他俯身而下,揪住曹景陽的衣領(lǐng),將他提起一些,他一字一頓:“曹景陽,我今晚就把話給你撂這里,唐二,她是我罩著的,如果讓我知道,她因為你的緣故,有個頭暈感冒什么的,你就等著去死吧。你聽到了,點頭,不然我再揍你一頓?!?/br> 曹景陽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頭勉強地往回勾了勾。 而汪曉東,他在拽完這番吊炸天的話,輕松將那個禽.獸往地上一扔,又拍了拍手,他再大步流星回到我的身側(cè),睥睨了我?guī)酌牒?,他又是若有所思了小片刻,這才慢騰騰從兜里摸出手機,搗鼓著不知道給誰發(fā)信息。 很快,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將話筒漫不經(jīng)心地貼到嘴邊,汪曉東打了個響指,陰陽怪氣的:“張大老板,今晚怎么那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從汪曉東的語氣和表情里,我覺得,給他打來電話的人,是張代。 很快的,汪曉東就向我證實了,我的直覺是對的。 唇邊勾起一抹笑,汪曉東的語調(diào)更顯得飄忽:“我和唐二,在露臺這邊喝香檳聊人生聊理想,她說不想讓外面亂七八糟的人打擾到我們的暢談,讓我把門給關(guān)了。可我一個不小心把門給鎖上了。這夜黑風高的,既有美酒在手,又有美女作伴,我要不做點什么,真對不起這良辰美景?!?/br> 丟下這些話,汪曉東干脆利落將電話掛掉,將手機放回口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手伸過來,與門一起,將我圍了起來。 對于這個突發(fā)的狀況,我懵逼幾秒,反應過來我想從汪曉東的圍捕中脫身出來,可我正要弓下身體往外鉆,汪曉東卻用單手一環(huán),另外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湊過來,汪曉東緩緩朝我的臉上吹了一口氣,他的語調(diào)很輕,咬字速度很慢:“你說,如果張代親眼目睹你在跟我接吻,他的第一反應會是什么?” ☆、第55章 這比把我丟進油鍋里,更讓我覺得難受! 即使不久前,幫我仗義出手的汪曉東,讓我心懷感激,也開始有所迷惘,我之前對他那些印象,會不會太趨于表面??伤F(xiàn)在這番行動,還是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我伸手想將他的手摘下來,可汪曉東卻一個眼疾手快,將我想要行動的手禁錮著按在門上,他將目光焦點投于我的眼眸中,他的臉上的表情,介于曖昧與玩味之間:“上次張代那個孫子揍了曹景陽一頓,你就迫不及待向他獻身。剛剛我手腳并用把曹景陽打得半死不活,你是不是也該為我做點什么?鑒于這里場地局限,不如你就隨隨便便給我獻個吻好了?” 雖然汪曉東倒沒有把我的手勒得生痛,可他卻是下了蠻力用來捆綁我,我用力甩了幾次手,都是白費力氣,不能撼動分毫。 在我的掙扎里,汪曉東將臉再湊過來一些,他的鼻子與我的鼻翼,只隔著不到五厘米的距離,他呼出來的熱氣,繚繞在我的臉上散不去,讓我越發(fā)的慌亂。 拼命挪動著脖子,我急得有些口吃:“你…別亂來!” 挑了挑眉,汪曉東盯著我的眼睛:“前段時間,我忽然有天腦抽覺得你臉蛋長得不錯,今天湊近點看,發(fā)現(xiàn)你的眼睛也挺漂亮,跟星星一樣亮,剛好是我喜歡的樣子?!?/br> 無心跟汪曉東扯淡,趁著他在說話的空檔,注意力不夠?qū)е率稚系牧Φ罆r重時輕,我跺了跺腳,借著身體的柔軟性往門那邊重重一扣,再一個反彈,終于甩開了汪曉東的手。 也不顧這樣做是否會傷到我自己,我是重重一推,將他推離了我的身邊。 無暇顧及手火辣辣的痛,我又是一蹦,脫離了門邊這個讓我容易陷入被動的位置。 在確定汪曉東一時間無法再將我控制在可以任他魚rou肆意妄為的境地,我這才抬起眼簾看他:“汪曉東,我很感謝你剛剛幫我解圍,但我們一早就探討過那個問題,你和張代之間的恩怨,我管不著,也請你不要再以這個可笑的原因,找我麻煩給我難堪!我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包子,你也別當我是包子!要不然我再感激你,也會對你使用暴力!” 出乎我的意料,汪曉東沒有再上前一步來再對我動手動腳,他而是滿不在乎般瞟了一眼還躺在地板上要死不活的曹景陽,再見目光移到我的臉上,睥睨著我,他的嘴角蒙上淺淺不知意味的笑:“唐野馬,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挺雙標的。這頭躺在地上哼唧不了的豬,剛剛換著法子用最爛俗的語言去羞辱你,你卻向他展現(xiàn)了你強大的耐心。而我為了你動手去給這頭豬放血,你對我的包容卻單薄得驚人。你對他,跟對我的態(tài)度這般不同,是因為在你的潛意識里,你認為我比他更渣,更不值得獲得你哪怕丁點的好臉色?” 對于汪曉東這個人,其實到了這一刻,我越發(fā)的迷惘,也越發(fā)的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在暗地里,比曹景陽這種人更渣更該下地獄。可我回想這段時間以來與他的接觸,除了第一次會面,他確實對我有肢體上的冒犯外,其余的時光,他不過是嘴巴有點欠,并未再有任何行動上的不軌。 再回想到剛剛,他暴打曹景陽的那一幕,我就算再薄情寡義,一時之間也愣是無法說出一句狠話來。 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我斂了斂臉上的憤恨,努力讓自己的語調(diào)平穩(wěn)一些:“汪曉東,我只是希望你多少能尊重一下我。” 挑眉,汪曉東滿嘴不屑:“尊重?那玩意連狗屁都不如?!?/br> 對他的鄙夷,我視若罔顧,繼續(xù)說:“我自認為,我在你面前沒做過什么丟份的事,更沒有任何的不自重,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尊重一下我。這些東西是互相的,如果你把它給予我,我也能回饋等量甚至更多的尊重給你。”